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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末日 白夜十 7085 字 2021-02-13

☆、6、流星般短暫的夢

為什麽他要這麽聽話?要他說就說嗎?!

鄭予辰瞪著龔昊熠,原本想就這麽跟他僵持下去,一想到那哥等下就回去找不到他,不禁面露忐忑之色。

「予辰。」龔昊熠開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疲倦。

這家伙一定要用張牙舞爪的形象偽裝自己嗎?明明脆弱到讓人想攬在懷里保護。

鄭予辰真的很像貓,倔將的讓人痛恨牙癢,卻又不得不在意。

這樣說來,他自己也很賤呢。他在心底不留情面的取笑自己。

「我被人跟蹤了……昨天在馬路上差點被撞,剛剛那人躲在那哥家……」鄭予辰終於開口,聲音小到像在自言自語。

龔昊熠全身一緊,此刻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這個反應是因為身為警察的職業病,還是單純的因為鄭予辰有危險。

「甚麽時候開始的?」龔昊熠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像在調查案件,腦子里卻千思百轉的閃過很多推想。

「兩個禮拜了,一開始只是覺得有人跟蹤,直到昨天才開始有明顯的動作。」鄭予辰說著苦澀一笑,「那哥說可能是我拒絕過的客人,如果真是這樣,那可能很難找出幕後黑手,因為范圍太大。」

龔昊熠無聲望著他,這句話里透露的資訊讓他的心一顫。

「你……你會拒絕客人?」他問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很奇異,但鄭予辰垂著眼睫沒有發現。

「你也不打聽看看,我只接熟客的,這應該算是我可有可無的堅持吧,我只接看對眼的客人。」述說著自己的接客堅持,他反常的露出溫和的表情。

「所以我算是……讓你看的上眼的人?」龔昊熠望著他,眼睫微揚。

「你是我的菜,光看外表的話。」想起這幾次兩人的接觸,鄭予辰損人不留痕跡。

「說得好像我開口就毀了的樣子。」龔昊熠忍不住失笑,鄭予辰哼了聲似乎說著你才知道?

沉默猝不及防的闖入兩人之間,鄭予辰望著龔昊熠的側臉,不知道此刻這家伙在想甚麽。

在他決定硬擠出甚麽打破僵局時,龔昊熠突然轉過來深深望著他:「你搬到我的公寓來,如果運氣好把那家伙引出來,正好可以把他擒住。」

鄭予辰差點一口氣順不過來:「你開玩笑的吧?」

但龔昊熠的表情跟開玩笑差了十萬八千里,鄭予辰不知怎地竟無法直視他,最後只能倉皇轉開。

「讓我住進你公寓,你要怎麽跟左鄰右舍交待?」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趕緊找個話題。

「你是小真的哥哥,我不覺得有甚麽問題。」龔昊熠斜睨了他一眼,突然發動車子。

「要……要去哪?」後震力讓鄭予辰聲音有點顫抖,其實他的心顫動的遠比一切更多。

竟然會想去保護一個連職業不都堪入耳的家伙,還把他接進自己家,這人神經是怎麽長的?

「去你住的地方收拾行李,馬上搬過來。」龔昊熠熟練的在擁擠的大城市馬路上高速飆車,鄭予辰不禁想如果一個計程車司機跟這家伙比車速,誰會比較快?

「等等,你為什麽要為我這麽做?」鄭予辰緊抓椅墊,忍不住拋出心中疑問。

「我是警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市民遇險卻不做甚麽。」龔昊熠語氣稀松平常,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卻越收越緊,「而且聽你說差點被車撞時……我心臟也差點停止了。」

鄭予辰的心被重重一擊,只好把頭轉向窗外假裝欣賞風景,其實他的臉已經紅透了。

好悲哀,他竟然會對一個g本不愛自己的男人心動;好悲傷,他連跟那個人表白的資格跟機會都沒有。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住哪里?」片刻,他突然想到。

龔昊熠明顯的頓了下才開口:「不要生氣,因為縣長的案子,我奉命調查你,所以對於你常去的地方都做了徹底的調查。」

「說調查,其實是跟蹤吧。」鄭予辰平靜的接過話梗,「這任務應該是秘密執行的吧,你卻把一切都告訴我,這樣好嗎?」

「我只是不想騙你,其他的,真的沒辦法考慮這麽多。」龔昊熠艱難一笑,「況且你這麽聰明,應該也瞞不了你多久。」

鄭予辰聞言不著痕跡的露出微笑。

那哥跟他五年的交情,卻不是真的了解他,眼前這男人才跟他見面沒幾次,卻准確無誤的看穿了他。

「警察的直覺都像野獸一樣嗎?」他忍不住這麽猜測。

果不其然,龔昊熠無言的瞄了他一眼才繼續開車:「這是觀察得來的,直覺並沒有這麽好用。」

觀察。鄭予辰扁了扁嘴。明明就是個跟蹤狂。

「我搬進你公寓的事,要告訴小真嗎?」接近住處時,鄭予辰突然開口。

龔昊熠專注的注意前方路況,慢條斯理的回應:「說不說都可以,不過我通常不會把工作的事告訴她,你應該也不希望她擔心吧。」

羞愧突然撲天蓋地的襲來,上一刻,他竟然因為能暫時獨占龔昊熠而沾沾自喜,甚至產生了想跟小真爭奪男人的丑陋想法。

但是龔昊熠愛上的、想一輩子共度終生的人,名叫鄭予真,是跟他同時出生的孿生妹妹。

他終於垂下眼睫,眸子里浸潤著濃沉的痛楚。

一直以來他總是被他的客人捧得高高的,自從高中那場單戀以非常悲慘的方式結束後,他再沒輕易把自己的心交給任何人,那樣撕心裂肺的痛經歷過一次就夠了。

面對客人甚至不惜傾家盪產也想把他留在身邊的想法,他打從心底不屑嘲諷。

g本不了解對方就想跟他共度一生,這樣的承諾能經的起多少考驗?應該連承諾本身也輕薄的跟紙一樣吧。

他想到邢大淵即將入獄前曾流淚抱著他求他不要走,那時他只回他一個冷冷的笑。

邢大淵那個呆子,為了他搞的家破人亡,還依舊執迷不悟。

第一次見到邢大淵時,那人還是個正常人的模樣,曾輕執他的手對他表白。

『你的告白我很感激,但我拒絕。』那時鄭予辰這麽回他。

『沒關系,因為我深信只要努力,有一天你一定能感受我的真心。』刑大淵也不怒不腦,笑的像個孩子。

過往如劃過天邊的流星,偶爾腦中會突然出現一些鮮明的畫面,但也無力挽回甚麽。

大淵,我終於知道你對我的喜歡有多深了,因為我也遇見了一個這樣的對象。在車子轉近住宅區時,鄭予辰在心底低喃。

只可惜你說錯了一件事,你說任何事只要努力就會有回報,但這世間其實存在著再怎麽努力也無法得到回報的感情。

眼前的景物在視線里漸漸模糊,他用手背不著痕跡的抹過濕潤眼角,終究露出一個淡淡笑意,旁邊的龔昊熠正在接手機,窗外的陽光燦爛,幸福的感覺就這麽無預警的充滿了x腔。

在回到現實之前,就讓他多做一會兒夢吧。

作家的話:

☆、7、無法觸及的你

站在這個二十坪大的小公寓里,鄭予辰好奇的四處張望,沒想到龔昊熠的套房會是這麽模樣。

大片的落地窗讓陽光穩穩的光臨屋內,牆上貼著很多似乎是他拍攝的照片,多是以太陽為主的天空,有時萬里無雲;有時晨曦瑰麗;有時餘暉萬丈,各色之美,美不勝收。

陽台竟然還被拼裝出一個很小的書房,地上擺著幾個可愛的軟骨頭布偶當做坐墊。

房內的家具擺設都是白色系,牆壁卻被漆成青翠的綠色,一眼望去,竟有落入蔥蘢森林的錯覺。

「住在灰色的水泥都市里,只能用這種小伎倆騙騙自己離大自然不遠。」龔昊熠從廚房走出來,順著他的視線落在綠色的牆上。

「這些都是你拍的?」鄭予辰從他手上接過杯子,指了指牆上的照片。

「嗯,我很喜歡拍照,曾經以為自己會成為職業攝影師。」龔昊熠站在他身側,面對滿牆的照片。

「攝影師這個職業好,後來為什麽想不開當警察?」鄭予辰啜了口烏龍茶,用眼角斜眼他。

「你真的很討厭警察,」龔昊熠若有所思的望著他,「可以說說我們哪里惹到你了嗎?」

「討厭就討厭,還需要理由嗎?」鄭予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像只慵懶的貓,「好舒服的沙發,我可以馬上睡著。」

「那你好好睡,我幫你把東西搬去客房。」龔昊熠笑了笑提著東西進去。

鄭予辰仰躺在沙發上望著那片牆上的照片,他看到幾張昊熠跟小真的合照,他摟著她的腰,她笑的明凈秀美,像降落凡間的天使。

跟龔昊熠在一起的小真是他所不熟悉的,那個總是愛纏他跟他的妹妹變成了一個女人,因為愛情的緣故。

目光再往上移,是昊熠跟警校同學的合照,大家都穿著清一色軍綠制服,照片里的龔昊熠英姿颯爽、眸如星輝,身旁的夥伴完全被比了下去。

這家伙到底對自己的臉跟常人不同有沒有自覺啊?鄭予辰不爽的嘟著嘴孩子氣的跟照片里的他互瞪。

再往左看就是一堆青少年跟兒童照,可見這些照片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

細細把照片看完,一股無法紓解的滯悶感充塞x腔。

龔昊熠的家人、朋友、從小到大的同學、工作夥伴、未婚妻……每一個都在他的生命里占有無可取代的地位,那麽,鄭予辰呢?

他曾經在昊熠心底留下過痕跡嗎?還是對昊熠而言,鄭予辰只是一個在脫離單身前夕瘋狂一次的對象,天亮以後,兩不相干?

他以為走進龔昊熠的生活,更加認識他後,想知道有關他一切事的飢渴感覺就會消弭,但知道了這一切不過讓他覺得更加寂寞而已,因為他終於明了自己在這個男人的生命中g本無足輕重,可有可無。

「予辰,我跟你說一下浴室里的盥洗用具……」龔昊熠的聲音嘎然而止,客廳沙發上空無一人,視線環伺一圈,也沒有鄭予辰的蹤影。

他的心突地一沉,沒有思考就抓了鑰匙沖出門去,連家門有無關上都沒去管。

小時候養過一只貓,那只貓總是離他很遠,連吃飼料都喜歡躲在角落,完全不親人。

但每晚關燈睡覺時,那貓都會躡手躡腳來到他的枕頭邊,扶在他身邊,用頭頂他的手臂撒嬌,還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有一次死命抬起頸子想看他的貓在撒嬌時是甚麽表情,因為他g本無法想像。結果他看到他的貓晶亮的眼眸半閉著,露出一種無法言述的滿足感,他突然覺得內心被脹得滿滿的,連眼眶都濕了一圈。

人家都說貓比狗無情,其實貓的感情,只會義無反顧的給那個最特別的人,而且,並不會讓你知道。

白天的鄭予辰給人難以親近的感覺,夜晚的瀟卻完全是另一種樣子,雖然反差很大,但卻是同一個人。

夜晚的瀟應該才是鄭予辰真正的模樣,那個躺在床上用一雙比窗外明月更璀璨的雙眸望著他,像個孩子一樣因為一句話咯咯笑著,誠實的表達著喜怒哀樂,笑容乾凈無暇。

只有一晚,卻在龔昊熠的心底留下雋永明晰的銘刻。他無法忘記他。

那晚之後他只要閉上雙眼就會想到那個月光下彎著眉眼笑的瀟,想到貓只會對特定的人顯露溫柔的故事,他的心一片暖。

沖出大門,他的視線快速的望向巷尾,果不其然,鄭予辰的身影在轉角處閃動了一下。

龔昊熠百米賽跑的速度是12秒,但那是高中時的成績,他不知道原來歲月是不饒人的,即使他一直有保有健身的習慣。

在他抓住鄭予辰的手腕時,他覺得心臟幾乎要跳出x口。

被抓住的人轉過臉來,他清楚看到那人面頰上掛著的晶瑩淚珠。

人家都說,貓比狗無情。

是嗎?

他無法控制內心翻倒而出的洶涌情愫,只能用毀天滅地氣力把鄭予辰擁進懷里。

「不要再跑走了。」這句話一出口,不僅懷里的鄭予辰僵住,連他自己都怔住了。

這是他第三次看到鄭予辰哭,龔昊熠發現他的眼淚有著跟槍一樣的威力,會在他的x口開洞,讓他體會生不如死的感覺。

他們站在轉個角就是大馬路的巷口,無視馬路上的行人,旁若無人的緊緊相擁,彷佛這一輩子就為了此刻而存在。

兩人走回公寓的時候,龔昊熠甚麽都沒說,只是緊緊牽著鄭予辰的手,像怕他再度出走一般。

鄭予辰好幾次抬頭望著龔昊熠偉岸的背影,猜測他此刻是不是在生氣,他拉著他走的飛快,有種把人犯拖去刑場的氣勢。

因為完全猜不透這人現在的想法,鄭予辰只能垂著頭,無聲被他扯著往前走。

剛剛龔昊熠那句話真的讓他腦子昏茫了幾秒,所以他沒有推開他,還乖乖跟他回來了,這樣是不是很沒出息?自從認識龔昊熠之後,他真的越來越不認識自己。

從前的他怎麽可能為一個男人牽腸掛肚?從前的他怎麽會斤斤計較自己在一個人眼中的地位?從前的他怎麽可能在決定離開一個人的時候還在內心深處偷偷祈求那人追上來,甚至那人真的追上來時他的內心竟喜悅到差點爆炸?

沉重的關門聲瞬間把他拉回現實,龔昊熠終於轉過身來,佇立在客廳里靜靜望著他。

鄭予辰心魂一震,他很想問男人為什麽強行把自己帶回來,但他沒有勇氣,他怕又聽到與自己期待相差十萬八千里的答案,他怕龔昊熠對他的在乎源自於小真,這個想法讓他馬上就後悔剛剛為什麽不拔腿就跑。

他一直以為失去父母跟親人的信任之後,他已經沒甚麽好失去的,他一直以為他在世上最重要的人是他的妹妹。

但他現在竟然滿腦子想的都是妹妹的男人!如果人會因思想被定罪的話,他下十八層地獄都不夠償還吧。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逃走,你說你討厭警察,我沒話說,因為我就是警察,所以你會討厭我也是人之常情……」龔昊熠終於開口,沉重的吐出一聲嘆息。

鄭予辰錯愕的望著他,原來昊熠把他的離開歸納為這個理由,看來他當真不知道他對他的感情,究竟是這人太過遲鈍還是他把情緒隱藏的太好?

挫敗感讓他突然全身無力,砰一聲跌坐在地上,幾秒後他哈哈笑起來,龔昊熠像看神經病一樣瞪著他。

「昊熠,你說要保護我,我很開心,但你知道嗎,我滿腦子想的都是跟你上床,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這檔子事……」鄭予辰望著地板,神情黯然失色,「如果你覺得惡心,我也無話可說。」

空氣里懸浮著沉悶,鄭予辰內心翻天覆地,等待著龔昊熠下一秒把他攆出門,或鄙夷的望著他。

就像當年教務處里的父母親一樣。

良久,他聽到龔昊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從來沒有輕視過你,從第一次見面開始。」

鄭予辰霍地抬起頭,對上男人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孔,那雙注視他的眼睛如今盪著他不熟悉的壓抑與苦澀。

之後龔昊熠沒再說甚麽,把他領進客房後也回自己房里,輕聲關上房門。

鄭予辰躺在客房的床上想著龔昊熠就在與他一牆之隔的地方,但他卻碰觸不到他,不是不能,而是不行。

窗外的月皎潔無暇,但只要靠的夠近,應該就能望見月球表面千瘡百孔的坑洞了吧?

是不是人跟人也是如此?遠遠的眺望比咫尺的凝視更有美感?

可惜他永遠也無法拉近跟他的距離,因為他愛上了一個這輩子都無法得到的人。

鄭予辰突然想起那晚龔昊熠唱給他聽的歌,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旋律之後他啟唇輕唱,卻因為不知道歌詞的內容唱得零零落落,他唱著唱著就笑了,笑著笑著眼前就模糊成一片。

作家的話:

☆、8、醋海翻波

「你給我過來!」

望著那哥明明語氣憤怒表情卻八卦十足的詭異模樣,鄭予辰知道他今天在劫難逃,只能任由那哥把他扯到角落的盥洗室。

「那哥,藍月的規定應該有一條是不能動店內商品吧?我好歹也算最貴的商品……」鄭予辰趕緊聲明自己的權益,因為眼前這男的真的很像要強奸他一樣。

「要死了!誰要碰你啊!」那哥不屑輕斥,轉瞬間又興味十足的扯著他手臂,「我看到那個警察送你來店里,快招,你這小狐狸該不會是……」

「我不是在電話里跟你說過了嗎,昊熠現在的工作是監視我,別忘了,我還沒擺脫謀殺縣長的嫌疑呢。」鄭予辰第一百遍重申,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不對不對不對,這件事有鬼,大大的有鬼!」那哥突然詭異的左右一瞄,十足間諜執行任務的誇張表情,「那個警察剛剛送你來時臉上的表情,我想想,很像……反正不像只是把你當成嫌疑犯,差很多好不好!」

鄭予辰看他一副想掀起流言蜚語的八卦樣,很遺憾的搖搖頭:「你不明白那家伙在執行任務時有多六親不認,如果我真的是殺人凶手,他才不會顧念我是不是他大舅子,照樣把我送去吃牢飯。」

「瀟,有人指名你喔。」有人走進來喚他,鄭予辰應了聲,回頭朝還想探問甚麽的那哥嫣然一笑:「今天我找了三個熟客,幫我開二樓的大包廂。」

「一次三個?你要死了啊!缺錢也不是這麽搞的。」那哥尖叫。

「死的是誰還未可知呢,說不定是他們欲仙欲死。」瀟露出魅惑笑容,眼波流轉著千萬種魅色。

那哥望著他慢慢遠去的背影,對於鄭予辰近日突然瘋狂的接客很是擔心。

這家伙是不是有甚麽想不開的事啊?不然一向討厭疲累的人怎麽突然工作的這麽勤奮?

例行匯報的日子總是憂喜半參,如果案情有突破x的發展會讓人心振奮,如果停滯不前也會讓人感覺煩悶,尤其是被調去監視牛郎的男警們。

「那時候在他家門口看到他跟男人在那拉拉扯扯的,我惡,兩個大男人是在搞甚麽青菜蘿卜啊!」小許在匯報時總喜歡用這句話開場,一臉嫌惡貌。

在交換了這陣子的調查報告之後,大夥魚貫走出會議室,龔昊熠懷里的手機響起,他取出來讀著上面的簡訊:

『今天我會很晚下班,不需要來接我,我住那哥家。辰』

一個經過的女警朝他打趣道:「未婚妻寄來愛的簡訊?好甜蜜喔。」

他虛應的笑笑,手卻緊緊握住手機,力道強到手機的硬殼竟然發出細微的喀嚓聲。

鄭予辰最近工作的時間越來越長,去藍月接人常看到他一身酒味倒在店門口的沙發上,那哥都會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雖然他不想這麽懷疑,但鄭予辰似乎有意躲著他,不是工作到天光大作,就是喝得酩酊大醉,誰也認不得。

他不知道是不是曾說過甚麽話得罪了他,諷刺的是他倆g本沒甚麽機會講到話,時光在看似安穩的日子里流逝,自從他親自接送鄭予辰上下班之後,那個歹徒似乎不再出現,其實他手上也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鄭予辰不是買凶殺人的犯人,只是他總覺得那里怪怪的,縣長謀殺案跟鄭予辰被跟蹤的時間發生得太過湊巧,他的直覺告訴他不可掉以輕心。

半夜兩點,他的車停在藍月對面,透過玻璃窗跟室內y暗的黃燈隱約可見那哥在跟幾個客人談笑喝酒,沒見到鄭予辰,他應該在里面的包廂接客。

他知道鄭予辰的職業是牛郎,所以陪客人喝酒甚至到陪睡都是無可避免的,但每每看著客人心滿意足的從藍月跨步而出時,他都忍不住想著鄭予辰剛剛在這人懷里是不是得到了滿足,是不是叫得很大聲,是不是跟兩個月前在他懷里有著一模一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