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2 / 2)

菜刀溫暖 未知 5953 字 2021-02-13

為什么生命里就不能有些美好的東西呢?溫暖的心中充滿憤怒,這是玩死亡金屬的好心情,他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但他知道不會是好事,趁著悲劇還沒有釀成趕快給溫良打電話,

「你在哪吶,今天我很郁悶,想找人喝酒。」

溫暖手捧電話,坐在垃圾桶上,象是一株從其中生長出來的奇葩。

「你不用錄音了?」

「用,但是我現在不想工作,」

「我和牛哥在京倫,你過來吧。」

溫暖跳下垃圾桶,沖著車流用力伸出右臂,揮出一個疑似納粹禮。

一輛紅色小車嘎然剎在溫暖面前。但那絕不是夏利,是輛敞棚奔馳slk。

「喂,你一個人在這干嗎呢?失魂落魄的,樣子很嚇人,不會是要尋短見吧。」那張滿是不服氣的臉在說話。

「嗨,又是你,你還真客氣。見過會聊天的,還沒見過象你這么會聊天的。」

溫暖一臉不客氣。

「唉,算你運氣好,我剛從新華書店出來,就被你攔住了,你知道嗎?你現在這樣子很像個瘋子,沒有出租車會停下來拉你的。」

「噢,那可能是餓得吧,所以我現在要去吃飯……」

「好吧,我就作回好人送你吧。」

「那謝謝你了。」

「沒辦法,誰讓我年輕,美麗又聰明吶…。,噢,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就叫美麗。」

漫長的法式大餐,讓人覺得吃飯已經成為一種負擔。

今天有極品的鵝肝。

制作原理是用復雜工藝將鵝養成肝硬化,然後給她動手術,切除器官。

那個鵝的全部價值就是那個硬化了的肝。

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因為很貴。

「你給自己買件象樣的衣服,好嗎?要注意穩,一定要穩。」

溫良和牛哥都穿著上萬塊的阿馬尼襯衣,溫暖低頭看看自己的藍體恤破牛仔褲,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妞妞和美麗竊笑。

「我覺得挺好的,窮藝術家穿成你們那樣就瞎了。」溫暖嬉皮笑臉。

「我不明白,你買吉他的時候可不窮。」

溫良的叉子指點著溫暖。

「一個人一個活法。咱們互相不明白,就像我不明白牛哥有那么多錢為什么每天還要喝到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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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溫暖第四部分(5)

「沒辦法啊,我沒別的,就是朋友多。錢都是兄弟們幫我賺的,我發了不能忘記大家。每天,都有朋自遠方來。一年洋酒就得開兩百多萬,開了酒我當然得陪著喝呀。」牛哥笑容可掬,很慈祥。

「真可憐,我懷疑我們周圍到底有沒有人真的幸福快樂。」

「我幸福。因為誰都喜歡我,連樓下十歲的小男孩都愛我。而且,跟我在一起的人也會很幸福呦。」美麗搶答了這個問題,並神秘的瞟了溫暖一眼。

「我們允許並且願意幫助你繼續保持這個美麗的幻覺,你還年輕,有這個權利。」溫暖冷酷的給她打了分。

「我覺得我也很幸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妞接著舉手發言。

「你沒心沒肺,什么都不擔心,所以幸福,」牛哥笑著總結道,

「至於我,我不一定幸福,但我很開心,因為錢使我有力量。」

「哥,你知道靜現在跟誰了嗎?」喝紅酒的時候,溫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誰啊?」溫良漠不關心。

「胡三兒,還記得嗎?他來北京了,就是現在夜總界的奇葩胡漢三。」溫暖覺得自己就像《閃閃的紅星》里的潘冬子。

「啊,胡漢三原來就是他呀。這家伙又出來了。」溫良無限感慨。牛哥一臉不屑,

「胡漢三呀,太認識了。這孫子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壞,販毒,拉皮條,人販子就沒他不干的。北京的搖頭丸至少有一半是他供的貨,市局正通緝他呢。而且更可氣的是這家伙賣的毒品大部分都是假的。有的人吸了好幾年毒一下子就戒了,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其實是因為吸了好幾年胡漢三的假貨。」

「不會吧。這么嚴重?我那天喝大了還跟他合影了呢。」溫暖一臉無辜。

「胡三兒是誰啊?這么可怕?」美麗一頭霧水。

「胡三兒是我和溫良的發小,說起他故事可就長了。天生殺人狂,小時候沒少受他的欺負。」

「我要聽!我要聽!」美麗,妞妞異口同聲。

「好吧,」溫暖的小喇叭開始廣播,

「從前西安有一個叫胡三兒的人。比我大六歲,從小就生得甚是粗壯,粗壯得不好形容,直到有一天我在電視中看到麥克泰森,才找到了類比的辦法。脖子比腦袋粗。拳頭比碗大。

他從小就喜歡玩危險的游戲。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我們住老居民樓,每一層都有一個走廊,走廊外側是一米多高二十公分寬的水泥護欄,上面有一根鋼管扶手。有一次,為了比賽勇敢,他提議大家站在五樓的護欄上,用腳夾住鋼管,來回直立行走,一邊是走道,一邊是深淵。我當時走得還很興奮,因為我覺得自己挺勇敢。」溫暖抽了一口溫良遞過來的雪茄,那是格瓦拉最喜歡的牌子,叫硬漢。

「胡三兒這家伙真殘忍。他突然叫我下來,說「快看,一只小貓」,我探頭望去,一只漂亮的小野貓,正怯怯地沿著牆角前進,「真好看。」我回頭看見胡三兒臉上露出詭秘的微笑。然後他消失了一秒鍾,接著我看見一塊磚頭,緩緩旋轉著,准確無誤地擊中了小貓的腦袋,把它變成了平面。胡三兒笑得很高興,因為他覺得自己很牛。

過年的時候,別人放鞭炮,胡三兒溫良他們這幫大孩子喜歡玩炸彈,因為院里住了一些老紅軍,他們的孩子有時會從家里偷帶一些雷管,炸葯之類出來。大年初一,一隊人馬溜進學校c場,把炸葯埋進沙坑,由膽子最大的的胡三兒點燃引信。我和表弟被要求躲在二十米以外的隱蔽物之後,隨著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我看見各種東西飛過我的頭頂。大家歡呼雀躍。」溫良臉上露出自豪的微笑。

「胡三兒那時候老欺負溫良。有一天,在院子里,我看見胡三兒正用一根繩子使勁勒溫良的脖子,幸虧媽媽下班回來及時制止,不然麻煩可就大了。那時候真青春叛逆,分不清好歹。我們大院臨街樓的一層都是商鋪。每逢夏天,菜店門口總是堆放著大量誘人的黃瓜西紅柿。夜幕降臨的時候,胡三兒帶領著我們偷偷摸過去,趁值班的店員打盹的時候,拎起一筐西紅柿就跑。第二天,大家各自從家里拿點j蛋饅頭之類跑到某個大人不在的孩子家,改善一下伙食。人人興高采烈,跟過節似的。」溫家兄弟頗感慚愧,這算什么童年呀。

菜刀溫暖第四部分(6)

「胡三兒出事的那年,他正好上高中。罪名據說是團伙盜竊。警察來抓的時候,他很鎮定,態度惡劣,持械拒捕,為此被判了好幾年。在獄中,因為一身好武藝,胡三兒如魚得水,成了獄頭。快出來的時候,據說涉嫌將同室的獄友用被子悶死,又加判了幾年。之後,就一直進進出出,越變越壞,再後來就沒消息了。胡三兒小時候曾對我說,他覺得自己能一拳把人打死。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我一直為胡三兒宛惜,他那時候完全有條件成為中國的泰森,只是沒有趕上好時候。」

「那現在呢?」

「現在變成老泰森了,不過余威猶在。」

花骨朵夜總會總統套。

牛哥召了一大幫人來。其實都不用招,只要有party,很多家伙會聞風而至。

「今天,我兄弟溫暖不高興,這個派對是專為他辦的,所以大家必須造起來。媽咪,去,把你們這兒最好看的小姐全給我叫進來。」

一幫生意人爭先恐後把酒倒進自己的胃里,迅速進入掏心窩子狀態。

小姐們也魚貫而入,象水產市場上的帶魚一樣被哥大們挑選。然後,挑剩下的如垃圾一般被掃地出門。

美麗和溫暖躲在包房角落的小吧台邊。燈光昏暗,背後的牆上滿是l女,形骸放浪。

「你怎么不叫個小姐陪你,這兒那么多美女。」美麗看上去的確很美。

「我不想讓她們占我的便宜。」溫暖看上去的確很牛。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你這樣的。」美麗的眼睛很大,比牛眼略大,讓人擔心兩個瞳子能否准確聚焦。

「你以為呢,厚的刀槍不入。來,陪你溫叔叔喝一杯。」

「我從來不喝酒,我很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我要保護嗓子,我爸要給我出專輯,我還等著出名當大腕呢。」溫暖覺得美麗再美也算不上天使。

「你太理智了,這樣很難成為一個好歌手。」

「我知道,所以才需要你這個瘋子作哥們。學習一下什么是不理智,千萬別把我當女人啊,我也喜歡美女。」美麗覺得溫暖再瘋也夠不上魔鬼。

「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當女人的。」溫暖有時看似激(情)實則理(智)。

「你氣死我了,告訴你,追我的帥哥太多了,隨便哪個都比你帥。」美麗有時看似聰(明)實則糊(塗)。

「好啊,讓他們追吧,多跑跑對身體有好處。我相信他們都比我帥。可是這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因為我沒打算跟他們在你面前爭寵。」

「啊,氣死我了,我要打人了。」美麗揮舞小拳頭,做可愛狀。

狂歡已漸入高c,危險在向人們靠近,可惜誰也沒有察覺。

大家都喝大了,除了美麗。

有一位小姐喝得小腦失禁,去洗手間的路上不停的摔跤。

不知何時,包房里進來了一老一少兩位新朋友,疑似黑人,皮膚黝黑,甚是粗糙,但五官又像標准西北人。脖子上的金鏈子足有斤重,身上油漬的名牌一看也沒少花冤枉錢。

牛哥上前熱烈擁抱,賓主相互攙扶著落座。

「excuseme…。。先生您喝點什么?」服務員揣測著客人的身份。

「沏一壺釅茶,來一包紙煙,上兩個婦女。」年長者的陝北口音相當重。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里沒有婦女,只有小姐。」身穿馬甲的服務員懷疑自己聽錯了。

「哎呀,你這娃還怪得很,小姐匝就不是年輕的婦女嗎?」年輕者一臉不悅。

「怎么那么多廢話呀,找我跟你急呢!還不趕快給我找幾個波霸來。」牛哥終於聽明白了,起身怒斥服務員。

「雷子,俺的磚頭們(意指ladysandgentlemen),請允許我給大家介紹,這是我來自陝北的兩個老朋友,王總及其公子。他們可是十幾個煤礦和油井的老板吶,來,我們陪他們干一個。」眾人齊響應。

喝完了,牛哥扭頭悄聲告訴溫暖,「王總以前是陝北一個縣的縣長,此人有點家底。」

溫暖看了一眼王縣長,縣長父子各選了兩位婦女坐在身邊。此刻王公子正粗魯地對其中一位上下其黑手。那婦女怎么看也不應該是有資格在這里工作的小姐。

菜刀溫暖第四部分(7)

「哎呀,牛總,你知道俄在陝北平時滴酒不沾,今天第一次到北京來,蒙你這么看得起俄,俄必須一醉方休。」王縣長絕對性情中人,「這洋酒喝著不盡興,去把你們北京的二鍋頭端幾壇子來。」

這句話煽起了牛哥的水泊梁山情節。大碗吃r,大碗喝酒,和王縣長的感情頓時加深。

牛哥興之所至,想出一個新招。把酒倒在鞋里,他和王縣長搭檔跟一對波霸玩骰子,誰輸了誰喝。

王縣長輸了,毫不猶豫,一飲而盡。

波霸輸了,開始耍賴。

牛哥不干了,開始摔杯子。

「他媽的,不給面子,看不起我兄弟,就是看不起我。c,跟我耍賴。我每年給你們這兒扔多少錢?老子今天非砸了這破地方。去,把胡漢三給我叫過來。」

溫暖心里一動。

胡漢三來了,一手摟著靜,一手夾著雪茄,後面緊跟一群保安。

溫暖看了靜一眼,靜打扮的雍容華貴,但臉色很蒼白,眼睛死死盯著地面,一言不發。

「牛哥,怎么了?喝多了,不給兄弟面子了?」胡三兒聽上去也沒少喝,目空一切的掃視了一圈,

「呦,溫暖也在,來了也不給三哥說一聲,」胡三兒把溫暖的肩膀拍得生疼,

「服務員,去把我的金方拿過來,」胡三兒接著猛拍牛哥的肩膀,

「大水沖了牛王廟了,都是自己兄弟嘛。」

「誰他媽是你兄弟了。你們這地方太勢利眼,小姐也忒…。難看,還很…不誠實,不仗義,跟你一樣。」牛哥已經開始愛誰誰了。

「好好好,這不成問題,我讓他們馬上給你換,保證不比我老婆差。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婆靜靜。來,快叫牛哥,溫哥。」王縣長父子的眼睛都直了。

「不用不用,還用你介紹呀,我比你認識的早多了。老胡,你丫真夠牛的,把我們靜都騙到手了,你知道她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嗎?」

牛哥醉眼緩緩轉向靜,此刻他的眼中至少看到了四五個靜,

「靜,你看看…。看看今天誰在這兒,你看看你把我兄弟整的多…傷心呀,牛哥我…。。喝多了,說話糙點,你別介意啊,你說你怎么就看上丫胡漢三了呢?要錢…。。沒我多,要帥沒。。我兄弟帥,他算個甚么東西呀?」牛哥說這幾句台詞的時候,抑揚頓挫,氣概直追威虎廳里的楊子榮,眾人心中一片喝彩。

靜什么也沒說,回頭狠狠端詳了溫暖一眼,拂袖而去。

「哎,靜靜,你給老子回來……姓牛的,你丫怎么說話那?c你媽,在我的地盤撒野,信不信我今天廢了你。」胡漢三惱羞成怒撲向牛哥,兩人旋即殺做一團。

溫暖和眾兄弟輪著酒瓶子迎擊胡漢三的狗腿子們。

牛哥在拳來腳往中,還不忘高喊一聲

「兄第們,給我上,打贏了哥有重賞。」

王縣長父子也不遑多讓,身手矯健。王公子更是解下了腰里的七節鞭。

按說平日里以胡三兒的功夫,十個牛哥也不在話下。但這天大家都喝多了,酒壯松人膽,而且來自榆林的王氏父子從小農活出身,有的是力氣,那里管你什么泰森不泰森,直把自由搏擊名手胡漢三打得滿地找牙。

大醉之下,混戰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眾人定格,牛哥也傻了,直楞楞的看著胡漢三,

後者的脖子上c著一把叉子,發出可怕的鳴叫。

「趕緊送醫院,」有人倡議。

交戰雙方手忙腳亂,一起投入搶救工作。

「兄弟,我們這是在什么地方?」坐在警車上,牛哥兩眼茫然。

「我也不知道,」溫暖真的不知道。

「俄奏斯(我就是)生氣這么心疼的女子匝能讓那甚球胡漢三給糟賤了。」王縣長憤憤不平。

「對,甚叫行俠仗義,俄們這奏斯(就是)行俠仗義,為民除害!」王公子肯定還沒醒。

由於重傷他人及涉嫌黑社會罪,身家十億的牛哥最終被判處十年徒刑。

宣判以後大伙去監獄看過一回牛哥。憔悴的他瑟瑟的坐在那里,眼中只有恐懼,嘴里一直重復著,

「趕快想辦法撈我,讓妞別在乎錢,不惜一切代價,救救我。」

菜刀溫暖第四部分(8)

大家熱淚盈眶,感慨萬千。

他們不忍心告訴他,妞根本沒有營救。丫把錢全部轉移到自己的名下,牛哥的前妻和孩子回來想見見他,妞竟說政府不讓見。寄生蟲最終吞噬了宿主。

從公安局出來後,溫暖獨自在三里屯游盪了兩天,感覺自己像一片枯葉,漫無目的緩緩飄落。

不知不覺中他飄到了靜的故居。打開房門,撲倒在床上,溫暖的耳朵差點沒了,因為貼著耳朵,床頭上c著一把雪亮的匕首。

這房間鑰匙只有溫暖和靜有,所以他的震驚大於恐懼。

四處翻翻,他試圖發現點線索。但房間太亂,無法找出蛛絲馬跡。倒是床底下有一本靜的日記。滿目血淚史,令人不忍卒睹。

一切很詭秘。

溫暖木然枯坐,僥幸等待著靜的來電,他等了很久,冰箱里的方便面和火腿腸都被吃光了。

最終等來了一個電話。

「外,」溫暖的聲音很苦澀。

「……」聽筒里只有可怕的沉默。

「您是那位?」

「是溫暖吧,多年不見,我是胡四兒。你別怕,打架的事已經過去了。那是牛哥跟我哥的事,跟你沒關系。唉,你說這叫什么事呀?」

「找我還是找靜?她不在這兒。」溫暖記憶中的胡四兒還是個愣頭小子。

「我知道她不在,我只是想問問你,靜這兩天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沒有。」溫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鎮定,胡四兒比溫暖小幾歲,但現在也是亡命徒一個。

「真沒有?」說話的人臉上的r一定是橫的。

「真沒有。」溫暖覺得自己好像面對測謊儀。

「那就好,要是我發現你敢騙我,咱們可沒完……」胡四兒的腔調絕對夠基層黑社會。

「外,等等,靜在哪?」

「靜在哪?!靜跑了,你不知道嗎?就是打架那天。」

「啊?」

「我哥傷得挺嚴重的,離動脈就兩厘米。在醫院躺著整天生氣,罵靜沒良心。c,本來她們倆都要結婚了。你要是見到靜,告訴她,讓她別躲了,老老實實回來,她走哪兒我都能給她翻出來,她逃不出我的手心。」

電話掛了。

溫暖忍耐良久,還是忍不住撥了靜的手機。

「您撥叫的號碼已經停止使用。」

萬般無奈,又撥妞的電話。

「我真不知道靜在哪?胡四兒他們剛打過電話。她好多天沒跟我聯系了。」

「那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怎么樣?」

「嚴重不靠譜。我覺得她是想把自己給造死。差不多有幾個月,天天讓我陪她high。肺結核還沒好吶,勸也勸不了。有一次三天三夜沒睡覺,她在我家洗手間昏倒了兩次……對了,她跟我說過她想去西安看看。沒准她真去了。也不知道那傻瓜口袋里還有沒有錢……」

溫暖突然感到陣陣寒意。他發燒了,就在他和靜的故居。倒下前他發短信給菜刀,說自己要在西安呆幾天。隨即關機,與外界中斷聯系。

迷迷糊糊中溫暖和靜徜徉在天安門廣場等待升旗,那是靜一直渴望干的事。他們手牽手,戴著紅領巾,快樂的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世界如此詳和。

不知為什么,突然所有的人開始狂奔,四散而逃,人們像將死的老鼠一樣驚慌失措。尖叫著往房子,箱子,垃圾桶里鑽。

「地震了!」

腳下的大地一塊塊塌陷,像魂斗羅里一樣。天空也變成了絳紫色,像科幻片里的死星一樣可怕。

溫暖的潛意識告訴他必須前往一個地方,於是他拉著靜開始奔跑。身邊的高樓大廈東倒西歪,他們越跑越快,溫暖騰空而起。靜抓著溫暖的手吊在空中,她不會飛!倆人像失速的飛機一樣搖搖欲墜。

「我愛你!溫暖,記住我!」靜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