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2 / 2)

希特勒傳 未知 6279 字 2021-02-13

(二)他們登上高山,(x)驕傲的面孔,一個筋斗翻下山來,連站都站不穩。

(三)回家了,他們板著面孔,時間呀,全部忘記,老婆(x)了,(可憐的?人呀,竟用鞭打醫治傷口。

他還畫了一張漫畫,畫的是一個矮小的男人正在挨板子,打他的是個胸脯飽滿的女人。這幅畫,連同那首詩,是相當出s的,因為它們系出自一個15歲的孩子之手,而且竟如此奇怪地寫進留言簿〕。

盡管如此,他的分數後來還是有所上升。學校通知他,如果秋天他回來補考,就准予畢業。1905年7月的一天,天氣悶熱,阿道夫把這個好消息(相對而言)告訴了母親。在此之前,她已將里昂丁的農庄賣掉——這是個多么混亂、多么不幸的地方呀——搬進了座落在林嗣市中心的漢波爾德大街31號。這是一座y暗的樓房,他在里邊租了一套房子。離開時刻關心和保護他的母親,一年後,阿道夫在外表上已發生了顯著的變化。他已不再是一個孩子,而是個頭發蓬亂的青年,胡子已依稀可見。他已是個面帶夢想般的表情、舉止頗浪漫的波希米亞人了。在斯狄爾的一個名叫斯通伯格的同班同學,把他的這一切用鋼筆畫了下來。這幅畫滿可稱之為「畫家青年時期之肖像」克拉拉大喜,簡直把兒子當成英雄,母子二人的關系又變得那樣親密。不久,他們又帶著保拉去希皮塔耳度暑假。在這里,阿道夫染上了肺炎(家中有患呼吸道疾病的病史)這一病,母子的關系更加親近了。阿道夫雖然被「放逐」至斯狄爾,這個夏天出了一點問題,但是對母子二人來說,這個假期肯定還是愉快的。

到希特勒一家離開鄉下時,阿道夫的身體已經康復,可以回斯狄爾參加9月16r舉行的補考了。他補考及格了。當晚,他與幾個志同道合的同學,秘密地開了個小酒會,以示慶祝。結果,阿道夫喝得爛醉如泥。「晚上的事我已忘得一g二凈。」

他只記得,凌晨有個送牛n的人把他從公路上叫醒。

他將永遠不再蒙受此辱。他喝醉酒,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盡管拿到了證明,但希特勒卻無法應付畢業考試。事實上,一想到去技術學校繼續學習,他就反感。他以肺不好為借口——「猛然間,疾病前來幫忙」——說服了克拉拉,不讓他繼續求學。後來,誹謗者攻擊說,關於身體不好的問題,希特勒在《我的奮斗》中撒了謊,但保拉卻證實,他確實患有出血症。希特勒童年時代的一個朋友記得,「他咳得很厲害,又患鼻膜炎,特別是在潮濕和下霧的r子,咳得更凶。」

有個鄰居也證實,「他身體很壞,因為肺有問題,不得不輟學。肺不好,後來還咳血。」

由於不再有父親或學校來管教,這位16歲的年輕人便成了一個自由自在、到處游逛、藐視權威的人物。他過的是一個出逃者的生活。他如飢似渴地百~萬\小!說、速寫,本里畫滿了各種畫。他上博物館,進劇場,還去蠟人館。有一次,他在火車站附近看了一場電影,使他的道德觀念大受震驚(「多可怕的電影!」

他再也不尋人j往;他再也不是兒戲的領袖。

他獨自在林嗣街道閑逛,但並不感到孤單,未來的夢想在他心中猛烈地攪動。他已討厭與人j往。1905年深秋,他終於遇上了一個可以容忍的人——奧古斯特·庫比席克。庫比席克是個裝修商的兒子,也抱有幻想:他要成為世界著名的音樂家。他已會拉小提琴和大提琴,還會吹小號和低音大喇叭,且正在德索埃教授的音樂學校學習樂理。一天晚上,兩人在劇院里見了面。庫比席克注意到,希特勒寡言少語,穿著考究。「他臉s蒼白,骨瘦如柴,與我的年齡相差無幾,隨著演出的進展,他眉飛s舞。」

庫比席克本人則外表銳敏,寬額,頭發卷曲,好像注定要當藝術家。

阿道夫和庫斯特爾(希特勒不稱他新結j的朋友「奧古斯特」幾乎每晚都雙雙上劇場。若不看戲,兩人便沿蘭德大街閑走。每逢此時,阿道夫手中總有一根以象牙作柄的黑手杖。一天,庫比席克鼓足勇氣,問他的沉默寡言的朋友是否有工作。「當然沒有」阿道夫粗魯地回答說。「糊口的工作」是不適合他g的。

因為希特勒不喜歡談論自己,他們談的多是音樂和藝術。

一天,希特勒突然拿出一本黑s的筆記本,向庫比席克朗誦了他剛寫好的一首詩,隨後又將幾幅畫和設計稿j給他看,承認自己想當畫家。在這個年齡便有這種決心,這使庫比席克印象不淺(「看到如此閃光的東西,我大為興奮」打那以後,他幾乎把希特勒當成英雄崇拜。由之,他後來對希特勒的回憶雖常常誇大其詞,有時甚至臆造,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像他那樣深刻了解年輕時的希特勒。

雖然兩人具有許多共同之處,但x格卻截然相反。庫比席克自認為是「善於適應環境,時刻願意作出讓步」;希特勒呢,則是「非常暴躁,高談闊論」然而,x格上的差異反而加深了他們之間的友誼。庫比席克善於傾聽,甘心扮演被動的角s,「因為它使我明白,我的朋友是多么需要我。」

庫比席克的熱心傾聽,令阿道夫感到溫暖。於是,他便常常高談闊論,「且打著生動的手勢,完全是講給我聽。」

這些高談闊論,通常是在田間散步,或穿過渺無人蹤的山路時發表的。它使庫比席克覺得,這簡直像是火山爆發,又像是舞台上的一幕。「我只能張口結舌,一動不動,連鼓掌都忘記了。」

過了好久,庫比席克才醒悟到,他的朋友並非在演戲,而是「萬分認真」他還發現,希特勒只允許你同意,不允許你反對。庫比席克常被怔住的是希特勒的口才,而不是他談的內容。因此,庫比席克時時都表示贊同。

在這個時期,他倆常到圖姆萊頓維克去。在那里,阿道夫或讀書,或畫速寫,或畫水彩畫。有時,倆人也會到多瑙河岸邊的石階上去閑坐。在此幽僻之地,希特勒常常會傾吐他的希望和計劃,甚至想入非非。當然,這也不是單方面的。

阿道夫非常清楚庫比席克的思想。「我需要什么,缺少什么,他都一清二楚。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既過他的生活也過我的生活。」

阿道夫過的雖然是一個波希米亞花花公子的無憂無慮的生活,但他的住所卻相當簡陋。漢波爾德大街三樓的那套住房,若不是小了一點,本來是滿舒服的。廚房只有一扇窗戶,朝院子開。廚房雖小,但頗舒適,保拉和克拉拉睡在客廳里,那里掛有一幅阿洛伊斯這位傲慢公仆的畫像。第三個房間並不比洗手間大,由阿道夫住著。與先前的家不同,現在的這個家很安靜,一家人和睦相處。實際上,這個家是為阿道夫這位少爺安設的。每逢聖誕節,阿道夫送給母親的禮物總是一張戲票。在克拉拉眼中,阿道夫是一位年輕的王子,其天才尚未蘇醒,將來注定要成名。親朋曾建議讓阿道夫學點實用的手藝,以便為家庭增加收入,但都遭克拉拉的拒絕。

1906年春,阿道夫的夢想之一實現了:母親允許他去維也納這個藝術、音樂和建築學的聖地。在這個古老而羅曼蒂克的城市里,他游玩了整整一個月(他大概是住在他的教父母約翰和約翰娜·普林斯家里)完全被迷住了。他一直與庫比席克有書信往來。「明天我要去看歌劇《崔斯坦》(瓦格納於1859年創作的一部歌劇,於1865年首次演出——譯注)後天看《飛翔的荷蘭人》等」5月7r他在一張明信片上這樣寫道:「盡管這里的一切都很美好,我還是想回林嗣。今r去國立劇場。」

同一天,他發出的第二張明信片里,描述了皇家歌劇院的情況,認為里面的設施平平。「只有當巨大的聲浪滾過大廳,當風的呼嘯聲被可怕的聲浪吞沒時,人們才感到崇高,才忘卻廳內之金碧輝煌和綾羅綢緞之滿溢。」

這些話典型地代表了這個正在萌芽的畫家——語法不通,卻混雜著富有詩意的想像:浮華,但敏感。

回到林嗣後,阿道夫更是專心致志於繪畫與建築。他堅持要庫斯特爾同c此業,庫比席克不從,但阿道夫終於說服了他,與之合伙購買10克朗國家發行的彩票。希特勒滔滔不絕地講述應如何使用賺來的錢。他說,要在多瑙河彼岸找一座大樓,將二樓全部租下,兩人各占一間,距離要遠,這樣,庫比席克的音樂聲才不致令他分心。房間由阿道夫本人裝飾,牆畫由他來畫,家具亦由他設計。他還夢想將他們的房子變成業余藝術愛好者的大本營。「在那里,我們可以學音樂,搞研究和讀書,但最重要的還是學習;德國藝術領域寬廣,我的朋友說,怎么也研究不完。」

還有一條規定,此規定雖令人高興,卻也泄露了天機:「這個家應由受過良好教育的姑娘來掌管,由她當『城主之妻』。這位姑娘必須x格文靜,以防惹來某些不受我們歡迎的奢望或意圖。」

這個幻想,與大多數幻想一樣,在現實中成了泡影:他們的彩票並未中獎。

阿道夫又在希皮塔耳度過了一個夏天,未發生什么大事,高c也不過是他給施密特家的孩子們買了個幻燈而已。從鄉下回來後,他依舊過著一個萌芽畫家和幻想家的生活。10月初,他開始學鋼琴由庫比席克的老師執教。保拉回憶說,「母親給他買了一架海茲曼牌的大鋼琴,他在鋼琴前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有這樣一個孩子,花錢再多也不為多。大概就在此時,希特勒在庫比席克跟前暴露了一件令他吃驚的新鮮事。此事發生在他們首次觀看《黎恩濟》時。主角是羅馬的保護人,他的升降在阿道夫的身上產生了奇怪的後果。平常,大幕一落,他便指手劃腳地批評演員或音樂。這晚呢,他不但啥也沒說,反而「用一種奇怪的,甚至是敵對的目光」把庫比席克盯得啞口無言。希特勒臉s比平常更慘白,他豎起衣領,一聲不吭,大步走上大街。時值11月,天氣寒冷。他「臉sy惡」領著他那摸不著頭腦的同伴,爬上了一座陡峭的山頂。突然,他緊緊抓住庫比席克的雙手,雙眼「激動得狂熱」他說話時聲音沙啞。庫比席克覺得,他的朋友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完全是欣喜若狂。盡管沒有聽他說劇中主角是他的楷模或榜樣,他利用幻想力將主角黎恩濟變成了自己的雄心壯志的楷模。」

那時庫比席克依然相信,他的朋友的真正目標是要當個畫家或建築師。此刻的阿道夫完全是個陌生人。他口出狂言,「好像他身負重任,終有一天,人民將會將此重任賦予他」——人民向他呼喚,要他領導他們去取得自由。這幕情景可能是庫比席克的杜撰,但它確實反映了他的浪漫之友的心情。當他們下山返回庫比席克的住地時,已是凌晨三時了。兩人庄嚴地握別後,阿道夫並未回家。他再次上山,理由是「我要獨自呆一會兒」他們家人成了他的幻想經歷的受益者——但持有懷疑。保拉回憶,「他常用抑揚頓挫的語調給我們講歷史和政治。」

山上的事發生後不久,他便消沉了下去。在這時起,他覺得自己像陀斯妥耶夫斯基(1821—1881,俄國小說家——譯注)的主人公一樣,心靈受到創傷和遭人唾棄。他甚至能從「青春」中步入人世。鋼琴課只上了4個月便停了。庫比席克認為,這是因為「乏味、單調的手指動作一點兒也不適合阿道夫」但更可能是克拉拉·希特勒之健康惡劣使然。

1907年1月14r,即阿道夫停止學鋼琴之前兩星期,他母親去看了愛德華·布洛克醫生——是位猶太醫生,在當地有「窮人的醫生」之稱。她鎮靜地告訴醫生,她胸痛,一晚一晚地不能成眠。診斷表明,希特勒太太「胸中長有一大腫瘤」布洛克醫生並未告訴病人,她已得了癌症。次r,醫生將阿道夫和保拉召去。他們的母親「重病纏身」唯一的希望就是外科手術。阿道夫的反應使醫生甚為感動。「他那長長的蠟黃臉歪了。雙眼滾出了淚珠。他問,他母親沒有辦法了嗎?只有在那時,我才意識到他們母子間的愛是何等的深。」

全家決定冒險讓克拉拉開刀。1月17r,克拉拉·希特勒進了林嗣城的「姐妹慈善醫院」次r,卡爾·烏爾班醫生為她切除了一個r房。此時,約翰娜嬸嬸——駝背,易怒,但隨叫隨到——從希皮塔耳趕來為孩子們管家。克拉拉在三等病房里,3克朗一天,休養了19天。論較舒適的病房,克拉拉不是出不評價錢,而是為了省錢——這是她的特點。由於漢波爾德大街那幢房子有三座樓梯,而克拉拉爬樓梯又有困難,於是,全家便於同年春末遷至多瑙河彼岸的烏爾法爾郊區布魯登加斯9號。新住居是石塊砌的屋子,外觀引人。他們住在二樓,共三間。這里很安靜、舒適。只要坐上電車,跨過大橋,便到了阿道夫最喜歡出沒的地方。

阿道夫有了另一樁心事:他墜入了情網。一直到此時,他與姑娘們的關系都是微不足道的。比方說,一次在希皮塔耳度假,他在牲口圈里與一個擠n的姑娘邂逅。當這位姑娘表示願意再深一步時,他卻調頭跑了,還打翻了一桶鮮牛n。當他與庫比席克在蘭德大街散步時,他們碰上一個「外表庄重,身材苗條的高個子」姑娘,她有一頭漂亮的濃發,梳成發髻;她是個年輕的「瓦爾基里」(北歐神話中奧丁神之婢女——譯注)阿道夫激動地抓著同伴的胳膊,堅定地說:「我告訴你,我愛上她了。」

她的名字叫斯特芬妮·詹斯坦,也住在烏法爾。

他為她寫了許多情詩,其中有一首叫《獻給愛人的歌》阿道夫還將這首詩給忠誠的庫斯特爾朗誦過。他承認,他從未與她說過話,但,「用不著說一句話,一切都會清楚的。」

希特勒說,他們是美妙的一對,彼此靠眉目就可傳情。「這些事是無法解釋的」他說。」

我心里有的,斯特芬妮心里也有。」

庫比席克催他趕快向斯特芬妮和她無時不在的母親作自我介紹,但希特勒拒絕這樣做。他說,若自我介紹,必然要介紹自己的職業,而他還不是個職業畫家。另外,他還在埋頭研究挪威和德國神話;他發現,神話里的女人都是非凡的,而他自己對x的概念或許是浪漫化的、騎士般的。沒有必要向這位年輕的品格飛(德國傳說中的英雄——譯注)作平淡無奇的介紹!幻想成了狂想。一切均失敗,他將趁庫比席克與她母親談話之機,將她綁架!

斯特芬妮繼續對他不予理睬。他猜她是在生他的氣(此時,她即將與一個中尉訂婚。多年後,如她得悉希特勒曾全心全意地愛過她,肯定會覺得萬分驚奇的)在失望之余,他立誓不再受這番罪。「我要將此事結束!」

他決定跳河,從橋上跳進多瑙河——不過,斯特芬妮要與他一起殉情。他訂出了一個詳盡的計劃,包括大家應說些什么話在內。庫比席克應作為這個悲劇的見證人。

這個愛情事件是與一個具有幻想、感情又容易沖動的年輕人相稱的。成功將導致他們結合,而以繪畫為職業的幻想也將告終;失敗,則會增加又喜又痛苦的幻想。由於有更要緊的事情,斯特芬妮很快便退出了背景。阿道夫的創作欲已從繪畫轉入建築。他雖然仍孜孜不倦地畫水彩畫,但他的作品——雖顯示出某些天才——卻不能滿足在他胸中的理想和感情。「阿道夫從未認真作畫」庫比席克說。「他具有更嚴肅的願望,作畫不外乎是他理想之外的愛好而已。」

但在另一方面,他的建築設計卻表現了他的不可抗拒的創作欲和明確的條理x。受理想之驅使,他居然要改變林嗣的面貌。他常常站在新教堂前,一邊稱贊其某些特點,一邊又在評頭論足。為了改良該教堂,他竟將它重新設計,一鼓作品地畫了又畫。「他把一切都獻給了他想象中的建築物,完全被它迷住了。」

當他與他的唯一聽眾一起逛街時,希特勒常常指出街頭建築必須改變之處,並詳細闡述應如何修改。市政大樓不夠威武雄壯,他便想用一座現代化的雄偉建築予以代替。城堡太難看了,他要重新設計,以恢復它原來的壯觀。新建的博物館確令他興奮,回來後還一再誇獎用大理石砌成的橫飾帶——它們描畫了某些歷史場面。即使是這些,他都認為應該改掉——他要將它的長度增加一倍,使它成為全歐最長者。

他建造新火車站的計劃,反映了他對市政規劃的熱情。由於林嗣在不斷擴大,他要拆除既難看又妨礙j通的鐵軌,把車站建於城沿,將鐵軌深埋地下。公園必須擴建至舊火車站。

他的想象力是無邊無際的。他計劃將鐵路通至里茲頓維克的頂端,在那里,他要建造一個寬敞的旅館和一座高達300英尺的鐵塔,鐵塔又需俯瞰架設在多瑙河上的高水平的橋梁。

他的生活幾乎與眾隔離。晚上,他睡得很晚;白天,他又全天呆在屋子里,或百~萬\小!說,或畫畫,或搞設計。樓下的鄰居是郵政局長的老婆,她常見希特勒於傍晚6時後外出,在與庫比席克閑逛回來後,他又在起居室內不停地踱步至凌晨。

一天,她丈夫建議他步入郵政界,但阿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