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1 / 2)

希特勒傳 未知 6303 字 2021-02-13

在過去幾星期內,他所作的不只是面對現實,他幾乎通讀了所能讀到的書籍:尼采、張伯倫、蘭克、特萊斯克和馬克思的著作。他泛讀了俾斯麥的回憶錄和許多有關世界大戰的回憶錄。「蘭茨貝格是國家出錢供我受高等教育的地方」他對弗蘭克說——而且是沒有大學教授在那里「裝腔作勢地使人知識化」的地方。「反正,意志力量勝過知識。如果上帝只『認識』世界,而不是『用意志造出世界』,今天仍是混沌未開。」

初入牢房時,希特勒只怪自己j了逆運;現在,通過條理化,他認識到,是命運拯救了他。據漢夫斯坦格爾稱(他已回到巴伐利亞)那年1月間,列寧去逝,希特勒也重新確立了自己和德國的命運。列寧之死令希特勒狂喜,他對漢夫斯坦格爾說,歷史正在重復自己。1762年,腓特烈大帝(希特勒希望能與他相比)聽到俄國皇後伊麗莎白之死的消息時,也是歡天喜地的。他說,「一切都是金s的y光的時刻到了。」

蘇聯將屈服,共產主義的整個結構都將崩潰。

不到10個星期,希特勒便從絕望的深淵中站立起來。他深信自己將成為德國的領袖,長時間地在考慮國家的經濟問題,甚至想出了(他曾私下對弗蘭克說過)一條讓許多失業工人就業的妙計:建立公路網,使全國更加緊密地聯成一體;大規模生產小型經濟汽車,讓小人物也有能力購買。2月12r,當他和同伴們一起被押出牢門轉至慕尼黑拘留所時,無論在精神上和r體上他都作好了受審的准備。審判將於4天後開始,它將決定希特勒之未來。

那時,曾預言此次起義必將失敗的埃伯汀太太,剛好也在慕尼黑寫一起占星文章,他為希特勒作了新的預言:他的慘敗不會使他一蹶不振,相反,他將成為一只鳳凰而飛起。「近r的事件,不單為希特勒此次運動帶來內在力量,也會帶來外在的力量。它將給予世界歷史的鍾擺以巨大的推動力。」

2月26r上午,如果不是全世界的話,至少在全德國都在注視慕尼黑,因為對希特勒、魯登道夫以及另外8名被告所指控的叛變罪行的政治意義遠遠超過了個人命運的范圍。德國的新生和民主,也與德國最受崇敬的一位戰爭英雄、一位來自奧地利的狂熱者一樣受審。

卡琳·戈林從因斯布魯克在給她母親的信中寫道:「……此時此刻,審判正在慕尼黑舉行……啊,讓上帝保佑他一切順利,平安無事。」

此時,她所關心的是穿著最好的衣裳,胸佩鐵十字勛章,正泰然自若地坐在一座紅磚結構的舊建築物——被遺棄的步兵學校的大禮堂里。希特勒准備以高昂的精神和巨大的決心迎接戰斗。他要成為歌德的「鐵砧或鐵錘」在指控中,第一個被點名的就是魯登道夫。然而,很明顯,從審判一開始,希特勒就成了眾目所視的中心人物。第一個被叫上被告席的就是他。從開口辯護時起,很明顯,他就想當鐵錘;他的出庭是想當原告而不是當被告。如同在獄中對埃哈德講話時那樣,他以濃重的男中音闡述了迫使他發動這次起義的原因。他談到了游行,血腥的襲擊,他到烏夫因的出逃,以及他入獄至蘭茨貝格的情況。唯一使他後悔的是,他並未與被屠殺的同志們一樣,遭受同樣的命運。

他承擔了這次起義的一切責任(「那位先生僅與我合作」但矢口否認他是罪人。他活著的任務是要率領德國重獲舊r的榮譽,重新確立德國的世界地位;他怎么能被作為罪人對待?他這一番話表達了一個虔誠信徒的信念,其效果在主持審判的矮個子法官和檢察長的臉上反映了出來。兩人誰也未對希特勒之原告的態度提出抗議,或試圖以任何方式阻止他滔滔不絕的演講。助理檢察長埃哈德對法官和檢察長阻止希特勒發言也不抱多大希望:尼哈特法官是個熱切的民族主義者,與他一樣,堅信這次起義是「國民的行動」決心判魯登道夫無罪;因就任此職遭學生攻擊而煩惱的檢察長覺得,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進行這次審判。

如果說法庭上的這些官員受到了希特勒的影響,奧斯瓦爾德·史本格勒則不然。在當天舉行的一次講演中,他嘲笑納粹喜歡旗幟、游行和口號。「毫無疑問,這些東西可使感情得到滿足,但政治卻與此不同」他把此次審判描繪成為「不足道的希特勒案」它僅證實了他的觀點:希特勒是潛在的凱撒。

次r,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對其他被告進行訊問上,但到了2月28r,希特勒再次左右了審判。在閉庭後的一次訊問中,他放肆地描述了柏林和慕尼黑是怎樣受紅s政權腐蝕的。「在慕尼黑,你就可找到一個典型的例子。如果不是健康群眾的覺醒,我們就永不能從紅s時代中解放出來。」

他的話引起了強烈的反響,這更促使他大聲地為其提出向柏林進軍一事進行辯護。

隨著審判的發展,希特勒繼續以其滔滔雄辯和精明戰術左右著法官們。與此同時,魯登道夫成了這出戲中的次要人物,他對其他被告的怨恨也越來越明顯。「希特勒將我引入歧途」在審判後他向漢斯·弗蘭克抱怨說,「他向我撒謊。在他的發瘋的起義前夕,他告訴我陸軍百分之百支持起義……他不過是個演講家和冒險家而已。」

他怨恨的也許是,這位演講家和冒險家,這位可鄙的下士,其行動比這位將軍更像一個傳統的大丈夫軍官。希特勒承擔了一切責任;魯登道夫則不斷地逃避責任。他舉止傲慢,不時謾罵律師和法官,好像這是個軍事法庭,而他是主宰者似的。「他用c場上的語調,斥責法庭」英國記者g·霍德·普頓斯回憶道。「每個字都嚴厲粗魯。當他把蠻橫的語調升高時,坐在中間位子上的小個子首席法官全身發抖,山羊胡子也抖動得很厲害,不得不用手將它摁住。」

報界越來越反對這位逆來順受的法官,有些外國觀察家覺得很難相信他們是在審判。3月4r,在巴伐利亞州部長會議上,人們異口同聲地批評尼哈特。州部長施威耶說,被告對陸軍和州警的公開污辱,已構成對州警的人身攻擊。另一位部長懷疑尼哈特是否有能力進行審判。此時,第三位部長宣稱,在上層,尤其是在柏林,人們對審判的方法表示憂慮。第四位部長透露說,他曾親身對首席法官允許希特勒一連講話4小時一事提出指責——而尼哈特僅回答說:「無法阻止希特勒講話。」

每天閉庭後,希特勒便被押回同一樓房的囚室內。就是在這里,那兩個死對頭——羅森堡和漢夫施坦格爾探訪了他。羅森堡給他帶來了不愉快的消息:地下黨的一股強大勢力堅持要作為聯合的民間組織的一部分參加春季大選。這個主意對像格里戈爾·斯特拉塞爾(即蘭舒特來的吸毒者)那樣的人說來是很具吸引力的,因為這似乎可以把黨的活動擴展到德國北部。斯特拉塞爾說服了羅森堡,黨應該參與全國的政治,希特勒卻嘲笑了這一主意。他覺得,在國社黨處在非法時期並瀕於解體邊緣的情況下,聯合尤其危險。另外,如果這樣做,他就得從獄中授權。狡猾的希特勒明白,他所授以的權力很容易丟失。最安全的辦法莫過於讓黨停止活動,待他出獄後再說。希特勒的反對意見是以諷刺的形式表達的:如果黨以民間組織的名義參加大選,那是多大的降格!「我告訴他」羅森堡回憶說,「如果用國社黨的名義,准備工作就來不及。我們只須等待,到時再在合法的基礎上將黨改組。」

羅森堡離去時,認為希特勒已勉強同意,開始為黨的一次危險的分裂鋪平道路。

漢夫施坦格爾的探訪是很親切的:他把3歲的兒子也帶來了。「小心呀,孩子」在前往原步兵學校的大樓途中,他教訓兒子說。他們到牢房里去看阿道夫叔叔,不過,某一天他會成為德國的領袖,並把它從目前的痛苦中解放出來的。孩子原以為希特勒是睡在水泥地上,只有老鼠和他作伴。但現實卻令他失望。阿道夫叔叔的牢房俯瞰著一個花園般的後院,非常普通。兩個大人談話時,孩子就坐在一張小桌子上。他們談得非常熱烈。孩子只記得,阿道夫叔叔的嗓門很響,有回音,連小桌子也在顫動。希特勒登上一把椅子,從一個大棕s衣櫃的頂端摸出一盒小甜點心,請來訪者喝茶。

盡管官方和非官方的抗議不少,審判繼續成為希特勒的講壇。在3月11r和14兩天的判決前審判中,希特勒大顯身手。與英國對手的制度不同,在這種時刻,法律規定可讓被告發表長篇講話並自由向證人提問。於是,希特勒便把政治三巨頭當作罪人對待。當馮·洛索夫將軍就位時,希特勒跳了起來,高聲向他發問。身材高大、光頭的將軍也不示弱,大聲反駁,還用細長的食指,活像一支手槍,指著前下士希特勒。希特勒只好坐下,不吱聲。片刻後,他又起立,指責曾保證加盟於他的三位先生。

馮·洛索夫將軍鄙夷不屑地宣稱,希特勒僅堪扮演政治吹鼓手的角s。希特勒大聲辱罵洛索夫,聲音之大使法官不得不叫他放低聲音。他果然放低了音量,但是,當洛索夫說他一半感情用事,一半是殘暴時,他又按捺不住了。這次,像益智盒里的小人一樣,從椅子上跳出來。「你的金言跑到哪里去了?這就是感情用事的和殘暴的希特勒嗎?」

洛索夫雙眼盯著希特勒,冷冷地回答說,「不,壞了良心的是希特勒。」

此話一出,又招來了一陣辱罵,洛索夫只好轉向首席法官。由於法官未斥責希特勒,這位將軍便起身鞠了躬,離開了法庭。只在此時,尼哈特法官才遲遲宣布,希特勒此舉是人身攻擊,是不容許的。「本人接受這一指責」希特勒諷刺說。

「一想起此次畸形的審判我就感到悲愁和痛苦。」

一位德國記者回憶說。那里所發生的一切,不由使我想起慕尼黑的一次政治狂歡。不時允許被告長篇發言的法庭,在希特勒首次長篇發言後,竟宣布(我親耳所聞)說,「這位希特勒,是個大丈夫」的外行法官;一位讓一個人(希特勒)嘲笑帝國的最高官員(例如「殿下,弗里茲·埃伯特先生……」

之類)的首席法官;一位官員高聲對一位正與其同事用英語j談的美國記者喊道:「在本官面前要講德語!」;由於有個被告覺得自己是某報漫畫家的題材,首席法官竟禁止該記者進入法庭——「所有這些,難道不是慕尼黑畫冊里的大政治狂歡節里才有的嗎?」

狂歡氣氛一直持續到審判結束,希特勒的滔滔雄辯在最後一次講話中也達到了高峰。他的最後一次發言,一部分是訓示,一部分是勉勵,一部分是謾罵,但自始至終都引人入勝,且特別有效;因為,按照德國法律,被告是有最後發言權的。希特勒,對僅稱他為民族主義運動中的一名政治鼓手和平動機僅出自野心之說斷然否認。說他想當部長的指控是荒唐可笑的。「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比當一名部長高出一千倍。我要的是粉碎馬克思主義。我要完成這一大業,部長這個頭銜與之相比是何等荒唐可笑。」

片刻後,希特勒暴露了他內心深處的願望:「生來是個獨裁者的人是強迫不了的;他自覺自願;他不是被人驅趕向前;他驅使自己前進;這是沒有什么可謙虛的……覺得自己是被召喚來統治人民的人是無權這樣說的。如果你們需要我或召喚我,我就合作,不行,我有我的責任!」

他對法庭說,11月起義雖然敗北,他們必須尊他為德國未來的領袖,因為軍隊和支持起義者的理想的人們是注定會和解的。「我相信,今天在街上舉起卍字旗的群眾與向他們開槍的人們團結一致的時刻肯定會到來的。我堅信,這次的流血不會永遠將我們分開。當我得悉是市警首先開火時,我高興地看到,首先開火的至少不是國防軍;軍隊一如既往,未受玷污。軍隊,不管是官是兵,與我們站在一起的時刻,終有一天會到來的。」

「希特勒先生」尼哈特法官抗議說,「你說市警受到玷污。我不許這樣說。」

希特勒不顧法官的駁斥,繼續抑揚頓挫地高聲說完了最後幾句話:「我們建立的軍隊正r漸強大,迅速地與r俱增。即使在此時此刻,本人仍驕傲地希望,終有一天,我們的原始新兵將會由連發展為營,營發展為團,團發展為師,昔r的帽徽將會從泥潭中拾起,昔r的旗幟將在我們面前飄揚;到那時,我們就將在『審判的法庭』——『上帝的法庭』——獲得和解;到那時,我們准備出庭,到那時,唯一有權審判我們的法庭的聲音,將從我們的殘骸中,從我們的墳墓中響起。因為,先生們,對我們宣布判決的不是你們;只有永恆的歷史法庭才有權對我們的起訴作出判決。」

在唇槍舌戰中,希特勒取勝了。法庭休庭考慮判決時,許多觀察家都認為,他會被判無罪。尼哈特法官,不顧所作的證詞,堅持要開釋魯登道夫。其余3名外行法官,包括一位在整個審判過程中不斷以y郁的目光偷看希特勒的法官在內,也一致同意開釋主要被告。「以我的辯護詞為依據」在審判過去很久後希特勒評論說,「他們深信,卡爾、洛索夫和賽塞爾與我一樣有罪。人們將反對意見通知他們,如若開釋,案子有可能被轉至萊比錫法庭的危險。這就使陪審團不得不深思。他們的結論是,判我有罪比較保險,尤其是他們也得到保證,在判決後6個月內將我赦免。」

4月1r,助理檢察官埃哈德趕來參加宣判時,發現法庭內擠滿了為她們的偶像佩花的婦女。他下令將花除掉。其他追隨希特勒的女人竟要求准許她們在希特勒的澡盆里洗澡。上午10時過後,被告一伙被帶到大樓前集體拍照。全身軍服、頭戴鋼盔的魯登道夫怒容滿面。希特勒身穿軍大衣,未扎皮帶,手執絲絨帽,站在他的左邊。希特勒的軍大衣洗得gg凈凈,熨得平平展展,看上去像是新的。他的胡須剪得整整齊齊,頭發下垂,看上去,他很鎮靜,充滿信心,身體也很好,像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有生以來,他首次大肚皮——體重達170磅。

被告被押進法庭時,大樓外聚集了一大群人。宣讀判決書幾乎達一小時;當希特勒(與波納、克里貝爾和韋伯一起)被判5年徒刑在蘭茨貝格監獄服刑時,法庭內未出現轟動。刑期減少半年,因為審判前已拘留6個月。如預想的一樣,魯登道夫被無罪開釋。對他的高地位所作的照顧,他再次以意氣作答。「這次開釋,我將它看作是恥辱,不是我的戎裝和勛章所掙來的」否認起義責任的魯登道夫說。他的猛烈抗議既使首席法官尼哈特惱怒又令他難堪,因為他是開釋的主要負責者。

即使被判有罪,希特勒仍受法庭的尊敬。它拒絕將希特勒作為一個不受歡迎的外國人押解回奧地利。「希特勒是德國化的奧地利人。本庭認為,像希特勒那樣連思想、感情都是德國式的人,一個在戰時志願在德軍中服役4年,在敵人面前英勇不屈且贏得了崇高榮譽的人,一個在戰爭中受傷、健康受到損害的榮譽軍人……『共和國保護法』是不適用於他的」法庭對希特勒的3位敵人表示蔑視。它宣稱,如果卡爾、洛索夫和賽塞爾「對希特勒要求他們參加起義明確地說『不行』,或者,在11月8r晚,被告反復要求澄清事實時,如果得到某種合作」這個悲劇是可以阻止的。

希特勒的判決是第一個被宣布的。在宣讀別人的判決書時,他被匆忙押上等候在外邊的小汽車,為的是要避免示威游行。黃昏時分,希特勒被押回7號牢房。在他不在期間,牢房重新進行了裝修,顯得更加引人注目。但是,早些時候的信心已不復存在了。獄卒朗斯·赫姆利希注意到,他「看上去比先前更加愁苦。」

y郁的情緒很快便過去了。過了不久,他從皮箱中取出一本新r記本。在扉頁的右上角,他寫道:「座右銘:世界滅亡時,全球都會抽搐,對正義事業的信念卻巍然聳立」在這銘言下方,他寫下了:心胸狹隘和個人憎恨的審判業已結束——今天開始了我的斗爭。

1924年4月1r於蘭茨貝格只有起義者才需要的審判結束了。希特勒雖然贏得了一場宣傳戰,自己卻被拋回牢籠。他知道,他要在那里服刑4年半。在德國一大部分公眾和西方世界看來,對叛國罪和武裝叛亂罪的判決,已輕到了荒謬的地步。倫敦的《泰晤士報》?論說:「無論如何,此次審判表明,反對帝國憲法的y謀,在巴伐利亞並不被認為是個嚴重的罪行。」

(3)在看守監獄的樓上關著兩名希特勒的同志。克里貝爾上校被關在8號牢房,「奧貝蘭聯盟」的領導人、獸醫韋伯則被關在9號牢房。雖然希特勒天天都在抱怨鐵窗,這里的生活還是過得去的。每天清晨6時,值夜班的獄卒下班,牢房門便可打開。希特勒穿好衣裳、洗好臉後便在等候(「他非常小心他的牙和嘴。這是因為在戰時他曾中過毒氣的緣故」一小時後,得到信任的犯人便在公共室內為政治犯開早餐——有咖啡和面包或稀飯。8時,院子和花園開門,允許犯人到那里去摔跤、打拳或練習雙杠和跳木馬。由於膀子有傷,希特勒」只好充當裁判。」

半小時後,犯人們便沿著又窄又長的花園散步。花園的一旁是監獄大樓,另一旁是一道20英尺的高牆。希特勒喜歡沿著一條砂石小路散步。他常與他的司機埃密爾·莫里斯一起,在這條砂石小道上來回踱步,口中叨念著剛寫進r記中的政治理論問題。「有時候」赫姆利希回憶說,「從前參加過沖鋒隊的犯人,一邊走一邊唱黨歌。開始,我們對此未加注意,至少未予反對。後來,站在他們一邊的犯人一同高聲齊唱,影響了周圍的安靜,我們才予以禁止」上午10時左右,犯人被帶回各自的牢房,然後便分發郵件。民族主義的許多組織和個人崇拜者寄來許許多多的食品包裹。希特勒特別盼望收到罌粟籽做的薄面卷——這是奧地利的一種特產,由國社黨的一群女黨員每星期送來。但是,韋伯醫生回憶說,領袖把烤r、香腸和火腿送給他的同伴們,特別是囚在一樓的伙伴們,「與他一起住在樓上的是精英分子。不錯,即使在監獄里也分等級制度。在法律面前他們不平等,成了犯人也不平等。」

快到中午時,政治犯便在公共室內進午餐——通常是盛在一個罐里。其他人全站在椅子後等待,希特勒一進來,有人便喊一聲「立正!」

希特勒站在桌旁,「其他人挨個前來行桌禮」他們很少討論政治。希特勒通常與人聊的是戲劇、藝術或汽車。午餐後,他們常趁收拾桌子之機抽煙和閑談15分鍾左右。之後,希特勒便退席回房(在最高的一層樓)或百~萬\小!說看信,或寫r記。下午4時左右是喝茶或喝咖啡的時間,地點還是在公共室。4時45分,花園門又開了,希特勒或獨自,或與莫里斯一起散步一個多小時。6時,犯人各自在牢房內進晚餐——青魚、香腸或s拉。有需要的還可買半升啤酒或?萄酒。又運動或活動一小時後,犯人先在公共室內集合,然後才各自回房。晚10時熄燈。

有時候,希特勒也會改變他的作息制度,一吃完早飯便回房學習或會客。據很快便對希特勒崇拜得五體投地的赫姆利希回憶,他對他的同志們具有巨大的影響力。由於他「具有軍人的紀律x」監內未出現過犯人集體大吵大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