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 / 2)

希特勒傳 未知 6298 字 2021-02-13

他也未忽視其元首的責任。在慕尼黑起義周年紀念r,他「深情地」向集合在公共室的政治犯發表演講。他一方面「全盤承擔責任」另一方面又向他們解釋失敗的歷史原因。「領袖的真誠和崇高的道德深深地打動了聽眾。」

11月已過,但仍未有近期內出獄宣誓的跡象。他與先前一樣堅韌不拔。

與此同時,希特勒的一位最有聲望的追隨者戈林,正住在威尼斯旅館,企圖設法向墨索里尼借一筆款子,以應急需。戈林雖然傷體未愈,尚需重劑服葯,但仍竭盡全力,效忠元首。他的聯系人是墨索里尼的一位代理人——雷奧·納格雷里。戈林曾與他通信,希望能從法西斯手中借到200萬里拉,並取得墨索里尼答應在希特勒一出獄便與之會見的承諾。作為報答,國社黨將公開支持意大利對第洛爾南部提出的領土要求——此舉將失去眾多的追隨者,尤其是在巴伐利亞。

很明顯,法西斯頭子懷疑一個在學習「向羅馬進軍」中遭到慘敗的政黨是否能歸還這筆貸款。戈林的請求變成了吶喊。「從前,法西斯也很弱小,遭到恥笑」他辯解說(1924—1925年間戈林與納格雷里的通信新近才發現,由本·埃·斯維林根譯成英文。它不但為現今尚不甚明了的戈林在這一時期的生涯提供了新的線索,而且為納粹與法西斯的早期關系提供了新的材料)「人們不應該相信國社黨沒有前途。」

用不了幾年,它就會執政。他詳細地說明了納粹黨由於支持像南第羅爾那樣失去民心的事業必然會面臨的窘境;他也指出,僅僅用200萬里拉墨索里尼將會獲得多大的好處。「為此,你將在我們的報紙上大吹大擂。另外,這200萬里拉最遲在5年內便會被歸還。」

幾天後,戈林要錢要得更加迫切。「如兩個最偉大的民族運動能彼此更加了解,這確實是很好的……在某種意義上說,反猶主義具有國際x。所有國家都應該反猶。」

11月已悄悄過去了,但墨索里尼仍拒絕承諾(恐怕從未借出200萬里拉)元首也仍在獄中。12月中旬,有幾名同志獲釋。「關於重獲自由,他屢次失望,但他卻理智地泰然處之」赫姆利希回憶說,「留在獄中的人盡力准備慶祝聖誕節。」

他們將公共室布置一新,還支起一株聖誕樹。但是,在他們裝飾聖誕樹前,州議會阻止希特勒出獄宣誓的努力最終宣告結束。12月19r,巴伐利亞最高法院——或許是受到那三位參加希特勒審判的外行法官要公開呼吁的威脅的影響——下令立即將他釋放。

消息是雷波爾德典獄長親口告訴希特勒的。次r下午,在獄中服刑年余後,希特勒向同志們作了告別,將身上所有的錢(282馬克)給了他們。他與赫姆利希握手告別,並感謝他為他做的一切。之後,他與雷波爾德揮淚而別。「我離開蘭茨貝格時」希特勒回憶說,「大家都哭了(典獄長及其他工作人員)——我可沒哭!我們全把他們爭取到我們的事業一邊來了」那天,天sy沉。希特勒簡短地問候了前來接他回家的兩人——出版商阿道夫·米勒和攝影師霍夫曼。然後,他輕松地踏上了那輛旅行車——帆布已被支起以御寒。由於在獄中不准拍照,霍夫曼未給希特勒照相。此時,希特勒叫霍夫曼給他拍照,希特勒在古城門前照了一張,因為城門有點兒古堡的氣氛。霍夫曼問希特勒,今後怎么辦,想g點兒什么。「我重新開始,從頭做起」他說。在乘車前往慕尼黑的途中,希特勒心曠神怡(「多高興呀,又坐上車了!」

他讓米勒把車子開快些。「不行」米勒答道,「我堅決想再活25年!」

車至帕辛,遇上了一群開摩托車前來的納粹,於是,他們便護送希特勒進城。一群忠實的黨員已在他住處外邊迎候。在樓梯口,希特勒差點兒被他的興高采烈的狗撞倒。室內放滿了鮮花和桂花圈。鄰居早就給他送來了一桌子食品和飲料,還有一起葡萄酒。牢房並未使他自憐。他並不悔恨在蘭茨貝格度過的歲月,相反,他認為牢房生涯對他的發展起了決定x的作用。「入獄時,對許多問題我只有本能的認識,刑期加深了我對這些問題的認識。也就是服刑期間我獲得了那種無畏的信仰,那種樂觀精神和那種對我們的命運的信心。今後,什么也動搖不了這些。」

希特勒離開監獄時,逆境錘煉了他,對自己的信念也更加堅定。黨內的爭吵及其政治野心的明顯受挫,並未使他臉紅或難堪。返回慕尼黑後,他決心走上一條新的政治道路。他永不再重犯以往的錯誤。先前,他是個有名無實的元首,為別人建立的黨奔波c勞。此後,他要做名副其實的元首,朝著長遠的目標,用自己的方法,實行自己的綱領。

他的第一個任務是對形勢作出估價。在12月大選中,國家社會主義集團丟掉了半數以上的席位,選票也從191.8萬張下降至90.7萬張。還有,納粹黨依然不合法,只能在地下活動。積極的一面是,他不但重獲自由,將他押解出境的上訴也被新近為他的出獄而奔波的人取消:奧地利拒絕接收希特勒,這毫無疑問影響了司法部長古爾特納。在許多民間組織的眼中,出獄後的希特勒是個敢於為主義而獻身的聖人,他的種族主義運動,盡管在12月選舉中受挫,但仍在蓬勃發展。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個發展系產生於那次起義。許多原來在愛國運動中的溫和派和激進派中間搖擺不定的人們,由於對那次流產的起義懷有好感,也轉到極端主義一邊來了。

在某種意義上,納粹黨的基礎比先前更加雄厚了。黨內的兩派雖然裂痕甚大,互相廝殺,但希特勒有信心設法誘使他們超越分岐而忠實於他。他要成為領袖,而他的追隨者也將不得不將人民的目標與他個人政治上的成功等同起來。阿道夫·希特勒這個敢於以身殉義的全國形象,也將成為旗幟、自由和種族純潔的化身。

在寧靜而孤獨的牢房中思考出來的東西,在尚未適應的慕尼黑的自由中,又大相徑庭了。在獲得自由後的當晚,他也竟不知怎么辦才好。「我有這個印象,即在任何時候都會有時來拍肩膀。不管做什么,我都得請假。這個思想仍在纏繞著我!」

但希特勒畢竟是個聰明人。他明白,只有時間才能恢復他與「現實的聯系」於是,他便決定沉寂幾星期,然後才去完成「使仇家兄弟握手言和」的任務。

為了重新取得一個公民的沉靜,他所采取的第一個步驟,就是於聖誕之夜訪問漢夫施坦格爾夫婦。他們已遷至伊撒河彼岸,房子比先前的寬敞多了。這個區靠近赫爾佐希公園,環境可愛,住有像托馬斯·曼那樣的聲名卓著的名人。希特勒走進鋼琴室後,神情緊張地四下張望,然後幾乎懇求般地說:「漢夫施坦格爾,給我演奏《利貝斯托德》吧。」

在漢夫施坦格爾「使勁地演奏完經李斯特加工後的《崔斯坦和伊索德》里的名曲後,「希特勒才開始放松。赫侖納將新添的女兒赫爾達帶了進來。希特勒朝嬰兒哼唱了一陣,然後為發生在烏夫因的事情表示歉意。「你是我熟人中最封建的」他一邊說,一邊環視琴室。話說到一半,他突然轉頭後望。「對不起」他解釋說,「監獄給造成的,不論何時何地,總他媽的有獄卒站在身後監視你。」

他解釋道,在蘭茨貝格,總有人透過門d在察看他。「真可怕,那!我確信,他們在尋找借口將我送進瘋人院。你知道,我絕食了兩個星期。他們想以此作為指控我發瘋的理由」(這也許是他結束絕食的原因)晚飯後,他們分發了藏在點著蠟燭的聖誕樹下的禮物。之後,赫侖納、希特勒和4歲的埃貢圍著鋼琴而坐。漢夫施坦格爾用「斯坦威」彈了一曲又一曲。一首《軍隊進行曲》鼓舞了希特勒。他倒背著雙手,像軍人似的,在室內來回踱步,腦中想起了大戰中的情景。他還為埃貢模仿戰場的情況,有火箭炮聲,75cm口徑的大炮聲和機槍聲。有時單項模仿,有時所有聲音一起來。

接著,他談論了政治,慢慢地又演變為反猶的長篇大論。漢夫施坦格爾認為,他的反猶主義已取得了更具體的種族味道。他相信,華爾街,甚至全美國,都受猶太人的控制。接著,他的思想——他的話——猛然轉到蘭茨貝格他最親密的朋友那里。「啊,我的盧迪,我的赫塞爾」希特勒滿懷深情地喊道。「想到他還在那里,多可怕啊!」

在他離開前,他與赫侖納單獨在琴室內呆了片刻。她坐在長沙發上。突然間,他雙膝跪在地上,一頭埋在她的懷里。

「要是有人照顧我就好了」他說。

「喏,這樣不行」赫侖納說。她問他為什么不結婚。「我永遠不結婚,因為我已奉獻給了國家。」

她想,他的行動真像個小孩子。幾乎是在17年前的這天,她母親去世了。」

若那時有人進來,那可糟了」赫侖納回憶說,「會羞辱他的。他在冒險,確實是冒險。事情就這樣完了,我裝作什么事也沒發生」

第八章希特勒的秘密著作

1925—1928(1)新年前夕,霍夫曼邀請希特勒到他家歡度除夕之夜。希特勒拒絕了。晚會開始後,一位姑娘叫這位攝影師再給元首打個電話試試。出於霍夫曼的意外,希特勒竟答應前來,「但只呆上半個鍾頭。」

人們焦急地等待他前來,尤其是女賓們,因她們誰也沒見過他。果然不失所望。「他穿著長禮服,非常瀟灑,」

霍夫曼寫道,「那時,他的頭發尚未下垂前額,頭發雖然不濃,卻更加深了他的魅力。」

女賓們特別賞識他的小胡子。

一位漂亮姑娘將希特勒引到檞寄生樹下,吻了他(按英國風俗,檞寄生樹被用作聖誕的裝飾品,聖誕節那天,凡走過檞寄生樹下的女人,誰都可與她接吻——譯注)「我永遠忘不了希特勒臉上驚慌和恐怖的神s!這位妖艷的姑娘也感到,自己過於不慎,便周身不舒服,一聲也不敢吭了。他目瞪口呆,像孩子一樣,一籌莫展,咬著嘴唇,強忍怒氣。他一抵達,使室內本來就有點拘謹的氣氛此時立刻冷下來了。」

霍夫曼試圖一笑了之,讓氣氛活躍起來。「好在不是發生在歲數較大的客人身上。不過呢,希特勒先生,你會與女士們j好運的!」

此語並未使希特勒高興。於是,他便與眾人客氣地、冷冷地告別。

自從蘭茨貝格出獄以來,他就生活在半孤獨中。無論是在政治上還是在社j場合,他都感到很難適應。他下決心將自己的活動局限在與埃塞和波納進行幕後討論的范圍內,拒絕透露自己的新打算,盡量推辭與前來討教和祝福的崇拜他的人們會見。與此同時,他也避免錯誤地給普通的追隨者潑冷水。這樣,他的沉默反而使他們更急於聽到他的首次演說。

為了更快熟悉近來政治上和經濟上的急劇發展,他需要集中精力和不受g擾。在法國,曾要求占領魯爾的統治集團業已下野,上台的是一個較有妥協x的政府。關於戰爭賠款問題,不久前,盟國已通過決議,同意讓德國較公平地賠償。在經濟戰線,由於穩定了馬克,經濟不致再急劇地出現混亂情形。與法國和平解決問題以及經濟的恢復這個雙重的前景,意味著希特勒的政治資本已被剝奪。

另一方面,社會也發生了變化,給他提供了在全國范圍內重新步入政界的機會。技術的迅速發展,都市化、人口的分散,以及過去10年來的工業化,使中產階級土崩瓦解。小商販、自食氣力的商人和農場主,也處在風雨飄搖中。在通貨膨脹期間,遭遇最慘的是中產階級。這些人比工人階級較優越富裕,但其富裕卻又連同他們的節省和資本一起全被消滅凈盡。許多人將其不幸歸咎於赤s分子和猶太人,他們正將痛苦轉化為仇恨。這樣,他們對希特勒的反猶主義便易於接受了。

新的一年給他帶來了眾多的機會和困難。他的政治前途如何,這就要看他對付這兩者的能力如何了。作為第一個行動,他於1925年1月4r作出了與新任巴伐利亞總理海因里希·赫爾德休戰的姿態。他單獨與赫爾德談了半小時,保證忠誠於新政府並提出與他合作,共同反對赤s分子。他保證在未來的政治斗爭中僅使用合法手段。他給赫爾德留下了如此良好的印象,以致使赫爾德於當晚便稱「這頭野獸已給制住。我們可松松鏈子了。」

在這一准備階段和與世隔絕的階段,常與希特勒一起的只有少數幾個人,而阿爾弗萊德·羅森堡卻不在其列。他知道,希特勒與埃塞、阿曼、霍夫曼和漢夫施坦格爾等人,常一起乘車到鄉下兜風。對自己被排斥在這一精選出來的圈子之外的舉動,他是很反感的。「他很倚重我,但不喜歡我」羅森堡在後來抱怨說。一來是因為生氣,二來也是對黨的分裂表示關切。羅森堡力諫他的友人盧德克撰寫文章提出警告,除非立即停止互相攻擊,否則,黨就非滅亡不可。

在給希特勒送去文章的一份副本後,盧德克求見希特勒。會見是在提埃希大街那間小屋內進行的。在攻擊了魯登道夫一頓,接著又大談特談猶太人後,希特勒才轉而談文章的問題。他說,盧德克不可能知道起義的內情,也不知道審判的詳情,因為他在國外。他譏笑了羅森堡離間他與埃塞的關系的企圖(「那家伙指尖上的政治感比他們的一伙指控者p股上的政治感還強」然後尖酸刻薄地向盧德克提出勸告,要他告訴羅森堡,「趕快回頭,停止對受損害的無辜者玩弄花招」表面上,希特勒似乎拒絕接受盧德克關於停止黨內爭吵的勸諫。事實上卻接受了——他是要按自己的辦法行事。關於醫治黨的創傷的決心,以及他對赫爾德總理所作的保證,很快便見了成效。2月16r,巴伐利亞政府解除了緊急狀態,取消了對納粹黨的限制。10天後,《人民觀察家報》又見諸報攤。希特勒撰寫了一起題為《新的開端》的冗長的社論。他保證,此後他將按照組織和政策行事,絕不聽從個人的或宗教的分歧,並號召黨內各人民派別以和為貴,停止爭吵。他說,他們必須團結起來去打敗共同的敵人——猶太馬克思主義。這是新阿道夫·希特勒在行動;為黨的團結故,他決心采取合法行動,也願意妥協。與此同時,他又要按自己的辦法去辦黨。雖然他曾保證在政府的框框內行事,但卻未緩和對他的首要敵人猶太人的斗爭。

次r,2月27r,希特勒公開返回政界。他參加了在貝格勃勞凱勒——他發動起義的地方——舉行的黨的會議。他講,他定於晚8時開始講演;但從下午開始,這間啤酒館門前便開始排隊。下午6時警察關門時,大廳內已擠滿了4000名聽眾,而門外還有1000人不能進場。全國的國社黨人都來了——只有3名要員未來:羅姆、斯特拉塞爾和羅森堡。「我不願參加這次鬧劇」那天下午羅森堡對盧德克說,「我知道希特勒要搞的那種兄弟相親、握手言和的把戲。」

羅森堡很自尊,不願與他覺得已將他拋棄的人握手。

大廳內的慷慨激昂情緒幾乎與起義前夕的情況相差無幾。當希特勒沿著過道走上講台時,熱情的追隨者紛紛揮動啤酒瓶,向他歡呼,還互相擁抱。他的眼光超越了黨的領導人,向遠處的廣大黨員呼吁。他的話是激烈的,但並不開罪任何一方。他並未詳盡地列舉1924年爭吵的誰是誰非;他故意閉口不談。他稱魯登道夫是「運動的最忠誠、最無私的朋友」敦促「還向著老國社黨的」人們,在卍字旗幟下團結起來,粉碎他們的頭號敵人:馬克思主義和猶太人。前者是向像埃塞那樣的革命者發出的呼吁,後者是向德萊克斯勒和較保守的民間追隨者。

在發出振興國家的激動人心的呼吁後(「認為有6000~7000萬人口的偉大民族是毀滅不了的看法,是瘋子見識。一旦失去了自恃的動力,它就要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