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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把毓秀挫骨揚灰了。」胤禩說的很小聲。

胤禛摸了摸他的頭發,倒是沒有吃醋:「……那是我的錯。」

「皇上居然向奴才道歉,那奴才要謝主隆恩不成?」雖是這么說,諷刺卻沒那么濃了,「皇位……其實,我真的已經不在乎了,那是個折磨人的東西。」胤禩說的倒是實話。

「……是嗎?既然如此,若是弘歷能有一個兒子出息些,那最好;若是不成,希望你肚子里這個出息點吧!」

胤禩被弄得紅了臉,聲音很低:「我還是沒明白你的意思。」

「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告訴你。」胤禛還是這句話,但是胤禩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沒那么著急了。

回宮之後,兩人先去了坤寧宮跟敏敏報備了一下莫愁的事情,哪知道正在縫貓耳裝的敏敏手一抖,直接把一只貓耳朵給揪了下來!

「皇額娘,您怎么了?」胤禛跟胤禩對視,都有些奇怪。

敏敏幽魂狀地放下針線,幽怨的小眼神看得兩人發抖。

胤禛無語又無奈,這么多年,這個皇額娘的性子他是清楚的,別說爭風吃醋了,她壓根就沒在乎過弘歷!

敏敏當然不是因為腦殘龍了,她心里在咆哮——這不是瓊瑤嗎?怎么連《鐵齒銅牙紀曉嵐》都出來了!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崩壞的時空啊!可是這里沒有和二胖子,只有一個漂漂亮亮白白凈凈的和大美人!

——話說當時她看到和珅的第一眼,驚艷了,估計也就只有她的和孝能跟這位大美人比美了!然後就在心里咆哮:王胖子啊你是自信心膨脹到什么程度了才敢來演這位大美人的啊!

胤禩溫柔地笑問:「皇額娘這是怎么了?循貝勒跟媳婦確實不該私下摻和這事,但是如果不查個清楚,我們也沒辦法跟您說啊!」

敏敏抽嘴角——她才不介意他們摻和這事呢,她希望的是四爺直接幫她把這事辦了!不過看《紀曉嵐》的時候,覺得那個莫愁還是挺漂亮挺堅強的,弄進宮的話……千萬不能放在嘉貴妃或者令妃那里!

敏敏想了想,訕笑著打商量:「永琛,這事你看怎么辦?」

胤禛已經習慣自家皇額娘時時的躲懶把事情交給自己了,想了一下,卻看向胤禩:「這事……淑雲已經有辦法了。」

八爺差點暈倒——你兒子的風流韻事讓爺來擦屁股?

胤禛故意不理會他捏自己衣擺的手,這種有關「人」的事,八弟應該比他有經驗。若要他來辦,他最想的就是把弘歷叫過來打一頓屁股!

沒辦法,「淑雲」只好僵著笑臉硬著頭皮上了:「皇額娘,媳婦就逾矩了。那莫愁姑娘是個漢女,要進宮的話,只能弄成包衣了。媳婦想,您不如先去找皇阿瑪探探口風,當然,也別提是紀大學士藏的人,就說是紀大學士救了之後,直接送到那拉家去。而且,那位莫愁姑娘既然是承過歡的,敬事房那邊應該有記錄,您最好先跟高公公通個氣。還有,那位莫愁姑娘還沒冊封就懷孕了,這樣的名聲對她以後在宮里可不好,您不如讓行宮那邊的人先放個什么說法出來,最好是因為父母暴斃什么的,想留在行宮守孝,卻發現已經有了龍嗣,才提前進宮的,當然,皇額娘要准備好素色的衣服。最後,皇阿瑪對莫愁姑娘應該會很愧疚,皇額娘可要看好了,莫愁姑娘雖然只能是包衣,雖然只能封貴人,但是這『身份』,可不能低啊,咱們宮里,不是剛好有這么個合適的人在?」

胤禩的處理當然是面面俱到,極為妥帖的。讓敏敏都忍不住感慨,怪不得自家四爺這么疼這個媳婦啊——她還不知道八爺的身份。

胤禛在心里暗暗感慨,胤禩果然是胤禩,御人之術,無人能及。

不過敏敏還是恬著臉皮繼續求法子:「淑雲啊,杜小月這個丫頭我挺喜歡的,你有沒有辦法,讓皇上把她認下當義妹?」

「義妹?」胤禩嚇了一跳,「皇額娘,您的意思是格格?可是那個杜小月是漢人啊!」

胤禛則眯起眼——喜歡杜小月?皇額娘見過杜小月嗎?

「不是不是,」敏敏立即擺手,「當然不是那種正經格格了,就是個沒封號沒品級的名義上的格格而已。」杜小月有了格格的身份就可以進宮了,自己心疼死這個小丫頭了,可不忍心看著她跟紀大煙袋那么干耗著,怎么都得在親事上幫幫她啊。

「這個好辦,」胤禩頓時笑了,「您只要跟皇阿瑪說,是杜小月姑娘拼死相救,莫愁姑娘和龍嗣才得以保全的。而且莫愁姑娘沒什么親人,給杜小月一個格格封號,也能讓姐妹經常見見。」小弘歷的「心軟大方」為愛新覺羅家之最,尤其在女人方面,胤禩知道他才不會介意多封一個沒封號沒品級的格格呢!

「嗯,嗯……」敏敏聽得連連點頭,心想著淑雲果然比自己更適合在後宮混啊,自己只能裝正直,淑雲可是軟硬皆可呢——所以,四爺啊,你快篡位吧!

胤禩笑得很美麗:「為皇額娘分憂,是媳婦的分內之事,天色不早了,媳婦就先告退了。」

敏敏趕緊讓胤禛把人送回去,淑雲可是孕婦啊,可不能顛倒了生物鍾啊!

走出坤寧宮,胤禛看著胤禩臉上淡淡的笑意,問道:「心情好些了吧?」

胤禩瞪他一眼:「看你的好兒子干出的事!」但是——心情真的好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由於本文是多主角所以多視角,對於雍正這個皇帝的評價各有不同。

因為是架空,用的是《雍正王朝》,四爺是本文第一主角,所以四爺的話才是作者對於那部書里的雍正的真正看法。是個蠻不容易的皇帝,但是並不是最適合做皇帝的人,至少跟他老爹比是這樣。

☆、筠貴人

第二天正是十五,乾隆心情不錯。下朝後,禮部官員在奏折中公主府已經改造好了,胤禛、胤祐等人也上奏,公主年紀不小了,最好早日下嫁。

嗯,早點把這兩個異姓王的女兒嫁出去也不錯,乾隆大筆一揮,准了:下月十五,和碩和晴公主、和碩和蘭公主一起下嫁!

值得一提的是,「蘭馨」的公主府,在胤禩對胤禛的強烈要求下,正是以前九貝子胤禟的府邸。而「晴兒」因為是做親王嗣孫福晉,所以沒有建公主府,而是多給了許多陪嫁。看著嫁妝中那些古玩字畫,胤祉表示非常滿意。

然後,乾隆晚上按祖制去坤寧宮的時候,敏敏事先安排好了人在外面擋著——今晚有事,可絕對不能讓令妃把人喊走!

乾隆本來是不怎么喜歡皇後的,只是礙於祖制來這里罷了,但是今天皇後好像有點神秘,把高無庸留了下來,然後遣走了其他所有宮人。

「皇後怎么了?」乾隆驚訝地看著敏敏嚴肅跪下。

敏敏上奏:「皇上有件事確實做得不對,臣妾要『忠言逆耳』了。」

乾隆聽到「忠言逆耳」四個字已經准備變臉了,但是沒想到敏敏下面一句話是:「皇上,您怎么能把莫愁姑娘就這樣扔在宮外呢?莫愁姑娘在行宮承過歡了,就是您的女人,您就算不帶回宮,也要給個名分給個說法啊!」

乾隆大怔,立刻把敏敏拽住:「你說什么,莫愁……還活著?」乾隆從來不是從一而終的人,莫愁「死了」,他還可以繼續回宮跟令妃她們廝混,但是他又從來都是自詡「多情」的人,尤其是莫愁真的讓他動心了一陣子,他還是很想念這個女人的。

「莫愁姑娘當時身負重傷,幸得杜小月姑娘相救。兩人逃到了京城,找到了跟皇上一起微服出巡的紀大學士府上,紀大學士認為茲事體大,所以連夜將莫愁姑娘交給了臣妾的額娘。因為皇上從來沒有跟臣妾提過此事,臣妾只能先去行宮那邊核實,又問了高公公,確實了此事,才敢報上皇上。」

乾隆頓時尷尬了——皇後是六宮之主,自己這事確實該告訴她一下的……但是他那個時候以為莫愁死了啊,所以就干脆……「皇後起來吧,此事是朕想的不周全,不過,莫愁現在在什么地方?」

敏敏也知道見好就收,所以柔聲請起罪來:「臣妾剛剛逾矩了,皇上恕罪。不過臣妾也是急了,因為莫愁姑娘懷孕了啊!已經五個半月了,臣妾查了敬事房的記錄確實是龍嗣,但是……莫愁姑娘到現在還沒有個名分,您讓她肚子里那個孩子怎么辦啊!」說道最後,聲音又有些重了,還是那個刻板的皇後。

乾隆聽到莫愁懷孕當即一喜,要知道他已經五十多歲了,宮里已經有好些年沒添孩子了;但是敏敏的話又給他當頭一棒——是啊,難道他的老來子要成私生子了,這怎么行?

敏敏見乾隆愁了,趕緊獻計獻策,把胤禩的辦法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人雖然是紀大學士送到那拉家的,但是臣妾已經是皇後了,要是弄進來一個自家的包衣,還懷了孕,別人還不知道怎么說莫愁姑娘呢!臣妾想著,不如記到戴佳氏家的包衣下,再莫愁姑娘把放到忻妃宮中去。忻妃出生高,但是生了兩個女兒都沒活下來,怪可憐的,咱們不如給她一個孩子吧。而且,臣妾說句不吉利的話,忻妃眼看著身子也不大好了,這孩子生下來,記在忻妃名下是肯定的,但是也肯定是莫愁姑娘自己養著的。這下,身份也有了,感情也全了!」 忻妃的八格格在幾年前也不幸夭折了,自此之後,她就纏綿病榻,等著熬日子了。

敏敏是極了解乾隆的,他對莫愁歉意正濃,感情也還在興頭上,當然不舍得莫愁和她的孩子受委屈,甚至母子分離。所以她就提出了這么個辦法,反正她知道莫愁肚子里是兒子,反正她也從來不在乎這事。倒是若是令妃知道宮里多了一個出生鑲黃旗戴佳氏忻妃名下的兒子,可能又要摔東西了呢!

一番掏心窩子的私密話說的乾隆感動不已,眼睛都要紅了:「還是皇後懂得為朕分憂啊!」說著握緊了敏敏的手。

敏敏不著痕跡地抽抽嘴角,然後示意乾隆跟她去側殿,乾隆過去更是驚喜——暈暈的燈光下,他的莫愁正在等他!

莫愁一見到乾隆眼睛就紅了,之前懷著孩子還在逃亡,進了紀曉嵐的草堂又整日得擔驚受怕、牽腸掛肚,早就瘦了一圈了,只剩下那個肚子分外明顯。

乾隆的眼睛也紅了——他的女人啊,受了這般的委屈還為他帶來一個孩子!

敏敏識趣地准備告退了,但是忽然前殿傳來一陣嘈雜聲,敏敏在乾隆臉黑下來之前急忙訓斥:「怎么回事,都不懂規矩嗎?」

守夜的侍衛頭目——賽廣連忙過來跪下:「延禧宮的宮女臘梅過來抱令妃娘娘身體不適,想見皇上,奴才攔了,可是……」

可是什么?當然是「可是」那是寵妃面前的得意大宮女,人家不走,他也沒辦法啊!

若是以前,乾隆當然是立刻就走了,當然敏敏也不會攔著人不讓通報;但是今天,乾隆剛剛得知莫愁沒死還帶給他一個孩子,正想著要跟莫愁好好訴一訴相思之情呢,這幫不懂規矩的!

敏敏立即跪下請罪,並示意嬤嬤把惶惶不知所措的莫愁扶進去以免驚嚇到孩子:「皇上,臣妾本不該攔著臘梅的。但是今夜臣妾有要事稟報,又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

乾隆黑著臉打斷敏敏的話:「哼,皇後起來,不必為了不懂規矩的奴才請罪!」說著一道聖旨下去,令妃沖撞聖駕,禁足一個月!

令妃這些年沒少因為「身體不舒服」什么的把皇上從別的宮里引過來,沒想到這次踢到了鐵板——禁足一個月!令妃大受打擊之下不停絞帕子——到底哪里出錯了呢?

第二天,敏敏趁著乾隆心情正好之時,提出了收杜小月為義妹的事,乾隆當然是立即答應了,還送了個「明月格格」的封號。莫愁一聽,感動得又紅了眼睛,當場跪下謝皇上和皇後娘娘恩典,敏敏連忙把人扶起來:「以後都是姐妹了,不用跟本宮這么客氣。不過,進了宮就是皇上的女人,要好好服侍皇上,要是犯了錯,本宮可不會留情的。」

莫愁雖然比較單純,但也不是沒有眼色的女人,她跟了皇上的第一天就把自己放在了「妾」的位置,所以對皇上正妻的如此維護幫助還是很感動的:「莫愁謹遵皇後娘娘教誨。皇後娘娘幫了莫愁那么多,莫愁真不知道如何感謝才好。」

敏敏笑著搖頭,心道其實這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啊!

乾隆看著妻妾和諧,也笑了,心情愉悅地上朝去了。

令妃禁足的事情在宮里立即就傳開了,嘉貴妃等人自然是高興得無以言表,但是沒等她們去延禧宮看令妃的笑話,皇後娘娘就給她們介紹了一位「新姐妹」——筠貴人莫愁!

這個筠貴人剛進宮就封了貴人,最重要的是,她懷孕了!

早就沒了希望只在熬日子的忻妃呆呆地聽皇後說這個是戴佳氏的包衣,在行宮被寵幸的,現在放到她的宮里——這是說,她的名下要有個孩子了?

頓時,忻妃的眼睛中充滿了光彩,身子也頓時覺得爽利多了。

而整個坤寧宮大殿也充滿了竊竊私語,沒有人再聽皇後說什么筠貴人孝順萬分想在宮外守孝什么的——最重要的是,宮里可能要多出來一個記在滿洲鑲黃旗戴佳氏名下的阿哥了?

純貴妃早就不關心這種事了,她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跟婉妃一起研究佛理,偶爾跟兒子女兒一起吃頓團圓飯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嘉貴妃當然是恨不得絞碎帕子了,愉妃因為還不能完全放開永琪,也緊張不已,分別生了這輩子的小十二和小十三的柏嬪和舒嬪臉色也不好看。

敏敏冷眼看著一切,順便給緊張不已的莫愁一個安慰的眼神。

隨後,忻妃欣喜地帶著莫愁回去了,她回去要趕緊翻嫁妝,額娘給她帶進宮里來的補身子的葯材還有好些沒吃呢,這個筠貴人太瘦了可得好好補補!

而婉妃扶著純貴妃離開了,其他的則在嘉貴妃的帶領下去延禧宮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禁足的令妃,讓她們的好姐妹也好好「高興」一下!

莫愁出生江湖,身帶一股傲氣,跟了乾隆之後,她自知身份低微,謹言慎行。但是要伏低做小矯揉造作,這位江湖俠女是萬萬做不到的。這樣的性子,倒是意外地入了滿洲姑奶奶忻妃的眼,所以對莫愁也更加上心。

莫愁進了宮,學了規矩,知道自己肯定不能撫養孩子的。但是這也是對孩子好,所以已經准備咬牙吞下這份苦楚了。但是沒想到,忻妃沒有打算抱走孩子,而是要跟她一起養,雖然名字是記在忻妃名下,但是他們母子不會被硬生生分開。她聽了忻妃娘娘的話之後,差點感激涕零了!

忻妃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撐不了多久,皇後娘娘估計也是因為這個,才想給她個孩子,成全她一個念想。但是她沒有撫養孩子的精力,也沒有時間。既然這樣,倒不如成全莫愁,把莫愁拉到自己身邊,以後就算她不在了,戴佳氏在宮里還有一個助力。第二,她清楚,這個莫愁肯定不是什么戴佳氏的包衣,皇後娘娘把她放過來,應該就是因為自己命不久矣,娘娘的意思,孩子還是要給莫愁自己的。既然這樣,她也不好忤逆,本來,她也只是想了結一樁心願,平平安安地看著孩子出生,要是還能抱一抱逗一逗,那就真是上天給她的恩賜了!

所以,不管延禧宮是不是發生了昏過去醒過來的事情,忻妃的翊坤宮真是難得的和諧。

☆、公主出嫁

莫愁進了宮很是受寵,雖然因為懷孕不能侍寢,但是乾隆日日都要去看看他的老來子——太醫說了,那絕對是個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小阿哥!

乾隆高興得嘴都要何不攏了!

莫愁不能侍寢,忻妃身子也不好,翊坤宮的其他答應常在就有福了,不到一個月,翊坤宮又傳來好消息,瑞常在有孕了!

這下,連乾隆都覺得莫愁是個有福的,翊坤宮的姐姐妹妹也對這個新貴人更喜歡了,至於忻妃——她高興地都快瘋了!因為皇後娘娘說了,這個孩子也記在她的名下!忙里忙外為瑞常在、不,皇後娘娘一道懿旨封的瑞貴人准備東西,忙了一整天居然都不覺得累!

後宮諸人嫉妒得要瘋了,忻妃死了兩個女兒,眼看病得就要入土了,居然還能在這個時候得兩個孩子!只有婉妃和純貴妃沒什么反應,雖然婉妃也沒有孩子。但是她們不知道,敏敏已經盤算好了,等還珠開篇扳倒令妃,仙子娘娘現在那兩個兒子都歸婉妃,一個女兒和那個估計還要被生出來的永璘則一定要還給有兒子跟沒兒子一樣的愉妃!

敏敏牌皇後其實是最得意的——嘿嘿,乾隆三十年,忻妃應該已經死了,可是還活著;乾隆應該只得一個兒子,被我蝴蝶出來兩個;最重要的是,我這個皇後沒有被廢!

但是,敏敏來不及高興幾天就要傷悲了——她的「晴兒」和「蘭馨」都要出嫁了!

雖然都不是原版的,但是都很有感情,尤其是晴兒,差點被那個假貝子糟蹋了!

——其實要不是這樣,三爺也不會過來。

胤祉和胤禟這些天真的很別扭,自己那幫子冤家兄弟這些天經常有的沒的打趣,雖然打趣之後就是「添嫁妝」還算讓兩人滿意,但是還是很憋屈啊!

胤禩拉著胤禟的手,百感交集,半晌才說出一句:「……以後跟小十好好過日子。」

胤禟頓時囧了,他又不是真的嫁好不好?他只是出宮去住而已,這樣也更方便管他在京城的鋪子啊——對了,可不能讓老四知道,被抄了怎么辦?

——其實,胤禛早就知道了。

胤礽則用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眼光看胤祉,把胤祉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都「調戲」了一遍,終於在胤祉發毛的眼光中拍拍他的肩:「嫁出去的妹子就是潑出去的水,你好自為之吧!不過小七要是敢欺負你,孤還是會為你做主的。」

胤祉黑線,看胤褆——我把二哥這話略微改改送給你好不?

胤褆笑得也很猥瑣——爺不建議,只要你敢。

胤祉抖了三抖,還是不敢。

七月十五,在胤俄望穿秋水的渴望中,兩個和碩公主終於同時出嫁了。

儀式雍容,真真稱得上是十里紅妝。本來瑜親王府和齊親王府都敗落得什么都不剩了,內務府准備得也不多,甚至鈕鈷祿氏那邊也沒有添嫁妝——對,也沒有給晴兒添嫁妝。但是敏敏在和珅的幫助下,庄子進賬翻了幾倍,當然出手闊綽;乾隆也為了補償拖到這般年紀才出嫁的女兒,添了好大一份;胤褆畢竟是大哥,再加上自己的絲綢刺綉庄子看得相當好,當然要表示表示了;胤礽絕對是後宮里領賞最多的一個,也添了好大一份;胤禩就不用說了,他在江南的勢力都可以和天地會比肩了;胤禛畢竟是先帝,手里還是有不少好貨的;就是胤禎囊中羞澀一點,但是胤禛和胤禩幫他把那份補全了。

其實他們兄弟還是一邊看著目瞪口呆的民眾一邊撇嘴的——等一年半後胤礽出嫁,還不知道是什么陣勢呢!

胤禟一手抓著一只紅撲撲的蘋果坐在轎子里,一邊啃一邊想著胤俄——餓死爺了,不知道小十怎么樣了呢?

胤祉卻沒在想胤祐,他在想胤禛特地壓在他嫁妝箱子下面的那幅王羲之的真跡……

轎子外的兩位精心挑選出來的陪嫁嬤嬤一邊維持著僵硬的笑,一邊強迫自己忽視轎子里「嗑嘣嗑嘣」的啃蘋果聲……

雖然是兩位公主同時出嫁,但是因為額駙身份不同,去胤祉那邊的大多是宗親——雖然「永珹」的幾個親兄弟臉色都不大好看,去胤禟那邊的大多是朝中大臣。

數字們當然要兩邊跑了,但是胤礽和胤禎就比較可憐了——這種場合,他們這些未出嫁的公主肯定不能去的。兩人只能一個勾過胤褆一個求著胤禛——可千萬記得代兄弟們多敬幾杯酒啊!

因為胤禟在做新娘子,胤礽胤禎不在,沒人耍寶,所以婚禮還算順利。胤禩是皇子福晉,不能跟胤俄這個額駙有太多交流,所以看著笑得開懷一杯接著一杯往下灌,渾然不知醉得胤俄,只能不時以眼神報以欣慰的關愛,直到自家四爺有些吃味,把他拉到胤祉那邊去了。

「八哥,八哥!」看到胤禩要走,胤俄剛想追上來,就被胤褆勾住脖子繼續灌酒,胤褆一邊貫徹嬌妻的命令一邊給了自家這個腦子缺根筋的弟弟一個燒栗:「叫什么呢,沒看到老四那臉色!等你娶了胤禟做了額駙,想進宮不就容易多了!」

成婚那天晚上,公主府和履親王府發生了什么事,人人都想知道。所以七日回門之後,胤祉、胤禟、胤祐、胤俄被兄弟們團團圍住,各個眼神都很詭異。

胤祐先扛不住招了,讓眾人嘴角抽搐不已——新婚之夜,這倆貨居然把胤裪叫進洞房,來了個兄弟相認!可憐他們年紀不小的十二弟啊,差點暈過去,但是被三爺一杯冷茶潑回了理智,立即表示會好好聽三哥七哥的話效忠「先帝」……

——小弘歷老是從江南帶幾個漢人美女收入後宮,其中還有入了玉牒的,更有那個極品腦殘永琪……實在讓管著宗人府的胤裪受不住啊!

算了,這倆是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的,不能抱太大希望……眾人又把目光投到胤禟胤俄那邊,結果得到的答案更讓人吐血!

托海蘭察身子的福,胤俄喝了那么多酒居然還沒有醉,新婚之夜他們兩個好好地……聊了一個晚上,然後從第二天開始,胤俄就乖溜溜奉上收集好了的各種商業信息跟著他女扮男裝的九哥滿京城地找地方開新鋪子了!

胤禩完全無語了,他們到底是有多遲鈍啊!

胤禎則在想,早知道爺也在你們的酒里放點東西的——你們這是想急死爺和八哥啊!

只有胤祐這個最純潔的孩子偷偷問了胤禛和胤礽:「皇上,太子二哥,他們怎么好像很希望九弟和十弟發生點什么似的……我們不是兄弟嗎?」

胤禛實在不忍心刺激這個單純的弟弟——但是他以為胤禩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來的?

胤礽則沒那么好心,在胤祐不可思議地眼神中摟著胤褆就來了一個吻,笑得猥瑣:「嗯,小七,還不明白嗎?」

得了便宜的胤褆則在自家七弟頭上彈了一下,笑得得意:「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

胤祐立即藏到胤祉身後都快哭了——這也太可怕了吧?胤祉無語地拍拍他的頭——乖哦,以後爺罩你,不用怕。

晚上,咸福宮。

胤禛小心翼翼地扶著胤禩上床,雖然才不到五個月,但是因為是龍鳳胎,胤禩已經覺得有點吃力了。

「小九跟小十,哎……」胤禩還是很無奈,他看著長大看著變得「不正常」的弟弟……怎么爺都跟死對頭搞出一個孩子了你們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胤禛看出他的心思,悄聲安慰:「他們這樣也不錯,有些事,急不得的。」

胤禩想瞪他,但是忽然肚子傳來一陣抽痛,立馬捂住肚子,臉色蒼白。

「怎么了?」胤禛急的臉都白了,趕緊要宣太醫。

「沒事,」胤禩的疼來的快去的也快,趕緊拉住胤禛,「沒事的,何太醫說的,是孩子在踢我。因為有兩個孩子,可能疼得比較重一點,不過沒事。」

「不孝子!」胤禛似乎有點忿然,胤禩倒是笑了,倚到胤禛懷里。

「你說你喜歡我。」胤禩慢慢說,「我決定信一次。」

「胤禩?」胤禛愣了一下,隨即驚喜之感涌入心中,連皇阿瑪傳位給他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不過如果等孩子生下來你還是不能解釋你為什么這么『窩囊』,我就不信你了。」胤禩笑著繼續,「我愛新覺羅胤禩可不會看上個縮頭烏龜——」

胤禩還沒說完,就沒胤禛狠狠吻住,差點喘不過氣來。

「等等,」壓下唇邊即將溢出的呻吟,胤禩笑得很得意,「還有一件事。你是我的,若讓我發現你有別的女人,咱們就玩完。」

胤禛唇邊也溢出一抹微笑:「你也一樣。」說著又吻下去,但是這次沒有那么激烈,只是極盡纏綿。

良久,兩人才分開,唇邊牽扯出一條亮亮的白絲,讓兩人都有點不好意思。

胤禩真不知道說什么好:「我真沒想到,我們還能這樣相處,要是上輩子……」

「要是上輩子,咱們早就被皇阿瑪圈了,」胤禛打斷他,認真地說,「上輩子已經不能更改了,不過,這輩子,給我個機會彌補,好嗎?」

胤禩笑著把他的原話還給他:「你也一樣。」

兩個人依偎著,胤禛摸著他柔軟的頭發:「明天我要去一趟廣濟寺,可能要晚點回來,你一個人在宮里小心。」

胤禩失笑:「你把我真當成女人了?放心,這宮里能對爺動手的只有你這個先帝而已。」

胤禛的眼眸很黑:「我說過,這輩子不會再傷你。」

胤禩拱進他懷里,半晌才悶悶地說:「我信你。」

胤禛把人抱好,一夜好夢。

作者有話要說:《北京一夜》陳升

one night in 北京

我留下許多情

不管你愛與不愛

都是歷史的塵埃

one night in 北京

我留下許多情

不敢在午夜問路

怕走到了百花深處

人說百花地深處

住著老情人縫著綉花鞋

面容安詳的老人

依舊等待著那出征的歸人

one night in 北京

你可別喝太多酒

走在地安門外

沒有人不動真情

one night in 北京

我留下許多情

把酒高歌的男兒

是北方的狼族

人說北方的狼族

會在寒風起站在城門外

穿著腐銹的鐵衣

呼喚城門外眼中含著淚

喔~~~我已等待了千年

為何城門還不開

哇~~~我已等待了千年

為何良人不回來

one night in 北京

我留下許多情

不敢在午夜問路

怕觸動了傷心的魂

one night in 北京

我留下許多情

不敢在午夜問路

怕走到了地安門

不想再問你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你能否歸來嘛

想著你的心想著你的臉

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這首歌就是寫文的靈感,其中最喜歡也最傷感的一句就是「不管你愛與不愛,都是歷史的塵埃」,歷史是不能改變的,清朝由於其特殊的歷史時期更是非常敏感的。所以說實話,作者這文一開始連發都不敢,因為跟朋友打賭賭輸了才發的(~~~~。

ps:以上也是能做到一天三更的原因,因為這文存稿充足,作者是一邊發一邊改的。目前還是維持三更,若是存稿不夠了,作者會提前幾天通知的,盡量保持更新速度吧。

既然歷史已經決定了,那只能通過小說yy了,從《鹿鼎記》開始的架空,後面的九龍奪嫡時代自然也是虛幻的……至於文中這個乾隆皇帝,當然不是真的,但也不是nn筆下那個真的腦子不好的,作者只想塑造一個還算正常但是經常有點抽的皇帝,讓他皇阿瑪時時想廢但是又總能找出亮點然後十分糾結的……笑~

而那個穿越的那拉皇後,就是一個混吃等死兼看戲的普通人,杜絕瑪麗蘇,絕非聖母,但也不是壞人。穿越女也是普通的女人,她變成了苦命的景嫻,不能改變環境,只能改變自己。文中可以看出來,這個敏敏除了不怎么在乎腦殘龍,先知劇情,已經基本上變成一個真正的清朝的繼皇後了。

還有,不會出現《步步驚心》和《宮》的,因為作者壓根沒看過。有人問作者是不是四爺黨,作者有關四爺的只看過《雍正王朝》和《雍正小蝶年羹堯》……說是就是吧!

另,作者超萌《雍正王朝》里那個八爺的,雖然不帥,但是好有feelling,尤其是帶領鐵帽子王逼宮的那集啊,八爺那完全釋放出來的氣場了,作者看得眼睛亮晶晶,就想到四個字——誰主沉浮!可惜作者寫不出來那樣有內涵的男人……

☆、圓一大師

邀請胤禛去廣濟寺的是永琮,但是沒說清楚究竟是為什么。

廣濟寺是北京有名的寺廟,雍正皇帝生前的好友,圓一大師就在這里修行。

這天清晨,胤禛就來到了這座庄嚴古剎,永琮等在門口,一襲青衫,單薄而清俊——但是不見福靈安。

「你身子不好,還站在風口?」胤禛看著永琮單薄的衣衫,皺著眉。

永琮苦笑著見禮:「現在是七月啊,皇瑪法以為這個天還能把孫兒凍著?」

胤禛的眉皺得更緊了——永琮是早已知道他的身份的,但一般都是「永琛」、「永琛」的叫,怎么今天忽然來了一句皇瑪法?

永琮笑了:「孫兒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皇瑪法,但是在這之前,圓一大師請皇瑪法入內一敘。」說著,恭敬地讓開身子。

胤禛看了看他,整整衣服就進去了。

整個寺廟都很空,似乎除了永琮,只有等在正殿的圓一大師一個人。正殿大門四開,但是因為沒有點燈,還有有點幽深之意,連佛祖菩薩眼中都似乎閃著奇異的光芒。

遠遠地打量著來人:還是那身黑衣,那英挺冷峻的相貌,那冰冷而高貴的氣質……果然還是當日的雍正爺。

「老衲見過皇上。」圓一大師只是躬身,沒有下跪。

胤禛也沒計較,還了一個佛禮之後,打量著空空的大殿,很是疑惑:「大師,出什么事了?」

「阿彌陀佛,當日陛下對老衲委以重任,老衲深感榮幸。但是老衲大限將至,不能再幫皇上保管了。」圓一大師說得雲淡風輕。

「大師?」胤禛一驚,這位圓一大師是從康熙朝就在這廣濟寺里了,沒人知道他今年多大年紀,但是身子看起來很硬朗,怎么會忽然就不行了呢?

「阿彌陀佛,老衲今年一百零八歲了,正是天命將至,了卻半生恩怨之時,這是老衲之福,請皇上不要為老衲難過。」

胤禛眯了眯眼睛,半晌,還是接過了圓一大師遞過來的那只錦盒,正是當日他前世駕崩之前交給圓一大師保管的。

胤禛打開錦盒,最上乃是一份明黃的聖旨。胤禛緩緩打開,在早已變黑的大片血跡下,還依稀可辨那堅決的字跡:「……允禩自絕於天,自絕於祖宗,自絕於朕,斷不可留於宗姓之內,為我朝之玷!謹述皇考諭,遵先朝削宗籍離宗之典,革去允禩黃帶子,以儆凶邪,為萬世子孫鑒戒。」

再看看壓在聖旨之下的東西,胤禛心中又是狠狠一痛,閉上眼睛,遮掩住眼中的痛苦。

「阿彌陀佛,」圓一大師揖禮,「皇上,昔我往矣,昨日之日不可留!皇上能重生一世,豈非上天讓皇上來彌補前世遺憾?」

「或許吧……不過這一世,我絕不會傷他。」胤禛眼中閃過一抹堅決。

「能彌補前世遺憾,償前世心願,乃是皇上之福。」

「前世遺憾或許能彌補,但前世心願……實在不知如何實現。」胤禛淡淡道。

「願望總是高於實際,皇上又何必那么執著?」圓一大師又念了一聲佛號,「求而不得是痛苦,可若求得不多,那痛苦也就沒有了。」

「若只為一人心願,求而不得,不也就這么過來了嗎?」胤禛想想前世把胤禩的骨骸送回景陵時的情景,自嘲道,「可是如果只有個人之願,那做什么皇帝?做皇帝,就是求而不得,嘔心瀝血,也要求。」

圓一大師點了點頭,眼中有著微不可見的欣慰:「皇上以社稷為念,乃是蒼生之福。皇上,老衲還有最後一句話送給皇上……」說著,托起胤禛的手,指著手中的三根掌紋:「掌中即天下,命運在我手。」說著,慢慢合上了胤禛的手。

胤禛滿臉復雜地看著握緊的拳頭,良久才嘆了口氣,松開手收好錦盒,卻見圓一大師已經向大殿之後高聳的佛塔走去,連忙追過去,卻聽圓一大師遠遠喊道:「皇上,你我今世塵緣已斷,不必再見,皇上,回去吧!」

胤禛停下了腳步,但是忽然大喊:「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

圓一大師笑了,又大喊:「皇上,老衲想告訴您,您是個好皇帝。而且,您幫老衲解開了心結,老衲謝謝您!」

心結……?「求而不得」的心結嗎?

胤禛復雜地看著圓一大師進了佛塔,良久才呢喃了一句:「看來……果然是這樣。皇阿瑪啊皇阿瑪,怪不得您故意引我來見他。」

圓一大師順著那滄桑的青石台階,一直走到了佛塔的最頂端,對著供奉著的舍利子,凝視了良久,才笑道:「您說的沒錯,您做不了一個好皇帝。出了事,您只會躲,甚至躲到了這里……但是他,面對的可比您難多了,但是還是在面對。」

舍利子上暈過點點光華,圓一大師繼續:「我怨過您,您的懦弱可把我害慘了。但是現在看看,這廟里未必不是個清靜之所。那奼紫嫣紅的皇宮,有多少富貴,就有多重的責任。」

想著今年自己已經一百零八歲了,圓一大師笑得燦爛,像個樂呵呵的孩子:「我可比他長壽多了呢!哎,這輩子盡了,但是緣分沒盡,您說,下輩子我見了他,是先踹他一腳,還是先吐他一臉唾沫?」

舍利子當然不會回答,圓一大師要的也不是它的回答。他伸手按了牆壁上一個按鈕,佛塔的大門就緩緩帝合上——再也沒有人來打擾他們了。

對著舍利子坐下,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地念著《觀音心經》,聲音越來越低,直至永久的寂靜。

胤禛出來的時候,永琮正笑盈盈地等在一張古朴石桌前,石桌上沏好了兩杯冒著熱氣的茶。升騰而上的熱氣配著永琮一身青衣,很是賞心悅目。

「說吧,什么事?」胤禛無奈坐下,接過永琮用來討好自己的龍井,這個孫子雖然看起來乖乖的,但是心眼一點都不少。

永琮也打著膽子坐在了胤禛的對面,也喝了一口茶,才說道:「皇瑪法,我是來幫六哥做說客的,雖然六哥不想被過繼出去,但是他也真的對那個位子沒興趣啊。」言下之意是,皇瑪法,您就別再三不五時地跑到六哥府上嚇人了。還特意把六哥弄到吏部去,他來向自己訴苦的時候都有些「咬牙切齒」,說是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在背後操縱,他一定好好「謝謝」那個人!

胤禛冷冷瞪他:「弘歷現在的兒子里,也就老六像個樣子。」

永琮恬著臉哀求:「皇瑪法,要是做一般的皇帝,六哥絕對能勝任,但是……您要做的那些事,六哥是做不來的,他什么資質,有什么本事,皇瑪法您還不清楚嗎?」

胤禛盯著石桌上細細密密的復雜花紋,良久才嘆氣:「但是目前他是最好的選擇。」

「不是還有皇瑪法您呢嗎?」永琮貌似不經意地說。

永琮此話一出胤禛就撂下的茶杯:「他不做,你做?你的身體雖然不好,但是畢竟是嫡子,不會騎射就不會騎射吧。」

永琮嚇得趕緊求饒,「皇瑪法饒命啊,孫兒說笑的,其實孫兒手上有一個相當好的人選,只是此人身份有點麻煩……」

「有多麻煩?」胤禛皺眉——弄成這樣,他是真的已經不在乎出生了,能干就好。甚至他對令妃那里那幾個和莫愁肚子里的孩子還有些期待呢!

但是如果他真的選了令妃的孩子,令妃——就活到頭了。

永琮神經兮兮地左右看看,然後附到胤禛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個名字。

「什么?」絕對沒想到的一個人,胤禛驚愕之下連茶杯都打破了。

永琮早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苦笑著:「孫兒知道之後也嚇了一跳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胤禛手緊緊握著,眼睛也死死盯著永琮。

永琮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說了,反正皇瑪法和皇阿瑪比自己丟臉丟得更厲害——當然,還是附著胤禛的耳朵小聲說的。

胤禛聽著不停地深吸氣才壓下回宮就把弘歷給圈了的想法!永琮看著皇瑪法瞬息萬變的臉色,小心地咽著口水。

——這叫什么事,這都是什么事,他怎么會生出這么個兒子的!

憤怒過後,胤禛好好整理了一下思緒,忽然發現這確實是個辦法:「這事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死了的,皇瑪法您是第三個知道這件事的人。」永琮實話實說。

「你的意思是……這事弘歷也不知道?」胤禛立即反應過來,更恨不得掐死他那個兒子——弘歷你干的這都是什么事啊!

「皇阿瑪當然不知道。」永琮也不得不承認,越跟皇瑪法比較,自己皇阿瑪越像個傻子。

胤禛嘆氣,他已經可以想象胤禩胤礽他們知道這件事會怎么笑話他了:「好了,這確實是個辦法,你六哥那邊我會再考慮的。不過這件事你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福靈安。」

「孫兒又不是瘋了,怎么會把這事告訴他。」永琮撇嘴。

「其實,這個人選相當好啊!」永琮見胤禛真的在認真思考這件事,立即再加了一把火,「您看看,有這么個好人選在,您是『進可攻、退可守』,根本不用擔心的啊!」

「你從哪兒學得這些話?」胤禛皺眉,再次考慮是不是那個福靈安把自己孫子帶壞了——但是仔細想想,只有自己孫子帶壞人家的份。

永琮只是保持著溫和文雅的微笑,不說話。

胤禛最後下了決定:「他的身份確實麻煩,得費點功夫。不過……他倒的確是個合適的人選。」而且,正是這麻煩的身份,給了他可進可退的空間。

……在自己心中,胤禩和二哥是最合適的,若是他們肯幫自己,那自己也不妨再去試一回。不過若是胤禩不願意,自己至少還有一條退路。

爺孫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各自回去了,胤禛走在路上還在想,雖然弘歷做的這些真不叫個事,但是還是對他的計劃很有利的,所以,最後算賬的時候……稍微減少點懲罰吧?

正在乾清宮批奏折的乾隆忽然耳朵一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抱歉,非常非常抱歉,作者……睡過了,所以發晚了……

☆、木蘭秋彌(改bug)

秋獵很快就到了,眾數字本身是都沒什么興趣的,但是秋獵之前忽然傳來消息,科爾沁達爾罕王旺吉勒道爾吉帶著長子丹森旺布希望覲見乾隆,科爾沁諸部落的王侯們也紛紛上折子,希望覲見皇上。

這明顯是科爾沁部落的示好啊,雖然不知道原因,乾隆還是很高興地准了,於是,一次普通的秋獵成了不怎么正式的木蘭秋獮。

木蘭秋彌是要帶著八旗精兵、王公大臣的,後妃子女也可以帶上。事實上,康熙年間幾次木蘭秋彌,康熙爺幾乎是把能帶上的兒子基本都帶上了。

蒙古諸部落一直是大清的一個巨大問題,難得這次對方示好,清廷一定要給這個面子的。

於是,在胤礽的「撒嬌」下,乾隆一次把坤寧宮從敏敏到胤禎全帶上了,包括剛剛嫁出去的胤祉和胤禟,也都跟著來了,只除了胤禛和胤禩。

但是決定不去的胤禛似乎有些擔憂,胤禩也很快猜到了他的心思——

胤禩笑著扶上胤禛的眉:「你是擔心十四是吧?那個丹森旺布貌似今年十四歲了,尚未娶親呢。」

胤禛反而把胤禩扶著坐到墊了厚厚墊子的軟凳上,小心翼翼地護住他已經六個月的肚子:「是啊,而且弘歷的這幾個公主,除了和敬和和婉,其她都沒有嫁到蒙古,估計十四這個固倫公主是要嫁到科爾沁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胤禩也有些擔憂,就算胤禎前世是個阿哥,也不能送到人生地不熟的蒙古去受罪啊!

「這次我跟你不去,趁著弘歷不在,我們想辦法在宗室里面選選,找個人替十四。畢竟胤禎才十一歲多,弘歷就是有這個意思,也不會在木蘭圍場就當場指婚的。」

「但是……」胤禩的話沒有說完,胤禛知道他的意思——宗室過繼過來的,哪里比得上玉牒在皇後名下的固倫公主呢?

「等等,」胤禩好像想到了什么時候,睨了胤禛一眼,「我怎么覺得你最近膽子大了,動作也多了?」連過繼公主聯合蒙古的事情都想替弘歷辦了,是終於忍不住要篡位了?

胤禛忽然低頭,在胤禩沒反應過來之前在他唇角偷了一個吻:「因為我最近很高興。」

被占了便宜的胤禩紅著臉左看右看,見沒有人才故作嗔怒地捶了他一下:「別動手動腳的!雍正皇帝就這樣?」

胤禛看著他紅紅的臉,濕潤的雙目,又吻了一下:「你知道那幫蒙古王爺為什么要來嗎?」在胤禩耳邊小聲說著。

胤禩的目光由迷茫到不可思議到了然,推開胤禛又狠狠瞪他一眼:「怪不得你要留在京城呢,原來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啊!看來,你的膽子確實變大了。」

胤禛的聲音有點曖昧:「當然,你懷孕是更重要的理由。」弘歷的後宮還是有點不安生的,他可不放心把挺著個大肚子的胤禩一個人留在這里。

皇後、令妃、穎嬪、李貴人、蘭貴人隨幸木蘭圍場,皇後是為了給中宮面子帶上的,穎嬪是蒙古人才被帶上的。所以,真正在木蘭秋狄時期爭奪帝寵的,就是令妃和兩個貴人了。

要說令妃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因為莫愁的事情被禁足了,可是禁了半個月,十四阿哥永璐就病倒了,令妃日夜照顧,也暈了過去。乾隆趕到延禧宮的時候,就看到他的愛妃只穿了一件素色的單衣,眼兒紅紅、身子纖細瘦弱得連風都能吹走,而自己九歲的兒子,正燒得迷迷糊糊。

令妃見乾隆來了,似乎極為震驚,半晌才撲到永璐的床前,激動地拉住兒子的手:「永璐不怕,皇阿瑪來了,皇阿瑪來看你了!」話音里是濃濃的欣喜,更是濃濃的委屈。

雖然乾隆並不喜歡永璐——兒子中,他只喜歡永琪、永琮和永琰,對聰明孝順的永瑜也比較滿意,另外為了給最寶貝的女兒和孝面子,還時不時「提點」一下自己的嫡子永琛;可是現在,看著柔若無骨蒼白瘦弱的愛妃,聽著昏迷中的永璐不斷喊著「皇阿瑪」,乾隆震驚了,愧疚了,想起自己這些天盡顧著莫愁,確實冷落了令妃。

——令妃找去坤寧宮那天不是身子還不好嗎,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乾隆感慨萬千,一下摟住令妃:「愛妃,你身體怎么樣了?」

令妃扭著身子欲語先泣:「謝皇上關心,臣妾……沒事了。」說著,那眼角給乾隆遞了一個柔媚的眼神。

乾隆的身子頓時酥了半邊,也不管他的十四兒子還在病著,摟著令妃就去了卧室——當然第二天,就傳出令妃復寵、要跟去木蘭秋狄的消息。

嘉貴妃當場就砸了一整套瓷器。

胤礽他們對這個包衣奴才一向是連搭理都嫌自降了身份,敏敏也是那種只要守規矩怎么勾搭皇帝都沒事的「正統」皇後,所以令妃一路放心地跟比自己年輕比自己美貌的李貴人和蘭貴人爭奪帝寵,心里一個勁兒地罵小賤人,但是表面上還是得姐姐妹妹地和氣相處著。

令妃不知道,她剛剛離宮,名義上資歷最老主管宮務的純貴妃就拉著嘉貴妃把還病著的永璐從延禧宮接到了阿哥所,奇怪的是,永璐在阿哥所呆了三天就好了,接下來的十幾天也沒有再生病的意思。嘉貴妃是不知道一向低調的純貴妃干嘛在這個時候出頭,但是她已經很高興地滿皇宮散播著延禧宮風水不好養不了小阿哥的「事實」了。

純貴妃微微一笑,反正嘉貴妃這么多年蹦躂得比她歡多了,到時候令妃肯定想不到自己才是始作俑者的。婉妃對於這個老姐妹的「報復」也沒說什么,只是自己回到佛堂,給爹不疼娘不愛的十四阿哥多念了幾遍佛。

敏敏不知道後宮的多姿多彩,她現在五雷轟頂般的雷——為什么這木蘭圍場最北面有一座高高的山,為毛這山異常陡峭,最重要得是為毛這山長得跟還珠里面小燕子紫薇她們爬得那座山一模一樣?

那個不是應該在北京的皇家圍場嗎?難道還珠遲了幾年,就被蝴蝶到河北木蘭圍場了?果然,乾隆在會見了那幫確實「帶著友誼」而來的蒙古王爺之後,非常高興地下令明天圍獵!

——難道重頭戲還珠終於要開場了?

敏敏剛想把她的孩子們都叫來叮囑一番明天千萬別招惹那個人形兵器小燕子的時候,一個帳篷一個帳篷找過去,卻發現一個人都沒了。

都跑到哪里去了?

事實上,數字們畢竟是康熙爺的阿哥們,他們不知道也不關心還珠,但是他們擔心蒙古。畢竟是在圍場,比較空曠,胤褆胤礽就找了個地方召集了眾兄弟,商議該怎么行事。

其實旺吉勒道爾吉沒說什么,事實上他還是來找朝廷借兵的——因為章嘉活佛忽然逝世,真正的轉世靈童沒有著落,康熙帝的冊封聖旨落到了一些別有用心的家伙手里,他們假借活佛之名干預蒙古事務——其實,蒙古什么時候會有三四十歲的「靈童」!可是架不住人家勾搭上了鄂羅斯,弄了一堆先進火器,他們蒙古鐵騎雖猛,但是架不住一槍就被人崩了馬頭啊!

所以,他們只能恬著臉來求朝廷了。

但是這對朝廷是個機會,他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把兵派到蒙古去了!蒙古一開始是作為大清跟沙俄之間的緩沖地帶的,但是這些年倒是有向外傾倒的趨勢,這讓朝廷很是擔憂。不得不說那些個假活佛挑得很是時候,引起了內蒙外蒙多年來壓抑的矛盾,讓朝廷可以趁機漁翁得利。乾隆雖然有點抽,但是這種明顯的好事不會看不出來的——他的皇阿瑪目前為止還沒對他完全失望。

數字們卻看到了事情背後的隱患。

知道周圍都是自己人,胤褆也就不裝了,一向低調的福隆安一腳踹飛一截枯木:「該死的鄂羅斯人!當年要不是因為他們,皇阿瑪也不至於三征葛爾丹才把那個混賬給滅了!」

胤禎也是知道的,事實上他的火氣只會比胤褆大:「不止呢,要不是他們,爺至於在西藏困那么久嗎?」要不是忌憚鄂羅斯人賣過去的火器,他也不至於頻頻猶豫,回去的時候剛好趕上康熙的葬禮。

胤禟胤俄胤祉是沒怎么上過戰場的,卻是胤祐統帥過鑲黃旗大營,曾今有些陰郁的七阿哥也是在那個時候被磨沒了脾氣:「畢竟這是蒙古的事,我們應該不會跟鄂羅斯人真正對上。」

胤礽一鞭子抽到樹上:「哼,那真正對上的那天呢?」

胤禟胤俄差點被抽到,驚愕地躲到一旁——從來沒上過戰場的太子爺怎么也這么火大?

胤祉和胤褆卻是知道那件事的,胤褆也顧不上自己生氣了,趕緊拉過胤礽安撫:「保成,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咱們還是想想現在怎么辦吧。」

胤礽推開胤祉為他順氣的手,一鞭子抽向胤褆,幾乎是咬牙切齒了:「過去了,是啊,都過去了!」

胤褆卻是這輩子頭一次沒有躲,乖乖讓他抽了一鞭。

胤禟他們更害怕了,還是胤俄膽子大,沒頭沒腦地問出來:「到底是什么事啊!」

胤褆跟胤祉對看了一眼,嘴唇都動了動,但是沒有說出來。

「若是孤的火器營還在,輪的著他們放肆!」胤礽剛剛是氣急了,但是真的看到那冤家身上的猙獰傷口,心里也後悔了——上輩子誰欠誰的都不少,他那么對自己也無可厚非,「好了,別一副委屈樣,過來上葯,明天看你怎么騎馬!」

胤褆一臉幸福地享受著嬌妻的服務,被丟下的胤祉只能無奈地接手兩個哥哥的爛攤子,為快被雷暴了弟弟們解釋一下什么叫做「孤的火器營」。

原來那個時候,康熙幾次親征葛爾丹都是胤礽留下來監國,胤礽雖然沒上過戰場,但是從兵部的奏報中也明白葛爾丹購買了鄂羅斯的火器,是大清傷亡很大。所以胤礽做了一件大膽的事情,利用皇太子監國的權利,聯合火器制造專家戴梓,私下里造了一批火器,陪給了八旗的一些士兵。

哪知道還沒等火器營的士兵訓練完成,葛爾丹就因為部署出賣而被滅了,胤礽這個火器營當然不好解釋。幸虧胤礽當時也沒有什么別的想法,就把這個火器營放著吧,打算等到合適的時候再跟康熙解釋——畢竟,雖然火器營是在兵部以下的,但是他這個皇太子並不能直接接觸到兵權。

但兵部一向是胤褆的地方。康熙四十七年,這件事情被胤褆知道了,再加上索額圖的事剛好發了,胤褆立即抓住機會栽贓,然後……就是康熙四十七年的帳殿夜警。

兄弟們都知道,胤礽就是在帳殿夜警那一次失了聖心,後來才被廢的……只是沒想到,那是他們皇阿瑪自己弄出來的。

怪不得戴梓那個時候莫名其妙的被革職被下獄,連死都是莫名其妙!

胤禟他們聽得面面相覷,一方面對自家皇阿瑪的疑心感嘆不已,一方面佩服胤礽的大膽,火器營你也敢搞,你難道不知道皇阿瑪最忌憚什么?

光著上身上葯的胤褆忽然很低地嘆了一句:「那次是我錯了。」他只想逮著胤礽的把柄,但沒有想到皇阿瑪的脾氣,皇阿瑪不止忌憚上了胤礽也忌憚上了火器,火器制造天才戴梓被殺了,而康熙朝的火器研究也停了……都是自己做的孽。

胤礽重重地把傷葯按到他傷口上,滿意地聽到一聲抽氣:「別以為孤會那么容易原諒你。」

是是是……胤褆苦笑。

作者有話要說:蒙古這個破事純粹是作者掰的……

☆、xx郡王

討論了半天,話題終於從火器營回到了蒙古親王,兄弟們還是一致決定,先看看再說,看旺吉勒道爾吉那焦頭爛額的樣子,估計他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來!

胤禎像是想到了什么,對著胤褆羨慕地嘆氣:「大哥要是真去了那蒙古,回來可別忘了給弟弟講講,現在的戰場變成什么樣了。」

胤礽上葯的手一緊:「你要去打仗?」

胤褆對著胤禎翻白眼:「輪不著爺去,不說小弘歷不同意,老四也不同意。」

為什么?弘歷不同意大家可以理解,畢竟胤礽再等一年就要嫁了,乾隆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把人扔到戰場上呢?不說能不能在婚期趕回來,萬一出什么事,可不是讓最寶貝的女兒變成望門寡!

——但是胤禛為什么不同意?難道也是為了胤礽?

胤禟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大哥你小心啊,我看,雍正八成是忌憚上了富察家。」畢竟,富察家的勢力太大了,要是嫡子福隆安得了軍功再得了爵位……嘖嘖嘖,胤禛應該不會想弄個「佟半家」出來。

胤礽似乎想說什么,胤褆卻擺擺手:「老四跟爺看上的都是尹繼善的兒子慶桂,他們章佳氏也不錯,該提提了——至於爺——」

胤褆滿意地看著一幫弟弟都伸長了脖子,笑得有點張狂:「老四說了,爺是他能信任的唯一能做『某件事』的,他比爺還要愛惜爺這條命呢!」

話沒說完,胤礽尖尖的指甲就上來了:「你們又瞞著孤搞什么!」

胤祉撲哧一笑,露出了晴兒臉上那甜甜地小酒窩:「沒錯,在那件事上,大哥是唯一的——十四你別看我,哥哥承認你也很會打仗,但是這事兒,就算你還是男人你也辦不來。」

是男人也辦不來?太傷自尊了!

胤禎氣鼓鼓地一旁撒氣去了,胤禟胤俄只能無奈地看著。

太子爺鳳眼眯起:打仗?唯一?自家的貼心小棉襖小三兒都提示到這個份上了,他再反應不過來就不是好二哥不是康熙朝那個完美的皇太子了:「有意思,有意思,老四居然在打這個主意!」一把勾過胤褆的脖子:「到時候好好給爺表現,別丟爺的人!」

胤褆苦笑——其實這事兒保成你也有份,但是暫時不能告訴你啊!

只有胤祐最無奈——他不敢開口問,可是他也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胤礽「調教」完了自家男人,把胤禟和胤俄拉過來吩咐:「老四倒是跟爺說了件事,你們記著……」說著瞥了十四一眼,低聲。

什么——?胤俄差點叫出來,被胤禟一把捂住了嘴。

胤禟看看胤禎的方向,忽然明白為什么胤祉要說那話把十四氣走了,低聲問:「二哥,是真的么?弘歷想把十四嫁給丹森旺布?」

「要不他干嘛把十四也帶來?爺可沒跟他提這事!」胤礽嘆氣。

「那怎么辦?十四弟可不能嫁到蒙古!」胤俄急了,他已經恨不得去找那個丹森旺布打一架了——康熙皇帝的十四皇子,是你能覬覦的嗎?

「所以你們要幫忙啊,」胤祉湊過來,笑得有點壞,「老七已經跟弘歷提過了,禮部銀錢有些缺、積攢下來的事情又太多,不適宜再辦什么大事——尤其是定親的事。大哥是侍衛統領不方便,但是老十你比較自由啊……」

胤禟也是個肚子里都是壞水的,一下明白了:「放心,爺會想著辦法讓小十揍他一頓。」當然是以切磋為名義、警告為目的的!

胤俄明白自己就是個打架的,立刻摩拳擦掌起來。

「別人先禮後兵,咱們先『兵』後『禮』,若是那個丹森旺布還不識相,就別怪咱們從明面上讓蒙古不好看了!」文縐縐的三爺最後總結這次行動。

而被數字們算計了的丹森旺布怎么樣了呢?

事實上,他正在接受乾隆的口頭冊封呢!為表誠意,達爾罕王把自己這個兒子留在了京城,「請皇帝陛下教導」,其實就是個人質!

旺吉勒道爾吉倒不是不疼兒子,這是他唯一的兒子啊!但是為了向清廷借兵,他也不得不割舍了——即使如此,他還是用自己達爾罕王的帽子為自己的兒子爭取了一些東西,譬如世子的身份,還有爵位。

他是不知道,能隨便封異姓王的乾隆對爵位什么的根本不在乎!他看來,能把兒子留在京城,對清廷是大大的好事,要是能順便洗個腦,就更好了!

所以乾隆金口一開,丹森旺布就變成了郡王,郡王不能沒有封號啊,乾隆還想了個比較特別的——靜!

是希望蒙古安靜一些,別出什么幺蛾子吧?

但是乾隆念的時候才發現這靜字放到郡王前面怎么都不好念啊,想著蒙古在大清的北面,就干脆再加了一個字「北」。

於是——北靜王?!

敏敏聽到這個封號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這不是那個北靜王吧?這絕對不是吧,這只是巧合吧……這是個什么樣雜燴的世界啊!

容嬤嬤又擔心地看著自家皇後茫然地碎碎念。

當然敏敏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是派人去江南查,查什么?當然是查林妹妹和寶姐姐!兩個難得的姑娘啊,可不能給賈寶玉那個不思進取的紈絝糟蹋了!

新鮮出爐的北靜王接受了口頭冊封,謝恩後就在木蘭圍場轉悠開了。雖然他知道自己是蒙古親王世子,不該隨便到處走,但是他還是忍不住。

木蘭圍場,也是他所熟悉的啊!就是已經物是人非了,他多么想去京城看看,去皇宮看看,但是……如果是以現在的蒙古郡王的身份去,他又能做什么呢?

正長吁短嘆著,忽然丹森旺布眼尖地看見前面好像有個小姑娘在射箭,難得啊,現在的女子還有這么好的功夫……但是這個動作怎么這么像……

在射箭的就是七格格胤禎,無緣無故被自家哥哥搶白一通,怨恨肯定是不至於的,但是不滿肯定是有的。胤禎干脆跑到靶場去射箭,看著箭箭命中紅心,十四爺心情還是不錯的:哼,看來爺還沒退步!

「十四?」旁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別喊,爺射箭呢!」習慣性地吼了一句的七格格才發現這個聲音是自己所不熟悉的,僵硬地轉頭想圓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旁邊那熱拿起了另一支弓,搭箭滿弦,「嗖」,一支箭正中紅心!

「老十三?」這要還認不出來,也就不算從小一起長大的了。

「十四……」丹森旺布,也就是康熙的十三阿哥胤祥剛想說什么,就發現可以確認為自家十四弟的那個小姑娘扭頭就跑,驚了一下也立刻想明白了原因,忙追上去。

胤禎跑了沒幾步就看見來找他的胤礽他們,不管不顧一下子竄到了太子哥哥的後面,胤礽還在奇怪這個弟弟怎么回事,就看見那個「肖想」自家十四弟的蒙古韃子追了過來。

「見過固倫公主。」胤祥是沒見過「和孝公主」的,但早就聽說和孝公主是滿族第一美人,立刻行禮。

胤礽沒叫人起來,而是仔細打量著這個新出爐的蒙古郡王。平心而論,胤祥長得不差,濃眉大眼的,也不似一般蒙古人胡子一大把,邋遢極了——所以胤礽在想,找個什么理由挑刺呢?

胤俄則是已經准備揍人了,但是剛准備伸出的手被胤禟擋了下來,只見九爺臉色有點奇怪:「丹森旺布,你該不會是……十三吧?」到底是上輩子的對手,再加上自家「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皇阿瑪和哥哥」的十四弟奇怪的表現,九爺還是有點感覺的。

「你們是——」胤祥一下子站起來,驚疑不定又帶著驚喜地看著幾人。

得了,又是一個自家兄弟。而且居然倒霉地穿成了蒙古人。

趕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介紹了一圈,只有胤禎還別扭著,一句話不說。

十三爺自然是高興那么多兄弟還在,尤其是聽到自家四哥也在。

「十四,你是怎么了?」胤礽奇怪,該不會是知道弘歷想把自己嫁給十三別扭的吧……可是也不至於這樣啊!

胤祉是唯一知情人,心里嘆著果然是前世孽緣啊。

一向豪氣的十三爺難得也別扭了,半晌才求饒似的對著小姑娘十四爺道歉:「抱歉,十四,那次是我不對……我不該冤枉你的。」

——什么什么?一眾兄弟豎起耳朵聽八卦,老老實實的胤祐都被帶壞了。

胤禎坐在連胤祥最遠的地方,一直看著遠方的樹林,仿佛這里的談話跟他沒關系。

胤祉見周圍人太多,心道老十三什么腦子,這破事兒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嗎?趕緊幫忙清場,胤褆好奇卻被胤礽拉走了,最後不肯走的當然是不放心把弟弟交給「四爺黨」的胤禟和胤俄,胤祉無奈,只能壓低聲音:「當年老八做的那破事你們還想聽一遍是不是?」

——是因為那件事?

不知情的胤俄很茫然,剛想問卻被胤禟立馬拖走了——廢話,八哥跟十四比起來,當然是八哥更重要。

清場完畢的三爺也拖著自家小七走了,把場地留給他們兩個。

良久,胤禎才低低開口:「四哥現在是十阿哥,八哥是他福晉,他們兩個已經和解了。」

是嗎?看來自家四哥已經得償所願了,胤祥想著前世四哥那寂寥的樣子,心里欣慰,又有些難受:「十四,對不起,那件事……」

「沒事,反正我愛新覺羅胤禎就是你眼中那個為了皇位可以利用親生額娘、殺害親哥哥的畜生!」胤禎的話很重、很尖刻。因為那是他罵自己的話,他永遠記得。

胤祥也後悔,自家當時怎么在什么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一聽到「太後」二字就立馬沖去找十四了呢?還是已經差點氣瘋了的胤禛趕過來狠狠罵了他一頓,他才清醒過來——但是,自此之後胤禎就再也沒肯見他。一直到他在雍正八年過世,胤禎都沒肯見每年都去他府上賠罪的自己一面。

胤禎扭過頭——那件事,他其實不怨八哥,即使八哥害死了他母後,可是他也知道,母後那是咎由自取;但是他怨胤祥,僅僅是因為胤祥不相信他……確實非常矛盾,可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胤禎不想再跟胤祥說話,所以先走了,胤祥很後悔很茫然,想到了某個問題更是不知所措——他這輩子的蒙古阿瑪好像跟他說過,皇帝會指一個固倫公主給他……看年紀,應該不會是二哥,那不就是十四嗎……?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此章一出許多人要揍我的……明天小燕子出場

☆、野燕子

丹森旺布是十三,那一眾數字就放心了。連敵對的八爺黨的胤禟和胤俄都承認,「俠王」十三是個鐵錚錚的漢子,當年為了太子頂撞皇阿瑪,被圈了十年,八爺黨慶幸之余還是有些為這個兄弟不值的。

既然是十三,那只要十四不願意,十三絕對不會強迫的。

——但是看兩人那個情況,真的不會發生什么嗎?

數字們表示,他們已經習慣看著兄弟跟兄弟成一家了,對十三十四的事還是蠻期待的。

但是皇額娘是怎么了,為什么忽然臉色慘白頭暈目眩?太子爺回到帳篷,就看到敏敏躺在床上呻吟。

「這是怎么回事?」胤礽怒斥一旁的太醫。

太醫們戰戰兢兢有說風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