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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舉的男人 魏叢良 8544 字 2021-02-13

趙船的大腦已是一片混亂,他分辨不清,只呆呆的看著,看著那雙黑色的眸子,滿心的以為顧項城回來了,他哽住了喉嚨里的痛吟,突然覺得這一刻身體似乎又恢復了力量。

此刻城城低聲道:「你一直都愛著這個孩子,若你要生下他,養育他,教導他,那么你便……不能死。」

「我會和你一起,養育他,趙船一定要……活下去。」

城城的聲音沙啞,他的手指一遍遍的隔著空氣撫m著趙船柔軟蒼白的臉頰,他說,「我愛你,也愛這個孩子,你要活著,孩子也要活著,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

伴隨著趙船,急促的悶哼,醫生驚喜道:「已經可以了,准備接生。」

當厚膜里的y體慢慢減少,小怪物也開始循著那破裂的胎膜出去,他的頭部降到開口出,醫生驚喜的發現,這個孩子竟然那么快的就看到了頭部,可他伸出手,側切開口,讓卡住了的胎頭出來。

趙船稍稍屏氣,當胎頭完全暴露出來後,隨之胎兒的身體也脫離了母體,輕輕地落在了醫生的手掌上。

小怪物一接觸到外面,嗅到了空氣中屬於母親的血腥味,他不知怎么,憋著嘴,嚎哭了起來,嬰孩的哭聲嘹亮震耳,聽得幾個護士醫生都目瞪口呆的。

而城城則震驚的看著那個身體上還沾有著血跡,小腦袋上幾縷稀疏毛發的嬰孩,他僵硬著身體說不出話來。

護士擦拭干凈小怪物身上的粘y,用柔軟的毛巾包裹住孩子,把他放在了趙船的x前,見城城聚j會神的看著,她便說:「爸爸可以湊近些看孩子。」

城城急促的呼吸了幾下,他看向那個皺巴巴的小嬰兒,雖說是變異體的孩子,可是此刻,卻是與人類嬰兒無異。

看起來是那么脆弱柔軟,和r嘟嘟的可愛。

他想湊近些去看,卻又想到趙船的話,他沉默的看向昏厥過去的趙船,這個男人似乎是用完了這輩子所有的力氣,受完了這輩子一切的苦難,才堪堪降下了這個孩子。

城城閉上眼,眼角有些泛紅,他有些煩厭的皺了皺鼻尖,用手大力的揉著眼,默默退出了產房。

產房外,胡重溫一見到男人出來,便立刻站了起來,十分興奮,「孩子怎么樣,和正常嬰兒一樣嗎?」

城城卻沒有心思回答這些,他只是垂下眼,纖長茂密的睫毛顫抖,緩慢的沉默之後,便聽他悶聲道:「胡重溫,你當年為什么要救我。」

胡重溫一愣,看著男人那掛在睫毛g上的淚珠,沉吟片刻,細長的眼角輕輕眯起,「你怎么想起這來了,當年我也不過是看你太可憐了,便想救你了,雖然這只是算另外一種方式的續命。」

他停頓了下,想了想,又說:「你放心吧,我會研究出讓變異體長壽的方法,你不會那么快死的。」

城城「嗯」了一聲,點點頭,輕輕眨了眨眼,睫毛g上掛著的淚珠就落了下來,城城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道:「那你可要認真點……」他停頓著,之後半句他只用自己一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要讓他們一家人在一起,此生無憾啊。」

……

當生命的溫床漸漸打開,趙船聽到了孩子響亮的啼哭聲,趙船的思緒昏昏沉沉的,他睜著眼,明亮的燈光有些恍惚,他努力的眨了眨眼,看到了依偎在自己x前剛出生的嬰孩,心頭一震。

他的思緒慢慢變得渾濁,腦海里似乎都是顧項城剛才的那番話,他說……我愛你,我愛這個孩子。

趙船看著明晃晃的燈,他的嘴唇微微起皺干澀,他一直想著這句話,直到他的身體實在太疲倦,生育的余痛,一波接著一波的侵擾著他,他蹙眉,閉上了眼。

當他睡去,閉上了眼後,突然身體一怔,睫毛不停的打著顫,大顆大顆的眼淚便從眼角簌簌落下。

他突然間明白,剛才那人,不是顧項城,而是城城。

他想起顧項城觸碰著自己聳起的肚子時僵硬的表情與他那生硬的動作,他一直知道,顧項城是不喜歡這個孩子的。

只有城城才會貼著他的肚子,認真傾聽孩子的心跳,興奮於孩子的每一個翻滾。

也只有城城,才會說,他愛這個孩子。

愛到,想要養育他,想要教導他,想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一輩子。

可是,他卻是犯了一個錯,他趕走了城城,讓他再也不要回來,讓他再也見不到這個世上唯一知道他的人,讓他永遠的活在這……孤單之中。

對此情景。

此生無憾這么說來,大概只是一句諷刺吧。

第二十四章

很多年前,趙船當時還是個剛出道的牛郎,那個時候他還不賣身,只是陪客吃些酒水,生活過的緊巴巴,不過因為不用出賣r體,當時的他,覺得這樣便好了。

只不過……下海的人,永遠都不可能不濕身。

他與所有的做這種職業的人一樣,最後還是出賣了r體,沉浸在了女人的r-欲和金錢中。

在他所服務的那些女人中,其中不乏多金又貌美,可讓他印象最深的大概還是那個長相平凡身材中庸的女人,那個女人是個紋身師,若說她身上唯一可取的大概便是她手上的功夫。

趙船想起在那間明亮的房間內,女人脫去厚重的黑色衣服,蒼白的臉,平凡甚至是丑陋的五官輕輕擠壓在一起,y沉的倒三角眼興奮的看著他,渴望又急切的說道:「把你的後背賣給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那個時候,趙船其實已經不缺錢了,用身體賺錢很快,只要一晚上便是一個月的大把奢侈,可是趙船卻還是覺得不夠,那段時間大概是他最混沌的時候,私生活的混亂,令人作嘔骯臟的身體,一個個j神的包袱,似乎要把他壓扁。

也許……唯獨金錢才是能夠治愈他的良葯,填補因為失去自我而顯得空虛的j神。

那晚,他答應了這個女人,他把他的後背賣給了她,供她「作畫」。

那個紋身師,沒有為他塗抹麻葯,女人說,塗了麻葯顏色就不鮮艷了,可後來,當紋身結束後,趙船才明白,這個女人只是純粹的想看他因忍受疼痛而猙獰隱忍的表情。

當「酷刑」結束時,女人著迷的看著趙船背後那張被繁花簇擁美艷嬌麗的臉,她chu喘著氣,平凡的臉堆起一層一層的皺褶,顯得丑陋猙獰。

趙船忍受著這令人難堪的目光,與之後背處時刻在提醒著他的火辣痛處。

那天晚上,女人如承諾般的,給了趙船一大筆錢,而趙船則似丟了半條命,他看著那張輕飄飄的支票,閉上眼,趴在了被他的汗沁濕漉的被單上,他僵硬著背脊,身體的每一絲顫抖都似乎會讓自己更加的痛苦,哭泣哽咽在喉嚨口,他哭不出來……為了這樣的自己,他沒辦法流下眼淚。

他這樣趴著,試圖睡去,盡管後背的余痛依舊還在,可是他的神經太過疲倦,他枕著自己的手臂。

妄想著睡一覺後,明天起來又是高二那年,陽光明媚,清爽的風吹過他的臉頰,他可以躲在遠處暗暗的仰望著顧項城。

於是,這樣想著,想著……他便慢慢睡去。

睡夢里四周的光線漸漸變得昏暗,走不出去的玻璃牆,離不開的怪圈,還有那些鮮血淋漓的r身,他驚恐於這一切,而後他發現自己似乎是陷入了夢境中。

他夢見了那個扭曲的紋身師,他如旁觀者一般沉默的注視著自己的過往,那些偽善的面孔,強顏歡笑的丑態,不堪的身體,讓他難受。

可這些難受也許都比不上,此刻他的心情。

城城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么?

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他閉上眼,想要從夢境中離開,「我只喜歡顧項城……」他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著自己,就算推開了城城,就算會抱有遺憾。

可是,喜歡一個人便只有他一人,他的心只有那么小,是他認定的,便不會改變。

他深深吸了口氣,狠狠的推開了他。

趙船是這么固執的一個人,他喜歡顧項城喜歡了這么多年,這種深入骨髓的愛意,已經無法輕易地被代替了。

於是……那些支離破碎的光片消失了,他走出了這個怪圈。

即便因此,他的心頭似乎空出了一處,漏著風,空盪盪的,就像是被雨水浸濕了的鞋,濕漉漉的想要脫去。

……

潔白柔軟的薄被泛起了皺褶,模擬陽光灑入室內的燈柔和的打開著,門被輕輕推開,擺放在櫃子上的水杯輕微震動,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著門手,他看向躺在床上的趙船,溫煦的光線照亮了他英俊的側臉,雪白的皮膚熠熠生輝。

他的視線從趙船的臉上慢慢移開,繼而落在了擺放在一旁的一張嬰兒床上,小怪物出生後,原本皺巴巴的模樣在第二天就長開了,此刻這小家伙正眨巴著圓溜溜的眼,一直蹬著軟綿綿的r腿,想要起來。

小家伙非常的敏銳聽到了些許聲響後,便立刻警覺,小r腿又蹬了蹬,小巴掌蜷縮成拳,顧項城緩緩的走過去,小家伙只看到了大家伙堅毅的下顎線,他鼻尖微聳,嗅到了這大家伙身上不一樣的氣息。

顧項城垂下眼,纖長的睫毛輕抖,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在小家伙r嘟嘟軟綿綿的手臂。

「你長得好快。」顧項城小聲的嘀咕了聲,小家伙抬起自己蓮藕似的小胖手臂,甩開了顧項城,他撅起嘴,哼哼唧唧的,圓溜溜的大眼睛里一閃而過一絲綠光,顧項城一怔,他慢慢縮回了手,注意力從小家伙身上挪開。

趙船的睫毛打著顫,顧項城看了一眼,便沉聲道:「你要是醒了就睜開眼,我想和你說話。」

趙船睜開了眼,眼睛一時間還無法適應光線,顧項城微微側過身體,為他擋住了和煦明亮的光,當趙船適應了後,顧項城才說,「這段時間,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為什么孩子已經出生了,而我醒來後,卻沒有絲毫印象,我有些事記得不太清楚了。」

趙船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問:「你還記得些什么?」

「我只記得……我傷害了你。」

顧項城食指蜷縮,手掌握拳放在腿兩側,顧項城的眼眉蹙起,他抿著嘴,他看著趙船,光線灑落在他雪白的皮膚上,整個人都似乎要融化了。

趙船同樣看著他,突然覺得喉嚨有些酸澀。

他緩慢的搖了搖頭,咬著下唇,拇指指甲扣在食指上,指尖緊綳著,「你沒有傷害我,我很好,讓我難過的是另外一個人。」

顧項城背脊僵直,「是誰?」

「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為那個人答應我再也不會出現了。」

趙船看著顧項城的眼,透過那雙幽黑明亮的眼,似乎穿透過了另一個人。

……

小家伙長得很快,幾乎是一天一個樣,生龍活虎的模樣讓人看得歡喜,可趙船卻害怕,他成長的太迅速,就連死亡也來得快。

這樣的擔憂不是無g據的,就像變異體那樣,因為太過強大,就算變異過的身體也無法負荷他們的力量,身體會慢慢衰落,直至死亡。

胡重溫采樣了其唾y,用於基因檢測,他發現,小家伙的基因組中染色體的數量比起人類來說多了一種。發現了這個異常之後,胡重溫便趕緊進行研究,期望能夠快點研究出治療變異體的基因針。

在孩子的世界里,他們很容易便能分辨出可以親近的人,特別是比平常人還要敏銳的變異體幼兒,他在母體中時,就能分辨出厭惡與喜歡。

而在他眼里,趙船是可以親近的人,小家伙長得很快,差不多一個星期,身高智力的發育就和一歲孩子無異,當他的小r腿終於能夠支撐起身體的重量,站起來時,他便迫不及待的從嬰兒床里爬了起來,趴在那及至他肩膀的圍欄,要出來。

趙船看著他r嘟嘟的模樣,一臉無賴的要抱抱,有些無奈又好笑,把他抱了出來,小家伙就立刻環抱住趙船的脖子,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氣味,蹭蹭。

趙船抱孩子的姿勢絕對算不上標准,沒一會兒他自己就吃力,就連小家伙也覺得不舒服了,趙船把孩子放在了床上,看著他坐在自己腿間,短褲露出了r生生的一截小腿,趙船伸出手輕輕m了m他圓嘟嘟的臉,「要給你取個名字,你說你該叫什么呢?……r圓怎么樣?」

趙船隨意的從一旁拿來一本解悶的刊物,和小家伙開著玩笑,沒想到小家伙當真了,他似懂非懂的看著趙船,嘴里發出哼哼,r嘟嘟的指頭捏著趙船手里的刊物,要自己看。

趙船便掀開一頁,方正的放在他面前,眼眉都含著笑意,寵溺的看著他這小模樣。

小家伙倒是真的很認真,粉嫩多r的手指一個字一個字的點過,圓溜溜的眼里閃著光,抿著唇,一掃剛才要抱抱耍無賴的表情,嚴肅又認真,讓人忍俊不禁。

突然,小家伙似乎看到了什么,r嫩的指頭重重的戳著書頁,趙船湊過去看,只見專門刊登的美食專欄處,一碗鮮美多汁的r圓圖畫,正大咧咧的刊登在上。

趙船含著笑,彎起嘴角,「就要這個名字了?」

小家伙懵懂的看著趙船,哼哼了兩聲,慢慢的點了點頭,轉了轉眼珠,張開嘴,喊了聲,「趴趴……」

趙船驚訝的看著他,心里一震,他摟過小家伙,m著他r嘟嘟的身板,又不小心瞥到了那專欄上的r圓圖片,一時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眼角眯起,輕輕蹭了蹭小家伙r嘟嘟軟綿綿的臉頰,笑道:「你啊,以後可別後悔,就叫你r圓了。」

……

這段時間,顧項城總覺得空落落的,他知道自己定時忘記了什么,曾經他也有過這樣的感覺,可這次似乎更加的強烈了。

他想到,趙船復雜的眼神,和那已經出生的孩子,心頭的情緒便越來越錯亂了。

第二十五章

這是顧項城第三次驚醒……

繼趙船生產之後已是一個多星期,趙船的身體雖還有些小恙,但卻是比之前好了許多,只是面色還有些怠白,這些大多都是往好的方向去發展了,可是對於顧項城來說,看到如此的趙船,卻讓他有些不知所從。

顧項城不喜說話,時常是面無表情的模樣,沉默的他卻有更多的時間去觀察所想知道的一切,於是,當他把視線認認真真的放在趙船身上後,便發現了,這個男人的變化。

自從這個調皮鬼出生後,顧項城和趙船是分房睡的,大概是這小r圓還記恨著自己在趙船肚子里時,顧項城一直威脅著要他命的事,反正每當顧項城一接近他,小r圓便嚎哭個不停。

最近他的身體依舊在瘋狂的長個,明明只出生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身高體態智力便和四五歲的孩子差不多,智力方面甚至可以說更勝一籌。

顧項城接近不了小r圓,自然也碰不了一直被小r圓粘著的趙船,他看向趙船,男人只是無奈的笑,搖了搖頭。

顧項城見他如此,愣了愣,微微頷首,便退出了房間。

研究院的夜晚是寂靜無聲的,完美隔音的牆壁,讓他無法感知到門外的聲音,顧項城閉著眼,手臂微微蜷曲,背脊拱起,側躺在柔軟的床上。

他在這個研究院呆了數年,數年中,每個夜晚都是如此,寂寥安靜,似乎這個世界便只剩下他一個人。

房間內的感應燈隨著他的睡下,光線慢慢變得柔和昏暗,直到顧項城閉上眼,房內陷入了黑暗。

只有他一個人的空間,這種感覺真是不好受啊!

顧項城蹙眉,妄想要睡去的他,腦袋里卻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了趙船的臉。

自他醒來之後,時間似乎只在他的思緒里停滯,只有他原地不動,身旁的每個人都在前行。

這個男人分分毫毫的變化,他都看的清楚明白,數年前的離開,是他的失誤。可如今,當平白的記憶空隙再度出現,著實讓顧項城有些力不從心。

當時間分分秒秒過去,顧項城的思緒終於沉淀了下去,他的眼瞼漸漸變得沉重,雙手蜷縮的放在兩側,身體微曲,而當他漸漸沉睡時,那些由另外一個人格c控的記憶,突然像碎片一般,刺入了他的腦海里。

顧項城只覺得意識模糊,腦袋深處就像被針扎了一般,刺痛深刻,讓他驀地清醒。

他來到鏡子前,擰開水,雙掌合實,水波在他手心中晃盪,他怔怔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水,思緒似乎一下子清明了起來。

顧項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伸出手,鏡子中的倒影也伸出了手,他定定的看著,而後,原本抿著的嘴角突然上揚,嘴唇邊的肌r微聳,他閉上眼,再度睜開時,原本幽黑的瞳孔變成了祖母綠,顧項城怔怔的看著鏡子里的人,指腹擦過鏡面,濕漉漉的手指滴下了水珠。

擦過鏡面,劃出了y郁的刺耳聲。

「原來你是這幅模樣的……」

他那段空盪的記憶,漸漸地隨著明白過來後,慢慢的窺視著另外一個人格所留下的痕跡,原來從很早開始,在這具身體內,便存在著另外一個人格,那個他不知道的自己。

……

近日,胡重溫的心情不錯,解決掉了叛徒,變異體嬰孩平安出世。

而其中,小r圓的不停瘋長,終於在他的體態如五歲孩童一般是,停止了。這讓人不禁松了口氣,也讓他的研究也得以順利進行。而關於治療變異體的葯物這項研究他已經提煉出了可以試驗的基因針,現在要做的便是從一次又一次的實驗中,做到最完美的一步。

也因為錢塞的死,讓路嘉柔的日子不怎么好過。

他現在還是獸化的形態,如魚般只能在水里游動,g本無法變化出雙腿行走,而一方面,胡重溫也知道了錢塞與顧司令的謀和,便讓人嚴密監視著路嘉柔,並且關於錢塞的死,也不能走漏一絲風聲。

可也就是此時,當路嘉柔因為孤身無助,一籌莫展時,一直默默無聲的嚴燕朝,走了出來。

嚴燕朝一直想的便是離開研究院,也因為他存著這個想法,錢塞也曾找過他,而如今錢塞突然消失,他也想到了大概是錢塞的計劃被胡重溫知曉,消失便即是死了。

此時,顧司令與胡重溫還未真正撕破臉皮,顧司令的人也有一小部分能夠進入研究院,而當一些時日後,顧司令發現自己想要傳達的消息,再也無法遞給錢塞時,他便知道這人是遭遇不測了。

不過他也未慌張,顧司令是知曉自己的權勢時日無多了,現在也是卯足了勁的要把研究院剔除,他見錢塞沒用了,便試探著聯系著研究院里其他的人,希望能夠找到一枚為他所用的棋子。

而湊巧的是,嚴燕朝便和顧司令的人碰了頭,他也願意和顧司令合作,殺了胡重溫,不過他的條件則是,要在胡重溫把治療變異體的葯物研究成功之後才能動手,畢竟,嚴燕朝可不想英年早逝。

試驗葯物冶煉之後,胡重溫先找來了一些b級變異體,讓他們來試葯。

可是,一番試葯後的結果卻令人失望。

胡重溫看著眼前這具爆裂的屍體,墨色的眼里,微微閃過惋惜,細長的眼角輕輕眯起,嘴角邊堆起了褶子,遺憾的搖了搖頭。

這是他初次提煉的葯劑,可效果卻是和他所想的大相徑庭,他所想的是,讓變異體的衰落變得緩慢,可這支葯劑的效果卻是如同變異體的興奮劑一般,使原本b級變異體的力量猛烈增加,急劇加速了其衰落,最後使無法承受的變異體身體爆裂而死。

「試驗區203室,過來清理。」胡重溫壓低了聲音,情緒有些沉郁。

他看著肢體的碎片和爆裂時四濺的血y,眉頭緊蹙,y郁的吸了口氣,扯下手套,丟在了紙簍里,打開門,便走了出去。

試驗結果不如人意,這點讓胡重溫有些不痛快,不過也無差,成功不是輕易便能獲得,那其中,必然是由鮮血雕砌而成的。

便就是此刻,他走在幽深的長廊之上,細長的眼角上揚,那尖刻的弧度,與之唇角邊堆起的皺褶,形成了一個笑臉。沉悶的笑聲從他喉嚨里溢出,低低淺淺,回盪在他走過的路途上。

……

因小r圓不喜顧項城的到來,顧項城無法,便只好站在門口,看著趙船與這小r圓的互動。趙船給mmr圓胖乎乎的臉蛋,想讓他朝顧項城看去,可這孩子似乎天生便是如此執拗,竟是真的不肯讓一步。

也因r圓不願見顧項城,可趙船又想著,與顧項城一同為這孩子起了名字,所以這孩子到現在還沒個正經的大名。

趙船看著顧項城,顧項城就站在門口,聚j會神的看著他,雖兩人都默默無語,可眼眉之間流轉的神情,彼此都似乎能明白似的。

依照顧項城的意思,大抵便是,讓趙船自己看著辦吧!

趙船自己也是想了好幾個名字,他這樣想著,突然只覺得衣擺被扯了扯,低下頭去看,便看見這調皮鬼拉著自己衣擺,小胖手使勁,挺用力的模樣。

趙船失笑,「你怎么這么霸道啊!」他伸出一g手指,輕輕地點了點孩子r鼓鼓的臉頰,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坑。

這個動作做的很是自然,可當他收回手時,卻愣了。

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指尖,不知該說什么,也就這怔愣之時,r圓握住了趙船的手指,細聲喊了聲:「趴趴……」他爬到了趙船腿上,乖乖的窩在趙船懷里,不吵不鬧的樣子,比剛才乖順多了。

趙船看著他討好的樣子,只覺得心頭順了不少,點點他飽滿的小額頭,眯起眼,勾起了嘴角。

他把這胖乎乎的小家伙往自己懷里又抱了抱,樣子就和兒時,父親抱著他一樣,溫柔寵溺。

調皮鬼的腦袋背著門外,趙船便親了親他的額面,再度看向門口時,顧項城的身影卻不見了。

他愣了愣,便只好笑笑,低下頭,鼻尖蹭了蹭小r圓的柔軟的鼻頭。

趙船看著自己這個可愛的小寶貝,欣喜寵溺的神色遮掩不住的溢出,「爸爸,再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

在小r圓心里,名字自然是越多越好,他圓溜溜的雙眼彎成了月牙,忙點著頭。

趙船微微沉吟,便道:「我希望你像朝陽一樣,熠熠生輝,我又希望我的小r圓永遠這么快樂活潑,這雙眼一直都能這么亮,別讓黑暗遮了去。」他的手指輕撫過小r圓的臉頰,含著笑意輕聲道:「那……便叫顧朝,好不好。」

小r圓側耳聽著趙船的話,他只看到趙船眼里滴出水的溫柔,他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可一雙如同祖母綠般的眼,卻是熠熠生輝,真如趙船說的那般,像朝陽一般,溫暖明亮。

……

顧項城倒是沒有離開,只是站在了門外,且還關上了門,趙船自然是看不見他了。

而此刻,他嘴唇輕抿著,一雙平波無痕的靜靜的看著眼前到來的男人。

「教授,你有什么事嗎?」

胡重溫皺起一側眉頭,似是對於顧項城話里的疏遠冷漠不解,他揚起下巴,看著他,「我過來,當然是來看這孩子的。」

顧項城上前一步,垂眼,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一截的男人,神色淡淡,只吐出了兩個字,「不行。」

「顧項城,我還以為你是支持我的呢?畢竟那日,你對錢塞說的話,我也可都聽見了。」胡重溫眯著眼,神色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顧項城輕輕「哼」了聲,道:「我說過的話,我可以忘記。」

胡重溫聽了他的話,神色倒是不變,只定定的看著他,似乎要從他身上找出另外一個影子,只是他沒看出絲毫異樣,顧項城依舊是顧項城,神色淡漠,一眼疏離的看著他。

胡重溫皺眉,嘴角微下垂,一雙細長的眼終於不再是眯起,他從衣兜里掏出了眼鏡戴上,食指輕推,方正的看著顧項城,「那天和我說話的人,也許是我搞錯了,算我收回剛才的那句話……顧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