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2 / 2)

太史慈半句也聽不到她們在唱什么,大概應是江南某地的方言,太史慈雖是外行,但亦看出此中展現出的煙雨江南的柔美。正思量間,眾舞姬忽地蝴蝶般飛散四方,一對雙胞胎的絕色美女赫然出現在眾女的正中處。

眾人都不知這對俏佳人何時來到,怎樣躲在歌姬陣中,到糜竺帶頭鼓掌喝彩,才如夢初醒般附和起來。

這對美女一般的打扮,身著鵝黃蔥綠相間的綉花的羅裙,足登輕絲錦花嵌玉綉鞋,頭上的釵簪以玳瑁鑲嵌,雙耳戴了明珠做的耳墜,粉頸掛上寶石綴成的珠鏈,混身光環流轉,看得太史慈想起了高中時背誦的《孔雀東南飛》女主人公和漢樂府《陌上桑》中羅敷的打扮,當真是動人之極。

這兩女的容貌只與劉璇相當,但要找到這一般無二的姐妹花,實屬不易,看著她們顫顫巍巍的傲人酥胸,纖細得僅盈一握的柔軟腰肢,潔白光滑如錦綢絲鍛的賽雪皮膚,宛若曉風殘月中楊柳般的曼妙身材,在眾女的陪襯之下眾人只覺得兩女顯得無比的妖艷婀娜。

此時兩女已齊齊坐在地上,雖未有任何動作,但只坐姿已使人感到她們體態嫻雅而不失活潑,輕巧無倫,讓人無限想起漁家女子特有的嬌柔。

其他舞姬以她為中心錯落有致地坐了下來,輕輕遙向她們而揮動羽扇,使人清楚知道她們才是歌舞團的核心和靈魂。

兩女像一點不知自己成了眾人眼光的唯一目標,像輕解羅裙獨坐蘭舟,作出互潑池水歡樂嬉戲地樣子才幽幽唱了起來。

兩女聲音清越超拔,於高音處又各有不同,宛若兩根金針穿銀線涇渭分明的糾葛在一起,依依憐憐、牽牽絆絆。

「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這幾句由於是後世人耳熟能詳的句子,太史慈倒是勉強聽明白了。

至此,眾女才開口和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太史慈本是不懂音律之人,不過這首東漢的《江南可采蓮》卻是曾經學過的江南水鄉的民歌,聽歷史老師說過這首民歌第一段為一人獨唱部分,第二段是眾人應和的部分。從歌詞內容可以看出,整段音樂應當清新活潑,節奏明快,反映了采蓮女子的悠閑快樂。

不過今日這獨唱部分居然是一對雙胞胎以這時代罕見的二重唱方式展現出來,自是別具風味。

便是曹c這樣的大行家也聽得如痴如醉。

此時兩人的歌聲雖是若斷若續,似實還虛,但偏是異常清晰,咬字如山泉叮咚,教人聽得一字不漏,眾舞姬又把她圍攏遮掩起來,羽扇顫震間,全體退出門外去,仿佛那一葉扁舟漸行漸遠,搖擺開齊人高的接天蓮葉向無窮碧綠處戲水而去。

直到鍾鼓再次奏響時,眾人這才懂得鼓掌,就是那些嫉妒二女容貌的貴族女孩兒也不例外。

孔義向糜竺贊嘆道:「如此美妙的歌舞,真不知糜竺先生是怎么找來的?」

糜竺呵呵笑道:「在下一介商人,自幼隨家父走南闖北,頗見過些奇風異俗,這最後的歌舞乃是最近才根據南陽民間的采蓮之曲改編,在當地亦是不多見,自是有些新鮮感,叫諸位大人見笑了。」

王修接口道:「糜先生客氣了,我在南陽亦見過此舞,卻絕沒有先生找來的這般精彩。」

在一旁的孔融看樣是和太史慈耗上了,仿佛不難為住太史慈便不善罷甘休似的,故意對太史慈道:「子義雅量非常,自能『聞弦音而知雅意』,此舞志不在高山,亦不在流水,子義可否以昨晚七言歌以詠之?」

眾人精神大振,自是希望太史慈有一番新奇的言語,連陳琳等人亦不例外。至於後來之人只是聽到昨日的傳聞,未曾見太史慈風采,亦專心致志等待。

太史慈暗罵孔融多事,表面唯有從容道:「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眾人霍然動容!

詩歌的大行家曹c更是贊賞非常,劉璇美目中異彩漣漣,看得眾人心生嫉妒。

孔融卻不打算放過太史慈,搖頭道:「子義差矣,沒聽糜竺先生說這是新編的舞蹈,比如荷之初生,怎會像子義說得如此粗枝大葉。」

太史慈差點想要過去把孔融掐死,無奈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心中暗暗希望今次能順利過關,自己背誦關於荷花的詩歌實在是不多。

眾人轟然叫妙,孔融亦笑指著太史慈道:「太史子義,今天我便服你。」

曹c朗聲道:「好一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轉向許子將道:「子將先生,太史子義言簡意賅,卻一語雙關,今日諸多賢才在此,子將先生必當了然於心,三日後的月旦評定會給人無限的驚喜。看看這蜻蜓落在哪朵才露尖尖角的小荷上?」

不少人聞聽此語,才發覺太史慈此詩中尚有如此意味,更不由驚訝於太史慈的才情,當然對曹c的才思敏捷也是贊嘆不已。不少女孩包括劉璇都露出贊嘆的眼神,顯是對詩詞歌賦頗有研究。

太史慈說出這句詩時倒真是沒想這么多,此時聞聽曹c的分析,才知自己誤打誤著,令宴會的中心重新集中在了許子將身上,不由在心中嘆道:這曹c才是真正的文學大家,可謂於無聲處聽驚雷。

自己當真是拍馬也趕不上。

正暗自感慨,卻不見糜竺看著他露出沉思的神色。

許子將淡然一笑,不置可否。眾人知他一貫如此,點評向來都是登在月旦評上,一向很少當面評論。向對曹c的評價已屬例外。

故若要給此老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必須在今晚盡顯才華。

不少年輕的文士已躍躍欲試。

孔融卻接過曹c的話頭道:「孟德明知故問,今次月旦評榜首非太史子義莫屬。諸公以為然否?」

除有限的幾人外,眾人紛紛點頭。

袁譚自是滿臉的不悅,畢竟被一個寒族子弟壓了自己的風頭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不過出身士族大家的袁譚畢竟還沉得住氣。

王修見主子臉色不好看,忙開言道:「太史將軍妙想天開固然令人贊嘆,但這月旦評的榜首當以德服人。袁譚公子四世三公,威望傳於四海,門生故吏遍布天下,當真是燦若星辰,天下皆感其德,這榜首之位非袁譚公子莫屬。」

陳琳找到了袁譚這新主子,此時當然大拍馬p,當然亦喜可打擊太史慈。

任燠和管統當然更是落井下石的隨聲附和。

袁譚登時臉色好看起來,頗有點得意洋洋。

太史慈卻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許子將選不選自己又有什么關系?自己是來找可用之才的,要這些虛名干什么?

這表情落在許子將的眼里倒讓後者不由暗贊一聲,管寧和邴原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的贊許之意。既知太史慈不好虛名,也就不出言幫口。

孔融被人搶白,也不生氣,畢竟對方言之有理。而袁氏家族在朝廷中本來被認為是國之棟梁,聞言點頭。

眾人這才想起應該拍袁譚的馬p,登時諛詞如潮,大有黃河之水一發不可收拾之勢。一想到《鹿鼎記》中星爺的經典台詞,太史慈就忍不住想笑,心知自己臉上一定面容古怪。

張舉和王武卻冷冷看著亂哄哄的場面,一言不發。一旁的曹c臉上帶著淡淡的譏笑,看著這場鬧劇。旁邊的鮑信卻在一個勁兒地喝酒。

袁譚嘴上謙虛,但心中已經飄飄然,尤其是那些漂亮女孩對他雙眼放光的樣子,更讓他不知身在何處。

陳琳更是把這新主子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十分的才華倒發揮出了十二分,聽得太史慈是目瞪口呆,以為自己在看《天龍八部》里的星宿派的出場又或者是《鹿鼎記》中口吐白沫的神龍教徒。

太能吹牛了,看來魯迅先生說得對:為了目的,有些文人不憚於胡說八道。

陳琳甚至說出了「袁氏之德,感於天地;袁氏之興,神明佑庇;袁氏之後,世所稱奇」這類鬼話,簡直就是在看滑稽劇。

太史慈終於撐不住了,哈哈笑了起來。

眾皆愕然,陳琳找到了撐腰的人,膽氣立壯,聞聽太史慈的笑聲,怫然作色道:「太史將軍,你這是何意。」

袁譚冷哼一聲,開言道:「看來太史將軍對許子將先生的月旦評另有一番獨到的高論,不置可否賜教一二,以開茅塞。」

太史慈笑出聲來就後悔了,可是自己剛才實在忍不住了。只好勉強收回自己的笑容道:「袁譚公子多心了,在下只是想起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與公子無關,打擾了各位的雅興。」

眾人都看出了太史慈這番話的言不由衷,陳琳當然也不例外,他成心要出出太史慈的丑,以報昨晚的一箭之仇,窮追不舍問道:「那太史將軍認為袁譚公子榮登月旦評是否名至實歸呢?」

太史慈實在討厭這小人,心想自己上高中時老師說「建安風骨」以「慷慨激昂」為美,就眼前的這陳琳如何配得上建安七子的名頭?別說曹c和孔融了,就是在他旁邊的徐干也比他強得多。

太史慈冷冷道:「陳先生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焉有資格對袁譚公子品頭論足?其實每個人看別人都有其一套自己的標准,區別只在於和別人相比准不准,我太史慈自問沒那個本事,只是不知陳先生何時成了子將先生的蛔蟲,居然知道子將先生的想法,如此確定袁譚公子可榮等約旦平的榜首?真是奇哉怪也!」

陳琳一時語塞,而眾人這才想起作為主角的許子將一直沉默。不由紛紛暗責自己多言,生怕給許子將留下不好的印象。

當然,此晚的辯論也由此展開,許子將既然不開口,那么大家就要大展口才,互相責難了。

最緊要的當然是給許子將留下好印象。

而此時袁譚大怒,偏又一時想不出話來可應對太史慈。王修也暗嘆陳琳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讓太史慈鑽了空子,白白浪費了自己辛苦部署的良好開局。

張舉卻向襄楷打了個眼色,示意他開口發言。太史慈一直在注意張舉,此時見張舉的動作心中一震,心知這張舉要通過襄楷這騙子攪亂局面,讓雙方斗個不亦樂乎,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

幾可肯定襄楷要沖自己來,最好是挑起自己的怒火,那么在今後幾天內與自己打嘴仗的這些人一旦被殺,馬上就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果然,襄楷會意,呵呵笑道:「太史將軍此言差矣,須知塵世間的事皆有定數,袁譚公子命相非凡,貴不可言,自非常人r眼凡胎所能識破。子將先生的本意也不是太史將軍所能猜到的。」

太史慈微笑道:「這么說襄楷先生倒是知道子將先生的心意了。」

襄楷傲然道:「那是當然,子將先生之月旦評正是天人感應的結果,我襄楷豈有不知。」

太史慈笑意更濃,道:「這么說先生可替天而言了?」

襄楷不屑一顧的點點頭。

太史慈卻轉頭對孔義道:「刺史大人,能否給我一張紙和一塊木頭。」

孔義雖不知道太史慈要干什么,不過他與太史慈尚處於蜜月期,自是應允。

眾人突然見太史慈有此要求,皆摸不著頭腦,曹c卻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英俊的年輕人,雖然自己也不知道太史慈要干什么,但他卻可看出太史慈要大大的戲耍襄楷一番。

管寧和邴原雖然看眾人紛紛為難太史慈,但出於對太史慈的信心,倒並不著急,更何況太史慈也吩咐過他們此時暴露三人的關系過於早了。故一直沉默寡言。

因為兩人孤傲慣了,所以別人也不在意。

只有國淵隱隱覺察出了三人的關系並不簡單,但此時已被太史辭吊起了胃口,亦無暇細想。

劉璇卻一陣興奮,她知道:太史慈要做他看的課本上的所謂「試驗」了。她已經感覺到這個襄楷要倒大霉了。

只是卻未發覺,自己一顆芳心已經暗暗投向了太史慈這個家族的敵人。

只見太史慈接過仆人送來的一張平整的紙和木塊兒,先把紙團揉成一團,向襄楷道:「襄楷先生,以你的天人感應的神奇和准確,你說我手里的紙團和他先前平整的時候相比重量是否相同。」

眾人象看白痴一樣看著太史慈,襄楷不假思索道:「那還用說?」

太史慈點點頭,又把紙張再次撫弄平整了,一手拿木塊、一手拿紙張,舉刀同一高度道:「襄楷先生,如果我同時松手,你說木塊與紙張哪樣先落地?」

襄楷不耐煩道:「自是木塊先落地。」

太史慈聞言松手,果然,在木塊落地後,那張紙才慢慢飄落在地。太史慈一語不發,又把那張紙揉成一團,再一次雙手舉起木塊和那張被揉成一團的紙,又問道:「襄楷先生,這次呢?」

襄楷更加不耐煩道:「試多少次都是一樣。」

一語未畢,太史慈松手。

在眾目睽睽之下,紙團和木塊同時落在了地上。

什么!眾人瞪大了眼睛,無法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事實。他們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同樣的紙先後落下的速度會完全不同。

太史慈心中暗笑,自己這是在重現比薩斜塔試驗,自由落體運動乃是千錘百煉的科學真理,豈是這時代這群鄙薄科學又敬畏鬼神的文人所能明白的?

太史慈笑道:「襄楷先生,你能不能用你的天人感應給我們解釋一下這是為什么?」

襄楷哪懂得什么自由落體,不由得慌了神,道:「此必是你糊弄眾人的法術!」

太史慈哈哈大笑道:「襄楷先生真會說笑,不如這樣,可由襄楷先生人選在場的高朋中的任何一位把我剛才做的重新做一遍,看看是否是我會什么法術,你若不放心,再換一塊紙張和木塊也可以。」

襄楷語塞。

太史慈冷冷喝道:「哪來的騙子!居然還敢妄稱天命,可笑!」

襄楷被太史慈罵的大怒,道:「太史慈你欺人太甚,怎可對我如此無禮。須知王公大臣皆奉我為座上賓……」

太史慈一點面子不留道:「問題是你有何讓我可『禮』之處?居然敢妄稱什么『塵世間的事皆有定數』?這世間哪有什么絕對的事情?又哪有什么不可改變的事情?同樣是一張紙,只要找對方法,一樣可以讓她下落的速度不同!告訴你,許多我們看似天經地義的事情都是錯的。你不知道的東西別人未必不知道,別動不動就把自己說不清的東西說成是天命所歸。你不過r眼凡胎,有何資格妄談天命?哼!你的天人感應誰人知道真假?」

眾人聞聽心頭大震,太史慈這番話在某種程度上實際上是在否定天人交感這種理論。

孔融有話要說,卻又忍住,畢竟暫時他和太史慈是同一陣營的,心中亦喜襄楷受窘,自不會批駁太史慈的論調。

秦周這老狐狸更是早早地閉上了嘴。陸康八面玲瓏,自也不會c言。

唯有曹c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許子將眼中精光一閃,旋即閉上雙目,仿佛怕別人看穿他的心思。

管寧和邴原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激動異常,因為他們知道,太史慈正在借著這個機會在西北六縣以外的地方漸漸滲透他的言論主張。管寧更想到了太史慈給他講過的青蛙的故事。

張舉想不到太史慈如此的不留情面,居然放下袁譚和陳琳全力對付襄楷,更隱隱有種被太史慈看穿自己企圖的不妙感覺。可細細想來,自己偏偏毫無破綻,一時百思不得其解。

王武這凶惡粗人怒瞪凶睛,看向太史慈,只待張舉一言,便要動手。

太史慈哪會把他放在心上。如果有可能,還要趁機格殺這王武,先為臧霸討回一筆小債!至於沒有這王武後日後誰會去作亂斬殺張純,太史慈才不關心,反正張舉張純難成大事。

一時間,大廳之內劍拔弩張!

第一部第二卷第十一章亂局(中)

王修見太史慈駁倒了襄楷,心叫不妙,他雖然不關心襄楷是否受窘,但襄楷被駁倒絕對對自己這新認的主子名顯天下的意圖不利。

眼見太史慈鋒芒畢露,完全蓋住了袁譚的風頭,出言道:「太史將軍稍安勿躁,天命昭昭,自有其無窮的變化,襄楷先生何嘗說過任何事物都一成不變的話?襄楷先生精通五德終始說,五行變化了然於心,太史將軍剛才之言只怕是班門弄斧了,沒見襄楷先生對將軍的言論懶的辯駁嗎?」

輕輕一語,帶過了襄楷剛才被太史慈得無地自容的窘境。顯示出了王修驚人的交際能力。

太史慈欣賞地看了王修一眼,心道:如此優秀的外交人才居然效忠於袁譚,實在是可惜,叫人有明珠暗投之感。

還未來得及說話,反過味兒來的襄楷冷哼道:「五行相生相克,五德環環相扣生生不息,豈是你這無知小子所能明白的。」

大廳內眾人暗暗點頭,均覺襄楷言之有理,畢竟五德終始說是一種深入人心的學說,就連黃巾軍起義張角不也是假借「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之名蠱惑百姓認為他是真命天子的嗎?

孔融見眾人紛紛為難太史慈,自己卻幫不上忙,不由暗暗著急,而且自己本身也是深信五德終始之人。

管寧和邴原原本倒是對太史慈深具信心,頗為期待的看向太史慈。但亦有些擔心,畢竟這五德終始學說並非輕易可以打破的,即便是他們內心深處也不由認同這種學說。

曹c對這套妄言天命的學說原本不屑一顧,他對太史慈這只是初次相見的年輕人本就大有好感,待看到他此時對虛無飄渺的天命不屑一顧登時引為自己的同道。

自從當上這濟南相以來,自己就在和迷信成風的濟南的世家大族爭斗,想要效法西門豹,故杜絕y祀,驅趕神巫。自己當然沒有什么理論可駁倒那些荒謬的言論,只好強制百姓遠離牛鬼蛇神的迷信活動。

但自己的鐵腕在那些同樣迷信的百姓眼中無疑是惡魔的行徑,雖然自己把濟南治理得井井有條,路無餓殍,但卻在仕途上步履維艱,再加上自己在朝中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更多時則感到一種深深的孤獨。要不是自己的好友鮑信一直在默默地支持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堅持這么久。

想到這里,轉過頭看看鮑信這老伙計,發現從進大廳以來久未出聲的鮑信亦在興趣盎然地看著太史慈。才想起了太史慈目前的困境。

眾人的反應太史慈皆了然於心,不過太史慈胸有成竹,不就是五行相生相克嗎?騙小孩兒的把戲。好整以暇道:「看來諸位高朋都同意這位襄楷先生的五行相生相克的說法了?」

眾人無反應,但從眼中也可看出他們的同意。

太史慈微笑道:「小弟也深信五德終始說,不過卻與襄楷先生理解的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