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2 / 2)

黑白道 未知 6276 字 2021-02-13

在點頭的時候,李斌良眼前又閃過寧靜那美麗的面容,心里對余一平又生出幾分嫉妒和愧疚之情:媽的,他這樣的人品,卻找了那么好的妻子,寧靜怎么會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

李斌良落座後,領導們的目光都望向他。蔡局長首先向李斌良一伸手,給領導們介紹道:「李斌良,刑警大隊教導員,隊長病了,現在由他主持全面工作。對了,他在政府辦工作過,兩位領導認識吧!」

李斌良知道自己的缺點,那就是不善於靠近領導,可總也改不了。此刻也是,他和兩位市領導都認識,還直接為他們服務過,換一個人早就主動打招呼了。然而他不行,蔡局長介紹後,他就隔著桌子向兩位領導笑笑點點頭。令他感到尷尬的是,劉新峰書記卻主動站起來,隔著會議桌向他伸出手來,一邊緊緊同他握手還一邊對旁邊的人說:「你們都知道吧,這是我的小校友!不過,可能是一頭認識,我認識人家,人家不認識我。我調市政府沒幾天,人家就調走了,不知是跟我沒緣份還是對我有意見……怎么樣,聽說干得還可以?!」

「豈止可以?」蔡局長大聲道:「應該說非常出色,市政府出來的哪有差的……無愧是大學生,干哪行都是高手。到刑警大隊後,把很多新觀念、新方法帶了去,發揮很大作用!」

「好哇!」劉書記聽了很是高興:「不愧是我劉新峰的校友!上次我去省里辦事回大學一趟,好幾個教授還提起他呢,都說他在學校里就非常出色!」

聽了劉書記的話,李斌良感到心里熱乎乎的,更感到有點慚愧,只是被動地讓書記握著手,一時不知說啥才好。

魏民市長也伸出手和李斌良握了一下,轉臉對劉新峰道:「這回就看你這小校友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騮騮,看他能不能把這兩起案件拿下來!」

劉新峰糾正了一句:「是三起,他本人還遭遇一起呢……斌良,給我們講講過程,聽說還挺驚險,跟驚險電影似的,你還來個鷂子翻身跳車動作?瞧,綳帶還沒拆呢……看來,你從秀才變成將軍了!」

劉書記的話使會議室的氣氛變得輕松起來。領導既然說了,李斌良只好聽命,他三言兩語把經過說了一遍,盡管說的簡單,劉魏兩位領導仍然聽得入神。李斌良並沒有沖昏頭腦,他聽到了旁邊秦副局長的咳嗽聲,急忙盡快結束自己的話。會議開始了,氣氛也從輕松一下嚴肅起來。一開始是匯報案情,這回秦副局長親自發言了。他打開記事本,用平淡的聲音將三起案情介紹了一遍,重點介紹了林平安被殺的案件。聲音雖然平淡,但時間、地點、現場、檢驗結論,都說得清清楚楚,用語精確而洗煉,敘述簡潔而又詳略得當,沒有一句廢話。因此,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好象是怕刺激領導,秦副局長本人在介紹完案情後,緊接著又把幾天來的工作情況介紹了一下。這回他說得較細,用語也不那么節約了,對如何開展調查進行了細致的描繪,包括通過電信台查通訊情況、走訪調查知情人情況,都用精確的數字進行了說明,也給人印象十分深刻。使人感到,刑警大隊在他的領導下,做了大量工作。李斌良聽了,心里不由暗暗佩服他不愧是副局長。

秦副局長匯報完,該進行案情分析和下步工作安排了。秦副局長又來了突然襲擊,「斌良,你來談吧!」

這又出乎李斌良意外。因為秦副局長既然已經匯報了案情,按理案情分析也應該由他做,可現在,當著兩個市領導,卻在一點思想准備也沒有的情況下,突然把任務拋到自己肩上。但已不容多想,領導們的目光都在望著自己,好在雖然受了傷,腦袋卻一刻也沒閑著,對案件也心里有數,也就沒再推辭。他先匯報了屍體檢驗情況,特別指出作案的時間、凶器和刺中的部位,就此推斷是同一人作案。接著說:「這是三起特殊的凶殺案。並案偵查的理由是:三起案件作案手段相同,都是用刀,兩個死者都是被刀准確地刺中心臟。至於林平安身上其他刀傷和被搶走的錢物,只能是凶手欲蓋彌彰,想把我們引向岔路。說這三起案件特殊,一是凶手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連做三案,當然,其中一起可能是選錯了目標,那就是我。他為什么要這樣干?二是兩個被害人沒有任何聯系。二人身份不同,一個是腰纏萬貫的……企業家,一個是家境貧寒的普通推銷員。他們之間也素不相識,沒有任何來往。因此,凶手一連殺死這二人令人難解。以上兩點使我們可以初步得出結論,凶手殺人,絕不是圖財。那么,他為什么殺人,或者是仇殺,或者……」李斌良停了停,「我的猜測可能大膽一些,他也有可能是為了——滅口。這一點,林平安的雙目被刺瞎似乎可以證明。三是從作案手段上看,凶手好象特別大膽,根本沒把公安機關放在眼里,進一步說,他根本不怕我們破案。他好象有這個把握,我們破不了案,抓不住他。我擔心,在今後的一段時間里,他可能還會作案。我建議,應該集中巡警和轄區派出所的警力,加大夜間巡邏的密度,一方面防范凶案發生,中一方面,也可及時發現罪犯,將其抓獲歸案。」

說開頭就停不住了,李斌良知道,自己的話有點出格了,超出了自己的身份,可能會引起某些領導的不滿,認為是在誇誇其談,不知天高地厚。但這時候還考慮個人得失,那太自私了。果然,秦副局長又咳嗽起來,他只好不情願地把話停下來,也借機注意一下大家的反映。還好,領導們沒有露出不滿之色,反倒都十分注意地聽著,特別是分管治安的雷副局長、分管基礎工作的張副局長及紀檢書記,都用鼓舞的目光望著自己。

雷副局長是個急性子,見李斌良停下來不說了,急得敲著桌子催促道:「說呀,怎么不說了……」發現了李斌良的猶豫,看了一眼秦副局長,猜到了怎么回事:「李斌良,你大膽說,破案要緊,別考慮那么多!」

李斌良很受鼓舞,瞥了一眼秦副局長,又繼續談下去:「我覺得,目前我們還沒掌握有價值的線索,很難對案情進行深入分析,更難做出准確的判斷。現在,我只能說,殺手是個成年人,年輕人很難有這樣的膽量和鎮定,且往往結伙作案,而這人是個獨腳殺手,因此年紀不會很輕,當然也不會很大,超過四十歲的可能性很小,因為干這種事還需要體能做保證,再說我也見過他的影子,雖然沒看清楚,但從他敏捷的動作上看,絕不會是老年人,我看,最大不會超過四十歲,極有可能是受過打擊的人員。關於案件的判斷,我只能說這些。目前,我們的工作重點應該在三個方面,一是圍繞受害人的社會關系進行排查。從作案動機上挖掘,注意發現其與誰結過怨,引發仇殺。二是從受害人活動規律上進行調查,看都接觸過哪些人,是否發現和掌握了某人的什么秘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掌握的秘密一定是非常重要,嚴重威脅凶手的安全,才導致被滅口。三是……」李斌良猶豫了一下:「我有一種感覺,凶手有可能是外地人,因為我們市近幾年從未發生過這類案件,凶手作案手段又這么大膽,因此他有可能來自外地,甚至是被雇用的。所以,我們要排查一下旅店業,還有什么洗浴中心、按摩場所,這些地方往往是藏污納垢之處……」

李斌良說到這里停住了,因為他感到身邊的吳志深在扯自己的衣服。他的心一跳,意識到了什么。是啊,自己的話有些敏感,因為說到的這些場所多在黃色一條街上,而市里對這一條街實行特殊保護政策,市領導、也包括在座的領導曾經專門指示過公安局少去干擾,認為那個地方為本市引資招商和經濟發展做出了貢獻。一條街的主人鐵昆更是威名赫赫,與一些市領導關系非同一般。自己這么說,好象針對誰一樣……可是,已經收不住口了,他看看兩位市領導,見他們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就繼續下去。「查這些場所,主要是看他們近期是否接待過什么可疑人。當然,這比較難,也容易引起這些行業場所的……的反感,可是,這些地方確實應該引起注意。」

10

李斌良終於完全停下來。他發現,會議室一片寂靜,人們都不說話,臉色也都很嚴肅,好象是為他的分析與建議打動,也好象在思考。片刻,雷副局長大聲說了句:「好,李斌良說得好,我完全贊同!」

李斌良被雷副局長說得臉一熱,可心里很高興。

張副局長、紀檢書記都表態支持李斌良的觀點,可分管刑偵的秦副局長卻保持著沉默。這樣,別的領導也就不好再說什么。好一會兒,還是魏民市長打破寂靜:「到底是大學生,談起來頭頭是道兒,聽上去也有幾分道理。」停了停,眼睛落到李斌良臉上:「你既然主持刑警大隊的工作,那么我問你,你能破案嗎?」

李斌良覺得魏市長的語調有點怪:好象是表揚,又好象是譏諷,特別是最後一句話問得反常。干刑警的都知道,沒有誰敢保證哪起案件能破不能破,這話簡直是在叫板,讓人感到有點委屈。但,他早已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魏市長的問話剛落,就「忽」地站起來大聲回答:「我覺得,這不是能破不能破的問題,而是什么時候破的問題。這起案件必須破!我在這里向各位領導鄭重承諾,我將和刑警大隊的弟兄們盡一切努力破案,如果破不了,我就地辭職,從此再不當刑警!」

這話把領導們都震住了,雷副局長聽得臉都紅了,露出又振奮又擔心的目光。吳志深又開始扯李斌良的衣服,可李斌良不為所動,有幾分激動地說:「各位領導可能認為我說大話,是啊,那么多老公安,老刑警,誰說過這話呀,我也實在太狂了。但我確實是這么想的,因為這個凶手、我稱他為殺手,太凶殘了,太大膽了,簡直就是在向我們刑警挑戰,不抓住他,誰知他還會殺多少人?不抓住他,我還有什么臉主持刑警大隊工作,還有什么臉當刑警?我再說一遍,我一定要破獲此案。不破案,我辭職!」

雷副局長忍不住又報了好:「說得好,當刑警就得有這個勁頭!」

別的局領導也向李斌良遞過贊許的眼神。然而,秦副局長仍然沒表態,兩們市領導也沒吱聲。會場又沉默了。

好一會兒,仍然是魏市長打破寂靜,他用感嘆的聲音大聲道:「精神可佳,精神可佳……可是,我也干過公安,當過公安局長,破案這東西我知道,不能光憑熱情,更不是說破就破的,我還得問問內行。」他把目光望向秦副局長:「秦榮,你是分管刑偵的,談談你的看法吧。你有信心破案嗎?」

這話使李斌良的心里很不舒服。魏市長稱秦副局長為「內行」,那無疑是把自己看成外行。這……他控制著自己的感情,注意聽秦副局長說話。可是,秦副局長抽了口煙,只苦笑一聲:「我可不敢打保票。我年紀大了,膽子卻小了……我分管刑偵不假,可我不能負全部責任,我只能說,我們盡力破案!」

李斌良聽出來,這話的口徑和自己大不一樣,而且,還帶有幾分嘲諷的味道,但他不能說什么。還好,蔡局長在旁邊開口了:「秦局長的意思是,你是副局長,不能負全責,全責就得由我一把手來負了?行,我負全責,不過,兩位書記在,我可是剛調來半年多,對本市的情況還不了解,在破案上,我依靠的就是秦局長。我在這里把話說到前面,秦局長你盡管放手干,我給你搞後勤保障,案子破了,歸功你,破不了,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我想兩位市領導同意這種觀點吧!」

蔡局長的話使會議的氣氛輕松了一些,因為覺得李斌良說得已經夠了,在兩位市領導面前,誰也不想留下放肆的印象,就沒人再說話。

魏市長把臉轉向劉書記:「你先談?」

劉書記急忙一擺手:「你談你談,我對破案是外行,你干過公安,你談吧!」

魏市長:「行,我能擺正位置,書記總是最後做總結指示的。」

劉新峰:「別逗了,我這書記可是副的,你市長可是正的。您是我的領導,永遠是我的領導,我得聽你的。」轉向大家:「大伙可能不知道,我們倆是高中同學,魏市長當時就是我的上級。他是班長,我是學習委員。」

魏市長說:「可別提往事了,同學三年,人家考上了名牌大學,我呢?只考個中專,好歹混碗飯吃!」

劉書記說:「不過,你現在不是也有大本文憑了嗎?對了,還是碩士學位呢!」

魏市長:「那也不敢跟你比呀,我那是歪門斜道弄來的,你可是正牌研究生啊。對了,還是你說吧,把這起案件給我們研究研究!」

兩位領導戲虐著打了幾句嘴架,終於轉到正題,到底還是魏市長先談。會場又嚴肅起來,人們都翻開小本兒,拿出筆准備記錄。李斌良和吳志深也照樣兒學樣兒,從口袋里拿出筆記本。

魏市長咳嗽一聲開口了:「大家都知道,我當年當過警察,當過刑警,也當過公安局長,這是我引為自豪的經歷。應該說,我還是有點發言權的。但是,今天和當年的治安形勢、犯罪規律都有了很大不同,因此,我也不敢說自己談的都正確,都有針對性,更不敢打什么保票,就象剛才李斌良那樣,保證破案,破不了就辭職……」

李斌良又從魏市長的話中聽出了譏諷的意味。還好,他很快進入正題:「下面,我僅就此案談三點看法,供大家參考。」

魏市長又使勁抽了口煙。李斌良注意到,大家都把筆尖觸到本子上准備記錄,自己也急忙做好同樣的姿勢。

魏市長停了停說下去:「第一,剛才秦局長匯報時說提取到了指紋,我覺得,應該充分利用。小李剛才說的破案設想雖然有道理,但忽視了這一點。要知道,這可是最有力、最直接、也是唯一可靠的證據,絕不能忽視。你們一定已經和情報資料室的指紋卡比對過了,可這還不夠,因為我知道,你們的資料庫存的指紋太少,是近幾年建立的,僅限於處過的抓過的那些人,很不全面。要擴展比對的范圍,我看,可以將全市可能作案年令段的人都比對一遍,也正好借此機會充實一下你們的指紋檔案庫。當然,根據輕重緩急,分期分批,先從市區開始,年令可掌握在二十歲至五十歲。當然,這工作量大一些,可破案沒有捷徑可走,不能怕干笨活,很多大案就是干笨活破獲的。李斌良,你說對嗎?」

聲調是冷冰冰的,李斌良也感到難以回答。從魏市長的話中可以看出,他確實是個內行,其分析和指示也不無道理。可擴展指紋比對范圍,擴展到全市,這談何容易?得多大工作量?這可是專業比對呀,全局只有技術科那兩個技術員,什么時候比對完?再說了,殺手到底是不是本地人還很難說,把力量都投放到這上邊,萬一……

還好,魏市長並沒有真讓他回答的意思,在他猶豫的時候,話已經繼續下去。「我的第二點意見是,不要輕易下結論。剛才李斌良談了,這三起案件應並案偵查,凶手的年令在二十五歲以上四十歲以下,是不是太絕對了?經驗告訴我們,很多案件在破獲後往往與我們最初的判斷相差甚遠。是的,這三起案件是有相似的地方,可難道就沒有別的可能?我看,林平安被殺和毛滄海被殺就不盡相同。是的,他們都被銳器刺中心臟而死,可毛滄海只是胸口一刀,林平安是十幾刀,胸口那刀只是十幾刀中的一刀,他還被刺瞎了雙眼。說那十幾刀是欲蓋彌彰,我覺得,現在下結論還是為時過早。因此,從這點上說,我們還是要擴展排查面,寧可走些冤枉路,也不能把凶手漏掉。我建議,你們應該分兩條戰線開展調查,一條是毛滄海,一條是林平安。蔡局長、秦局長、對,還有斌良同志,你們說是不是這樣更好?當然,這也是我的個人看法,供參考。」

李斌良注意到,在自己名字前面是「還有」兩個字,顯然是無足輕重的意思。

魏市長開始說第三點,也是最後一點:「第三,要加強領導。在這一點上,我就不說套話了,只強調一點。蔡局長剛來時間不長,對本市的情況還不太了解,斌良雖然工作有熱情,但是……斌良你別不愛聽,實事求是地說,你從警時間不長,也缺乏實踐經驗,因此一定要依靠領導,多請示多匯報,千萬別自以為是,要多向秦局長請教……秦榮,你剛才推責任來著,我可要批評你,蔡局長雖然是一把手,但破案要靠你,你上不能靠,下不能推,這么大案子,你一定要全力以赴!」

魏市長停停又掃視一下會場:「當然,我也不能推責任。我提議,成立破案指揮部,由我任總指揮,新峰書記和蔡局長任副總指揮,下設辦公室,辦公室就設在公安局,由秦榮任辦公室主任,其他幾位副局長都是成員……對,斌良也算一個。大家看這樣行不行?」

略略靜場,人們都點頭。魏市長舒了一口氣,露出笑容,扭頭對劉新峰道:「劉書記,該你了吧,請做指示吧。我哪兒說得不對,盡管批評!」

劉新峰一擺手:「豈敢!你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不過,既然來了,不說幾句不好,領導嗎,總要指示,不指示就好象不重視,也不夠領導派頭。」轉向在場的人:「我覺得這是一個誤區,領導就一定比別人高明嗎?我看未必。領導不是神,他不可能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不知大家注意沒有,我不太願意講話,不願意在什么場合都講話,都做指示。今天也是這樣,我也就接著魏市長的話講幾句,只是預先聲明,不可能句句是真理。」

劉新峰雖然這么說,在坐的人反而更加重視他的話,李斌良聽起來也覺得順耳,心情也好多了。

劉新峰說著臉色漸漸嚴峻起來。「我覺得,這三起案件確實非同尋常,如果不及時破獲,很難預料凶手還會做出什么大案來,那將極大地影響我市整個治安形勢,直接影響廣大人民群眾的安全感。為此,我很贊賞斌良的態度,決心和信心是勝利的保證,要破案,就得有這種破釜沉舟的精神。當然,斌良干刑警時間還不長,確還有很多東西要學。但,話再說回來,無數事實已經證明,高度的責任感和強烈的事業心,往往在工作中發揮決定性的作用。就當前這三起案件來說,領導是重要的,但關鍵還是靠公安局整體作戰,靠刑警大隊這把尖刀,尤其要靠斌良他們。所以,我們領導的意見只供參考,你們絕不能當成金科玉律。在破案中,一定要發揮主觀能動性,靈活機動,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才能取得勝利!」

劉新峰說到這里笑了笑,目光望向蔡局長:「對了,我得提醒蔡局長,你是公安局的一把手,也來大半年了,不能老是以不了解情況做借口推責任。就象魏市長說的那樣,你上不能靠我和魏市長,下不能推給秦副局長和斌良他們,也要發揮主觀能動性,切實負起責任來,把工作擺布好,在發揮刑偵部門作用的同時,還要調動全部警力,打總體戰!」

李斌良聽著劉書記的講話,心里舒服多了。他注意到,當劉書記點自己的名字時,在坐有好幾個人把贊許的目光轉向自己,余一平還似笑非笑地向自己點了點頭。不過他也聽出,劉書記的話雖然表面上與魏市長不一樣,有很大差異甚至相反,這在官場可有點犯忌呀。看來,他在政治上還不夠老道哇,這么下去,不造成矛盾嗎?他看了魏市長一眼,他的臉色依然那么凝重,倒也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