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2 / 2)

黑白道 未知 6071 字 2021-02-13

李斌良看見,秦副局長是向蔡局長的樓層走去。

看來,蔡局長要聽他一人匯報,這使李斌良心里很不舒服。目前,自己是刑警大隊主要領導,負責案件偵破工作,他們卻……這是不信任的表現。他有一種被排斥的感覺。

19

秦副局長走進蔡局長辦公室,第一句話是:「這案子沒個破了!」

蔡局長看看秦副局長,勸慰道,「別著急,別生氣,我琢磨了,不一定是內部人干的,你們調查走訪的時候接觸很多人,可以從很多渠道泄露消息!」

「不可能!」秦副局長大聲地:「太奇怪了。我好不容易查出吳軍這條線索,可就在我們找到他之前,有人把他殺了,這要是沒有家賊可能嗎?」

蔡局長急忙搖頭:「那你能說出是誰嗎?這種事,你跟我說行,千萬不能對下面講,搞得人心惶惶。要想在內部挖,也得先把外部排除嘍。對了,你再考慮一下,外部會有哪些途徑走漏消息?」

秦副局長:「能有哪兒?我們摸到吳軍這條線索之後,就接觸過兩個人,一個是吳軍老婆,另一個是麻紡廠副廠長!」

蔡局長:「那就先查查他們……廠長怎么了?老婆怎么了?我經過的可多了,就說九二年吧,我那時也是刑偵副局長,有個女的就把男人殺了。開始誰也沒想到,因為他們兩口子平時感情很好,從沒打過架,丈夫被殺後她哭得死去活來。可最後案子破了,就是她,親手和j夫一起殺死了丈夫。魏副市長說得對,各種可能都要想到……對了,還有一起案子,也是我辦的,那是九0年,當時我是刑警隊長,有一個女的……」

秦副局長強忍著不耐煩,盯著滿頭白發的蔡局長,聽著他津津有味的回憶,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心里暗想:菜頭兒哇菜頭兒,聽說你也曾是個人物來著,現在看來,你還是老了,老了!瞧吧,說話愛懷舊不說,還分不清場合對象,不知人家愛聽不愛聽!

可是,他盡管不愛聽,還得耐著性子聽下去,他覺得自己在受罪。

此時,李斌良躺在辦公室的床上,休息著身心,但腦袋卻一刻也沒閑著。

他想的是和蔡局長、秦副局長一樣的問題:誰是內j!

一想到這個問題,李斌良心就一凜。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可不是一般的內j啊!到公安局三年大多快四年了,內情也知道個差不多了。實事求是地說,廣大公安民警確實是好的,別的不說,就說這累勁兒,是別的部門沒法相比的,特別是刑警,常年起早貪晚,生活沒有規律,遇到大案子,沒日沒夜的干,少吃幾頓飯是常事,等案子破了,又愛湊到一起上飯店慶賀一番,往死里喝,結果十個刑警九個有胃病,四十多歲你就看吧,小臉兒個個黃里帶青,都是秦副局長那顏色。可反過來,你也不能不承認,這支隊伍里也有害群之馬。不過,什么服務作風不端,特權思想嚴重,那都不可怕,都可以解決,就怕出內j。不信你瞧,公安機關一有統一行動,要查什么行業場所了,無論你怎么保密,等你到要查的場所一看,人家早關門了,不知誰給送的信兒。辦案也這樣,給犯罪嫌疑人通風報信的有,出謀劃策的有。這就是雷副局長說的:有時跟內部人斗要比跟罪犯斗艱難得多。也就為此,廣大民警的艱苦努力和無私奉獻都付諸東流,公安機關的形象受到傷害。這可怪誰呢?

然而,同現在的事情比,上邊的都是小事一樁了。通風報信、出謀劃策的確實有,但這回可是驚動全市的殺手案哪,好幾條人命啊,難道公安局內部還有人給通風報信?如果真的這樣,他們的關系肯定非同一般,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他和殺手是同伙……

他是誰?李斌良挨個兒想下去:

大熊和沈兵可以排除,確實,他們倆被找來時,干什么去都不知道。剩下的就是自己、胡學正和秦副局長了。對了,還有吳志深。

自己是回過家,是跟母親和妻子說了要出差,但干什么去並沒有跟他們說……不過,他們看到自己擦槍了,母親甚至已經猜到了真相,妻子肯定也想到了,她們……

他的心猛一跳,急忙從床上坐起,c起電話。是妻子接的,李斌良開口就問:「哎,我出差這件事你跟別人說過沒有?」

妻子不快的聲音:「我沒事干了,說這個干什么?再說你走了以後我一晚沒出屋,跟誰說去呀?哎,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兒……」

李斌良:「這以後再說……哎,媽在嗎?」

妻子:「怎么,難道你連自己親媽也信不過呀?她在城里誰也不認識,跟誰說去呀?今天一早就回去了,說家里忙,要幫你二哥干活……」

沒等妻子說完,李斌良就放下電話。

看來,自己這邊可以排除了,可以考慮一下別人了。秦副局長和蔡局長可以排除吧。他眼前出現蔡局長的白發和秦副局長的黃臉。一個是局長,一個是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再怎么也不會和殺手攪在一起吧。剩下的就是——胡學正?他雖然叫人有點捉摸不透,可上路後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不可能給殺手送信……可他和自己一樣回過家,那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干什么都來得及,能是他嗎……不,他一個刑警大隊副大隊長,怎么能跟一個殺手搞到一起……如果不是他是誰?對了,再就是吳志深……對,出發前自己和他坐了一會兒鐵忠的轎車,自己下車後他還留在車內,能不能是他後來不小心說漏了嘴呀,那鐵忠和高蘋可都不是可靠的人哪……

說曹c曹c就到,李斌良想著吳志深,忽聽門外一陣腳步聲,門「哐」的被推開,吳志深走了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怎么回事,聽大熊和沈兵說,人沒抓著?!」

瞧瞧,還保密呢。秦副局長明令,不准對任何人講,可已經有兩個人講了,真不象話。看來,走漏消息還真不知是那個人哪條途徑了。

「咋沒抓著呢?」吳志深問:「他是沒去那里還是離開了?」

李斌良抒了口氣,看來,他們並沒有對他講吳軍已經被殺,只是說沒抓到人。也難怪他們,人沒帶回來,副隊長問,他們能說什么,只能說沒抓著。再說了,現在保密也沒什么意義了,離開青原的時候,當地警方已經用電話把吳軍被殺的情況通知了他家人,想來本市知道這件事的人已經很多了。

李斌良沒回答吳志深的話,反而問道:「對了,我出發前,咱倆坐鐵忠的車回家,我下車後,你跟鐵忠、高蘋他們說什么沒有?」

吳志深一愣:「說什么……我跟他們說什么?」一下反應過來,有點火了:「咋的,你懷疑我呀?你是不了解我咋的?你下車後我就讓鐵忠把我送回家,一共沒有幾分鍾的時間,能跟他們說什么?再說了,我干了這么多年的刑警,連這根弦都沒有嗎?那倆東西我一看就來氣,能跟他們說什么!?」

看著吳志深氣憤的樣子,相信他說的是真話。李斌良低聲把這次行動的經過講了一遍,吳志深聽後也驚呆了。片刻,咬牙罵出一句:「媽的,有內j,這肯定和內部人有關!」

李斌良問:「那,你看是誰呢?」

吳志深:「這……我看……你自己想吧,總不能是蔡局長和秦副局長吧……沈兵和大熊也不可能……還有三個人值得懷疑,你、我、還有他,那你說是誰?媽的,他……他再怎么也不能干這種事啊,這可不是一般的案件哪……」

李斌良知道他說的是誰,自己也有這種猜測,可又覺得不可能,這……

「這……」吳志深又改了口,他思索著繼續說:「咱也不能冤枉人,能不能是別的渠道走漏了風聲呢?或者,咱們人有誰說話不小心,讓別人聽去了,傳到了殺手耳中……」

李斌良再次想起鐵忠和高蘋。這兩個人能不能從我們的神色、表情上猜到什么呢?特別是鐵忠。或許,他後來知道了我們幾人駕蔡局長的「三菱」走了,把這消息告訴了某人,某人分析後猜到了我們行動的目的,再通知了殺手……

一想到某人,李斌良眼前出現鐵昆的形象。

不知怎么,李斌良總覺得這案子和鐵昆有關,鐵昆和那殺手有關,因此也覺得,這次泄密也和他有關,可是卻拿不到證據。他嘆了口氣搖搖頭。

吳志深理會錯了李斌良搖頭的意思,說道:「你不信?這沒准兒,有一回我喝酒,隨便跟一個老同學說了句案子上的事,可第二天就傳到當事人親屬耳朵里去了,原來這位老同學的同學與當事人的親屬是同學……從那以後,案子上的事,我從來不和任何人講,就是你親爹親媽老婆孩子也不講,一點也不跟他們講……」

這話使李斌良松了口氣。他從來就沒懷疑過吳志深,對秦副局長和胡學正的話也很反感,可也有點擔心他真的對誰說了什么。這回好了,放心了。

那么,到底是誰?看來,還得往外部想一想,先把外部排除了再考慮內部。

外部只有兩個人,吳軍的妻子和麻袋廠的副廠長……

蔡局長的辦公室。兩個人也把問題討論到這里,他們的結論也是:可能有內j,但只是可能,而且可能性並不很大。為此,絕不能張揚,這不但與事無補,搞得人心惶惶,傳出去對公安局的形象也是一大損害。要挖內j,也要絕對保密,慢慢來。當務之急是,先把外部人查清,只有把外部人排除後,才能全力對付內部。另外,也不能完全排除,是殺手或同伙通過某種跡象分析出警方的行動目的。

為此,必須先從外部著手,先從掌握的入手,先查吳軍的妻子和麻紡廠的副廠長。

刑警們都已上班了,蔡局長把李斌良、吳志深、胡學正和沈兵、大熊等幾個人召到辦公室,親自主持會議,對排查行動進行了部署。蔡局長要求大家認真過細,高度負責,不放過一點蛛絲螞跡,發現可疑線索,立刻報告。同時,排查行動注意保密,互相間不要通報情況,有問題直接報告領導。說到這兒蔡局長停了停:「要直接報告我或者秦副局長!」

口氣怪怪的,李斌良感到心里發涼,看來,蔡局長對自己有了想法。

秦副局長給幾人分了工,他和胡學正、大熊找麻紡廠副廠長談,李斌良和吳志深、沈兵負責找吳軍的妻子。可憐幾個人只在返回車中睡了幾個小時,匆匆到小飯店吃了一口,又開始工作。

這就是刑警。

20

李斌良和吳志深、沈兵在吳軍家門外按了半天鈴也沒人開門,一打聽鄰居,才知吳軍的妻子去青原料理後事了。李斌良惱怒地一捶自己的腦袋:媽的,早該想到這些呀,離開青原前,警方已經給吳家打了電話。可是,也沒白來一趟。鄰居那中年婦女在回屋前說了句:「人哪,得走正路,我早都想過,早一天晚一天得出事,這不,應驗了。」聽了這話,李斌良急忙拉住她反復詢問,終於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殊途同歸,在李斌良與吳軍的鄰居談話時,秦副局長那邊也取得了突破。

秦副局長對付的是麻紡廠副廠長。但是,他沒有親往,而是讓胡學正和大熊把副廠長傳喚到公安局。

同樣詢問,但因為對象不同,具體施行的方法、態度也完全不同,效果當然也不同。一個虧損的麻紡廠副廠長當然無法和全市著名的企業家鐵昆相比,雖然是詢問,但用的完全是訊問的手段。副廠長被帶進的是審訊室,牆上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和室內的氣氛就讓人頭皮發麻。秦副局長坐在桌子後邊,黃黃的臉y得好象要下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沒等說話,副廠長已經怕了三分。

這是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臉上和身上都收拾得很利索,頭發更是油光錚亮,有幾分美男子的風姿,只是看上去淺薄一些,給人以腳底無根的感覺。進得屋來,他故作不滿的說了句:「你們這是干什么?有話到我們廠里去談嗎,我有工作,干啥非得到公安局來,咋的了,我出啥事了,我怎么了?這么對待我?!」

秦副局長並不回答,也不讓座,只是用眼睛盯著他,終於使他閉上了嘴。忽然,秦副局長一拍桌子厲聲地:「為什么找你來你自己還不知道嗎?這是公安局,沒事找你干什么?」

副廠長故作鎮定:「那,到底是什么事?是……還是吳軍的事吧!」

「不是,」秦副局長聲音出透出壓力:「是你自己的事!」

「我……我自己……」副廠長果然現出害怕之色「我……我有什么事?我……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自己知道!」秦副局長又厲聲道:「說,從昨天我們跟你談完話到現在,你都干什么來著?」

副廠長的驚慌再也掩飾不住:「這……局長,你這是啥意思,問這個干什么……」

秦副局長一瞪眼睛:「我問你你問我呢?回答我的話!」

副廠長:「可……可是……好,我想想,昨天,你們走後,我就在辦公室了,哪兒也沒去,直到中午下班,在外邊簡單吃了點,然後就回辦公室床上睡個午覺,然後……下午又上班了,晚上……」

「你給我住口,」秦副局長一拍桌子:「你怎么說話哪?給我說細點,從我們走後,你都接觸誰了,中午飯在外邊哪兒吃的,跟誰吃的?說!」

「說!」

大熊跟著喊了一聲,胡學正則走上前,拍拍副廠長的肩膀,輕聲一笑道:「咳,老弟,看你是聰明人,可別辦傻事,我們都知道了,快說吧!」

副廠長傻了:「這……你們都知道了?從啥時開始知道的?」

胡學正眼睛一閃,與秦副局長對了一下目光,又對副廠長輕笑一聲:「要想人不知,除非自己莫為。我們刑警干什么的?別說你,比你厲害的角色見多了……我們注意你很長時間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眼中,快說實話吧。要是我們替你說出來,那可和你自己說性質就不一樣了!」

副廠長低下頭,抽了兩口煙然後又抬起來,一副橫下一條心的模樣,看看三人,目光落到秦副局長身上:「秦局長,反正你們都知道了,那我就說實話。不過,我只對你一個人說!」

喝,牛x大了,秦副局長想了想:「好吧,你們倆出去!」

胡學正和大熊走出去,但沒走遠,而是貼著門聽著。但,只聽見副廠長說了句:「秦局長,我說了,你可得給我做主……」聲音就小下來了。

屋里,秦副局長聽著聽著表情變了,只有用大口大口的煙霧才壓住差點噴出來的笑聲。

在門外的胡學正和大熊也聽到了。也不知是誇張還是演繹,後來,秦副局長和副廠長的對話變成了這樣的內容:

問:「你仔細說,前天我們向你了解完情況後,到過什么地方,接觸過哪些人,你都干了些什么?」

答:「我……去了吳軍家,接觸過李秀梅,就是吳軍老婆!」

問:「跟她干什么來著?」

答:「這……你們不是知道了嗎?」

問:「我讓你自己說。」

答:「這,跟她睡覺來著!」

問:「回答細節,把過程講一講!」

答:「這……都講嗎?」

問:「都講,一點也不許拉下。」

答:「這……這細節有啥講的?我們就是干,一共干了三遍,開始我在上邊,後來她在上邊,最後是站著干,她在前邊我在後邊……」

問:「再詳細點,你們都說啥來著?」

答:「這……沒說啥呀?這……她說我比吳軍強,還直哼哼……」

往後就更不堪入耳了。

總之,秦副局長和李斌良兩邊查的結果都一樣,副廠長和吳軍的妻子有染,每當吳軍不在家,副廠長就溜來,兩人就在吳家的床上翻雲播雨,花樣百出,不勝歡愉。

這又聯系到對副廠長最初的調查,當時,他見刑警們對吳軍有懷疑,心里很高興,想著要是能讓吳軍進去,即使出不了大事,關些日子,自己也能隨便一些……可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別的就再也查不出什么了,副廠長說不出、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跟別人說過有關案件的事,到電信局調了吳軍家的電話通訊記錄,發現在刑警離去後到吳軍被殺這段時間里,只打出一個電話,就是給副廠長的。顯然,那是吳軍妻子打的。

忙了一天,還是一無所獲。

看來,一切還得從頭開始。

21

晚飯又是在局里對付一口,接著又是開會。

可是,會議毫無結果。先是悶著,再就是廢話,你說我說,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李斌良則是一聲不吭。

蔡局長點名:「斌良啊,這起案件,你也是當事人,還是負責人,你破案的決心也大,說說吧,下步該怎么走!」

蔡局長的話讓李斌良心里涌上幾分委屈。啊,這時候知道我是案件的負責人了,你和秦副局長嘀咕時咋沒想起來呢?其實,他還真有說的,有一個念頭從白天就開始在腦海里盤旋。可是,不能在此時說,也是出於對蔡局長的抗議,他搖搖頭:「我暫時也想不出什么,讓我再思考一下吧!」

蔡局長想了想:「那好,大家也都夠累的了,腦袋也木了,都回家,好好睡一宿,明天咱們再研究!」

散會,幾個人站起來往外走去,蔡局長給李斌良使了個眼色,李斌良落到了後邊,秦副局長也留下來。

屋里只剩下他們三個人。蔡局長疲乏地看著李斌良:「怎么,你好象有想法?有想法就有吧,以後我們再嘮。現在事關破案大局,這會兒也沒有別人,行了吧,把心里話說出來吧!」

他的眼睛倒是挺毒的。李斌良想了想,為自己的賭氣產生幾許羞愧。便說:「其實,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幾天,咱們光顧忙眼前的線索了,我覺得,還有一個重要方面沒有查到!」

蔡局長和秦副局長都一怔,困乏不見了:「嗯?!」

李斌良:「我又認真琢磨了一下林平安被殺的慘狀,殺手不但殺死了他,還刺瞎了他的雙眼,這很反常。殺手為什么要這樣做呢?人死了,眼睛已經什么都看不見了,為什么非要刺瞎他呢?我曾經說過,那是林平安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那么,他又是從哪兒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呢?他在我們市住了多年,也經常出差搞推銷,為什么忽然現在發生這種事呢?我認為,他是在這次出差時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蔡局長點起一顆香煙:「說的有理,好,再往下說!」

秦副局長雖然沒說話,可緊張的臉色說明他也被打動了,手中的煙都忘了抽,聚精會神地聽李斌良說下去。

李斌良:「因此,我們下步工作重點應該是林平安被害前出差的地方,到那里去調查一下,看他在那里發生了什么事,看到了什么,為什么比預定的日期晚回來三天!」

蔡局長和秦副局長對視一眼,都同意了這個觀點。秦副局長道:「明天我就派兩個人去!」

李斌良:「如果兩位局長沒意見,我想去!」

秦副局長:「行,你看誰跟你去?胡學正?!」

李斌良:「我想讓吳志深和我一起去!」

有點出乎意料,秦副局長很痛快地同意了。

蔡局長想了想又補充道:「兩個人,力量單薄一些。再派一個吧,你們隊里當教官那個小伙子,叫沈兵吧。讓他也去,給你當保鏢!」

李斌良對蔡局長這個安排有幾分感動。自從出了吳軍被殺的事之後,他確實產生一種不安全感,不過,不能對別人說。這次外出有沈兵在身邊,確實放心多了。

李斌良站起來:「我希望,除了兩位局長和我們兩個,這事不能再讓第五個人知道!」

蔡局長一拍桌子:「對,一定要保密!」

會議結束,秦副局長和李斌良離去,蔡局長送他們到辦公室門外,忽然聽到樓下傳來隱隱的吵聲。

「……鐵昆……殺人……抓他……」

怎么回事?

這聲音引起了三人的注意,他們一起向樓梯走去,走到二樓,聲音更清晰了:「……鐵昆是殺人犯,你們為什么不去抓他……你們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都跟鐵昆穿一條褲子……」

這是怎么回事?三人急急向一樓走下,見一個黑臉一個白臉的年輕人正往樓上闖,兩個值班的民警阻攔著不讓。黑臉的年輕人一邊往上闖,還一邊大嚷著:「你們干什么?我要找你們局長,你們憑啥不讓,你們都是和鐵昆一伙的,都包庇他……」

民警阻攔著二人:「你們吵什么?局長在開會,你先到值班室等一會兒……」轉臉看到三人,象見到救星一樣:「蔡局長,你看,這……」

兩個年輕人看見蔡局長,猜出了他的身份。那白凈臉的年輕人上前一步:「你是局長吧,我們是毛滄海的弟弟,我哥哥無緣無故被殺這么多天了,案子怎么還沒破?你們都干啥了?是不是被鐵昆買住了?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