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2 / 2)

黑白道 未知 6214 字 2021-02-13

不知何時,身份證已經不見了。

李斌良明白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絕不是偶然的,因為他記得很清楚,洗浴前脫衣服時還特意摸了口袋,當時身份證確實還在,而現在卻沒有了。那么,一定是有人翻動了自己的衣服,拿走了身份證。看來,面前這些人一定早就清楚自己的身份,甚至已經猜到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特意來對付自己的。

看著李斌良尷尬的樣子,巴台漢子又冷笑一聲:「警察?你他媽虎誰呀?把證件拿出來給我們看看。拿出來呀!」

李斌良:「我……我真是警察!」轉頭對身後幾個漢子。「我警告你們,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隊教導員李斌良,來這里執行任務,誰要敢亂來,後果自已負責。閃開!」

李斌良說著撥開擋路的人欲走,對面還真有人露出膽怯之色,畢竟「警察」二字還是有威懾力的,何況還是刑警,又是教導員。可這時巴台里的漢子走出來。「別怕他,我只聽說過胡大隊、吳大隊,教導員算個j巴呀!警察能咋的?還警察玩女人就不給錢?這地方是你警察來的嗎?我看你是虎洋氣來了,什么警察,連個證件也沒有。弟兄們,別怕他,他不是警察,是假的。抓住他,把他綁起來,送到公安局去!」

幾個漢子聽到命令,湊向李斌良就要動手,前面一個漢子已經扭住他的手臂。李斌良再也無法忍耐,也無路可退,一把抓住對方伸過來的手腕,往前一抻再往後一送,自己則身子一擰一彎腰再一使勁,對方「哎呀」一聲從他的後背飛出去,砸到幾個同伙的身上,幾人被砸得都退了幾步,有一人甚至從樓梯往下摔去。

這些動作都是下意識做出來的。隨著漢子被摔出,李斌良心里不由涌出一股喜悅之情:看來,這幾個月的功夫沒白下,沈兵也沒有白教,練的東西確實已經長到身上,化作了制敵本領。

這下子可亂了,幾個漢子叫罵著向李斌良撲來,這是二樓樓梯口處,地方狹窄,李斌良為免腹背受敵,急忙向三樓樓梯退去,漢子們隨後追上來,他居高臨下,上來一個擊下去一個,後邊的也隨之摔倒退下,一連擊倒三個人,第四個歹徒沖上來,他一把抓住,使了個手段,歹徒「嗷嗷」叫著又從同伙的頭上飛下去,接著又從樓梯上滾下,最後「咚」的一聲撞到下層牆壁上,痛得嗷嗷叫著爬不起來。這倒使李斌良嚇了一跳:可別摔壞了呀!

面對神勇的李斌良,歹徒們有點發怵了,只叫喚不敢再往上沖。然而,又一些歹徒出現了,有幾個手里還亮出了木棒和鐵鏈什么的,要往上沖。情況危急,李斌良正不知如何才好,忽然下面一陣紛亂:「都住手,我是刑警大隊吳志深……」

李斌良心中一喜,往下一看,是吳志深帶著兩個弟兄趕來了。只見他一馬當先,抓住一個歹徒的衣襟大罵道:「你們他媽反天了,敢欺負我們教導員,媽的,你們不就是仗著鐵昆嗎?他算個j巴,別人怕他我姓吳的不怕他……鐵昆,鐵昆,你給我出來……」

可是,歹徒們並沒有被震住,幾個膽小的退了兩步,可膽大的卻迎上去,巴台漢子沖樓下大叫起來:「弟兄們,別怕他,刑警大隊有什么了不起,我們娛樂場所歸治安大隊管,這是咱們的地盤,誰到這兒鬧事也不行,跟他們干……」

這一來可亂套了,歹徒們「哄」的一聲向吳志深和兩個弟兄沖上,李斌良在樓上只看見拳頭飛舞,想下去相助,面前卻有歹徒阻攔,打電話也倒不出手。混亂中,只見樓下的吳志深猛地從人群中立起身來,一只手高舉手槍,大吼一聲:「住手——」

隨之,槍響了,子彈s中了上面的一盞吊燈,碎片「嘩」的雨一樣灑下來。

這一槍好象打進了李斌良的心里,他暗叫一聲:壞了,吳哥你是咋的了,咋能亂開槍啊……果然,歹徒們被槍聲震得愣了一下,但馬上更瘋狂了,七嘴八舌地叫著:「啊,他敢開槍……好,是小子沖老子開……上,把他的槍下來……」

歹徒們更加瘋狂的沖上,下面更亂了,李斌良急得一聲聲大叫:「吳哥,吳哥……」可卻幫不上任何忙。

正在不可開交之勢,忽門外有人雷鳴般大喊一聲:「住手——」接著闖進一名著裝警官,身後還帶著七八名全副武裝的民警。李斌良看清來人,忍不住大叫起來:「雷局長,雷局長——」

雷明沒理李斌良,手拿警官證對愣住的歹徒們大吼道:「我是市公安局治安副局長雷明,誰再敢胡鬧,我馬上把他抓起來!」

這下,歹徒們全被震住了。

巴台漢子有點慌了手腳,邊往樓下走邊大聲道:「雷局長,您來了,這……這不怪我們,是他們……雷局長,你得管管他們,他們來我們這兒,玩了不給錢,要錢就打人,太不象話了……雷局長,您快進房間坐一會兒……」

雷明冷笑一聲:「喝,你還有理了。說吧,都是什么錢?多少錢?要是合理,我們一定給,他們不給我替他們給!」

巴台漢子:「這……這……沒多少,兩千八……」

雷鳴一聽這話也愣住了:「什么?這是什么錢,怎么這么多?」

巴台漢子一指李斌良:「你問他吧,他都干什么了?我們這兒就是這個價!」

李斌良氣得撥開歹徒,幾步走下樓站到巴台漢子對面:「你說我干什么了?我剛才已經聲明身份,我來這里是執行任務,只是讓你們兩個小姐陪了一會兒,怎么就這么多錢?」

漢子也不氣餒:「你說的好聽,只是陪了一會兒?陪你干什么了?說呀,陪你干什么了?你知道陪你的是誰呀?是我們這里最漂亮的女人,她是干什么的誰都知道,誰知你跟她干什么了?總不能在屋里坐著干嘮喀吧!」

他口口聲聲暗示李斌良有嫖娼行為,李斌良一時百口莫辯,再說,這也不是辯白的場合,一時不知說什么才好。這時,雷鳴卻笑了,對巴台漢子道:「聽你這意思,他是干那種事了?跟你們那漂亮小姐玩了?」

為首漢子點頭一笑:「那還用說嗎?!」

雷鳴:「這么說,你們這里容留組織婦女賣y了!?」臉色一變,對身邊的民警:「弟兄們,把他帶走,對這里進行徹底檢查,看有多少女人賣y!」

漢子急了:「哎,別,雷局長,不要……我說的,這,不是……」

可這已經不由他了。李斌良心里暗暗高興,正好,借這個機會救出黃秀秀,也許還能有更大的收獲。

吳志深也恢復了神氣,大聲道:「弟兄們,不聽他的,咱們上樓,全面檢查……」

然而,他們正要行動,外面又一陣紛亂,幾個機關干部模樣的人走進來:「都住手,我們是市紀檢委的!」

8

雷局長和李斌良的行動被中止了。

原來,李斌良和刑警大隊的行動已經被人打電話告到紀檢委,說李斌良嫖娼不給錢,刑警大隊對紅樓打砸槍,干擾行業場所營業。紀檢委奉市領導之命前來調查,堵個正著。

見到紀檢委的人,紅樓里的人圍上來,憤怒控訴李斌良和刑警們的罪行,個個義憤填膺,正氣凜然,而且還圍上來不少看熱鬧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雷明和李斌良、吳志深也無法說服紀檢委,只好罷手,撤離紅樓。這時,才見胡學正帶著幾個刑警大隊的弟兄匆匆趕來。

吳志深悄悄對李斌良說:「看見了吧,雨過送傘,真他媽的會辦事,這邊完事了他才來,可省得沾上泥!」

李斌良、吳志深和幾個刑警隊員被帶到了紀檢委,接受了詢問和調查,雷副局長也沒跑了。

第二天,市里就傳開了,說啥的都有。有的說李斌良去紅樓嫖娼,一次玩兩個女人,玩完還不給錢;有的說刑警大隊集體嫖娼,完事後不但不給錢,還開槍打人……總之,滿城風雨。謊言重復一千遍就成為真理,到後來好象成真的了。

傳言並不可怕,公安機關特別是刑警們已經習慣了傳言,已經有了很強的承受力。現在的問題不是傳言,而是事實,事實就是這件事的後果,他們難以承受。就在紅樓事件第二天市政府的一次干部會議上,魏市長手指在場的蔡局長、秦副局長大發雷霆:「你們公安局干什么吃的?刑警大隊干什么吃的?正經事不干,惹事可一個頂倆……你們去紅樓干什么?執行什么任務?市里三令五申你們不知道嗎?這可好,搞得滿城風雨,一些想來投資的客商聽說後都打退堂鼓了,說我們這里環境不寬松。不是跟你們說過嗎?不是不許你們行動,可一定要先報市里一聲,你們為什么不聽?紀檢委一定認真調查,看到底怎么回事,查完把情況報我,不管涉及到誰,都要嚴肅處理!」

與此同時,紅樓的一些人也緊密配合,一次次到市里上訪告狀,被李斌良從樓梯摔下的歹徒還住進了醫院,硬說頭暈頭痛,市公安局花了三千多塊錢給他看病,仍然不出院。而吳志深子彈打碎的那盞燈也賠了兩千多塊。

壓力象山一樣壓過來,壓到公安局的頭上,壓到刑警大隊身上,壓到李斌良和吳志深身上。當然,李斌良是壓力最大的一個。

風聲傳出來了:李斌良在刑警大隊干不長了,市領導已經有話,這樣的人,再有本事也不能用,堅決撤換!

李斌良聽到這消息真的感到有點受不了,他不知如何才好。這時,秦副局長又打來內線電話:「招呼胡學正和吳志深,你們三個到我辦公室來!」

踏進辦公室時,秦副局長剛剛仰頸喝下一杯水,把桌子上的葯瓶放入抽屜。見到三人,臉y得要下雨,手指點著他們:「你們怎么回事?為什么竟給我惹事?你們不知道市里對一條街的態度嗎?你們是不是我的手下,這么大的行動為什么不向我報告,造成這種後果你們負得起責任嗎?」指向吳志深:「尤其你,依我看,你要負主任責任。李教導員他當刑警時間短,有些事不了解,處理不好可以理解,那你是干什么的?你干刑警多少年了,什么不知道?你別想推!李斌良他是教導員主持工作不假,可這屬於業務上的事,你算是管業務的吧,能說沒責任?」又指向胡學正,聲音稍稍緩和一點道:「你也躲不了清凈,你也是副大隊長,你負責任了嗎?你……你們……」

秦副局長氣得手顫抖起來,說不下去了,手還捂向胸口。胡學正急忙上前欲攙扶:「秦局,你別生氣,快坐下。這事是怪我們,我也有責任,也跟李教說過氣話……我知道得也晚一點,去得慢了……不過,我覺得,現在影響最壞的是在紅樓里開槍,我看那是有意惹麻煩……」

吳志深不等胡學正說完就急了,上前一步,做出欲打架的姿式:「你他媽放p,你躲了清凈又說風涼話,換了你去試試……」

胡學正不服,要反駁。眼看二人要干起來,李斌良急忙將他們分開:「得了得了,這和你們倆無關,事前,你們都跟我建議過,不主張行動,是我自做的主張,一切責任有我負!」

吳志深和胡學正互相瞪著不說話了。秦副局長在旁嘆了口氣道:「斌良,你說得輕松,你負一切責任,恐怕你負不起呀,最後倒霉的恐怕是我呀。誰讓我是主管你們的副局長呢?人家蔡局長是一把手,只能負領導責任,再說了,他是地委管的干部,市里想處分也得通過地委。再說,他根本就沒表態,說心臟病犯了,就把一切推給我了,我腦瓜皮還薄,不抓我抓誰?當然,你也得做好思想准備,不管怎么說,你主持刑警大隊工作,又親身參與這起事件……當然,歸根結底責任還在我,當時,我也有為難情緒,不去吧,見死不救是失職,去吧,又怕擔責任,也就說了情緒話,沒想到你……咳,你還沒聽說吧,市領導已經表態,要把這件事當做破壞經濟環境的典型案件來抓,從重從快處理!」

這些話,象釘子一樣釘在李斌良的心上。

秦副局長又說:「我反復想了又想,現在唯一能救你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殺手案件,對了,你不是說到紅樓也想調查一下殺手的線索嗎?查到什么沒有?要是真查到了有用的線索,一切就好說話了。那樣,我也就氣壯了。你到底查到什么沒有?」

秦副局長充滿期望的眼睛望著他。李斌良幾乎要把梅娣提供的線索說出來,可又止住了。他一是覺得這個線索並不可靠,二是覺得在這個場合不宜說。因此,就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查到什么。」

秦副局長的目光暗淡下來,失望地嘆了口氣,不再說什么了。正在這時,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他拿起來聽了聽,說了聲「知道了」,放下電話又看著三人說:「這不,通知我參加黨委會,就是研究你們的事,對了,讓你們也參加,匯報情況。走吧!」

幾個腳步沉重地向黨委會議室走去。

黨委會議室內。局領導們已經到齊了,秦副局長坐到前排橢圓型會議桌前,李斌良等三人則坐到後排。

不象以往那樣,會前,領導們總要閑扯一通或開幾句玩笑,現在,會議雖然還沒開始,但沒有一個人說話,會議室的氣氛格外凝重。李斌良還注意到,各位領導的目光都象有意無意地往自己身上落。但,看不出什么表情。

蔡局長揉了揉顯得很疲乏的臉,啞著嗓子說了句:「開會吧。今天的黨委會主要是落實市領導指示精神,研究一下紅樓事件的處理意見。在研究前,先聽取一下刑警大隊的匯報。」看看李斌良,「斌良同志,你談談吧,詳細點!」

其實很容易談,因為李斌良就是當事人,整個事件都在場。他咳嗽一聲,就詳盡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包括每一個細節。但是,只有一點他沒講,就是梅娣說的那個可疑嫖客。

聽完後,在座的領導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是關鍵性環節,比如,到底與紅樓里的小姐們發生沒發生關系,到底是對方主動挑釁還是自己耍了特權,到底聲明身份和執行任務沒有……有的問題很刺激人,但李斌良知道這是必須的,就都一一如實回答了。

聽完李斌良的,又開始問吳志深和胡學正。胡學正去晚了,基本不了解情況,他只是說,事前他說了情緒話,支持采取行動。基本符合事實。吳志深也如實講了經過。他說,那天他發現李斌良神情不對勁兒,猜到他可能要干點什么,晚上給他家打電話,他妻子說他出去了,就猜到了怎么回事了,打手機李斌良沒接,怕出事兒,就帶兩個弟兄趕去了,不想惹出這么大的事來……說完,他檢討了自己開槍不當,主動攬過,說責任在他,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去紅樓後激化了矛盾。但李斌良明白,無論誰怎么說,主要責任還得自己來負。

聽完三人的話,蔡局長向紀檢書記示意了一下。紀檢書記扭頭看看三人:「行了,你們先回去吧!」三人就走了出去。

黨委會繼續。沉默片刻,蔡局長說道:「大家都聽清了吧,說說吧,都啥意見,該給啥處分?」

片刻,雷副局長的大嗓門先開腔了:「處分?憑什么處分?過錯又是什么?李斌良他為了解救婦女,深入紅樓調查,是履行職責,這有什么錯?是,他沒請示,可不是有領導指示他們研究處理嗎?這就意味著賦於了他們行動的權力,因此,他的行動是合法的。是的,他招了小姐,但那是為了調查,不是嫖娼。他和營業人員發生沖突,是因為對方牟取暴利,我甚至懷疑他們明知李斌良的身份,故意這么搞的。李斌良進紅樓沒超過兩個小時,卻收費兩千八百元,依據是什么?是不是暴利?因此,發生沖突的主要責任在紅樓,而不在李斌良。當然,吳志深開槍是有些過份,可在那種場合,誰也無法保持絕對的冷靜,能客觀判斷到底該不該開槍。說真的,後來要不是我去,還不知什么結局,紅樓的氣焰也底確太囂張了。我覺得,在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這塊土地上,任何人都應該遵守國家法律規,不應有超越法律之上的特殊人物……行了,我就說這么多!」

雷副局長的話音一落,張副局長馬上附和:「我完全同意雷副局長的意見。我也覺得,李斌良他們沒什么大錯,如果為了向上邊交代,可以批評教育,總結一下經驗教訓,以便今後更好地應付這類事件。只是,吳志深開槍這事恐怕得有點說道,是有點過份,可頂多也就是警告……對了,我記不清了,如果他這算使用槍支不當,能靠上哪條?」

張副局長望著紀檢書記。紀檢書記說:「我找了一下有關依據,還沒找到完全對應上的。現在的問題是,他當時使用槍支當和不當還很難確定,大伙再議議吧!我個人也不同意給他們過於嚴重的處分,畢竟事出有因,李斌良還是為了解救婦女,為了工作。不過,這事恐怕我們黨委做不了主,市領導已經做了指示,要抓典型,嚴肅處理,市紀檢委的態度和我們恐怕不會一樣。還有人說……」停了停終於說出來:「有人說李斌良不適合做刑警,不適合在公安機關工作。因此我擔心,他恐怕……恐怕難以留在我局了。」

「什么?」雷明一下站了起來:「他媽的,是誰說的這話?我看李斌良是非常優秀的刑警,公安機關缺少的就是這樣的警察,怎么不適合?這是整人!我看,咱們黨委在這事上應該有個態度。」轉向秦副局長:「我說秦榮,你是分管局長,他可是你的弟兄,這時候,我們可不能把責任都推給下邊,那太傷弟兄們的心,對李斌良這樣的好同志,我們一定要保護!」

秦榮抽著煙苦笑道:「這還用你說嗎?我可以把一切都攬過來,可就怕不當事啊……」眼睛看向蔡局長:「我看,這事只靠我一個分管副局長恐怕不行。」又看看紀檢書記:「你不是說了嗎?市里的態度恐怕不是咱們能左右得了的……」

「p!」雷明突然憤怒地罵出一句:「什么市里?誰是市里?是全市人民還是市機關全體干部?還是市委、市政府領導集體?不就是那一兩個人嗎?就因為他在那個位置上,他就代表了市里……媽的,誰不知道誰呀,大p股壓人,一貫的作風!」

這太過份了。再沒人敢符合,雷明還想往下說,被蔡局長喝止了:「別胡說八道了……我說兩句吧:我覺得,對市領導的意見,我們必須認真對待,從正面理解。我看這么辦吧,由紀檢委起草一個報告,將整個事件過程詳細地報給市委、市政府……對,還有市紀檢委和政法委。這個報告既要實事求是,又要講究策略,避免刺激。我們不要提出處理意見,最後只寫上請求指示……先這么辦吧。散會!」報告第二天就遞上去了,但一點作用也沒有,風很快吹下來,市里態度堅決,一定要抓住這起典型案件不放,從重處理,以發揮震懾作用。基本意見是:分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秦榮寫出深刻檢查,並通報全市批評;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吳志深給予紀大過處分;教導員李斌良倒沒受什么處分,但傳出來的話更可怕:這個人不適合公安機關工作,調離公安局另行安排。

據說,這一切已經內定了,很快就上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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