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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權傾天下 未知 6356 字 2021-02-13

「生了!生了!是個小皇子!」穩婆高興的喊著,「真的?」原本疲憊不堪的珍修儀立馬來了精神,她在貼身侍女香兒的扶持下坐了起來:「快,抱來本宮看看!」穩婆把小被褥包裹的小皇子遞給她。這孩子太漂亮了,小嘴紅艷艷的,長長眼睫毛微微顫動著,皮膚吹彈可破,淡淡的眉宇間依稀可見皇上的模樣,她忍不住親了他一口。不對!怎么過了這么久讀沒有聽見他哭?他的臉色怎么越來越白,小嘴開始發紫?不對啊!「太醫,王太醫!」她尖叫起來,王太醫從外間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她一把抓住王太醫的衣袖:「快!你看看小皇子他,他怎么了?」王太醫把小皇子抱到一邊,細細的檢查,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她看見他的臉色越來越沉重,她的心仿佛沁入冰水里。「娘娘,小皇子他,已經薨逝了!」王太醫跪在她床前,臉色木然。「不!」她慘叫一聲,便要向兒子那邊撲過去,「他不可能會死的!他不會的!」「娘娘,您要保重啊!」香兒用力的和其他幾個丫頭拉著狀若瘋狂的珍修儀。

「依寧,你要冷靜,要冷靜啊!」守侯在外邊的凌潤石聽見里面凄厲的呼號,情知不妙,立刻吩咐身邊的小太監把兩處宮門守住,不許任何人出入,自己趕緊跑進去,一把抱住拼命掙扎的女兒。「他不會死的,他怎么會死的!」珍修儀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端庄嫻雅,此刻她只是一個痛失愛子的母親。「啪!」一聲清脆的耳光不僅打愣了哭號的珍修儀,連周圍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蕭貴人已經生了,是個健康的兒子!」凌潤石厲聲喝道。「兒子,她生了兒子。那,我怎么辦?」珍修儀捂著被打紅的臉,痴痴的說著。凌潤石眉頭一皺,俯身到女兒耳邊低語。「這,行得通嗎?」珍修儀有些遲疑的看著眼睛充血的父親,「快,事不宜遲!」凌潤石頓了頓腳,把跪在地上的王太醫扶起來:「王大人,有件事要麻煩你……」他把嘴湊到王太醫耳邊。「不,這怎么行?」王太醫臉色煞白,慌張的後退著。「不行也得行,如果你不答應,本宮就告訴皇上,是你醫死了我的皇兒,你一樣要死!」珍修儀坐在床上,已經從喪子之痛中恢復過來,聲音y沉。「娘娘,您……」王太醫驚恐的看著這個臉色猙獰的女人。半晌,他軟了下去,凌潤石扶住他:「放心,集英殿那邊也全是本官的手下,不會出差錯的。事成之後,我們父女自然不會虧待你!」王太醫無力的點著頭,打開桌上的醫箱,把那死去多時的嬰兒裝在里面,匆匆隨著凌潤石身邊的小太監出去了。「皇……」珍修儀看著遠去的王太醫,眼中閃過一絲不舍,卻終究沒有說什么。

不一會,王太醫又匆匆回來了,從醫箱里抱出一個正在沉睡的嬰兒遞到珍修儀手中,珍修儀抱著那白胖的嬰兒搖晃著:「皇兒,從今以後,你就是本宮的皇兒!」淚水從她美麗的眼睛里涌出。「可曾有人發現?」凌潤石追問後邊的小太監,「回凌大人,蕭貴人她產後虛弱,已經睡過去了,並沒有發現」小太監低著頭,「林太醫那邊奴才已經打點好了!」產房內彌漫著詭異的氣氛,凌潤石轉過身來冷冷的掃過服侍在旁邊的香兒等人:「你們聽著,修儀娘娘今天生下了健康的皇子!」「是!」香兒等忙不迭的跪下,「奴婢恭喜娘娘喜獲麟兒!」

「不!」這時遠遠的從集英殿那邊似乎傳來一聲哀號,仿佛入地獄的哭號,香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深夜,御花園偏僻處。

「香兒,你怎么得空出來?「亞蘭一眼就看見坐在石墩上的妹妹,」主子已經睡下了,我心情不好,所以出來走走「香兒有什么心事就習慣來這里找亞蘭傾訴。「香兒,你有心事么?」亞蘭不明所以的看著愁眉苦臉的妹妹,珍修儀今日生下大皇子,皇上大喜之下立刻頒旨封她為昭儀,鍾粹宮每個奴才都得到了賞賜,人人都是笑得合不攏嘴,惟獨她卻……「姐姐,如果我做了錯事,老天爺會原諒我么?」香兒美麗的大眼睛里滿是淚水,「你這么善良,怎么會犯錯呢?」亞蘭不解的看著她,要知道她這個妹妹可是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唉,我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香兒望著遠處點著燈火的集英殿,慘白的月色下,她的臉色越發蒼白。「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亞蘭疑惑頓起,「姐姐,是這樣的……」香兒四下里看過後,才附到亞蘭耳邊。「啊」亞蘭失聲叫起來,香兒慌得一把捂住她的嘴,警覺的四處看著,「好姐姐,別嚷嚷,這可是會死的!」香兒倉皇的看了看天色,低聲道:「好姐姐,你今天就當什么也沒有聽到吧,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要不主子醒了見不著我就麻煩大了!」香耳向亞蘭擺了擺手,「以後再說!」,就提著裙擺跑掉了。

誰知道,亞蘭從此再沒有見過香兒了。因為三天後,就有人在太y池里發現了香兒的屍體,當亞蘭得知這個消息後,她無聲的哭了,卻始終不敢去見香兒最後一面,只是在半夜時分偷偷的在院子里點了一炷清香。後來又陸續聽到有宮人失蹤或者死去,人們奇怪了一陣後也就不了了之了,因為歷來後宮中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了。只是亞蘭因為香兒的緣故暗中留意,發現死去或失蹤的都是蕭貴人或珍昭儀身邊的下人。再後來,連蕭貴人也被人發現死在太y湖里,宮里傳說她是憶子成狂投湖了。可是誰知道真相呢?

「蕭貴人難道沒有發現么?」我為她的遭遇感到憤憤不平,「發現了又能如何,她只是一個宮女出身,因為偶然被皇上看上了,所以得以晉封為嬪妃,不過終究出身太低,在朝中又無人可依,那時候皇上一顆心全在新寵淑妃身上,根本無暇見其他宮妃,找誰說去?況且德妃的父親是內務府總管大臣,宮里的所有大小奴才都出自他的門下,可謂一手遮天。她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亞蘭恨恨的道。「可是,自己孩子生生被人奪去,情何以堪啊,難怪她會發狂」我惋惜道,「難道就沒有人過問她么?」「過問什么?人人都說她福薄,命中無子,皇上對她是早沒了情分,太後和皇後就更加沒有工夫去管這樣一個失寵又喪子的不祥人,連宮中的奴才也漸漸的看不上她。宮中人慣常都是捧高踩低的!」亞蘭老氣橫秋的口氣中蘊涵著無限心酸,「所以你要小心提防著德妃,不叫的狗才是最厲害的!」本書由瀟湘小說原創網首發,請勿轉載!

第7章真假疑雲]

「咚——咚!咚!咚!咚!」鑼聲准時在宮道上響起,天邊泛起魚肚白,天上仍然有幾顆稀疏的星子眨巴著眼睛。人們尚且在沉睡之中,整個重華宮一片寧馨,連院子里幾只散養的仙鶴也在芭蕉葉下睡去。「啊!」東暖閣里突兀的響起一聲慘叫,裊裊的余音飄散在空氣里。「什么事啊?」下房里亮起幾點燈火,睡眼朦朧的奴仆們披著衣衫打開窗戶往正殿那邊看著,已然是燈火通明。連蜷縮在門邊守夜的小太監也慌張的往院子里張望。亞蘭容色緊張的掀了簾子出來,喚過小常子,在他耳邊叮囑幾句,小常子匆匆的去了。「亞蘭姐姐,是不是主子她……」挽翠從下房里出來,握住亞蘭的手,「噓!」亞蘭捂住挽翠的嘴,左右看了一下,一把把她拖進了正殿,留下背後無數好奇的眼睛。

不大一會,姚院使和安太醫被小常子領著往重華宮來了,亞蘭直接把他們讓進正殿,小常子則留在門邊守著。挽翠也眼圈紅紅的從里面出來,在小膳房里燒了一壺熱水,拿著盆子巾帕、提著熱水進了正殿,下房的奴仆們見此情景紛紛交頭接耳。

大約一個時辰後,姚院使和安太醫才臉色沉重,搖著頭從正殿出來,又行色匆匆的離去了。而挽翠捧著一盆暗紅的水出來倒在院子里的大樹下,又拿著一卷衣物匆匆的走到下房漿洗起來。「姐姐,要我幫忙么?」柳兒的聲音在挽翠的背後響起,挽翠嚇得一個機靈,慌忙用衣袖揩了揩眼角,把那堆衣物藏在身後,擺手道:「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好了!」「哦」柳兒訕訕的點點頭,「你還是去服侍主子起身吧,亞蘭姐等著呢」挽翠吩咐道,柳兒答應著出去了,眼角的余光卻分明看到一堆雪白的中衣上刺目的鮮紅,嘴角不自覺的泛起一絲冷笑。院子里,一個小丫頭趁別人都忙著去服侍主子起身的時候,偷偷的溜到樹下,抓起一點濕潤的泥土在鼻子前仔細的嗅著,果然有血腥味,臉上現出得意的笑容。

「主子,你選什么簪子?」柳兒在我面前用小托盤盛著琳琅滿目的珠寶,眼睛卻不著意的往我臉上覷著。「就這枝吧」我隨手挑了只俗氣的鑲紅寶石的喜鵲登梅簪,c在髻上,對著鏡子左看又看,總覺得臉色太蒼白了,又打開盛胭脂的白玉盒子,挑了些出來,用水勻了抹在頰腮上,頓時鮮艷的感覺出來了。「主子,葯煎好了」小常子端著一碗褐色的葯汁進來,我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嚇得立刻低下頭去。「你們都出去吧」亞蘭見狀忙打發其他人出去,「是,奴婢告退」柳耳領著其余的丫頭福了一福,退了出去。待她們剛出去,亞蘭就低聲呵斥著小常子:「你做事總是這么倒三不著兩的,也沒見周圍這么多人,瞎嚷嚷什么,叫主子怎么信任你……」

「咚!——咚!咚!」三更時分,一條黑影提著一包東西從小膳房里竄出來,繞過曲折游廊,蹲在後院極偏僻處的一棵梧桐樹下,左右看了下,動手挖起土來,不一會一個大d就露了出來,他深吸一口氣,把手里提著的東西全部倒了進去,又用土埋好,踏實了,才匆匆離去。可是他沒有注意到一雙詭異的眼睛正在暗處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待他走了一會之後,那人才走出來,小心翼翼的蹲在樹下挖了起來,月光透過重重樹葉,班駁的撒在她的身上,看不清楚她的臉,卻只看見她腰間的一樣物事在月光下發著光。

「是她!」亞蘭低聲道,借著月光她也看見了那人腰間的佩飾,滿臉驚訝的看著我。「哼,居然是她,枉費主子一番心血」挽翠在暗處咬牙切齒,「主子,為何不派人抓住她?」小常子問道,他衣擺上還粘著一些土屑。「我這宮里的老鼠不止這一只,何況我還要借助她們的嘴巴」我y沉的笑著,指甲上鑲滿金花的玉鉤護甲輕輕敲擊著楠木雕花桌面,發出金石般清脆的響聲,在靜謐地大殿里格外悠遠。

「你說麗妃她懷的龍胎可能掉了?」德妃坐在梳妝台前卸了半妝,又將釵環珠玉除下,嚴整的發髻散開,烏黑緞子一般的秀發垂在肩上,點著胭脂的嘴唇,在暗夜的燭火照映之下,宛如郁郁的血色在唇上凝結。「是,奴婢的確這么認為,從種種跡象來看,麗妃的龍胎的確可能不保了」碧綠衣杉的丫頭垂著頭跪在地下,「而且,奴婢還挖到了這個,這是麗妃服葯之後命人偷埋的」那丫頭雙手奉上一包物事。墨香趕忙接了過來,拿到德妃面前。德妃皺眉看著眼前的這包葯渣,伸手捻起一些,湊到燈下細細看著,又聞了聞,面露喜色:「果然是人參、阿膠這些個補葯,看來,哈哈哈哈!」德妃忍不住笑了起來。麗妃啊,麗妃,沒有了龍鍾,看你還能夠得意到幾時?你居然還妄想瞞著眾人,哼哼,本宮偏不讓你如意!「墨香,你過來」德妃的聲音因為興奮而格外尖利,「是」墨香依言附耳到德妃唇邊。

「辦得好!」深宮某處,珠簾後面的倩人點著頭,嘉許的說道。「娘娘,接下來該怎么辦?」跪在地下的丫頭問著。「這個消息只是我們的推測,暫時還不能確定,你還要多留意才是」那倩人沉聲道,「還有,你要格外小心,千萬不要露出馬腳!」她的星眸寒光閃爍。

接下來幾日,我足不出戶,只待在重華宮里逗逗鳥,喂喂魚,余下的時間幾乎都呆在暖閣里歇息。亞蘭和挽翠每日里變著方給我燉了不少補品。

「挽翠姐,今天燉的什么這么香啊?」小婉湊到沙鍋旁邊嗅著,「你這小饞貓,就數你的鼻子最靈」挽翠笑著用扇火的蒲扇敲了她一下,「是人參j湯」。「是皇上派人送來的那枝高麗參么?」小婉問著,挽翠點點頭。「上次我也看見了,老大的參須子呢,怕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年了吧?」小婉羨慕道,「用它來燉湯不知道有多補?」

「主子,今天喝什么啊?」小常子愁眉苦臉的看著斜依在美人榻上的我,「怎么,你幾輩子修來的福能吃這么多補品,都是世間難求的,別人想喝還喝不到呢!」亞蘭叉著腰凶了他一頓,「是,是,我的好姐姐,你說的都對!」小常子連忙打躬作揖的,「只是,不到幾天,奴才這腰足足圓了一圈,好多衣裳褲子都不能穿了。這且不說,半夜還老是興奮的睡不著,又流碧血的」他發愁的摸著自己的兩只熊貓眼。看著他那滑稽樣,我和亞蘭都忍不住笑了。「小常子,你為本宮辦事,事成之後,本宮絕不虧待你」我笑著放下手中的書卷,「至於你的衣裳嗎,本宮賞賜你幾套全新的好了」。「奴才多謝主子恩典!」小常子磕頭道。

柳兒「嘩啦」一聲摔了簾子進來,美麗的小臉因為憤怒而顯得通紅。「妹妹,怎么了?」亞蘭走過去拉著她。柳兒看了我一眼,見我並無怪罪之意,就說道:「剛才奴婢奉命去內務府領這一季的份例,卻聽見一些宮女太監在背後嚼主子的舌根兒!」「哦,都說什么來著?」我扶了扶有些松散的發髻,看著柳兒。「他們,他們有的說主子是為了故寵,假懷孕!還有過分的說主子早就流產了!」柳兒緊緊的擰著手中的帕子,「豈有此理,是那些不怕死的奴才在背後亂嚼舌根?」小常子跺腳道,「主子,該請皇上下旨,把那些傳謠言的人全都打折了腿!」「想不到,本宮不過才幾日沒有出去逛逛,居然有這么多閑言閑語!」我的眉頭皺了起來,「主子,不必生氣,沒得叫這些污言穢語擾了龍胎清靜!」亞蘭上來扶我。我側著頭想了想,「看來,本宮是時候要出去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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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柳折花殘]

早上醒來,窗外已是遍地金黃,幾只不知名的小鳥站在樹枝上「啾啾」唱著,看來今天是個出游的好日子。

亞蘭正為我梳頭,小常子通傳:「楊公公來了!」「還不快請!」我嗔了他一眼。不一會了楊文簡就進來了,他穿著深綠暗紋的錦袍,腰束銀帶,頭戴一梁冠,長身玉立,修眉俊目,頗有仙人之姿,在普通奴才里面猶如鶴立j群,只可惜……楊文簡就要依禮下拜,小常子趕緊扶住他,笑嘻嘻道:「公公,這不是外邊,不必多禮!」「今天什么風把哥哥你這大忙人給吹到妹子這里來了?」我皺著眉,不太滿意的看著梳好的發式,「娘娘可是取笑奴才了」楊文簡客氣一下就坐到旁邊的楠木交椅上,挽翠為他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