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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貪局在行動 未知 6305 字 2021-02-13

,躺在黑駿級的、窟窿眼子的積秸炕席上,一動不動。孩子都工作念書在外,只老婆子一人守在身邊。老婆子本來心里很暢快的,前幾天大兒子來信,說他在縣里干得挺好,抽空還要回來看看母親,還給她捎來一件衣服,就是不提父親。老家伙都是腳上的泡自己走的,做娘的盡管苦些,總算有個盼頭了。逛盪病倒了,她很著急,雖說平日只知道喝酒,不干正事,也沒做啥壞事,起碼還支起一個家門的牌位,也快六十的人了,她沒有別的辦法,就去廚房把面袋子底下還剩著的一點面粉抖出來,去鄰家要了幾棵小白菜做了一碗疙瘩湯端到逛盪面前。逛盪搖搖頭,紅頭脹臉的只吵著要酒,讓她去誰家給借點酒來喝喝就好了。她偏不去借,一是村子里都給他鬧騰夠了,一提他都故著牙擺手,誰和他辦事?一提酒更讓人笑掉大牙;再說他讓酒害得還不夠么,人都沒個人樣了,說不定哪天路死路埋,怕是喘口氣都能點出火苗來,還能借給他酒,恨還恨不過來呢。村里人要不是看著孩子將來還能有點用場,早把他清出於村了。兩口子相恃兩天多時間,不相上下。他要酒,她不去借;她買葯,他搖頭不吃。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喊他:「逛盪在家么,喝酒去呀?」

逛盪呼地從炕上爬起來,抖著雙手,從破窗d里向外邊張望。老婆子也湊到了門口去瞧,竟是玉臣。一個土頭土腦的屯二迷糊還穿套西服,腆著肚子,像個癲輸螺。現在的人,有兩個錢就燒得不知道姓啥,不知道咋抖擻好了,也真是的!

逛盪看一看王巨,搖搖頭,「你蒙人,上次還說發了財請我,都那個發的大門口流油了,也沒請我……」

「誰撒謊是這么大個兒的!」王臣說著從背後拿出一瓶酒來,在空中晃動。

逛盪翻過身滾下炕來,老婆子抓一把也沒抓住,栽栽歪歪就跟王臣走了。

在「夜來春」的雅間桌上,很快擺了一桌子好菜,什么寬粉燉花蓮,爆炒魚肚,西湖蓮子羹。蔥燒海螺……都是逛盪一次也沒吃過的,有的在於書記請客的桌子上也很少看見。酒更是好酒,什么「紅高粱」、「二鍋頭」根本沒往桌子上擺,「塞外茅台」、「尖庄大曲」、「寧城老窖」、『「雙溝大曲」、沒一個是重樣的,後來還搬上一瓶茅台,讓每個人嘗了一杯,剩下的歸逛盪一人享用。人也是怪。要說有病連炕都爬不起來,更別說吃飯了,心清一好,又吃又喝,頭不疼了,身上也好受了,病也沒了,你說怪不。喝著吃著。吃著喝著,桌子上的人都對他再三吹棒,逛盪一高興。竟吟出一首三字絕來:村騙鄉,鄉騙縣,一直騙到國務院;國務院,沒法辦,一瞪眼,地亂顫,願意咋辦就咋辦!王臣帶頭叫好。其余的人還熱烈鼓掌,好像從來也沒聽說過似的,其實都是他們說過千八百遍的玩藝,狂盪說那兩句嗑是只鱗片爪而已。

又喝有半個小時光景,王臣看看差不多了,就清了清嗓子,臉幾乎湊到逛盪下巴跟前才說:「想請大哥辦點閑事,不知大哥願不願意?」

逛盪頭也不抬,一仰脖子又喝個滿酒:「只要我能辦的,那個——沒得說了!」自己也感到奇怪。這把年紀了,還有找他辦事的?

王臣見逛盪仍只顧喝酒,干脆竹筒倒豆子,直來直去吧,「我有一個外甥姑爺,因偷點東西,給關在局子里,現已疏通得差不多了,只要你進去說是……」他瞧瞧逛盪並無異常反應,干脆把包袱全抖出來吧,「你就說是你干的,那邊是抓錯人了,頂多待個十天半月的,回來好酒好菜,你自己隨便點!」接著掏出一百元錢,塞進逛盪手里。

逛盪一口應承,「那個,沒得說的!」忽然又問:「打不打人呢?」他可能又想起了那次派出所那年輕干警對他的幫助。

王臣拍著胸脯保證:「誰動你一根汗毛,找我王臣試問!」

逛盪腦袋一晃:「那個我去定了!」忽然又問:「不管酒么?」

「白酒管夠!」王臣也有些疑惑,逛盪平日糊糊塗塗,從不想事,今天卻猶猶豫豫,磨磨嘰嘰,像有啥預兆似的。

一切都像王臣說的那樣,當天下午,逛盪就在王臣的帶領下,很順利地進了局子,一個干警還點點頭對他笑了笑,一點也沒有要打人的樣子。

四個月後的一天下午,逛盪重新出現在於村的街道上。這次他變化很大,見人先立正,弓腰,也不亂說亂動,衣服立立整整,也沒有油漬,只是顏色,和村里人穿的都不相同,和他過去穿的也不相同;尤其頭發,從未剪得這樣整齊,齊到摸到頭發就同時摸到了光光的頭皮;臉色也與過去不同,近六十歲的人了,臉上像塗滿了潔白的雪花膏一樣,看不到一點血色,身上也像故意紋身了似的,橫一條道子豎一條道子,間或還印有紅色的花朵,並襯有青色的綠葉。整個人就像個領導,直直地站著,輕易不發一言。突然他發現了王臣,就瘋子似地撲上去,抓住他的衣領久久不放,「真不講究,那個,真不講究,還有酒有r……」他說不下去,就搖著腦袋一滴滴的掉下眼淚。硬往他懷里塞了兩瓶「紅高粱」,外加一張嘎嘎響的十元錢票子,再三表示:「啥也別說了,大哥,我也沒想到啊,都讓人騙了,再有啥事你就找我好了!」

逛盪戀戀不舍地看著王巨,走出很遠,說了一句:「人活到這個份上,可也行了。」

第六章紀檢委副書記

有一天晚上,當他繼續對侯縣長家進行監視,拿著手電在偷偷做現場記錄時,身後突然飛來兩塊磚頭。幸虧他因天冷手已凍麻將鋼筆掉在地上,正哈腰去揀鋼筆,才使一塊磚頭打空,另一塊擊中大腿,疼得他抱著腿在地上連著轉了三個圓圈兒……

老子歸老子,兒子歸兒子。大兒子匡寧長三年的大學生活轉瞬即逝。畢業後的寧長依照自己的志願,又回到了故鄉徐縣。那時候的風氣相對好些,他在縣城又有個高材生的口碑,一回來就有四五個單位搶著要他。縣紀委屬縣委直屬機關,要人近水樓台,就高高興興地把寧長搶了去。可惜工作不到兩年,人們目睹他干過的幾件事情,便眾說紛壇,議論萬千。當時曾極力主張要寧長的紀委黃書記,對此事雖另有見地,在眾多的壓力下,也不得不另打主意,考慮該怎樣將年輕人調出才好。找了一個適當時機,先向主管紀委工作的縣委副書記宗平同志匯報了此事,重點述說了寧長干的那幾件事情,並談了自己的看法。不想宗平聽了匯報,竟拍案而起,「我們的一些部門和單位,思維方式和工作態度仍停留在六七十年代的老路上,凡事願道聽途說,憑想當然辦事,不願動腦筋分析,做認真細致的調查研究。事情要真像你說的那樣,寧長同志不是調不調出的問題,而是提不提拔的問題。先不要急,這件事就由你親自牽頭,重新做個調查,再向我匯報。」

寧長的所作所為,胡寡婦母女心里最清楚。

寧長認識胡寡婦母女,純系偶然。

當時他剛到紀委工作不久,年輕獨身,單位又無宿舍,家還在農村,他思慮再三,就在城郊租了一間半平房。這里房租便宜,鄉下的親友進城也有了立足之地,一舉兩得。惟一怕人的只是冬日,天寒地凍,北風怪叫,真是骨髓里都結了冰碴兒了。城郊沒有自來水,吃水要到百米外的大柳樹下的露天井里去挑。吱吱扭扭,嘎嘎呀呀,要把水桶綁在銀護的繩子上,放到井底,汲滿水,再由鏡薩將水從井里揣上來,才能將水挑到家里。這種活要女人做,夏天還算勉強,冬天確是強人所難。男人上井台都提心吊膽,女人該是個啥滋味?左鄰的兩間草屋里住著胡氏母女二人。母親四十多歲,女兒十六七歲,平日里母親蒔弄家務,女兒上學讀書,看不出日子過得怎么寬綽。偏偏這一天不光北風窮呼亂叫,雪片也亂箭似地橫穿直s。井沿四周結滿了厚厚的積冰,又亮又滑,中間是黑dd地井口,稍不小心就會滑倒或栽進井里,讓人一看就毛骨悚然。左鄰的胡寡婦就是在這個時候膽戰心驚地走到井台上的。

她猶猶豫豫地向四周看了許久,除了呼呼鬼叫的北風就是亂箭似的疾雪,惟獨不見人影,只好抖著手將水桶的鐵梁放進井繩的鐵環里。鎮護就發出冰冷y森的吱嘎聲,叫人不寒而栗,膽顫心驚。當水桶顫抖抖地搖到井口上,她費了十二分的氣力將水桶一提,腳下味溜一滑,人就雪片似的倒下了。一好在身體後傾,跌在井台下,飛轉的轆轤又將水桶重新送回井底,她還是嚇哭了,且哭得格外傷心,也許她想起了死去的丈夫或別的什么什么,手也很快給凍麻木了。寧長就是在這個時候趕到井台邊的。

他迅速又小心地扶起胡寡婦,拍掉他身上的雪粉,其中有幾下因風雪過大竟拍在了空中。又安慰一番,就將自己的水桶丟在一邊,把胡寡婦的水桶注滿水,顫悠悠地挑著送到她家里。

從此竟一發不可收,天天送水,不分冬夏春秋。有時下鄉回來晚了,深更半夜也要挑擔清水送到胡寡婦家里。

胡寡婦逢人就誇寧長這孩子心腸太好,心眼太實,這樣的人現如今真是天下難找了等等等等。鄰居就說這小子有點邪了門了,冬天送水還有情可原,夏天送的哪門子水呢。有時還幫著推米推面,拉土送糞,反正能干的活他都干了。胡寡婦也常往寧長屋里送點豆角、黃瓜,還有燉好的豬r、鯉魚,腌好的茄子、辣椒等等。兩家的往來一天天頻繁,漸漸就擴展到街坊鄰里。一言以蔽之,只要有空,他誰的活兒都干,也分不清親疏厚薄了,日子久了,鄰里關系就相處得十分和諧。

一次縣委有一個同事來此閑坐,聽了鄰人對寧長為人的誇贊,正愁寫新聞報道素材匾乏,「無米下鍋」,回去後就洋洋灑灑地寫了一篇八千多字的報道寄給縣廣播站。縣廣播站此時也正愁精神文明方面無典型宣傳,就在電台上將寧長的事跡分四次在黃金時間連續播出,前邊還加了個編者按。播音員也說得聲情並茂,慷慨激昂,一時間在小小的縣城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就有一些新聞單位及其瓜瓜葛葛的部門紛紛前來采訪。忽而有一個記者(我們的許多事情往往都葬送在「忽而」上)偏偏獨辟蹊徑,他野鴨子似的東鄰西院地躥了四五遍,就對人說,寡婦女人無可質低,那女兒長得那般鮮嫩,這樣的事跡宣傳出去,難免造成誤導;好說不好聽呀。人們也許這才發現,寡婦女兒地而咋長得這般鮮嫩:白白的臉蛋,窈窕的身材,兩汪秋水似的大眼睛忽閃閃地不時眨動,那記者看上一眼就遭到襲擊似地神思恍忽,人們也就忽而恍然大悟;難怪寧長天天送水送面,天天送水送面哪!有人竟揚言,他若遇上這樣的好事別說送水送面,累斷腰筋傾家盪產也在所不惜呀!於是就紛紛傳出寧長給寡婦女人送水是另有所圖,項庄舞劍,意在沛公。漸漸就傳出寧長作風不正,勾引女學生雲雲。鄰人們也忽而對他側目,議論紛紛;真是人心隔肚皮,看著老實忠厚,竟一肚子花花腸子,真是……就用眼睛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還說縣紀檢委培養出一條色狼。

寧長就再不敢輕易給胡寡婦送水了。迫不得已,也要趕在夜深人靜後地下黨過封鎖線似地送一把兩擔清水。走起路來戰戰兢兢,左搖右晃,有一次平地里還撲了一個大跟頭,若不是頭磕在一捆稻草上,廢掉兩顆門牙是鐵定無疑的了。

後來胡寡婦果真將女兒許配給了寧長,由此給寧長造成的痛苦和麻煩,真是無盡無休。這些都是兩年後的事。

現在,他又遇上了另一個女人。

一個炎熱夏天上午的某一時刻,寧長辦完一件事情正在街道上行走,忽見前邊圍了一堆人,一會兒漸漸地散開,一會兒又漸漸地圍攏。他像我們現在的許多年輕人一樣,也想湊上去看個究竟。只見一年輕人面色蒼白,橫卧馬路,身邊淌著一堆鮮血,呼吸也顯得十分脆弱。看著的人就不時地聚攏,又不時地走開,說啥的都有,就是沒人將受傷青年扶起,更談不上送醫院救死扶傷了。由此可見,青年人的死亡也許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寧長就是在這種情勢下趕到現場的。像當今社會上的一些見義勇為的青年人一樣,他看後很是焦急,就忙慌慌地堵輛夏利車,一口氣將受傷青年送到醫院。接下來的事情就和許多報紙和廣播上介紹的情節基本上大同小異了,無非是幫助受傷青年付錢,哀求大夫組織人員搶救,尋找患者家屬等等。

不同的是,受傷者的親屬,即受傷者的媳婦——一位同樣年輕同樣長得十分漂亮的女人,對寧長的救人就不像有些受傷者家屬那樣疑竇重重,甚至懷疑救人者就是害人者了。她對寧長的救人深信不疑,一見面就抓住寧長的手久久不放,在流了很多眼淚,又說了很多感激話之後,同時哀求寧長看在她一個女人拖孩兒帶患兒的份上(好像受傷者已經咋的了似的),幫她一把。即借點錢幫助她給丈夫治病,丈夫病好後掙了錢一定將本帶息一並付還。寧長目睹著年輕女人這流淚拌血的懇求幫助,一股英雄之氣油然而生,當即將手中僅有的五百零五元錢一股腦兒掏出來,送到年輕媳婦手中,還一再表白,本息都不必付,只要病人好了比什么都好。又給年輕媳婦留下了工作地址和住宿地址,聲言再有難處可隨時找他。回單位也沒有提及此事。

兩天後的一個上午,年輕媳婦按照寧長的交待果然找到了縣紀委。一見面就雙淚長流,接著痛哭失聲,哀求寧長救人一定要救到底,丈夫馬上需要做大手術輸很多血至少要五千元現金,她東挪西借拜遍了親朋好友,才借了三千元錢,那兩千元還沒有著落,「你就看在我們拖孩兒帶崽兒的份上,再幫一把……待丈夫病好出院掙了錢,一定連本帶息……」說著腿一軟就要跪下去,寧長趕緊將年輕媳婦扶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就去抽屜里找錢。他翻遍了辦公桌的每一個抽屜,最後連夾層的縫隙都尋遍了,總共湊了八百元錢,剩下的就向同事們求,算他寧長借款,一個月內保證還清。同事們雖說對他在胡寡婦女兒問題上頗有微辭,對這女人也深感陌生,對寧長的信譽卻深信不疑,他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青年!女人的眼淚也讓他們同情,就東翻西找地幫著湊錢,最後總算湊足了兩千元錢,其中五百元是無償奉送。弄得寧長替年輕媳婦向同事們再三致謝,好像他自己的事情一樣。

兩天後的一個中午,年輕媳婦又來了:首先是再三感謝寧長和同志們幫了他家大忙,丈夫手術十分成功。現在不僅脫離危險,已能說話吃飯,病愈出院只是時間問題,將來病愈後一定連本帶息一並奉還。同時明確指出。現在的社會風氣每況愈下,醫院也處處砸人,葯費尤其貴得駭人……自己拖孩兒帶患兒的,早已山窮水盡,求借無門,看在她們拖孩帶患兒……再幫她一把,待丈夫病好出院掙錢……說著這一次可是哈一聲跪了下去。下半身又只穿著裙子,雪白的膝蓋跪在冰涼、帶沾塵土的水泥地上,叫人看了真是痛心,偏偏此時屋子里又只有寧長和年輕媳婦兩人。待他剛剛伸手去扶年輕媳婦的時候,外科室的一個同事剛好推門進來。於是就傳出寧長救人目的不純的傳言。前兩天無私奉獻的同事也大呼上當,這就給寧長已經構成惡劣形象的形象又增添了新的惡劣形象。

寧長也怕年輕媳婦再來登門造訪,就推說整材料需要肅靜,躲到郊區的租房里閉門不出。不想三天後臨近中午的某一時刻,年輕媳婦突然出現在寧長租房的大門口。這回她不哭也不叫,只慢慢地,可憐巴巴地蹭進屋里,在說了自己拖孩兒帶崽兒……這些幾近公式樣的詞句之後,就去褲腰中間摸索,還笑吟吟地向寧長攏去。寧長心里十分清楚,這樣的熱天,這樣的單薄衣服,褲腰帶是萬萬經不起折騰的。就趕緊一邊向炕里撤去,一邊再三許諾:你坐著,你坐著,我馬上給你拿錢,我馬上給你拿錢……此後年輕媳婦每隔七天八天就要來寧長的郊區住所一次,在按部就班地背完那些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詞句之後,就去褲腰中間摸索,然後就笑吟吟地向寧長攏去,而且把門口那惟一的通道也緊緊地封死。寧長就趕緊許諾給她拿錢或找錢。

這樣折騰了一個多月之後,寧長只得將租房退掉,悄悄搬城里去住了。

聽說那年輕女人後來又到郊區去了好幾次,還揚言再捉見寧長就讓他傾家盪產或把事實都公諸於眾(事實是那年輕女人的所謂丈夫和她只不過是非法同居,青年男人早已病愈出院且不知去向;那女人壓根兒也沒生什么孩子)。郊區的鄰人還以為寧長喜新厭舊,丟下了胡寡婦母女,金蟬脫殼呢。

另件事情的發生,和年輕媳婦的出現不無關系。因年輕媳婦永無休止的求助,使寧長不敢擅在城郊久居,才在城里一個同事家里借宿。

晚上閑暇,就如同在城郊時和鄰居們的接觸日漸頻繁如出一轍;和城里的接觸也一天天多起來。紀委領導也常說,做紀檢工作,不光要有精深的分析能力,更要有扎實的社會實踐知識,否則往往紙上談兵,或出現工作上的浮躁。寧長是個咬死理又很原則的人,他認為領導說的十分正確,應該認真執行,為了避免紙上談兵和工作上的浮躁,他有意趁晚上的休息時間搞點社會實踐。就形成了晚上一得閑就去街里或居民區轉一轉的習慣。伊然一位微服私訪的官員,倒剪著雙手,平拉開兩腿,不緊不慢,不急不躁,一步步地走開去。不知不覺,一家獨門的二層小樓就進入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