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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血江湖 未知 6290 字 2021-02-13

如此雖然救起和尚,他自己確多半非跌墜入萬丈深淵之中,落得個粉身碎骨而死不可!

這兩種利害念頭,在龍淵心頭交戰,寫來雖多,其實只不過眨眼之間!

他只是微一思索,雙雙已再墜二尺有余!

此際時機已至,稍縱即逝,雙雙卻得跌跤。

只見他猛一偏腰,頭腳相疊向下,背腰朝上。一把撈住那和尚的小腿,陡的「嘿」聲吐氣,雙腳一絞,暫穩住下墜之勢,上身猛舉,單臂一甩。

那和尚直似沖天飛矢一般,竟上沖兩丈有余!

然而如此一來,龍淵自身,果如所料,如同流星電閃、水銀瀉地,筆直而疾速的住下垂去!

雲慧淚眼迷糊,探頭下望,見狀絕望的尖外一聲,頓時直覺得雙眼金星直冒,目眩頭暈,嬌軀如同風中殘柳,搖擺不定,眼看著就要跌倒崖外!

正在此千鈞一發之頂,驀地一聲悶雷似的吼聲,響於雲慧身畔,緊接著風聲簌簌,飄空而起!

雲慧冷不防,心頭大震,那本已迷糊的神志,霍地為之一清!

但凡練武之人,反應均極敏銳,雲慧一察覺身畔風起,自然而然抬頭往視!

只見那藍眸掠處,飄起的不是別個。正是那光頭的大和尚,躍起來去接,被龍淵甩起的另一僧人!

原來,這和尚與黃山老農左更生,不自覺掠到崖邊俯首下望,一見龍淵居然在萬分危急之中,將他的師弟甩起二丈多高,頓時驚喜交集。

他到底師門情重,此際見師弟已然甩進他能力范圍之內,怎能怔住不管不救?

故而頓時暴喝一聲,斜斜縱身而起,一把將師弟抱在懷內,「鷹鷂大翻身」,在空中連滾三滾,飄入崖內!

雲慧被他這喝聲驚醒,神志一清,瞥見他救下了他的同門,想起自己的淵弟弟,不由悲從中來,凄慘滲,悲切切,喝聲:「弟弟等我!」

雙眼一閉,便待往崖下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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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喜見鬼夫變俊人

雲慧她雙眼一閉,哭喊一聲,就在她將要跳未跳之際,崖下霍揚起一陣龍吟也似的嘯聲!

嘯聲入耳,雲慧熟而又熟,不由得大喜過望,疾睜眼,俯首探身,半恭腰,出聲相詢:「弟弟你沒事吧?啊!你……」

原來崖下二丈之外,白雲如絮,貼崖而生,白茫茫一片雲海,難以見物。

雲慧她一聞嘯聲,正是龍淵所發,知道他絕地逢生,忍不住發話相詢。

她本是淚眼迷糊,又加雲遮霧掩,乍相望,看不真切,故此在「你沒事嗎」之後相詢「你在那里」。

但等到「啊」聲出口,舉起手抹去淚痕,運用慧目一瞧,立時穿雲透霧,看清了龍淵,依崖高懸,吊在一條長有丈余,似蛇似藤的東西上!

這情景雖已無先前的嚴重,但亦是相當危險,萬一那條細細的東西一斷,或者是龍淵稍分心神,手腳略慢,立時還得送命!

故而雲慧她一見這等情形,頓時又嚇了一身冷汗,將下面的問話咽住,怕分了他的心神!

左更生在一旁一直靜觀,他天生一對火眼,生具異能,足可透視雲中之物,故而龍淵的一舉一動,他都瞧得清清楚楚!

因此他大為震驚,他實在想不到,天下竟有如崖下龍淵一般的神功異能!

適才,龍淵在一甩之後,身如飛丸瀉地!本已生望絕決!

但在他疾墮兩丈之時,電般一閃,猛瞥見石壁之上,攀附游行的四足壁虎!

這一見,猛然觸發了他的靈機,心想:「自己身懷幾般利刃工具,怎的一時竟忘了使用!」

想著,忙即在懷中囊中,掏出那得自巢湖的紫金蛟之尾。「蛟尾鞭」。

放松四肢,任其加速下墮幾丈,暗中乘機提真氣,猛然間長嘯一聲。

嘯聲中,左臂一抖,蛟尾軟鞭,猛的筆直如g,一下扎進石壁內,深約寸余!

他本距石壁一丈有余,如今經蛟尾鞭一帶之下,頓時往壁上撞去!

龍淵見計得成,心中大喜,左手迅速在懷中摸出「丹血寶劍」,輕輕一刺,那短劍神品利器,削金斷鐵,無堅不摧,區區堅石,怎擋得住。

故而只這么輕輕一下,便自輕而易舉的平平刺入,深沒及柄!

龍淵藉此,貼身岩壁,調息定神,而崖上雲慧,乍然下望,還當他僅憑那蛟尾鞭,懸掛在那里一般。

黃山老農左更生看得真切,心中既驚且慕,暗想:「先放著他手中的神物利器不說,但憑這份急智、功力、身法,便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足以驚震當世,稱霸武林的了!」

這一念頭,可令左更生大不自在,推開新舊之仇,與誤傷多年老友鐵杖叟之羞不說,但那屈居人下,自慚弗如的嫉才之念,便足以導致如他一般偏激自負之人,做下喪失人性的可惡獸行。

他火眼電轉,在崖下與崖邊,龍淵與雲慧兩人的身上轉來轉去,一種無恥的卑鄙的念頭,漸漸的在他的心中浮起!

不過,他也有顧慮,其一是雲慧的神鬼莫測的功力,其二是身後文殊院中的第二代弟子——渡天和尚!

雲慧此際,關心著身懸崖壁的龍淵的安危,其焦急與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在此種狀態下,耳目失聰,功力更是大打了折扣。

左更生自信,他與她相距不滿五尺,乘此時際,暴起發難,攻她個驚慌未定,措手不及,必可一舉成功,把她擊落崖外。

但此尚不足慮,最可慮者是那渡天和尚,因感激千面書生下崖救人,轉而反顏對己,相助千面書生,則自己即使一舉將這位千面夫人解決掉則崖下的千面書生,上崖之後,又怎肯與自己善罷甘休?

到那時,自己送了性命,豈非大大的不智?

因此,他考慮著,一方面注意著崖下千面書生的動態,一方面眼角微斜,察看渡天和尚的動靜。

渡天和尚自接下地師弟渡地,便自將他放倒在丈外一塊岩石之上,為他診治傷勢,以便將他救醒!

但是那渡地和尚,因適才運集絕毒的「黑風七毒掌」,與雲慧兩人的罡氣對撞,掌風宣泄未完,竟被罡氣的反震之力,迫得毒氣回攻,循臂上行。

同時,更受那罡氣震盪之力,撞得內腑五臟,移本位。經過這一番折騰,毒氣上騰,已至雙肩,再片刻攻入肩井要x,便不送命,雙肩亦必報廢無異。

渡天和尚與他既屬同門,同時也練有此「黑風七毒氣」功,深知余毒回攻的厲害。

當然,他也知道解救之法,故而方將那渡地放倒,立時便點了他雙臂的主要x脈,阻住了余毒回功之勢!

但,另一處五臟移位之傷,卻非他能力所及,就他所知,便是他師父普門大師,亦無此與功力!

這等於是說,渡地和尚,目下已生機渺茫,去死不遠,渡天既與他誼屬同門,情如手足,怎不悲憤填胸,怒火勃發呢?

他本是桀悍傲物的性子,這功夫怒火一發,頓時把龍淵舍死忘生,相救渡地之情,忘了個干凈!

他抬頭掃視,瞥見雲慧凝立崖邊,俯腰引頭而望,他暗自忖度,若明里叫陣,自量不是這不知來歷的賤婢的對手,何況雪恥復仇,不必什么手段,如其……不如……

他暗把鋼牙一挫,抬腳站起,頓時胸臆起伏,重顯出適才渡地和尚,運集功力時的一副怪像!

左更生看在眼內,心中暗喜,表面上不動聲色,反往外橫移五尺,離開雲慧更遠些!

只是,他那雙火眼,可不再放松崖下的千面書生的一舉一動了!他心里暗暗的計劃著:「只要你這小子,一攀近老夫的莽牛氣功的威力圈內,就得你的好看!」

他「吧吧」的抽著水煙袋,火星一閃一閃的,就是不見有絲毫的煙吐出來,這正是運集莽牛氣功的象征啊!可惜,雲慧不曾注意!

不過他們也不曾注意,在他們身後,在立雪台右側,飄飄的掠下來一老一少,兩名女人!

那老的,白發如銀,青衫青褲,穿著朴素,臉上皺紋重疊,顯然年過古稀!

只是她那雙老眼,不僅未暈未花,更且精光閃閃,朗如夜空之中的寒星。

同時腰也挺得筆直,雖則左臂上掛著黑黝黝的大籃子,里面裝滿了零碎,右手執著一柄粗如鵝蛋的黑漆拐杖,杖端上坐著一個妙齡女郎,但舉步間,非止未顯蹣跚,更且一跨丈余,不帶半點風聲!

那凝坐杖端的女郎,美如天仙,一身紗質的碧綠衣裙,更顯得那花容素手,更加光潔如玉。

只是她嬌顏之上,卻可無一絲歡愉之色,黛眉含顰,秋波蘊愁,粉頸低垂,一雙纖纖玉手,有意無意的摸弄著膝上一只小花籃中的鮮艷花朵,連眼皮都不肯抬!

最奇的,她凝坐杖端,身形一動不動,任那老婆婆,托著她邁步如飛,衣袂秀發,以及她身後的綠色劍穗,勁風過處,竟不稍動。

此際若非時未晌午,正是艷陽高照之時!這一老一少,悄無聲息的倏忽出現,即使不被疑是鬼魅,也必須疑為是山精木魈的化身!

那老婆婆轉入這立雪台上,目見這三立兩卧,四男一女,形象不一,身份各殊的景象,不由大奇。

只是她倏忽止步,粗拐輕震,杖端少女,似被她夢中驚醒,伸了個懶腰,緩緩的抬起眼皮!

但當她如一泓秋水也似的眸子,一觸台上情景,不由得亦是一怔。

她痴痴的左顧右盼,在默察原因之際,猛聽得崖下忽然揚起了龍吟一般的清朗長嘯!

她一聞嘯聲,粉頰上表情倏忽數變,是悲、是喜、是驚、是疑,誰也分不清楚。

只見她全身不動,忽然一掠下地,撲向崖邊,同時已然呼出聲,告訴那老婆子道:「乃乃,是龍哥哥,是龍哥哥……」

這呼聲,如同銀鈴疾振,動聽之極,但驟然間傳入台上三人的耳里,卻不啻似警鍾巨響,令他三人,各個吃了一驚!

左更生亦吃一驚,扭頭一瞧,那妙女郎,頓時心知不妙,中止了行凶暗算的主意!

但那渡天和尚,沒他聰明,他一見來人一老一少,也不想想,人家是如何欺近台上,而他毫無所覺,竟妄想連這兩個不識時務的女人,一起算上!

故此,他乘著雲慧,吃驚轉頭,察看來人是誰之際,悄沒聲一掠欺前,雙掌齊揚,將提足的十成功力,盡力向雲慧背上,劈空擊去!

剎時間,風起五步,黑雲漫空,銳嘯疾作,腥臭滿溢,直往凝立崖邊的雲慧,及剛剛掠進崖邊的碧衫少女身上罩去!

遠立數丈的老婆婆,一瞥和尚打出的兩股黑色的掌風,不但大驚失色,更且勃然大怒。

只見她粗拐一頓,丈內堅岩,頓時碎裂成寸,怒叱一聲:「孽畜敢爾!」

滿頭銀絲,為之聳立,右臂大籃子猛的一旋,「嗚嗚」數響,應聲發起三朵徑寸墨蓮!疾如風馳電掣般,成品字形往渡天和尚背上打去!

同時間,暗器才發,人似大鳥掠空而起,直撲當場,口中亦自改罵示警,招呼碧衣少女:「蘭兒快躲開,這是黑風七毒掌……」

其實,若等她說句話再躲,已然早送了命。

那少女初聞風聲,起自身後,其時她尚未著地。但見她臨危不亂,應變神速,就在那間不容發之頃,右手花籃,猛地往後一拂,狂風忽生,將身後襲來勁風,擋得一擋。

玲瓏的嬌軀,卻藉這一拂一擋的反震之力,在空中滴溜溜轉個方向,人似飛燕掠波,翩然在立雪台外,劃了個曼妙輕靈的半弧,飛落出丈半開外。

同時,就在她翩翩然飛出台外之頃,俯身空中,秋波閃處,已然看見了,壁立的懸崖之下,懸空而立的龍淵。

她驟然瞥見,龍淵身陷絕地,大吃一驚,差一點提不住那口真氣。

所幸功力卓絕,並未真個氣散神消,否則這一跌下崖去,又將是人命一條!

不過,雖難然如此,當她落在崖邊之際,已然再也忍耐不住,櫻口驟呼,詢問:「龍哥哥你沒事嗎……」

她一言未竟,雲慧在她掠身閃開之頃,已然開始反擊。

雲慧表面上看似無備,其實她早已將全身的功力運起多時,她不為別的,只為萬一崖下的龍淵失手,她下去援救!

故此,在碧衣女郎嬌音初乍,她一聞耳音頗熟,回頭察看,正看見來者非他,正是她與龍淵相約黃山相會的風蘭,而同時又瞥見渡天和尚,暴起發難!

雲慧她本來有點偏激,此時瞥見渡天,非但不知感激龍淵下崖救人之德,尚圖乘人不備,猛下猝手,不由得勃然大怒。

因之,她凝立不動,一待風蘭讓開正鋒,嬌叱一聲,雙袖一拂,竟然揮出了「天地罡氣」的十成功力,向黑氣滿天的勁風迎擊過去。

故而,在風蘭語言方響未畢之際,轟然大震一聲,雙方的掌風袖風,已然撞在一起!

渡天和尚,打好了如意算盤,本欲一鼓作氣,將二女統統打下懸崖。

那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兩女輕功真力,竟皆高得出奇,他一瞥風蘭掠空旋轉的輕功身法,已心頭暗凜,及見雲慧舉袖拂聲,而身後尖風銳響,也電疾襲體而至,便心知馬上要糟!

他自忖與渡地和尚,功力伯仲之間,此際雖則全力施為,無奈即便是擋住了前面也逃不過身後襲來的暗器!

因此,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渡天猛的左腕一挫,硬挫回三分功力,緊跟著左腿一蹬。

正趕上掌風接實,轟聲作響,果不然如其所料,左掌因臨時竭力,受震左強右弱,力道不均身似斷線風箏,往右彈震而起!

這一來,背後襲來的暗器,果然緩了一步,被他籍力躲開了致命一擊!

不過,這一來渡天雖免一死,活罪卻也夠受。

皆因雲慧她含憤出手,用出了十成功力,區區渡天和尚,怎能擋得下來?前文雖說,由於他左掌力道,臨危挫收三成,受震力道不均。

但即使如此,他亦如渡地和尚一般,余毒回攻,兩腕頓時一齊折斷,「叭噠」一聲,四仰八叉的仰躍在堅岩地上,暈絕過去。

黃山老農左更生,一見風蘭與一位老婆婆同時出現,已然吃驚不小,兼且又見渡天和尚自不量力,偷j不著蝕把米,頓時嚇得他面目變色,拔足想溜!

雲慧本來眉凝煞氣,欲想大開殺戒,將他也折在當地,但尚未行動,卻聽見崖下龍淵,已然出聲發說道:「慧姐蘭妹你們怎么啦!放他們去吧……」

原來龍淵藉丹血寶劍之力,停身崖壁之間,運氣調息,正准備上來,忽見風蘭出現,緊接著就聽見對掌之聲。

他生性寬仁,不欲多事殺傷性命,故而忙即發話,阻止雲慧風蘭,再生節外之枝!

雲慧一聞此言,煞氣頓合,一瞥左更生拔足欲遁,頓時嬌叱道:「喂,回來!把這三塊廢料快點搬走。」

左更生初則一驚,及聞後面之言語,頓時放下心事,水煙袋往腰上一c,悶聲不響地,先將鐵杖叟扛在肩上,然後將渡天渡地,一手一個,夾在腋下,眼皮子都不敢抬,如同喪家之犬般,往台左電奔而去!

雲慧目送左更生,消失在松崖之後,轉身對武夷婆婆,襝衽招呼一聲,方又探身崖外,對龍淵發話催促道:「蘭妹妹與婆婆都來了!你還不上來!盡賴在下面作什么啊!」

龍淵仰頭上望,瞥見了兩張艷如桃李的面孔,都充滿了關切與焦灼之情,忍不住露齒一笑,道:「來啦!」

他此際早已調勻了真氣,「啦」字出口,手腳身子等附崖之處,猛的一彈一震,施出「飛龍升天」的絕頂輕功。

順勢抽出崖中的丹血寶劍,與蛟尾軟鞭,直似是一溜虹影飛矢,貼崖直s而上。

一下子突起六丈多高,超出立雪台面,二丈有余。

堪堪勢盡力竭,只見他霍然長嘯!朗徹天地,豪氣沖霄干了。

同時人隨嘯聲,式化「神龍過空」,舞著那映日生輝,紅光萬道,瑞氣千條的一溜虹影。

在立雪台的上空,盤旋一匝,方自冉冉而降,落在了立雪台中央一株古松上!

雲慧與風蘭,瞥見這等威風,不由得齊聲歡呼,雙雙向他撲去!

但雲慧距他五尺,藍眸一瞥,正瞥見武夷婆婆,一杖柱地,滿面驚疑歡喜之容,不由得芳心一動,而驟然煞住了前撲之勢!

但風蘭卻又不同。她一者看清了龍淵那副鬼臉,正是她寤寐思甚,一別數月的龍哥哥凌雲。

二者適才目睹他臨於危境,換個人非要送命不可的,如今上來,不啻是劫後余生,乍然相逢!

三者,雖則雲慧口氣有異,且與她先打過了招呼,但無奈雲慧此際,顏改妝變,令她一時看不透,同時也無心思去猜,她到底是誰,故而少了許多顧忌!

因此數端,俏風蘭再也忍不住相思之苦,激動之情,一口氣掠上前去,玉臂一張,雙腳一頓,顫聲喚了句:「龍哥哥……」

便一下撲入了他的懷內!

龍淵落在地上,瞥見兩女撲來之勢,如醉如痴,不克制止,忙將丹血寶劍收起,雙臂一張,已然接住了風蘭的玲瓏嬌軀。

這一下軟香溫玉自投懷,龍淵雖是衷心歡悅,但心中卻因有雲慧與武夷婆婆在場,而感得十分尷尬。

那知,就在這一瞬之間,龍淵他抬眼微睨,立雪台上卻已失去了兩人的蹤跡!

他心知,必是雲慧有意讓他倆一敘衷腸,將武夷婆婆引往他處,心里一陣感愧,不由得說不出話來!

風蘭玉臂擁著龍淵的脖子,俯首於他的胸前,但聽得他心中怦怦心跳,卻不覺龍淵有什么反應!

她微感幽怨,不禁想起從前種種,及雲慧對她所言,龍淵的身世。

她誤會龍淵仍然和以前一樣,只當自己是個小妹妹,而毫無男女悅愛之情。

這一想,芳心如遭針刺,如墮冰窖,剎時間臉色猝變,玉臂一松,往後緩緩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