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2 / 2)

殘血江湖 未知 6292 字 2021-02-13

但四人卻不停留,一鼓作氣,乘清晨無人之際,循山徑直奔蕪湖!

這一路果然很少行人,他四人馬不停蹄的施展出驚世駭俗的輕功,才到傍晚,便即抵達!

四人並不進城,就在城外店中,飲食休息!

一天的奔波勞累,在不足一個時辰的坐息下,全都恢復,未曾恢復的,只有龍淵的一顆焦灼不安的心!

雲慧風蘭關心個即,瞥見他坐立不安之狀,頓時了解他的心情!

風蘭微顰雙眉,提議道:「龍哥哥,咱們反正已休息過啦!何不乘夜趕路,這一來既不怕有人窺見,疑神疑鬼,又可……」

雲慧也接口道:「淵弟弟,你和乃乃蘭妹三人,就此加急趕路,我相信不出三天,必能抵即墨,至於我,就按原議,在此暫時分手,我……不用你掛心,我……會照顧自己,也會照著你的意思做的,你……放……心好……了!」

說到後來,她語音顫戰,雖然強忍住了眶中的淚珠,別人卻都能從她的語調之中,體會到她的凄苦!

龍淵當著武夷婆婆,不好表示得太過兒女情長,他只是長嘆一聲,沉吟半晌,方道:「慧姐姐,你自己好生保重,最好能先找著笑面跛丐前輩,商量商量,我此去家中,若無特殊事故發生,遲則半年,少則三月.必然會望出江湖,幫著你的,但萬一……」

他的聲音,此際已沒有偽裝,但雖則與他的外表不襯,卻已無一人覺得好笑了。

因為,他那脆潤的聲音里,充滿了關切的情感,同時說到後面,因擔心家中的緣故,而也顫戰起來。

他為此頓了一頓,強忍住激動,又:「到那時,我會設法通知你的,你放心,我一定設法與你保著聊系,我……唉……」

他又嘆息了一口,覺得心中有千言萬語,卻想訴說,可是又一時說不出來。

武夷婆婆見狀,站起來道:「你們說會兒知己話吧!我老婆子在這里,確乎有點礙事……」

說著,策杖待行,那知龍淵與雲慧,都臉皮子嫩,被她這么一來,本來有這個意思,卻不好真個去實行了!

故此雲慧忙道:「淵弟弟,你們走吧!我會聽你的話的……」

說著眼圈已紅,情淚也即隨之滾落。

風蘭與這位慧姐姐,感情已好得如同一人,見她這般模樣,芳心里也覺得難過,忙摸出條手帕來,為她為己擦抹眼淚!

龍淵「唉」了一聲,毅然站起來,一跺腳,說聲:「慧姐姐珍重!」

音落人起,已倏忽飛出窗去!

武夷婆婆一把拉住風蘭,也叮囑雲慧一句,跟蹤而起,眨眼間窗外只剩下凄迷的月色,與漆黑的長空,再也找不著半條人影兒了!

雲慧痴立窗前,滾熱的淚,流滿了兩腮,她對月對夜,喃喃的祈禱,默默的祝福他們的平安,同時也祈求著冥冥中的上蒼,別真個降什么災禍,到龍淵的家中。

好半晌,她祝禱完畢,便再也忍不住相思依戀的情懷,縱身撲伏在床上,嗚咽痛哭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d開的窗外,霍的人影一閃,燈影接著一暗,床前已多了一位少年英俊的勁裝之人!

那少年面目清秀之極,幾乎與龍淵的本來面目,相差無幾,只是他個子矮小,面上也無龍淵的攝人氣質!

不過,他似乎有另一種氣質,令人見而生憐,尤其對懷春的少女們,更最能引動她們的心魄。

他此際背c單劍,凝立榻前,略為秀細的雙眉之下,一對閃閃有光,卻又有幾乎嫵媚之色的眸子,注視著雙肩聳動,情思混混,耳目失聰的雲慧!

好半晌,方才秀眉一軒,伸出潔如白玉一般的手掌,緩緩向雲慧的肩上拍去。

雲慧的耳目,已失去了作用,此際,在她的芳心之中,只有那溫文爾雅,俊拔當世,又對他相依相偎,互誓終身的龍淵!

但是,他已然離她而去,同時之間,在她的下意識里,她覺得,龍淵這回相別,便再也不屬於她一人了!

雖然,風蘭是經過她的挑選,也經過了她的考驗,更經過她的援救,並一手促成!

然而,在此際雲慧的心中,卻覺得風蘭已成了自己唯一的敵人!

她恨,她也怨,她怕,她也無可奈何!……

因之,在這幾種情緒的煎熬之下,她痛苦的嗚咽著,失去了往日一貫的聰明與鎮定……她沒有注意到有人走進房來,更不曾知道,那人正舉手欲待拍下!……

那少年的手掌當真拍下去了,只是很輕很輕,像根本不曾使用力氣!

同時,那少年也開了口,聲音長潤,而略帶童音:「婆婆,你……」

雲慧驟然大驚,周身如觸電流,猛的翻身一躍而起,身法之快,竟也大大的嚇了那少年一跳!

雲慧落在地上,一瞥是個少年,頓時大怒,上步玉掌一揮,「叭」的一聲,已打了那少年一個耳光!

同時口中尖聲罵道:「小子你賊頭賊腦的跑進房來,欲待何為,姑……」

那少年驟不及防,頰上著了一掌,火辣生痛,又聽雲慧罵他,不由得勃然色變,大怒道:「老婆子你怎么這般野蠻,少爺因見你哭得可憐,有意進來……」

雲慧一聞「老婆子」三字,不由「哦」了一聲,垂頭一看身上,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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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異地結良友

雲慧在蕪湖城外,一所客棧之中,送走了龍淵、風蘭及武夷婆婆,她一人獨留在店中,痴立窗前,望著凄迷的月色,漫漫長空,不由得情淚滾滾,流滿了兩腮!

她默默祝禱半晌,卻忍不住依戀相思的情懷,竟自撲伏榻上,嗚咽痛哭?竟致耳目失卻聽靈!

就在此際,d開的窗外,霍的躍入一條人影,撲落榻前,顯出的竟是個面目清秀的勁裝少年!

他望著化身老婦的雲慧,秀眉一軒,輕輕在雲慧香肩拍了一下,同時亦開口勸道:「婆婆,你……」

雲慧本哭得天昏地暗,耳目失聰,但忽然聽見榻畔有人說話,肩上被拍了一下,不由驟然大驚,猛地翻身,一躍下地,身法之快,竟也把那少年,大大的嚇了一跳,住口不言!

雲慧根本未聽清少年對她的稱呼,一瞥對方是個男人,只當他有意輕薄,不由勃然動怒,上步玉掌一揮,「叭」的已打了那少年一記耳光。

動手不算。雲慧兼也動口,開口尖聲怒罵:「小子你賊頭賊腦的跑進房來,欲待何為?姑……」

那少年驟不及防,頰上著了一掌,火辣生痛,已然十分生氣,及聽雲慧罵他,不由得勃然色變,未等雲慧話罷,已然大怒道:「老婆子你怎么這般野蠻,少爺因見你哭得可憐,好意進來……」

雲慧一聞「老婆子」三字,不由「哦」然恍悟,連忙垂頭一看,原來自己身上,粗衣布褲,一身老婦裝扮,再聽那少年言中之意,不由十分歉然。

她連忙襝衽行了一禮,賠罪道:「老婆子一時情急,錯會了少俠之意,尚請少俠勿怪!」

說著仔細打量少年,只見他身材矮小,比雲慧自己,尚要低下半個頭去,一身勁裝,背c長劍,卻更加顯得他身材纖細。

他的面孔,有一個紅紅的掌印,但卻並不損害他的俊美。

他的俊美,幾乎與龍淵的本來面目相差無幾,只是無龍淵的特有攝人氣質。

不過,他似乎有另一種——嫵媚、稚氣、聰明的混合氣質,令人見而生憐,見而生愛。

雲慧望著她,突見他此際紅唇嘟起,左手撫頰,一雙閃閃有光的細長風目,回瞪著雲慧,目光中卻有一副想發作,卻又發作不得的表情!

雲慧深以為疑,回目一瞬,瞥見案上銅鏡中的自己,白發如霜,十分零亂,皺折滿面,罩滿戚容,雙眼雖有光彩,但卻眼泡紅腫,飽含戚憂之色,連她自己,也不由因這一眼,神色大變……

那少年無緣無故吃了一掌,雖經雲慧賠罪認錯,心中仍是不悅,想要發作,罵上幾句!

但此際,瞥見雲慧突然間,面色再變,雙眸中淚光閃閃,又要奪眶而出,不由復引起憐惜之情。

他長嘆一聲,心中暗呼了一聲「霉氣」,道:「老婆婆,你已經打了我一巴掌,氣還不曾消嗎?」

雲慧聞聽他聲帶童音,瞥見他一臉稚氣,言中之意,又好像將自己悲苦之事,引到他自己的頭上,顯露出一副無可奈詞的表情,不由得心中一動,愁懷解去不少。

那少年察言觀色,忽發覺雲慧雙眸有異,皆因一般人除非練有奇異功力外,雙眸皆作黑黃,獨這老太婆,雖則老態龍鍾,但瞧那一雙眼睛,不僅色作湛藍,其澄澈,亦煞似一潭春水,蘊藏著極其豐富的感情!

這一點可是大大的奇事,須知但凡練就異功的人,也只有在提運真氣之時,雙眸之中方才閃放異色!

如今這老太婆,不僅大異於一般之人,更且因眸子里蘊藏的豐富感情,亦不似個老太婆!

須知但凡年老之人,多數因飽經人事滄桑,感情早趨平淡,心靈之中雖非平靜無波,但除非是大的巨變,決難引動她心靈的波濤!

但對面,這老太婆一反常情,喜怒悲樂有,不僅變化巨大,更且全都在眸子中表露出來!

那少年對這點共有兩個解釋,其一,這老太婆性情怪癖,喜怒無常,是一個有點神經的人物!

其二,則是她實際的真面目,並非如其外表,而可能是個面目姣美的妙齡少女!

這念頭在那少年心中,電閃而過,因之更令他產生了好奇之念!

這一來怒氣消盡,突的扮了個頑皮的鬼臉,脆笑如鈴,道:「要是你老人家,氣尚未消,就在我王久這邊臉上,再打一巴掌好了!」

雲慧芳心之中,被他這橫里打岔,早已將悲戚之意,沖淡過半,及此際瞥見他的鬼臉,不由得「嗤」的笑出聲來!

她這一笑,為時極暫,但一者因是驟然而發,二者心靈在此片刻之間,波動甚人,故而忽視了她的外表,並未偽裝聲音!

那少年一聞她恍似銀鈴一般的笑聲,驟爾一怔,突然伸臂抓住了雲慧的玉手,頑皮的笑道:「哎啊!原來姐姐你故意騙人,你你……」

雲慧被他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但瞥見他那副驚喜交集,頑皮可愛,嬌憨無比的面目,玉手握在他那柔若無骨的手掌,亦不由恍然而悟,笑道:「哎啊!原來你也是個雌兒,那一掌可真冤枉了你啦!」

這句話,她乃是使用蒼老之腔,神態舉動,亦無不如其身份,故此,她雖則並未否認,卻不由令那少年覺得詫異!

這還不算,尤其雲慧,一語道破了他的真正身份,不由令他大窘?只見他紅染雙頰,如塗胭脂,眼簾一重,頓時顯出扭捏之態!

雲慧見狀,證實「他」果然是個雌兒,不由得心中大喜,皆因她此際正感悲傷與孤獨,如今驟然光臨這么個不速之客,怎不喜出望外?

因此,她故意裝作蒼老的語調,微微笑道:「姑娘你不叫王久,是叫王玫吧!」

那少年裝扮的姑娘,妙目大張,望著雲慧,詫異道:「你,你怎么曉得?」

這不啻是承認了她的身份,果屬女身,雲慧微微一笑,方待解釋,那王玫已然搶先又問道:「那么你是誰?你叫什么名字?」

雲慧拉著她坐在床邊,微微嘆息一聲,道:「我的姓名,暫時還不便說,不過你可以叫我千面夫人……」

此言一出,王玫「哎啊」一聲,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她,一臉狐疑之色,急道:「什么?你就是千面夫人?你怎的這么老啊?啊……對啦!你必是故意化裝成這副模樣的,對不對?」

雲慧望著她那副緊張的樣子,雖覺好笑,卻又十分的喜歡,她這副神色!

因之也不否認,只含笑點了點頭!只見那王玫圓睜著雙眼,摸了摸背後的劍柄,「哼」了一聲,質問道:「聽說你心狠手辣,在金陵一天一夜之間,連殺了幾十位鏢行的人物,這話可真?」

雲慧不由大為詫異,驚問:「誰告訴你的?」

那王玫又「哼」了一聲,皺著小鼻,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別問我是誰說的,但問你自己,有沒有做這傷天害理的事吧?」

說著,雙手c腰,一副理直氣壯,抱打不平的模樣,看在雲慧的眼里,不由使她感覺著萬分有趣!

她問道:「是又怎的,不是又怎的?」

王玫本待發作,但瞥見雲慧毫不動氣,面帶慈祥的樣子,不像傳言所述,動輒殺人的神氣,不禁發不出來。

她偏頭想了一想,又大聲道:「若你真那么心狠手辣,少爺今兒個就不能放過你,若不是嘛!咱倒願意同你交個朋友!」

雲慧「嗤」的一笑,有心逗她,又問道:「你准備怎的不『不放過』法?……」

王玫似看出雲慧有心相戲,不由氣得雙頰飛紅!她撤身後退五尺,「嗆」的抽出長劍,橫在胸前,尖叫道「好個千面夫人,別人或許怕你,但小爺王玫,生就威武不屈,專打不平的性了,卻不懼你!說實話,我這次從家里溜出來……」

「溜出來」三個字,方溜出口,王玫驚覺說溜了嘴,趕緊閉嘴,卻已經來不及了!

因此,她狠狠的瞪了雲慧一眼,表示她多么的勇敢,同時又「哼」了一聲,繼道:「我這次出來,可就是為了南下金陵,去斗斗你這千面夫人,和什么千面書生,為我鏢界的朋友,出一口惡氣!……」

雲慧極力忍著的笑,到此再也忍耐不住,「噗嗤」一聲,爆發了出來!

王玫見狀,粉臉一紅,狠狠的一跺腳,尖聲道:「你笑!你笑,我叫你哭!」

說著,寶劍一揮,頓時幻起三朵劍花,往雲慧當頭罩去!

雲慧瞥見她起手一劍,抖起劍花朵朵,功力竟自不凡,心頭不由暗贊,看不出她這頂多不過十六歲的小姑娘,竟有這等功力!

只是,那王玫功力雖高,但怎能與雲慧這般大行家,相提並論?

因之雲慧心中雖在贊嘆,但卻無動於衷!

她穩坐床榻之上,脆笑如故,一動不動!

王玫一劍攻出,劍尖離雲慧不足一尺,瞥見她仍是這般形狀,不由大詫!

她猛的挫住劍勢,怒道:「喂,你怎么不藏啊?」

雲慧聞得她這般天真的語氣,更加笑個不停,只見她前仰後合的,幾乎把眼淚都笑了出來!

王玫本來無意傷她,但見她竟不理會自己的寶劍,不由發了狠,道:「好吧!你當我真不敢取你性命嗎?好,看劍!」

說著,長劍疾收霍吐,劍刺分心,往雲慧心窩刺去!

雲慧瞥見她滿面漲紅,心知不能刺激她,不等她一招用實,頓時雙手亂搖,道:「大鏢頭!別刺,別刺,我說給你聽就是!」

王玫聞言,虛虛挽了個劍花,將劍收起,道:「哼,你也不敢不說實話……」

突然她又「啐」了一口,似嗔似喜的又道:「誰是大鏢頭,你別瞎叫!」

雲慧這時已把這小姑娘的脾氣摸透了!她招招手,示意王玫坐下,方又長嘆一聲,將金陵之事,詳細說給她聽!

王玫默不出聲,靜聽了大約有一個更次,直待雲慧說完,方才長長的吁了一聲,道:「啊!原來是這么回事,我差點誤傷了好人!你,你不會怪我冒失?你願意和我交朋友吧?」

雲慧覺得這小姑娘,當真純潔無瑕,天真可愛。尤其她此際正感覺寂寞難耐,更加也希望與她作個朋友,稍解寂寞。因道:「小妹妹你這么可愛,我怎會不願與你作朋友呢?不過,我的事你差不多都曉得啦!可是關於你自己的事,卻還不曾告訴我半句呢?……」

王玫大為高興,搶先笑道:「好啊!我告訴你,我叫王玫,乃是漢中人氏,我爹爹人稱『鐵劍銀衣王大』,現在漢中開設『鐵劍鏢局』,我家孩子就我一個,因此我自幼便被父母,當作男孩子一樣看待,所以平常日子,我都是穿著男人的衣裳!」

雲慧微微一笑,道:「你為什么溜出來啊?」

王玫粉顆一紅,辯道:「誰說我是溜出來的?我是,我是因為近來聽人家說,金陵出了兩個大魔頭,專門和保鏢的作對,在一日一夜間,把金陵九大鏢局中人,殺死了數十位之多,方才為之生氣,偷……拿了我爹的護身銀衣,順江而下,欲往金陵,為鏢界除去這兩大害……」

說到此處,她拉著雲慧的手,又道:「想不到你這位千面夫人,不但不如傳言所說的那么可怕,反倒有點可憐可親的!……你方才為什么哭得那么傷心?不曾是有人欺負你吧?……啊!對啦,那千面書生呢?他不是你的丈夫嗎?怎么不見他啊?」

雲慧本來想笑,但聽她提起龍淵,不由又勾起了她的愁緒!她長長嘆息一聲,搖搖頭,沒有動口。

王玫見狀,若有所悟的「啊」了一聲,道:「是他欺負你啦!對不對?……」

雲慧忙又搖頭否認,岔開話題,道:「我的事說來話長,等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吧!現在天已不早,你我就寢如何?……」

王玫還待多說,但外面「當當當」已傳來三下更聲!

因此她覺得天色已不早,因乃起身道:「好吧!有話明天再談,不過明兒你可不能偷偷的溜走噢!……」

雲慧「嗤」的一笑,道:「你放心,我可不能像你!動不動就要想溜……」

王玫聞言,嚷著不依,雲慧笑著哄著,又鬧了好大一會,方才將她送出房去!

雲慧關上門,落了窗,躺在榻上,閉上眼睛。但,她怎能睡得著?這半天雖則有王玫從中打岔,引開她的愁思,但如今,當只剩她獨自一人時,思想的野馬,卻不由去追趕龍淵去了!

龍淵、風蘭與武夷婆婆,三人乘夜渡江,兼程趕路,次日一早,便已達巢湖之畔的白石山鎮。

半年以前,龍淵、風蘭巢湖斬蛟,為民除一大害,同時也在這鎮邊白石山上,三言兩語,將一場武林劫難的糾紛化解於無形!

此際,三人舊地重游,不禁同時興起了熟悉之感!

龍淵自幼得遇其緣,練成不世奇功。風蘭也在半年前,得龍淵之助,服食了紫金蛟卵的精英,功力亦自大進!

因此兩人經過一夜的疾行,都無疲色,倒是那武夷婆婆,雖然修練功深,卻因年邁體質漸衰之故,表面上雖無異色,骨子里卻有點吃不消了!

龍淵心細,風蘭孝順,二人察顏觀色,便不約而同的提議,在此鎮上,稍作休憩!

武夷婆婆也是個生性要強的人物,她瞥見自己的孫女風蘭與龍淵,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