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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賭花嫁娘 未知 5878 字 2021-02-13

「你不該這么說三小姐才是,雖然她的確不安分。」向青華掩不住眼角笑波。

「咱們來賭一盤,看誰比較慘。」三句不離賭是賭徒的本質。

「有何不可?三百兩紋銀,我賭三小姐較不幸。」姑娘家總是吃虧了些。

三百兩?「成,我就賭古珩凄慘無比。」他的話像詛咒,遠處某個男人猛打噴嚏。

天上的圓月詭異得紅了月暈,似乎是應和他們的話,很想參加這場大賭局,可惜它只能掛在半空中。

夜色深沉,人聲靜默,只有瓦子內的紅燈籠仍舊高燃燭火,然而來來往往的嫖客漸稀。

無辜的星兒慢慢失去光華,破曉而來的曙光是如此明亮。j啼聲喚醒八王爺府里的四季丫鬟,各自為政地做起分內事,沒人察覺有什么不對之處。

自此過了一日,乙春綠、丁夏彤和辛秋橙正在幫壬冬墨打理四小姐和親的嫁妝時,有人提起這件事。

「奇怪,府里怎么突然變得很安靜?!」

又是絲、又是調,珍珠瑪瑙不能少,大遼的氣候可是和南方大為不同,白天酷熱夜里寒,不多准備些保暖衣服,怕趙絡撐不過一季冬。

四個各具特色的美麗丫鬟聚在一起不為別的,只是難舍姐妹情,找個藉口好把握最後一段時日。

遠赴大遼,前途未卜,契丹人剽悍、野蠻,能不能疼惜宋人女兒尚是問題,兩國間若有個風吹草動,第一個遭殃的,便是趙絡和一干和親隨從。

雖然有冬兒在,但她畢竟是女流之輩,難以只手對抗遼國大軍。

「冬兒,這幾壇酒你帶著,味甜不醉人,夜里冷了就喝兩口暖暖身子。」嬌柔的春兒抱了幾壇酒來送行。

「嗯。」

「冬兒,你和四小姐若不適應北方的生活,就捎個信來,我們會想辦法接你們回府。」

「謝謝你,夏兒,我沒事的。」就怕不問人間俗事的小姐會被蠻人欺侮。

秋兒塞了一只縫合的錦包給她,「冬兒,這是應急銀票,有個萬一可以派上用場。」

「你……」她好笑又好氣,四小姐的陪嫁物豈會少,「你們別往壞處想。」

「凡事做好萬全准備,以備不時之需,帶著總是安心些。」她們也安心。

「你們不用人服侍自個兒的主子?」她擔心一個不注意,又有個小姐惹事了。

愛撒嬌的春兒靠在她的肩頭一蹭,「大小姐老嚷著要去參加s鷗大會,這些日子得跟緊些。」

「你喔,少喝點酒就沒事。」盡管有「千杯不醉」的酒量,仍是得謹慎為上。

「人家哪有喝很多,一點點而已。」她撒嬌的噘噘小嘴。

「酒容易誤事,小心點。」冬兒面上一凜,傲然氣質令人生畏。

她吶吶的吐吐舌,「知道了。」

一旁的夏兒卻愁眉不展。

「夏兒,不舒服嗎?」秋兒揉揉她的眉心。

「沒什么。」她是煩在心頭口難言。

「不要為二小姐擔心,吉人自有天相,她會想開的。」何必庸人自擾。

「奇怪,府里突然變得很安靜。」好像少了什么。

春兒不自覺的一句,讓其他三人豎直耳朵,似乎真的比平常少了一些聲音。

一時之間大家又想不起為何安靜得令人發毛,好像有事發生。

「秋兒,三小姐還在吧?」

冬兒一提醒,這才驚覺嚴重性。

平常這時候,府里不時傳來吆喝聲,不然就是摸牌、搓牌的聲音,很少能像這般寂靜無聲,感覺怪冷清的,少了生氣。

賭是趙纓唯一的嗜好,興致一起,就拉著「賭技智囊」的賭士廝殺,叫鬧聲可謂驚天動人。

有時也會命令下人和她玩玩小牌,一窩子人聚在角落喳喳呼呼,不管別人賺不嫌吵的就地開賭,一瘋起來沒完沒了。

如今這一天一點聲音都未聽聞,可見不知溜去哪找人賭個盡性。

秋兒優雅的站起身,冷靜的拂拂裙擺皺摺,「對不起,掃了你們的興,我得先走了。」

「你走吧,三小姐的事較重要。」可別讓人家傾家盪產。

「嗯。」

秋兒走回趙纓的院落一瞧,不見主子蹤影,即詢問下人,有無見過她何時出門。

在找了一下午之後,才知她已一天一夜沒回來,心急之下連忙向八王爺稟報,希望出動府里的侍衛去尋人。

誰知八王爺聞言哈大笑,令她一頭霧水。

「我知道小姐常惹你生氣,但她總歸是你骨r至親的女兒。」好像小姐失蹤是件樂事。

「非也,非也,我是在高興另一件事。」八王爺笑顏慈祥的瞅著她。

秋兒覺得王爺的笑別有用意。

「王爺為何嘆氣?」好端端地怎么長噓短嘆。

「秋兒,王爺待你如何?」他頑性甚重的轉起心眼,准備算計起丫環。

她不解何來此話,但仍照實的道:「王爺待秋兒如親生女兒一般疼愛,從不曾重責過。」

「你們入府都十年了,想當年……」他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陳年。

「王爺,你離題了,我們正在談三小姐的事。」秋兒及時拉話題。

八王爺故作驚訝的一說:「我沒說過她被人擄走了嗎?我可憐的纓兒。」

說是哭,倒比較像喜極而泣。

其實他是在高興,終於有人以「千術」打敗三丫頭的「賭術」。連贏她兩把,真是大快人心,她以後不敢囂張的自稱「賭後」了吧。

根據四筒……呃,石統的回報。纓兒正追著那人猛糾死纏,死皮賴臉的守在左右聽人「辦事」,實在是丟盡八王爺的臉。

輸了就輸了嘛,來讓他老人家嘲笑兩句又何妨,當是難得的孝順。

「什么!小姐被人擄走了,是誰這么大膽敢惹八王爺府?」是小姐贏光了人家的家當?還是財多引人眼紅?

「聽說是一位年輕人叫古珩的。」該刻面金牌送他:功在趙家。

「古珩。」秋兒沒聽過這個名字,轉身要去找人。

八王爺並未阻攔,他知道她會無功而返。

果不其然,幾個時辰後,她疲憊地向八王爺請罪,以懲失責之罪。

「不怪你,是纓兒自尋苦吃,就讓她受點教訓也好。」他故意說得很狠心。

「王爺,是秋兒不好,沒看好小姐。」不曉得小姐她會不會受虐待。

八王爺佯裝恍然的說:「啊,我記得古珩的好朋友不就是商場奇才白震天。」

「白震天?」這個人的經商手腕她頗為欣賞,「王爺,我上白家討人了。」

「等……一下……性急的秋兒。」他才要說纏緊一點,此人可是她未來的相公。

他真同情秋兒,莫名其妙就被主子給輸掉。

這事兒,有趣了。他捻胡輕笑,決定摻一腳搞定丫鬟們的姻緣。

第四章

虐待?

到底是誰虐待誰。

剛一紆解完情欲的古珩攏攏褲頭,不意地抬頭一望,當場眉頭皺得如山高,他是招誰惹誰了,怎會有個擺脫不掉的煞星黏著不放。

外面風寒露重,他竟擔心起「他」的身子能不能撐得住,會不會受寒,真是見鬼了。

「珩,你今兒個怎么走得那么早,才一回而已。」欲求不滿的阮雙雙從背後拖住他,一手往他的胯下撫去。

古珩冷淡地扯開她的手,「去找別人,我沒空。」

「你不是剛贏了一大筆銀兩,說好了要在我這兒待半個月的。」才待了兩夜就想走,她可不依。

「我對你的身體膩了。」他冷酷的說道。

一開口,古珩懊惱地想咬掉舌頭,瞧他說哪門子傻話,明明對她的胴體仍有莫大興趣,偏偏未經大腦的話自斷後路。

他並未說謊,包她半個月的銀兩早已經交到老鴇中,剩下的十多天他是來不來?

全是「他」惹的禍,害他心緒不寧地沒了性趣,草草地了結一回,不像往日那般沖鋒陷陣,功城掠地地猛要幾回。

「他」要跟到什么時候才肯放過他?

阮雙雙驚愕地抓住他的手。「珩,你是在騙我的吧?我當作沒聽見這句話。」

他也很想收回,可是……說出的話還是傷人。「妓女的工作是取悅恩客,你不再年輕了。」

「我……」才二十一呀!

她打小賣進青樓,十三歲被開苞掛起牌來接客,迎來送往,使人老得快,過了十七、八歲就有了一絲紋路,是妝掩飾得巧才未叫人發現。

這些年縱欲過度,水嫩的肌膚不再光滑,她必須抹上一層又一層的香粉和胭脂才見得了客,卸妝後的蒼白臉色叫她看了都怕,不敢直視銅鏡中的自己。

今日他竟無情的捅了她無形的一刀,痛得令人恨。

「你還是妖艷如昔,去伺候其他恩客吧!」他算是彌補一時的失言脫口而出。

阮雙雙媚態的鳳眼泛著淚光。「這么多年的感情你舍得放下?」

「感情?」是r欲吧?古珩失笑地穿上衫衣。「我付了銀兩。」

「你一定要把我們之間的關系說得那么不堪嗎?我是真心喜歡你。」尤其是他無窮盡的精力。

在她眾多恩客中,只有他能滿足她的欲望。

他冷然地一睨。「我若沒銀子,你的床我躺得上去嗎?」

「這里是青樓,我身不由己。」她要人也要銀子,何況他出手向來大方。

「既然自知身在青樓就不該強求,我就算要定下來,也不可能納個人盡可夫的妓女為妾。」他圖的不過是一時宣泄。

「我不求名分,只希望你能常來雙坊看看我。」她有自知之明,而他也要不起她。

一個浪子能讓女人有何期望,一天到晚泡在妓院不思長進。嫁了等於守活寡,她才不那么傻呢!

古珩正想她的話,門板傳來踢門聲,他曉得有人不耐煩了。

「別走,再讓我伺候你一回。」她不死心地強要挽留。

「別惹我生氣,雙雙。」這會倒對她有了膩意,不懂看人臉色。

「珩,我舍不得你走嘛!」她嫵媚地撫上他的胸口,眼神盡是欲望。

古珩有一絲軟化,想和她再溫存一回,猶豫的時間稍微的長了一點,門乍然地被人一腳踹開。

不用說,除了「他」再無旁人。

「趙三,你煩不煩?」

煩呀!她快煩死了。

嗯嗯啊啊嗯個沒完,是怕人家不知道在叫春呀?一聲還大過一聲,嗓子早晚叫啞了,看你拿什么來勾引男人的色心。

蹲在門口的趙纓覺得自己改行當龜公也不錯,可以幫他多吆喝些女人來服侍,伺候得他手軟腳軟,再也沒力氣下床,看他往哪里跑。

她又沒什么惡意,不就是想拜他為師嘛!傳授幾招立骰子的功夫。

可是呢?他一見到她轉身就走,冷血地當作沒看見就往妓院里逛,以為她會打退堂鼓就此離去,那他就太低估她纏人的本事。

所謂一纏天下無難事。憑她一流的死皮賴臉的技巧,他就算飛上天她也抓得下來,讓他逃到無處可逃,非要收下她這個人見人愛、聰明伶俐的徒弟。

「你呀你,怎么還不死,別害我輸錢呀!」她憤然地用腳踢門板。

趙纓抹黑一張臉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視來往的嫖客,意思是看什么看,沒看過有人在妓院賭博的嗎?

少見多怪。

想想她一個王府千金多誠懇呀!低聲下氣地裝笑臉兒,一點驕氣都不敢生,活像委屈的小媳婦兒。

輸贏是一時,她總會有機會扳回一城,只要她臉皮夠厚,纏得他不得不傾囊相授,偷師成功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滅師,贏得他落花流水,大氣吭都吭不出去,被兩粒骰子給堵住鼻孔。

哼!天高皇帝遠嘛!風大省扇子,她有得是時間跟他耗。

「哈!還說不贏,死了吧!」房內嗯嗯啊啊一停,門外太過輕狂的趙纓一激動地腳一踹——握哦!慘透了,一定會長眼刺。

她真的可以指天立地的咒誓,她絕非存心故意,而是無心之過腿太短嘛!力量較集中,而門板又不肯裝厚點,「輕輕」一踹就開了,害她背黑鍋。老鴇日進斗金省個什么銀兩嘛!不怕江洋大盜來題字留念嗎?

嗟!師父的咆哮聲多親切呀!趙三是誰……哦!想起來了,趙三不就是她嘛!加個小姐兩字她會比較習慣啦。

「師父,你這么快就玩完了,比昨兒早半個時辰,是不是不行了?我家有各種進補的珍貴葯材,像四物可以補血,山葯防皺紋,順便叫廚房煮道麻油腰花……」

「四物補血……麻油腰花……你當我是做月子的婦人嗎?」還防皺?他沒老到「不行」的地步。

古珩一張臉氣得都黑成一片,他的祖宗就算沒積德也不該報應在他身上,他頂多使使老千拐些銀兩,傷天害理之事怎么也輪不到他去做,為何老天爺眼不睜。

他是在尋花問柳嫖名妓,不是在拈花惹草裝風雅,不需要「書童」把關。

「師父呀!反正一樣是身子虛,多吃多補多嗯啊,未老先衰多可憐呀!好歹先把一身賭技傳給我,免得日後失傳多浪費。」振振有辭的趙纓認為自己說得十分有理。

「你……」什么叫多嗯啊,「他」還……「你在妓院里賭……」

他簡直被「他」打敗,幾乎無所不賭,連守在門口都能招來賭伴聚賭,他能不寫個「服」字嗎?

「閑來無事玩兩把,免得像師父一樣虛度青春,老了以後不成器,兒女不孝,淪落街頭行乞……」

越聽越不像話!古珩往「他」腦門一叩。「你有完沒完,我不窮途潦倒似乎不太如你意。」

「疼呀!師父,打在徒兒身你心不痛嗎?所謂師徒連心兼連骨,椎心刺骨可不好受。」她邊說邊搖頭。

「別叫我師父,我收不起你這樣的徒弟。」頭好疼,他發誓三個月不碰賭總成吧,「沒關系,我委屈一點付你學費,請笑納。」她把剛贏來的銀兩奉上。

沒賭具有什么關系,她干脆就地取材,在庭院的松地上用酒將兩只蟋蟀灌醉,口兒一吆喝,就有三三兩兩的小廝和保鏢圍過來。

賭的可不是互咬哦,而是新潮的玩法,用削尖的筷子沾著白酒,一滴一滴地喂著蟋蟀,先醉倒的為贏。

因為蟋蟀才小指大小,所以賭的人都屏著氣不敢作聲,怕喂錯了對方的蟋蟀而輸了銀子,一群人全神專注地半趴在地面蔚為奇觀。

她沒使詐,純粹是運氣,挑只「酒量」不好的蟋蟀,維持賭後一貫的水准沒漏氣。

「趙三,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著我?」他只差沒跪在地上求「他」。

「可以。」她爽快的回答。

「真的?」古珩反而不確定,眼露詫異和不安。

他的存疑是正確的,趙纓的確「心懷不軌」,她狡黠的一笑,像極了無害的小白兔,背後肯定藏了一把鋒利的薄刃。

她的兩手弓在胸前像只討寵的小狗,眼睛發出閃閃的亮光。

「只要師父住進我家,當我賭技智囊團的西席就好。」瞧她多尊重,不以「食客」稱之。

「請問師父和西席有哪點不同?」他不耐煩地環胸抱臂。

她一副「你程度這么低」的表情睨他,「字不同呀,師父。」

「我……我會被你瘋掉。」他真想仰天大嘯,這頭肥羊根本來自山峻野嶺,聽不懂人話。

趙纓突然繞過他,往雙坊內的阮雙雙一陣評頭論足。

「原來師父這么不挑呀,連發育過盛的奶娘都要,下回到我家來,我們姐……弟的四個奶娘都很壯碩,包管你不喊啊改喚娘。」

嘖!一對毫r大是大卻有點垂,府里小草兒他娘養的那頭大黃牛和她有得拼。她不怕重心不穩,跌個四腳朝天嗎?這種皮r錢真難賺。

聽說還是咱們京里的名妓,可是她家隨便挑一個丫鬟,都比她漂亮十倍,男人的眼睛都長到哪去,叫人想不通。

「趙三,要嫖妓等你長出喉結再說。」他無法想像「他」和人廝混的模樣。

候地,一陣不快的情緒涌上古珩的心頭,他厘不清自己是怎樣的想法,但就是不太願意「他」瞧見他和妓女交歡的情景。

她要長出喉結才有鬼,趙纓暗自吐舌,「師父,你別拉我嘛,再讓我研究一下。」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好歹她是個姑娘家。

「等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再瞧個徹底,年紀輕輕就這么貪花好色。」他一腳踢翻擺在門口的小缽,登時兩只醉死的蟋蟀當場成了r餅。

「我是跟你的呀,師父。」她大言不慚的說道。

古珩直步的離開雙坊,心想自己造了什么孽,以致招來如此橫禍。

他是個孤兒,向來四海為家任意遨游游,奉行著今朝有妓今朝嫖,知交好友沒幾個,就一個白震天算是換帖兄弟,因此,他取巧的為其贏了個老婆。

他的師父人稱天機老人,可是除了幾套瀕臨失傳的武學之外,沒半點無機,只隨便傳授了幾招讓他餓不死的小把戲就直嚷著出師了,毫不留情的一腳將他踢出師門,一點師徒情分都沒有。

十五、六歲開始涉及青摟花坊,一嘗上滋味,就戒不了,一日不嫖妓就渾身不舒服,好像未調料的三餐,食不知味。

一「妓」在身快活似神仙,現在都二十有二了,仍然樂此不疲,以嫖妓為人生目的。

不過現在,他卻被這個煩人的小家伙擾得性致大減,要是「他」一直如影隨形的跟著他,他遲早會欲求不滿,精漲而亡,死得不名不譽。

不能再處於挨打局勢,他必須逃。

「師傅,你想到哪里呀?」趙纓眼明手快的揪著他衣角不放。

想走?門兒都沒有,窗也封上,叫他c翅難飛。

「我要去……大解。」他急中生智的說道。

她笑得很好,「師父,我去幫你遞草紙。」

「不用,我的手還沒斷。」他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臉皮皺得足以夾死蚊子。

「子曰:有事弟子服其勞,我不嫌麻煩的。」毛坑最好夠大,跌他一身屎。

「我說不用,你聽不懂是不是!我會蹲很久很久,直到你長胡子為止。」他冷言一瞪。

趙纓撕地扯下他的衣角往鼻下一遮,「師父,我的布胡須好看嗎?我還可以換個胡子形樣討好你。」

她作勢要再撕下他黑色布衣,古珩氣惱的以大掌攫制住她的細腕。

「你夠了沒!非要我衣不蔽體才開心嗎?」他受夠了,不能再縱容下去。

「收我為徒不就百憂皆消了,你就別再固執了,師父。」早死晚死不都得死,別扭個什么勁。

古珩沒好氣地推推她腦門,「是你比較頑固吧?」

「彼此彼此,咱們既然同屬石性,不如做對好師徒,賭遍三山五岳吧。」她諂媚的哈著腰。

「我不收徒。」收了「他」,他的千術還行得通嗎?

「第一次嘛,我了解,互相遷就天下無難事,一賭萬古休。」唷,師父害羞了。

「你……」他簡直無言以對,「你,趙三,不許再跟著我。」

說完,他提腿便在大街上快步奔跑,頭也不回的拼命竄動,似有鬼在後面追著,雖然沒比逃難還辛苦,不過也相去不遠了。

惹到趙家的麻煩精,鬼上身還好請些。

「哇,師父的腿好長,背影是多么英勇神武。」

趙纓慢慢的踱著,笑嘻嘻地瞧見大樹下有人在擲骰子,一時手癢的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