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 / 2)

嗜賭花嫁娘 未知 5877 字 2021-02-13

「霜兒願意等古爺不再浪盪的一天。」她眼露祈求的望著他。

連他都不確定自己有停泊的一刻,她憑什么執著?「有好男人就跟了他,別指望我。」

「霜兒只愛你一人而已,其他人都不是我心中想要的良人。」她激切的表達愛意。

一時之間古珩不曉得該如何反應,幸虧小驢兒適時溫了一壺酒進來,暫時化解了凝窒的氣氛。「古爺,這是汾陽的汾酒,十分香醇,你嘗嘗看。」為了五百兩,小驢兒拼命的倒酒。「嗯!」他沒多想地一口飲盡。

齒頰留香,爽喉利口,口感十分醺然,他又命小驢兒倒酒,不自覺地多喝了兩杯。

「小驢兒,你先下去,我和古爺有話要聊。」段凝霜輕聲吩咐。

「是。」她心中有愧的趕緊退下。

雖然這樣做會對不起小姐,並壞了她的好事,但是趙三小姐說得沒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不想一輩子當個下人。

有了五百兩,她可以讓家里環境大為改善,買屋置地豢小婢,搖身一變成為人人稱羨的富有小姐,不用再看人臉色討生活。

她要過富裕日子!

「古爺,讓霜兒陪你飲一杯。」她有意借酒澆愁。

他笑了笑。「別把酒當茶喝,我可是付了銀兩點你坐陪哦!」

他不願應付一個喝醉的女人。花錢只為買個痛快狎玩,不包括看她醉酒的丑態,那會壞了他的興致。

「霜兒會有分寸,不會掃了古爺的興。」她放下酒杯,微醉地靠在他肩頭。

「瞧你臉都紅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你這模樣迷得我想開戒要了你。」但心動不代表行動。

「真的?」她滿含情意地盈盈一笑。

古珩調戲他捏捏她下巴。「想而已,別太興奮,我會招架不住的。」

「古爺,要了霜兒吧!」在酒意的作祟下,她主動地吻上他。

「你……」他差點就要解開她的衣襟,手卻一軟的自然垂下。

「怎么了,古爺?」說著話的段凝霜頓覺渾身無力,她以為是酒喝多了的緣故。

他冷汗直冒的強打起精神。「這酒……有問題。」

「怎么可能!小驢兒跟了我兩、三年,她不會動手腳的。」既知已遭出賣的她仍相信自己的婢女。

「人……是不可信任的……」該死。他著了人家的道。

「說得好,師父,徒兒又學了一招,」

一道清柔的女子嗓音破空而入,他為之一振地苦笑,她果然y魂不散,非纏死他不可。

「趙纓」

「不好意思哦!師父,沒想到你對徒兒如此念念不忘,叫我好生感動。」

敬酒不吃吃罰酒,怨不得人,她的眼中透露了這般訊息。

早告訴他屈服無罪,抵抗從嚴,他就是自以為長了她六歲不聽勸,一意孤行導致下的後果,怎好咬牙切齒地用眼力砍她呢!

瞧!不是說縱欲過度會虛脫,現今兒個不就手腳發軟站不起身。

女禍唷!

「你給我下了什么葯?」天呀!他全身軟得像一攤泥,連抬個手都沒勁。

「一點點宮中秘葯啦!你知道江山是我們姓趙的,而皇上的老子不巧正好是我爹的兄弟。」進宮對她而言,像在走茅房。

「解……解葯。」她還真不知死活,竟敢對他下葯。

「對不起喔!師父,徒兒向來只帶賭本,其他無關緊要的東西挺累贅的,你說是不是?」再掙扎呀!

表面誠懇的趙纓鬼得很,兩手一擺表示無奈,擺明了比紙重的拉雜物不屑帶,會傷了她的千金腰。

聰明人不做傻事,誰會把「籌碼」帶在身上。

她是八王爺府的三千金那!惹的禍多如羊毛,成事的話就用不著提了,指望太深只會心痛,為了大家長命百歲,自個兒保重咯!

「你……你把解葯放在……哪里?」可惡,他一定要扭斷她那顆頑劣不堪的小頸子。

「師父,徒兒的葯不致傷到你的腦袋吧!這種上不了抬面的問題很丟人吶。」唉!原諒他吧,人「老」痴呆。

「放、在、哪、里?」他磨著牙床,一字一字地用鼻孔哼出。

趙纓非常「開心」地撫撫他的額頭。「當然在八王爺府,我能藏哪去!」

沒發燒,正常。大概氣到暈了頭,一時失常,少了平日的判斷力,值得被諒解。

「拿來。」

「師父呀!你這樣的態度很不對,求人的口氣要委婉些,不然會嚇壞徒兒這顆小小脆弱的心。」她的表情是帶著狡獪的笑波。

「放棄兩個字你會不會寫?」一失足成千古恨,眼拙地錯把煞星當金主。

千金難買早知道。

苦不堪言的古珩只能說他流年不利,出道多年從未栽過跟頭,偏偏讓個女娃兒煩得無力脫身,是他命中注定該遭此劫嗎?

自古以來,美麗的女子謂之禍水,而她是禍水中的極品,磬竹難書,一本萬言錄刊不了她的惡言惡形,破書而焚上達天廳,以求天眼正視。

「師父沒教。」一句話堵死他。

「可否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定感激涕零。」北方蠻女大概得向她請益蠻法。

趙纓柔荑一盪。「人家哪是貴手,不過是鑲了玉、嵌了金,用珍珠打造罷了。」

「你……」他暗自呻吟,明明全身軟如面糊,偏有一處反常的硬。

「徒兒了解,師父的意思是千萬別妄自菲薄,雖然我樣樣高人一等,但是也別讓自卑心打倒。」

噗哧。

有人受不住她的自捧,轉了幾圈的口水一噴。

她要有自卑心,太陽底下大概找不到一位驕傲女子。

「白板,很臟耶!」太不給面子了,她有說錯話嗎?

「抱歉,三小姐,我看到蟑螂在搬家。」反胃得住不下去。

她冷哼一聲,絕不會自貶為六足穢蟲。「是嗎?可我瞧見的是分了身的半截板兒。」

嚇!嘴一閉的白茫不敢再作聲,頓時引來一旁的訕笑聲。

「趙纓,你到底要怎樣?」事已至此,他還能不好聲好氣的求人嗎。

「師父,咱們好商量,你到八王爺府里當當貴客,我照著三餐上香……呃,山珍海味的供養你。」

供養?等他作古再說。「不。」

「喂!你很不合作喔!」有些人的骨頭就是賤。

面色灰澀的古珩舔抿唇舌。「你不能強人所難,快拿解葯來。」

「暖!是你我做小人的,休怪情不留。」她先嗔後喜地搖搖小指頭。「你們還不動手。」

微微的嘆息聲兒不可聞。

只見四道順長人影手拿粗繩,身手俐落的將古珩五花大綁,一人一側將他高高舉起,猶如上火架的祭品。反抗是無濟於事,終歸死路一條。

助紂為虐非己願,乃是順天意而行;而他們的天就是趙府三千金纓小姐是也。

「你們想干什么?」頭昏沉沉的段凝霜勉力地撐開眼皮急問。

「姑娘別緊張,我們八王爺府想請他去作客。」謙爾一莞的向青華代為開口。

作客?分明是綁鴨子上架,要他難看,古珩在心里咒罵不已。

「八王爺府的人就可以不講道理嗎?古爺根本不想跟你們走。」作客需要上十條大繩嗎?

說得好。「趙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她笑得很樂。「你不曉得王法是我趙家人定的嗎?」

她所言不假,大宋江山確是太祖立下,黃袍加身稱為之帝,萬民景仰,人心所至。

「別忘了汴京府有位青天在。」總有人敢犯龍顏。

「噢!我沒告訴你汴京府尹是我爹的八拜之交嗎?」青天也有一片私心,難免烏雲蔽日。

「你……你好樣的。我太小看你的胡搞蠻纏。」真拿她沒轍。

「客氣了。」她手一揚,就要命人把古珩抬走。

「等一等,你們不能把人帶走。」外柔內剛的段凝霜伸手欲攔卻跌落在地。

刁鑽得無法無天的趙纓身一低,蹲在她頭頂。「等你當了皇上的寵妃再來命令我。」

「那是……不可能的……」她苦澀地說,心中再也容不下旁人。

「既然如此你只好認命,因以你目前的身分還沒資格使喚我。」連她爹管都不住她。

說句難聽話,青樓女子和王爺千金是無法放在同一座天秤上,各有定位。

「仗勢欺人。」

趙纓懶得理會她。「別嫉妒我有勢可仗,想欺人就攀附權貴去,地位最好高於王爺。」

夜色低沉,一行人如風拂過,在頃刻間踏月色而去,不留半點痕跡——只有嚶嚶輕泣的段凝霜卧地不起。

「小姐,你怎么躺在地上?」

不放心的小驢兒終究折返一瞧,見狀,便慌張地將段凝霜扶起,畢竟服侍了幾年,多少有些主仆情分在。

「小驢兒,你快去報官,古爺被人綁走了。」她只顧著救心上人,未察己身的不適。

她為難地面露局促。「官字兩個口,只怕大不過王爺府。」

「你怎么知道……」她恍然大悟的瞠大眼。「酒是你拿來的,難道……」

「是我下的葯,小姐。」她坦誠的說道。

「為什么?我待你不薄呀」親近的人都不可盡信,叫她能依靠何人?

傷心欲絕的段凝霜掩面哭泣,抖動的肩膀叫人心生磷惜。

「因為五百兩,趙三小姐保我下半生無虞。」她不想掩瞞一己之私。

「趙纓——」一股怒氣充膺成恨,屈於人下的羞辱凝結成蛹。

為了心愛男子,她將不擇手段。

「小姐,你的表情好駭人。」像要噬人似的。

「你走吧!小驢兒,我段凝霜就算從未認識過你。」她絕情的說道。

「小姐——」

她冷聲一喊,「走,別讓我再見到你。」

恨,使人強悍。

無權無勢的青樓女子如何出頭?只有靠……身體。

須臾,她命人前去喚來老鴇——「嬤嬤,我要標出初夜權,競標者的條件是王候將相。」

是的,權貴。

第六章

大眼瞪小眼。

小眼瞪大眼。

真不敢相信就這樣過了三天,和一群臭男人關在一室,睜眼閉眼不是賭經就是賭具,古珩的神經已綳到極限,快要崩潰了。

他要嫖妓。

「碰,東風對。」

一張牌擲出,無人喊搶。

一張四方桌,五人輪流上場,不眠不休,努力地鑽研最高境界,為賭後鋪橋造路,方便她通行無阻,猖狂於賭界。

賭技智囊團的成立宗旨是研究賭術,培養高深的技巧和三小姐廝殼,其他瑣事一概不得涉入。

因此,他們除了賭還是賭,沒有別的消遣。

洪中、白茫、向青華、石統已在府里住了一段時間,習以為常地不當一事,悠哉游哉的過著閑適生活,不就打打牌,賭兩把,輕松自在。

可是向來流連脂粉圈的花叢浪子卻是大不習慣,眼前晃動的是四張不變的大臉,他拿牌的手都有些不穩,下頭的「小兄弟」大喊著餓呀!

他的一技在身仍是錯棺字的妓吶!要他整整三天不碰女人就好像吃了三天的菜根,口澀舌苦食不下咽。

要他多年修行的「道行」毀於一旦嗎?

不行!他得再詐賭一次好逃出生天,去嫖個過癮。

「大四喜外加字一色,海底撈月多二台,算算快三十台,真有你的『師父』。」

白茫的取笑聲讓失神的古珩為之一振,他幾時摸到這種自摸的大牌,怎么一點感覺也沒有,難道他是天生賭徒來著?!

以往從未這么順過,三日來他幾乎牌牌皆贏,玩什么、賭什么都沒輸過。

天要亡他不成?要是他有天賦奇才早發財了,何必靠出老千贏得嫖妓銀兩,不時要換場子賭。

「你們不是賭界精英嗎?為何把把皆輸?」他兩眼無神地拄著下巴一睨。

石統忍俊一笑:「我們都是三小姐的手下敗將,而你是她的師父,輸是必然之事。」

其他三人含笑點頭,眼中有抹不明的詭譎。

「也不至於輸得如此難看吧!你們該不會故意耍我?」他懷疑地在四人臉上搜尋蛛絲馬跡。

「怎么會,你藝高技巧,我們只有甘敗下風的佩服,哪敢在孔老夫子面前舞文弄墨。」贏還不好嗎?

「白板,我看到你在好笑。」牙齒都露白了。

他堅持是敬仰之笑。「不愧是三小姐的師父。」

但其中的玄奧只有他們四人知曉。

因為古珩的詐賭使得秋兒平白輸給白震天,懷恨在心的白茫不好正面和他卯上,於是和賭技智囊團成員們達成協議,讓他受點教訓。

首先,四人輪番上陣向他挑戰賭術,一個接一個折磨他的精神體力,假意輸局不服氣地一比再比,當一人累了就由另一人接手,而退下來的那人便乘機合眼休息。

玩人者,人恆玩之;訛人者,人恆訛之。

一場賭局應該有輸有贏,從一開始的不公平詐術起,就注定整局牌面的重新洗牌,總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有兩把不過,他還挺有能耐,熬了三天三夜還不見疲色,確有兩把刷子。只是臉上的不知所措和錯愕表情叫人捧腹不已,一口笑氣硬是往肚里吞。

白茫算是出了一口氣,釋懷對他的不滿,畢竟把秋兒拿來當賭注的人,是從未衡量分寸的三小姐。

債有主,他是借款人。

所有的便宜事全叫她一人給占了。

「你們怎肯淪為女子所御?」他們的牌技十分出色,皆是獨當一面之士。

所御?!多奇怪的用詞。

「勝者為王你沒聽過嗎?何況王府的環境相當舒適,不需為五斗米煩憂,待下就不想走了。」

說此話的是洪中,八王爺待賭士們極為優厚、有禮,常以先生稱之,他們曾幾何時受此禮遇來著?

人人都瞧不起賭徒以不正當的手法獲利,但是在八王爺府,他所感受到是尊重和敬佩,從不稱呼為賭徒,而以學之有術的賭立士尊之。

士、農、工、商以士為上等人,意即指賭有專精的士師。

「趙纓的賭術有這么精?」連勝眼前四人?

石統較為古板的糾正,「你要喊她一聲三小姐,進了王府禮不可廢。」

「又不是我自願進來的,你們這群山賊!」他含怒的一瞪。

「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咱們的山賊頭收你當壓寨相公。」嗯!這主意可行。

古珩一惱的擰緊眉頭。「別開玩笑了,我是什么身分,人家可是堂堂的王爺千金。」

「你放心啦!八王爺不是目光短淺的人,向來不看重門當戶對,不嫌棄就撿了去,免得惹是非,生風波」

「隔牆有耳,小心三小姐就在你背後。」凡事多提著心總沒錯,這是向青華的經驗之談。

「應該不會有事吧!三小姐要我們陪他關七天七夜那!暫時不會現身才是。」說完,他仍分心地向外瞄了一眼。

「七天七夜?!你們想害我爆精呀!」七天不嫖妓會要了他的小命,「才」三天他就快受不了。「爆筋?!你的身子有問題?要不要召大夫來給你看看?」

他苦笑著。「給我一個妓女即可。」

四人先是一愣,隨即意會的發出爆笑聲,原來是色欲作祟。

「忍忍吧!沒有三小姐的同意,你是出不了府。」

「你們沒這方面的需要嗎?七天太漫長了,我根本熬不下去。」他表情很痛苦。

向青華微笑地發給他一副牌。「沒你那么需要,在我們的心中,只有賭才是唯一。」

「嘎?!」如此寡欲?

「因為我們是賭性強韌的賭徒,在八王爺府中可以滿足一切的賭欲,而最強的對手便在府中。」他指的是賭後趙纓。

「她真的沒輸過?!」不太可能吧!

「不。」

「誰贏過她?」這人稱得上是奇才。

「你。」

「我?!」

聞言,古珩的雙瞳倏地瞠大,一副很詫訝的模樣,他的一時貪念竟破了她不敗之績,實屬意外。

當初一見到她的念頭,便認為這是富家公子的狎玩,不把銀兩當一事地任意使用,因此他「借用」一些賭金並不過分。

正所謂取之於斯,用之於斯。

誰知印象中的少年竟是八王爺府的千金小姐,亦是人稱逢賭必勝的賭後。

唉!誤打誤撞的困死自己,飛來橫財果然不是福,全是右手的不該。

「雖然你贏得的手法不光彩,但是我們願意接納你,畢竟你能讓賭技精湛的三小姐察覺不到你使的那招偷龍轉鳳。」向青華好笑的說道。

聞言,他更驚訝了。「你知道我……呃……出老千?」

「我們八王府有個能干的丫鬟,就是三小姐輸給你朋友的那位秋兒,她在每副牌具上都做了細微的記號,而你的九一對記號有不相同的……你知道了吧!」

「呵呵……原來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們的掌控下,難怪她能找得到我。」他太疏忽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三小姐對自己的賭技太自信了,挫挫她的銳氣也好,免得有天把自己賭輸掉。」這也不無可能之事。

「你們好像對她頗有怨言?」未曾聽聞有人見自己主子輸局而未出言揭穿千術的。

「不,你說錯了,撇去她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