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1 / 2)

背叛 未知 6342 字 2021-02-13

儆百」。我得讓玻管局的同志們都知道,我魚在河一旦舉起刀子,毫不手軟!

這次機構改革的第二個特點是:機構名稱進行重新調整。政秘科再次改為辦公室。全局十個科室簡稱「兩室八科三系統」,或者「八科兩室三系統」。

兩室指辦公室和紀檢監察室,八科是指八個業務科。

「三系統」的第一系統為辦公室系統。老板稱為「中樞神經系統」。既是「中樞神經」,就有指揮其他「神經」的功能。其他九個科室的工作全部圍繞辦公室的工作轉動。這個系統共由十二個同志組成:辦公室主任魚在河,副主任王某某,副主任科員老宋、小虎,打字員小胡,通信員小高,汽車駕駛員小蘇、小唐、小馬、小牛,另有一位新調整過來的出納員和門房老喬。

仍然和趙有才主任時期一樣:一個班的建制。

第二系統是紀檢監察系統。老板稱為「工作糾正系統」。這個系統由三人組成,真像一個「三口之家」。即紀檢組長姬飛,紀檢副書記羅一強,監察室副主任張不錯。

第三系統是工會系統。老板稱為「民主權利、福利保障、文體活動系統」。這個系統也由三人組成:行業工會主席牛望月,局工會主席李小南,局工會副主席康鳳蓮。

老板形象地將我們玻管局的「兩室八科三系統」比作是一輛三輪車:辦公室是前面的輪子,紀檢和工會是後面的兩個輪子,八個業務科則為輪子上的軸承。老板騎上自己親手「打造」的這輛三輪車,拉著我們全局五十一名同志勁頭十足地向玻管事業美好的明天駛去。

《背叛》48(1)

局里出了意外的事,紀檢組長姬飛被人打了。打得不輕,住了醫院。

姬飛這事出得沒有一點新意,甚至有點俗不可耐。他是和老情人康鳳蓮「愛情」時,被康鳳蓮的丈夫當場抓獲,於是姬飛就被打傷住進了醫院。

這次擺平姬飛與康鳳蓮老公這檔子事,馬方向已使不上勁兒了,因為馬局長不認識康鳳蓮老公。

這就奇了!莫非康鳳蓮老公做了那種變x手術?馬方向局長突然不認識他了?康鳳蓮老公並沒有做變x手術,馬方向之所以不認識康鳳蓮老公,是因為康鳳蓮老公不是以前那個人了。

康鳳蓮目前的老公是她的第二任老公。對康鳳蓮目前的老公來講,康鳳蓮也是他的第二任妻子。

康鳳蓮目前的老公和我比較熟悉,他是我在袁家溝中學教書時的老同事,名叫鄧世清。

鄧世清是和我在同一年度、同一學期分配到袁家溝中學教書的。並且我倆住同一間宿舍。那年「袁中」(袁家溝中學之簡稱)就分來我們兩個年輕人。

鄧世清比我小兩歲,他的出生年份「寫」在他的名字上——他原叫鄧四清——出生於「四清」運動那一年。直到上紫雪師范學校時,他才將「四清」改作「世清」。他告訴我,之所以改名為「世清」,取「世事d明皆學問」、「清清白白過一生」之意。那時他對未來的婚姻生活充滿美好的憧憬。某一天晚上睡下後,他對我說,他將來結了婚,有了孩子,若是男孩,就取名鄧通。「通」取「四通八達」、「通江達海」之意。道路越走越寬廣,條條道路「通」北京:從政,定能做大官;經商,定能賺大錢;從文——說不准就是個沈從文。總之g什么都是最出s的。鄧世清對我這樣說時,我心想,若叫鄧通,成為「沈從文」倒不一定,但做大官和賺大錢卻是一定的——這個孤陋寡聞的家伙大概不知道漢文帝時有個幸臣鄧通,年輕時十分有錢。而且鄧通是個j佞小人,勾結周勃、灌嬰誣陷賈誼,使漢文帝將賈誼放逐長沙。除過這個有錢的「鄧通」外,我好像在某部古典小說里還看到過,有一個勇猛的武將也叫鄧通——想到鄧世清的兒子將來是像張飛那樣一個手拿丈八長矛「倒豎虎須,圓睜環眼」的家伙,我在被窩里撲哧笑了——我倆進行此類談話一般都在晚上睡到被窩里以後。剛睡下,睡意還沒有「襲來」,便天南海北胡嚼一通。

鄧世清聽我在被窩里笑,問我笑什么,我說不笑什么。接著我又假惺惺地恭維他說:「我覺得你給你兒子起的這個名字很有寓意——總之是一個好名字!費孝通的名字也有一個『通』字,那是因為費孝通的父親在江蘇南通教過書——費孝通的這個『通』字顯然沒有你兒子這個『通』字寓意廣泛和深刻!」

聽我這么說,鄧世清顯得很得意,又對我說:「在河,人的名字其實是挺重要的。比如毛——澤東,蔣——介石,朱——元璋,名字叫得多響!我的名字叫得不好:鄧——世清,像放了一串潮濕的鞭炮,ppp的,叫不響。所以我兒子的名字一定得叫響。鄧——通!你看這個名字叫得多響!」他這樣說時,我卻突然又想起了「通」的諧音是「桶」——飯桶!這樣一想,覺得這名字更無趣了。

我對他這一番表述真是不以為然。人的名字叫得響叫得不響無關緊要。也有一個姓鄧的人,名字倒叫得不響,這個人的名字甚至很普通,但這個人卻是一個真正的偉人,被全中國人民尊崇。而且時間越久遠,他的偉大越將顯現出來。

我這樣想著時,鄧世清又說到了他的女兒。他說,若他將來生一個女兒,就取名鄧雲,或者鄧雁、鄧鴿、鄧鶴——總之要飛到天上。他說他在某本書上看到過一個觀點,男為有足獸,女為無翅禽。男人身上獸x的比例大一點兒,女人身上禽x的比例大一點兒。況且女孩子飛在天上,隱含著「遠走高飛,藍天白雲,冰清玉潔」之意。鄧世清對我這樣說時,我不知怎么又想歪了。我想,飛到天上也不一定是好名字!與「鄧雁、鄧鴿、鄧鶴」相比,還有一個「以一抵三」的名字,將這三個名字全都囊括進去了,可這個名字卻並不好——鄧鳥。我又一次撲哧笑出聲來,而此時鄧世清已打起了輕微的鼾聲。這家伙常常是這樣,正和我說著話,突然就睡著了。就像那些嚴重的心肌梗塞患者,「炸彈」吞得慢一點,就咽氣了。

剛分配到袁家溝中學時,我和鄧世清的關系並不像以後這么親密。我是大學本科畢業,他是中師畢業,我就有點瞧不起他。從他後來給他想像中的兒子取名字時,不知道古代已有過「鄧通」這么個有錢人,足以說明中師畢業與大學本科畢業在知識面上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加之這家伙長相又土頭土腦。如果我像一條毛皮光滑的小狗,他就像一只老鼠或者刺蝟。母老鼠懷疑老公有外遇,跟蹤老公到一堆草叢旁。一只刺蝟鑽出來,母老鼠一把抓住刺蝟,喊:死鬼,還說沒外遇,擦這么多摩絲勾引誰呀?——鄧世清即使擦再多的摩絲,也總顯一副獐頭鼠目的猥瑣相。剛分配來最初的三天,我倆睡在一間宿舍里卻不說一句話。那間宿舍的火炕中間,放兩個笨拙的木箱。我的箱子用紅漆刷過,他的箱子卻是白木板,且上面有很多辨不清顏s的污漬。我當時想,鄧世清這家伙該不會手y時將臟東西順手抹箱子上吧?這個箱子從讀中學時就忠實地陪伴著他。箱子上有幾處用小刀刻上的「鄧四清」字樣。後來我和鄧世清相熟後,曾看著箱子上刻下的名字打趣過他。我說:「鄧世清,你將來若成了大人物,這個箱子就能進紀念館供後人瞻仰了!」我當時發現有兩處刻的是「鄧四清」,一處是「鄧世清」。說明前兩處是中學時代所刻,後一處是在紫雪師范學校讀書時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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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48(2)

總之我當時一看鄧世清的全部財產只有這個白木茬箱子,就知道他的家境比我家還要差得遠。他的箱子里,有幾個手y弄臟的舊褲衩。這家伙那時連褲衩都懶得洗,手y時弄臟了,就扔箱子里,將上次弄臟的那個拿在手中揉一揉、搓一搓,將黃s的精斑搓掉,然後再穿上。因此在學校教師灶上吃飯時,他用手動過的饅頭我從來不吃。除舊褲衩之外,他的箱子里還放一本托翁的《安娜·卡列尼娜》。一個中師學生能有幾本世界名著呢?就這本《安娜·卡列尼娜》也有可能是從紫雪師范學校的圖書館偷來的呢!而當時我的紅木箱里邊,除過gg凈凈的襯衣和褲頭,還有十幾本文學名著。比如《約翰·克利斯朵夫》、《靜靜的頓河》等。

當時在袁家溝中學,這一紅一白兩個木箱,將我倆在火炕上隔開,我倆就像兩根玉米棒子,一邊擱著一個。

我記得我倆是在第四天晚上開始說話的。我們那個破爛不堪的宿舍有老鼠,一到晚上就出來猖獗地活動。前三天晚上我倆都忍著,連著三天沒睡好。老鼠見我們沒有任何反擊行為,第四天晚上越發肆無忌憚,公然跳到木箱上,並快速地從鄧世清臉上掠過。於是鄧世清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粗話,大意是說他准備跟這個老鼠的母親發生r體關系。與此同時他已拉亮電燈,穿一個皺皺巴巴的褲衩敏捷地跳下地,開始打老鼠。我當時也像一個勇敢的戰士沖出掩體一般,從被窩里躍身而出,穿著褲衩配合他打老鼠。我倆打了十幾分鍾老鼠,拿木g這兒捅捅,那兒捅捅,雖沒打死一只老鼠,卻將老鼠嚇了回去,當晚再沒敢出來。我倆不約而同折回身准備上炕時,鄧世清突然哧哧笑著瞟了一眼我的褲頭中間說:「魚在河你的家伙大得很嘛!」——這就是我倆說的第一句話。接著他又說:「那只大老鼠莫不是鑽你褲頭里去了?」我當時完全出於自衛,也瞥瞥他的褲頭,說:「你的也不小嘛!大老鼠在你那兒呢!」

後來我發現,人與人說話一旦說到生殖器這一帶,關系就會遽然拉近,變得親熱起來。鑽起被窩後,我還在繼續反擊他,說他「形而下」,思想里不g凈。嘴上這么說,心里卻覺得他不那么討厭了。

那天我倆打破持續幾天的僵局,談到很晚。談話的開篇和由頭仍是生殖器。上床拉熄燈,隔著那兩個木箱鑽進被窩躺下後,鄧世清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讓我講一個故事,必須圍繞###來講。我倆那時正處在青春期,那所農村中學又十分寂寞,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倆找到一個排遣寂寞的好辦法,就是講臟故事,說臟話。一開始我倆都不願先講,你讓我講,我讓你講,互相盡讓。我當時其實並不是盡讓,而是肚子里確實沒有臟故事。鄧世清見我講不出,就不再我講,他給我講了兩個。父親帶兒子去洗澡,地很滑,兒子將要滑倒時一把抓住父親的###才沒倒下。父親生氣道:幸虧你是和我來的,若和你媽來還不摔死你!見我在被窩里笑得喘不過氣來,鄧世清十分得意,又問我聽沒聽說過「人體四奇」?我一邊笑一邊說沒有聽過。鄧世清便說:###沒骨,硬得出奇;ym沒燙,卷得出奇;包皮沒曬,黑得出奇;yd沒油,滑得出奇。

接下來他問我在大學弄過女生沒有?我說沒有。他認為我不老實,並威脅我說,如果我不據實告訴他,他也不會把「他的事」告訴我。為了引蛇出動,我裝作老實地向他承認,弄過一次。我信口有鼻子有眼兒編了一個故事,說和我好過的那個大學女同學後來得白血病死了,我不想再提我們之間那些往事,因為一提我心里特別難過。他見我這么說,就不再追問。說起和他戀愛過的兩個女孩。第一個,人家愛上了他,第二個,他愛上了人家;第一個,兩人弄了一次,第二個,只到親嘴為止;第一個,他拋棄了人家,第二個,人家拋棄了他;第一個,他早就忘到九宵雲外去了,第二個,他卻怎么也忘不了,一想起那個女孩心里就像貓抓似的。

第一個女孩是他高中同學。鄧世清那天剛說了這樣一句,又停住口問我,是想聽他從頭講起呢,還是先聽一下結尾?結尾就是他和那個女孩弄的那一次。我思忖了一下說,還是先聽結尾,然後再從頭聽一遍,這樣就給人一種聽了兩遍的感覺——過癮!鄧世清於是興致很高地講起來。他說他倆「那一次」發生的時間是他考上師范那個暑假的一天傍晚,地點是在清水河畔一片僻靜的小樹林里——他和那個女孩第一次到紫雪城玩。兩人先是坐在那里擁抱、接吻,夜幕完全降臨時,他就動手解她的褲帶。她起初不肯,以手護著,後來就有點半推半就。他急忙趁熱打鐵,一把將她的褲子扯到了膝彎處。鄧世清給我講到此處時,用的就是「趁熱打鐵」這個詞,仿佛那個女孩的兩條腿是兩塊硬邦邦的生鐵。這樣蠻g,人家女孩生氣了沒有?我問鄧世清。沒有沒有!她當時只是假裝生氣,在我手背上掐了一把,鄧世清說。這么容易就將一個女孩的褲子扯到腿彎處,讓我嫉妒,我恨恨地說,這個女孩肯定是個爛貨,早和別人弄過了——所以駕輕就熟!鄧世清見我這么說,生氣了。說那女孩是個真正的處女。然後又攻擊我,認為我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你那個得白血病死的女朋友才是個爛貨呢!他這樣恨恨地說時,仍顯得氣鼓鼓的。我見他因為生氣有中斷講述的危險,急忙表示和解,認同他的說法,認為他的女朋友一定是個處女——比處女還處女——至少有兩層處女膜!我誇張地討好他,然後便設身處地地為他著想,問他當時給那女孩p股底下墊什么東西了沒有?——總不能讓人家l著身躺在冰涼的河畔吧?要么就是提前准備好了一塊毛毯?鄧世清見我這么說,復又開顏。他撲哧笑了,說我真無知。提前抱一塊毛毯往河畔走,人家女孩會跟你去?就像你若拎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哄騙一個人跟你到僻靜處,人家會跟你去?鄧世清這個比喻其實並不妥當,仿佛他和那個女孩做a就是給人家往里捅刀子似的。更令人無法容忍的是,此時他又不失時機地攻擊我一句,說我和白血病患者弄時才抱著毛毯呢!這下輪到我生氣了,警告他再不要提那個已逝的女孩。我說,你這個人也太殘忍了,怎么能將你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呢!他見我這么說,急忙向我道歉,然後討好地告訴我,他當時將自己的上衣鋪在了女孩的p股底下。我的語氣這才和緩下來,說,那一定將衣服弄臟了吧?沒有沒有,鄧世清連連搖頭,說他當時笨手笨腳伏上去,剛挨過去,還沒進門,就泄了。那還不s衣服上去?我關心地責備他。沒有沒有,鄧世清復搖頭。那莫非你給女孩s里面去了?又不是打氣槍,「噗」一下就能打里邊去;或者是那種高壓水龍頭,一下就將十個八個小鄧通沖進去了。鄧世清說,在那緊要關頭,說時遲那時快,他猛地提了一下身子,一下就s女孩肚臍眼兒里去了……

《背叛》48(3)

鄧世清是在從頭講起這個女孩對他萌生愛意的瑣屑過程時,我才知道這個女孩名叫王小梅的。他從剛上高一時說起,某一次上體育課時她替他撿了一次籃球,某一次兩人共同辦黑板報時她觸了一下他的手……這些平淡無奇的過程在我聽來十分乏味,便催促他快點講到結尾,又將那個還算刺激的結尾有滋有味聽了一遍。

鄧世清在紫雪師范學校上學後,就像高加林拋棄劉巧珍那樣,拋棄了沒考上學校回到農村的王小梅。他向我感嘆:人就是這樣,容易到手的,從來不會珍惜;得不到的,卻又朝思暮想,欲罷不能!鄧世清所說「得不到」的,就是他的第二段戀情。這個「得不到」的女孩名叫周華芳,是他的師范同學。我雖沒見過周華芳,但從鄧世清的講述中,獲知這個女孩有「傾國傾城貌」。鄧世清告訴我,周華芳是城里女孩,比王小梅漂亮得多、洋氣得多!簡直就是一個美麗的精靈!他說,自從愛上周華芳,他才知道愛情是怎么回事。你愛一個人,就是覺得她放p都是香的!鄧世清說話有時能誇張到令人惡心的程度。我聽鄧世清講述時常喜歡冷不丁c一杠子,不按他的思路和敘述過程「跟進」。那天他說完周華芳的「香p」,正在用充滿深情的語言形容周華芳的容貌,我卻突然問他,周華芳的身體怎么樣?他當時不得不停下對這個女同學容貌的細致描述,回答我:「身體好著呀,沒病!」我在心里想:哦,原來不是「多愁多病身」!那天關於周華芳的容貌他描述了很多,我只記著一句:「眼睛,還有手,還有潔白的小牙齒!」原來除了「香p」,鄧世清最初就是被周華芳的眼睛、手和潔白的小牙齒迷住的。

我倆那時都愛好文學。八十年代中前期,你若說愛好文學,人們就會敬你三分;若你是個「搞文學的」,人們就會再敬你三分;若你還在報刊上發表過幾首小詩或小散文、小小說之類,人們就會又敬你三分,並且有很多姑娘會給你寫信。不像九十年代直至新世紀初年,你若說你是寫詩的,人們就會認為你是個瘋子。甚至有人說,詩人最危險,是離飢餓最近的動物。而你若說你是一個作家,人們又會說,作家就像退休的元帥一樣,以前的光環沒有了,但還可以穿著不佩肩章的元帥服坐在那里。總之九十年代以後,就連作家都羞於說自己是搞文學的,因為你若說你是搞文學的,別人就會認為你是一個沒用的人——「啥也搞不了的人才去搞文學!」社會的價值觀已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八十年代,人們還羞於談錢;可到九十年代以後,已在公開逐利。黃河、長江可以改道,但卻沒有人能阻止這種價值觀念的嬗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