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儒家一家獨大,成為唯一的統治集團那就不好了。
失去了法家的精髓,這個民族就會變得害怕改革和變動。
沒了墨家的大師們,科學技術的發展就沒人去推動了。
當縱橫家的天才們消失在政壇上,那么,外交與國際上的溝通就會越發閉塞保守僵硬。
當兵家變成兵痞,名將帥才就只能看老天的意思,戰略與戰術就會混淆。
至於沒了罷黷百家獨尊儒術,什么思想會混亂,什么文化會沒人傳承。
這都是杞人憂天
難道說後世的學生,學了物理化學數學語文政治之後,思想就混亂了
開什么玩笑
難道說春秋戰國,百家爭鳴之時,思想很混亂
君不見,秦國七世執行同一戰略,韓魏趙三國也各有各的戰略,一以貫之,堅持到了最後。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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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節 決裂33
「有朝一日,我若做了皇帝,我必建一所太學,把全國各行各業的頂尖大師塞進去,以後世大學的模式,招收學生,分科授業」劉德在心中想道。
要做成此事,必須要當上皇帝才有可能。
劉武在一旁看著出神的劉德,莫名的他忽然感慨了一聲:「真像」
「像什么」劉德聽到劉武的聲音,回過神來問道。
「賢侄,你跟你父皇真像」劉武感嘆著說。
劉德聽了,臉上露出些真誠的笑容。
整個西漢王朝的歷史上,充斥著各代天子的一句感慨:不類己
劉邦嫌棄劉盈不類己,曾想立劉如意為太子。
太宗孝文皇帝劉恆也不怎么欣賞劉啟,更寵愛梁懷王劉揖。
前世之時,劉榮也是因為被便宜老爹覺得不類己於是毫無懸念的被廢。
能被劉武評價為像你父皇。
對於劉德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贊美。
不過仔細一想,劉德覺得他與他的便宜老爹還真是一類人。
都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同時偏生心中還懷著仁慈,有著惻隱。
就像他的便宜老爹,雖然對大臣翻臉無情,但是,卻始終對平民百姓有著惻隱之心,登基之後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除田半租,並令男子始傅之期推遲到二十歲。
劉德覺得,或許是他跟便宜老爹都是來自市井之中,見識過百姓疾苦,民生艱難的緣故吧。
這樣想著,馬車就到了靈堂前的園林邊。
劉德朝著劉武拱手做揖,然後下車。
望著劉德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劉武也是嘆了口氣。
「可惜」劉武自然已知,劉德已成他皇太弟夢想路上的一個障礙。
但他並不覺得惱怒。
這點容人之量他還是有的,否則,他也招攬不到那么多的文人騷客甚至大將之才了。
不過,既已成為對手,甚至可能是敵人,劉武也不會等閑視之。
他拍拍手,一直跟隨在他馬車左右為他警戒和保護的一位將軍就走上前來,跪地拜道:「大王有何吩咐」
「張羽你持寡人的手令,去寡人的宅中取出五百金,送去給未央宦者令,告訴他,寡人想知道皇子劉德的日常起居與言行」
「諾」那將軍點頭稱是,然後迅速離去。
劉德來到靈堂,按照著太皇太後的遺詔,例行哭了十五聲後,就跪拜了三下,然後起身。
剛剛走出靈堂,一個侍女就過來道:「殿下,粟夫人請您過去」
劉德心里搖搖頭,心知劉榮肯定去告狀了。
心里不禁有些惱怒。
這劉榮還真是個被寵壞的孩子,都十幾歲的人,尋常人家的孩子這個年紀說不定都當爹了,可他還是跟個孩子一樣,鬧不過了就找家長,何必呢
劉德心里最後一絲的兄弟之情悄然斷開。
只是粟姬讓他過去,他還真的只能乖乖過去,否則就是不孝。
「看來我要抓緊與薄皇後聯系了」劉德懷著這樣的心思,跟著那個侍女,到了粟姬的居所。
一進門,劉德就看到了臉色鐵青的粟姬與正得意洋洋的跪坐於一側的劉榮。
「母妃找兒子過來可是有什么吩咐」劉德按捺住心里的不爽,跪下來問道,只是聲音多少有些不怎么情願和生硬。
「劉德你是翅膀硬了,眼里沒有我這個母妃了吧」粟姬冷冰冰的道:「三番五次的不聽我的話,你想造反嗎」
「兒子不敢」劉德叩首道:「只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好啊」粟姬被劉德這一句不冷不熱的話氣的鼻孔都冒煙了,她轉過頭去,道:「既是如此,那你走吧」
「兒子告退,請母妃保重」劉德再一叩首,就毫不猶豫的起身走了
「他怎么敢這樣」劉德的腳步還沒走出大門,就聽到了身後粟姬的咆哮,今天的事情,對於粟姬來說,刺激實在太大了。
要知道從小到大,劉德都從來沒忤逆過她的意思,一直以來,劉德在她心里不過是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孩子,平時別說她如此暴怒了,便是稍稍有個不好的臉色,劉德也會立刻服軟,乖乖的聽她的命令。
可是現在,她發現,她的這個兒子已經變的面目全非,讓她有些不認得了。
在一旁的劉榮卻是加油添醋的火上澆油道:「母妃,你也看到了吧劉德他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僅僅眼里沒有我這個大兄,現在連母妃也不放在眼里了真是個不孝子」
劉德聽著身後的話語,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當他踏出這殿門,就意味著他將真正的親手割斷與粟姬劉榮的聯系。
再見面,可能就是仇寇了。
「我前世怎么就昏了頭,竟為這樣的人嘔心瀝血」劉德想著這些,眼眶就有些發紅,為他前世的遭遇感到不值。
一路渾渾噩噩的走在宮廷中,穿行在園林閣樓之中,劉德一邊走,一邊回憶著前世的種種,越想越傷心。
最後他走到一個僻靜之處,躺下來,仰望著頭頂的藍天白雲。
「殿下,您怎么在這里」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在劉德耳畔響起,他起身回頭一看,竟是薄皇後的大長秋李信。
「李公,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劉德看了一眼對方,再看看自己所在地方,他不傻,知道這李信必是收到了消息,特意找過來的以便宜老媽的性子,出了這種事情,怎么不鬧個天翻地覆
估摸著這會連便宜老爹也該收到風聲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不少功夫。
「母後身子可還好」劉德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淚痕,問道。
「皇後身子還好,只是有些想念殿下」李信笑呵呵的道:「既然殿下得空,何不去看看皇後」
劉德點點頭:「正要去看望母後」
「奴婢為殿下引路」李信心中樂開了懷,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任務竟然完成的如此輕松
「粟姬啊粟姬,你怎如此不智」李信在心中道:「竟連劉德如此優秀的子嗣都一個勁的往外推」
經過昨晚的家宴之後,薄皇後已經確信了,劉德是他的最佳選擇。
正發愁不知道怎么辦呢
沒想到就天上掉下一個大餡餅。
若連如此良機都不懂把握,那薄皇後可以去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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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累啊,我洗澡睡覺去,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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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節 暴怒的天子
大概用了一刻鍾的時間,劉德就在李信的帶領下來到了薄皇後的寢宮之前。
以前,當太皇太後還在世之時,這里常年車水馬龍人頭攢動。
但此時已經無比冷清了。
除了偶爾巡邏而過的衛士以及負責清掃宮闈的宦官外,很少能看到其他人。
走進殿中,殿內的侍女也是很少,稀稀拉拉的就站著三五個。
薄皇後身披孝服,坐在塌上,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男子跪在她身前,似乎在說什么,見到劉德進來,兩人才停止交談。
「兒子見過母後」劉德跪下來問安。
「快快起來」薄皇後見到劉德,臉上一下子有了些血色,吩咐侍女道:「快去給殿下備坐」
「不用了」劉德站起來,一邊走一邊道:「兒子就想到母後跟前說說話」等走近薄皇後身邊,劉德這才發現,那個男子是薄皇後的兄長枳候薄戎奴。
薄氏外戚向來人丁單薄。
太皇太後只有一個弟弟,那就是已故的枳候薄昭。
薄昭生了三子一女。
其中長子與幼子皆夭折,只有次子活了下來,並承襲了枳候,那就是薄戎奴,幼女就是如今的薄皇後。
見了薄戎奴,劉德也行了一禮:「見過舅父大人」
「好孩子,快起來」薄戎奴笑著扶起劉德,並仔細打量著。「老臣可當不得殿下這禮」
薄氏外戚其實在漢室的政壇上分量很小,除卻他的父親薄昭曾經官至車騎將軍外,就再沒有人出仕為官。
因此,太皇太後一駕崩,薄家人頓時就慌了神。
他們在朝中一無人二無權,現在又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將來會怎么樣,他們心中實在是沒底。
因此,當薄皇後起了過繼的心思之後,薄戎奴是在其中跳的最歡的一個。
若能過繼一子到薄皇後名下,即算將來爭不到太子之位,起碼,也能保證薄家再榮華富貴三十年。
薄戎奴越看劉德越是喜歡。
拉著劉德的手坐下來,噓寒問暖。
一邊的薄皇後也是笑顏逐開,陪著劉德聊著一些家常。
過了一會,薄皇後像是忽然想起來什么,問道:「吾聽大長秋說,我兒方才哭了到底所為何事,說出來給吾聽聽,吾或許能幫我兒排解一二」
劉德低頭道:「就是與母妃起了些矛盾」
說著劉德就本本分分的將劉榮要求他交出天子所賜的令符以及粟姬的態度與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這粟姬也太偏心了」薄皇後聽完皺著眉頭道:「吾找個機會定然好好說她一說」
「還是不要了」劉德趕緊的道:「兒子母妃的性子,母後您又不是不知道」
「真是難以你了」薄皇後感慨著嘆道:「粟姬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吾若是有個劉德你這樣聽話孝順的孩子,便是明天死了,也不覺得遺憾了」
說著就想起了心中的痛楚,又嗚嗚的抽泣了起來。
劉德也很配合的立刻跪下來,道:「母後莫哭,母後若是願意,您以後就將劉德當您的親兒子看吧」
「此話當真」薄皇後抬起頭,驚訝的看著劉德,她本以為起碼也要再過十天半個月的交流,才有機會跟劉德提及此事,卻是想不到她都還沒做好准備,劉德就已先說出口了。
「當真」劉德跪著道:「兒子也不知道為何,每次看到母後,心里都特別親切,因此,母後若願意,以後就拿劉德當親生的兒子看待罷,兒子以後一定好好孝順您」
此話,劉德倒也不是哄騙薄皇後。
前世之時,劉德從小黑屋出來後,就一直想報答對方的援手之恩,可惜,作為一個被分封出去的皇子,他哪里有那個能力報答今生若是可以,劉德不介意為薄皇後做些事情。
「好孩子」薄皇後激動的抱著劉德哭了起來。
只是,兩人都知道,在皇室過繼這種事情不可能像尋常人家一般,雙方同意了就行,還需要有天子背書,太後恩准。
這兩步都是極為艱難的。
好在如今太皇太後剛剛駕崩,多少還有些香火情在,若是遲個一年半載,此事可以說一絲成功的機會都沒有。
清涼殿是天子在未央宮的夏季辦公地點。
因為是國喪期間,所以,一切布置都是從簡。
此刻天子劉啟正在看著昨日劉德呈給他的奏疏,這已不是他第一次看,但是,他依然覺得,怎么看怎么舒服。
奏疏所寫的東西,雖然還是離不開昨日劉德在家宴上所說的內容。
但文風與筆法,卻讓劉啟看的很舒服。
劉啟喜歡法家,這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諸多皇子中,那些已經成年或是即將成年的皇子寫的東西能對他脾氣的實在不多。
像劉榮寫的東西就讓他覺得很不爽,太膽小了,翻來覆去的抄寫四平八穩的東西,有意思嗎
劉德以前呢,寫的東西倒是很好看,文筆也不錯,但奈何通篇都是儒家的東西,這也沒什么意思
劉閼劉余劉非呢。
一個過於平庸,一個又有口吃,剩下一個滿腦子都是打仗。
這讓他多少有些失望。
倒是現在劉德的改變,讓他很是欣賞。
只是
放下劉德的奏疏,拿起旁邊剛剛呈上來的另一封奏疏,劉啟就覺得有些頭疼了。
那是晁錯寫來的。
劉德昨晚的言論,根本瞞不住人,因此,今日的朝會之上就已經有大臣在議論了。
丞相申屠嘉更是大贊劉德的辦法老成謀國,實乃當今最好的應對之策,至於削藩,可以休矣
申屠嘉這位丞相看晁錯不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而是很久很久了。
申屠嘉一出頭,袁盎也跟著附和。
這兩人一出頭,晁錯就坐不住了,因此就給上了這么一封奏疏。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劉啟念著晁錯奏疏上的話揉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感慨道,他自是知道,當削藩的計劃進行到現在,已經是根本停不下來了。
程不識李廣統帥的邊軍已經在按照命令囤積糧草,制造軍械。
周亞夫的大軍也在做著准備。
武庫的錢糧源源不斷的撥出去,這要是停下來,先期的付出就全部浪費了。
這損失即使他是天子也感覺吃不消。
可是,申屠嘉跟袁盎的意見,他不能不尊重。
申屠嘉是丞相,五朝元老,即使是先帝也是非常尊重的。
袁盎則是資歷夠深,先後當過吳楚兩諸侯的丞相,是朝廷的吳楚問題專家。
想到這里,劉啟就感覺有些心煩。
於是他問身邊的宦官道:「成武,最近長安或者宮里有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嗎」
一個模樣白凈的宦官立刻答道:「回稟陛下,最近長安風平浪靜沒出什么事情,倒是宮里發生了兩件事情,奴婢也不知該說不該說」
「說來給朕聽聽」劉啟揮揮手道。
「這第一件事情嘛,奴婢聽說今天粟妃又發了好大脾氣,打碎了宮里不少物事,到現在都還沒消氣呢」那宦官笑著道。
「粟姬又怎么了」劉啟一聽臉色就不好看。
其實他對粟姬是有感情的,畢竟這是他的第一個真正用心疼過的女人。
只是
再深厚的感情也禁不起粟姬三天兩頭的鬧脾氣,特別是,有時候連他這個天子都要被使臉色
「聽說是粟妃想讓皇子劉德將陛下所賜的令符轉讓給劉榮,劉德殿下不願意,因此,粟妃就生氣了」那宦官也看粟姬不爽,因此趁機上些眼葯道:「奴婢聽說,劉德殿下出門後在未央宮中的花園里傷心了好久,最後還是薄皇後的大長秋安慰的」
「胡鬧」劉啟頓時就氣不大一處來了:「朕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