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這宦官想要的什么,無非是將來等他得勢了,給他些好處。
這宮里面就是如此,人人都在抓住一切機會向上爬。
不管是宮女也好,宦官也罷,即使是皇子妃嬪,哪個又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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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節 我想當太子33
劉德走在前面,兩個宦官抱著他抄寫的竹簡跟在後面,亦步亦趨,走進了清涼殿。
此時,清涼殿里已安靜許多了。
王娡姐妹看樣子是離開了,便宜老媽粟姬與劉榮也走了,便連薄皇後與竇太後竇已不在了。
劉德走上前去,跪下來,規規矩矩的道:「父皇,兒臣已將抄寫完畢,請父皇檢查」
劉啟此時氣也消了不少了。
但胸膛里還是有些不爽。
粟姬與劉榮之間的事情倒是其次,主要是王娡王美人鬧出來的那事讓他心里很不爽。
高皇帝托夢,夢日入懷。
劉啟又不傻,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王美人是在造勢。
這也讓他猛然間驚醒了。
原來溫柔可人,體貼入微的枕邊人,也起了覬覦皇位的心思了。
只是,他才當了一年多皇帝,這屁股都還沒坐熱,王美人就開始琢磨著給她兒子造勢了。
這讓他心里堵的慌。
雖然最後王美人哭訴說是什么兄長口無遮攔,信口開河,被小人聽去,添油加醋什么的。
這劉啟要信了才有鬼
田蚡,劉啟是知道的,也見過幾次,說過幾次話,雖然看上去有些輕浮,但平時行事與說話,都不是那種會沒有分寸的人。
只是懷疑歸懷疑。
這種事情,即便是天子是皇帝,也沒太好的辦法處置。
最後只能雷聲大雨點小,還要想辦法遮掩這事情,不能讓宮外的人知道。
因此,那些個亂說的宦官宮女統統大禍臨頭,全部被罰去永巷跟掖庭,若無意外,今生他們都得在永巷的昏暗之地與掖庭的洗衣房里度過了。
此刻看了劉德乖巧的模樣和孝順的樣子,劉啟才稍稍覺得舒服了一點,本來想說點勉勵和安慰的話,只是話到了嘴邊,他又改變了主意,問道:「劉德,今日你母妃問你要令符,你為何不給」現在的劉啟是多少有些草木皆兵的,王娡出了這種事情,讓他現在看誰都覺得對方在盯著他空出來的儲君之位。
劉啟當然明白,這儲君遲早要立。
可是他才當了一年多皇帝,這天子的冠旒都還沒戴熱呢
但凡是皇帝,都或多或少做過千秋萬載,與世長存的夢。
因而,在立太子的問題上,劉啟是多少有些抗拒的。
劉德跪在地上一叩首,他甚至想都沒想就道:「回稟父皇,兒臣只是不想給而已」
「你想做太子」劉啟怒極而笑,好嘛,連唯一一個看上去有點樣子的兒子都在打著這個主意
卻沒料到,劉德張嘴就回道:「回父皇,兒臣以為不想做太子的皇子,就不是好皇子」
劉德不是沒想過說些婉轉的話來表明自己只是因為孝順和尊重老爹才拒絕之類的。
可是轉念一想,那就顯得太虛偽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便宜老爹,能忽悠得了一時,卻忽悠不了一世的人。
而且,這個問題遲早要面對。
若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要靠著施舍與他人的幫助才能做上那個位子,那么,相對的也要受制於人,即使做上了去,也要憋屈很久。
倒不如將心扉打開,坦然面對一切壓力與攻忤。
當然最關鍵的是,前世劉德在輔佐劉榮時發現,便宜老爹格外的欣賞有自信的人。
像是晁錯郅都寧成,這些能叱吒一時風雲的人物,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自信。
因此,他才敢賭這一把。
「嘿嘿劉德你倒是不遮掩」劉啟笑了一聲,手指輕輕的相互敲擊起來,臉上沒有半分表情的質問道:「你就不怕朕從此就不喜你甚至惱怒你」
「自然不怕的因為父皇乃是聖德之君」劉德抬起頭,看著那個臉上無喜無悲的父親,道:「而且兒臣想當太子,並非是為了兒臣自己」
劉德自信的昂著頭,堅定的道:「兒臣想當太子,也並非是為了享受」
「因為兒臣知道,太子,不僅僅是光鮮亮麗,榮華富貴,更多的是責任,是期望,是寄托」
「父皇兒臣想當太子,不是因為兒臣貪慕虛榮,貪戀權柄,而是因為兒臣想要承擔責任,想要看看這社稷之重壓在肩膀之上時是個什么感覺」
「父皇,兒臣知道,社稷之重壓在身上,是會很艱難,也會辛勞的事情,但兒臣不怕,因為兒臣是您的兒子」劉德看著劉啟道:「身為人子,理所應當的應該為父分憂,兒臣覺得,做太子,做一個好太子,就是對父皇的孝道所在,也是父皇命兒臣抄寫的意義所在」
「自然,身為人臣,兒臣不敢私下非議父皇的決定」劉德自然也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或者說是說點漂亮話,因此他低下頭道:「兒臣想當太子,這是兒臣自己的想法,不管父皇做什么決定,兒臣都毫無異議,兒臣只是將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告知父皇,還請父皇明察」
聽了劉德的話,最開始,劉啟是有些生氣,可漸漸的,心中某個東西跳動了一下,竟然沒有半絲反感,反是有些欣慰了。
人人皆知太子風光,可當過二十多年太子的劉啟,卻深深的知道這太子的艱難。
做了太子,不止是要承受來自上面的壓力,還要忍受著朝臣的苛責與刁難,諸侯的挑剔與異議。
不僅如此,想要坐穩太子位,還要有成績有成就有表現。
即算這些都做到了,也要隨時小心來自四面八方的明槍暗箭。
每一個都需要小心應對,稍有不慎,可能就是前功盡棄。
只是,劉啟也並不是一個輕易能被言辭打動的人,劉德的話雖然觸動了他,但卻還足以讓他下定決心。
在太子位上磨礪了二十多年後,劉啟無論心智還是手腕,都已經臻於成熟。
「既然如此,劉德,那朕給你一個機會」天子站起來,面朝東方道:「明日起,你去內史府,朕會給晁錯命令,讓他配合你想當太子,那你就給朕把長安打理好」
「諾」劉德叩首道:「兒臣必不負父皇所望」
「先別急著說大話等你把長安打理好了,再說」劉啟半閉著眼睛道:「這長安可不是好處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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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節 招攬人才
劉德當然清楚長安有多復雜。
在兩千多年後的時代,劉德曾看過一本書中說: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惡貫滿盈,附郭京師。
而漢代這個情況更嚴重一些。
因為長安是目前已知世界最繁華最文明最整潔同時生活條件最好的城市。
所以,一大堆本應該按照法令去封地就國的公侯貴族,逮著機會就逗留在長安,怎么也不肯走了。
太宗孝文皇帝在位之時,甚至親自命令當時的丞相陳平以身作則,帶領徹侯勛臣各回封地,可惜收效甚微,響應者了了。
到現在為止,久居長安的徹侯貴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再加上關中地區本來的豪強大族,以及皇室外戚家族。
這些,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更麻煩的是,關中自古就有游俠之風。
所謂儒以文犯法,俠以武犯禁。
漢代的游俠,可不是後世武俠小說中的大俠,倒是有點像香港的古惑仔電影里的古惑仔,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甚至有些膽大的還做過刺殺朝廷官員的事情。
可偏偏這些游俠都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殺了人,有的是人幫著掩護庇護甚至是幫忙說情。
某些影響力特別大的,甚至有著一呼百應的能耐。
譬如劉德的前世,吳楚叛亂,條候周亞夫率軍進攻,到河南時,游俠劇孟帶人投軍,竟惹得周亞夫激動不已,若破吳楚一路大軍,後來就有人說,條候得劇孟,若得一敵國。
這些種種情況加在一起,使得長安成了漢代大臣的一個試金石。
能管理好長安的,那將來也能做宰相,輔佐天子,治理天下。
只是,至今為止,無人能將長安的徹侯勛臣豪強大族游俠盜匪一一馴服。
即使是晁錯,也不過是勉力支撐,粉飾太平,再要有所動作,那就會被無數人反撲了。
在劉德記憶里,長安城局面的改變要到五年後郅都從濟南回到長安,就任中尉,以嚴刑酷法開路,才開始好轉。
只是郅都的下場卻是極為凄慘。
被竇太後賜死
就連便宜老爹都救不了他
所以,很明顯,郅都的路子是行不通的。
而且身為皇子,特別是有著一顆想當太子心的皇子,用嚴刑酷法,那無疑是自絕後路
辭別便宜老爹,出了清涼殿,劉德一邊走,一邊在心里思索著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豬跑嗎」劉德笑著回頭看了一眼巍峨的清涼殿宮門,在前世,他當了十幾年的河間王,除卻在長安輔佐劉榮的兩年以及最後幾年的窩囊,他至少還掌握過一國權柄七年之久,因此,也積累了不少施政經驗。兼之,在兩千多年後的那個時代,雖然只是個屁民,但劉德也在新聞里看過太多高層的政治言論與政治理念,因此怎么處理長安的徹侯外戚游俠這三害,他已經有所成算了。
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只要清楚這個,長安的問題,就不再復雜了。
回到自己的宮殿中,王道早已在門口等著他,一見到劉德,王道就迎上來復命道:「殿下,您交代的事情,奴婢已經辦妥了,這是少府撥付的庄園鑰匙與工匠令符」說著他就將劉德給他的印信以及另外兩件東西上交。
劉德接過來,看了看,又將自己的印信塞到他手里道:「王道,你再去幫我辦一件事情」
「你持我的印信,去趟雒陽,以我名義,征辟雒陽人劇孟來長安,見了劇孟,你便告訴他,我欲舉薦他為大臣」便宜老爹讓他去內史,管理長安,可他手里卻沒有一個能鎮得住場面的人才,這怎么行
因此,劉德就將主意打到了後來跟隨周亞夫忠心耿耿的劇孟身上。
劇孟此人不僅僅在游俠群體中有著崇高的聲望,能鎮的住關中的那些桀驁不馴的游俠與豪強。
更可貴的是,此人確實是個人才。
八面玲瓏,交游廣闊,手腕也頗為不俗,更加難得的是,劇孟是個忠臣,前世之時,當周亞夫下獄後,劇孟一直不離不棄,這一點尤為可貴。
重生之後,劉德一直在想著用什么辦法將劇孟網羅到自己的名下。
可惜,他只是皇子,不是太子,也不是諸侯,沒有資格開府建牙,征召人才,也是直到便宜老爹松口讓他去內史府,這才終於能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將劇孟收到門下。
王道拿了印信,有些猶豫,問道:「殿下,私蓄人才,這可是犯忌諱的事情」
「不會」劉德笑道:「如今的我,征召一兩人才,沒有人敢議論」
便宜老爹即叫他去管理長安,怎么可能不給他松點口子,讓他收些幕僚與食客
否則劉德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hold住
當然,這種事情,偷偷做就好了,也沒必要弄的滿城皆知,因此,劉德又特意囑咐道:「你拿著我的印信,去淑房殿找到皇後的大長秋李公,請他為你出具出關傳文與路引及公文就可,不要驚動其他人」
作為封建社會,此時自然是有路引來限制人口的自由流動。
除此之外,想要出入關中,還要有傳這種通行令符,否則,函谷關的守兵是不會放人隨意進出的。
路引與傳,這雙重保險的存在,使得漢代的關中與關東隔絕開來,保證了關中的安全。
「諾」王道點點頭,就欲前往長樂宮。
「等等」劉德又叫住他,囑咐道:「你開完路引與傳文之後,再回來一次,從我這拿百金去,作為給劇孟的聘錢」
劉德這是擔心劇孟拒絕應征。
在漢室,拒絕天子征辟的人都大有人在,何況他不過是個皇子而已。
帶上一百金,就會顯得有誠意了。
否則,以劇孟的游俠脾氣,萬一拒絕了,那他臉上也無光。
想了想,劉德又囑咐道:「若是到了雒陽,見了劇孟,萬一劇孟不應征,你就與他說:君任俠列國,顯於諸侯而已,怎及位列九卿,光宗耀祖你就告訴他,若他願為我驅策,我許他將來一個徹侯之位,是混跡於草莽,最終黃土一杯,還是封候拜將,光宗耀祖,余蔭惠及子孫」
有了這話,劉德就不怕劇孟能逃出他的手心了。
在這個時代,沒人能拒絕一個能光宗耀祖,蔭及子孫的提議。
當此之世,家族,是社會與國家的核心與基礎。
就算再怎么跋扈,隨意之人,在家族的前途與榮譽面前,也會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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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節 晁錯的陷阱13
翌日,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劉德就起來了,在兩個侍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齊,先是去了長樂宮哭靈,然後,乘車前往晁錯的內史官邸。
漢室的中央官邸衙門大都都緊鄰著未央長樂兩宮。
像是晁錯的內史衙門,就在長樂宮門口,緊鄰著劉邦的高廟。
因此,只出了宮門,大約前行三百米,就看到了內史衙門的牌匾與大門。
劉德在內史衙門門前剛下馬車,內史衙門的中門大開,一個身穿墨黑色朝服,佩著青綬的官員領著十數名屬官走出來,見了劉德,拜道:「臣晁錯並內史各官恭迎殿下」
劉德臉上堆出熱情的笑容,上前扶起晁錯,道:「錯公快快請起,小子何其德薄,實在不敢當錯公大禮諸公也請起來吧」
一邊說,劉德一邊打量著晁錯。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臉嚴肅,即使是被劉德扶起來,臉上也沒看到笑容。
前世,劉德從未與晁錯的命運有過任何交集,只是聽說過有關晁錯的各種傳言。
此時見到真人,劉德就想起了那些傳言。
毫無疑問,晁錯是個忠臣,同時還是個能力與手段都相當不錯的忠臣。
但是,這世界上那里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完人。
在忠臣的另一面,倒映出的是一個氣量狹小,睚眥必報的晁錯。
傳言,晁錯性格耿直,剛毅不阿,對他看不順眼的人,連話都懶得搭理。
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就是晁錯與袁盎長達十五年的恩怨。
沒有人知道這兩位當時的青年才俊是如何起的齷齪,反正,有晁錯的地方,必然看不到袁盎,反之袁盎出現的地方,晁錯必然避走,兩人若是迫不得已,出現在了同一個地方,那么,你會發現,兩個人都變成了啞巴。
很明顯的,看著晁錯的表情與態度,劉德就知道,他看自己不怎么順眼。
只是想想也是。
劉德那篇推恩策一上,丞相申屠嘉就跳了出來大唱贊歌,就連本來被晁錯借著機會,一棍子敲了個半死,已經被削去一切官職,貶為庶民的袁盎也跟著跳了起來,隱隱還有些要咸魚翻身的味道。
這要換了劉德是晁錯,也看劉德不順眼。
想想看,辛辛苦苦花了十五年時間,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把死敵給按下去,正要踩他個永不翻身時,從犄角疙瘩里冒出一個皇子給了死敵翻身的機會,這不管是誰,心里都不會好過。
這還不止,劉德那篇推恩策上的內容與晁錯主導的削藩策的基本原則也是南轅北轍。
劉德的推恩策,核心思想是親親相隱,大家都是一家人,應該團結友愛,利益均沾。
而晁錯的削藩策,開明宗義的就說高皇帝不用同姓為親。
這要都能看順眼了,那晁錯也就不是晁錯了。
劉德估計要不是便宜老爹下了命令,估計著,他連著內史衙門的大門都進不去。
現在晁錯能耐著性子出來親迎,這已經是給了劉德天大的面子了。
估摸著下面劉德想讓晁錯幫著做點什么事情的話,那十之八九會是一推二六五不要以為法家就沒有官僚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