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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夜行 未知 5831 字 2021-02-15

那時節重女輕男,就是女人也是這個態度,楊家已經一連生了四個丫頭了,這么大的一戶人家,沒個男丁,或者男丁不旺,那還不得二世而終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男孩,一家人自然開心的不得了,而且都盼著這個孩子的降生,轉了楊家的風水,接下來撲撲愣愣的盡生小子呢。

不要說夏潯這個當爹的,沒沾兒子幾下手,就連他家的奶媽子都快失業了,夏潯坐在花廳里,翹著二郎腿獨自喝著茶,吃醋地看著他的娘子們和「叛變投敵」的四件小棉襖。

一幫女人帶著孩子離他老遠,正在羅漢床上逗著他兒子,就在這時,二愣子急急閃現在門口,向夏潯道:「老爺,木公公來了,宮里有旨意下來」

第723章 未出滿月做將軍

「宮里有旨意來了」

夏潯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他現在老婆孩子熱炕頭兒,當得是逍遙自在公,皇上找他還能有啥要緊事兒這不是皇上他大外甥閃亮問世了么,朱棣這當姑夫的還能不表示表示估計是送些喜餅賀禮啥的來了,皇後娘娘疼妹子,這禮輕不了。

羅漢床那邊,一家人也都聽到了,因為茗兒剛剛生產,不宜走動,正倚著被子躺在床上,與幾個姐妹說話,逗孩子,夏潯便對她道:「你們都坐著吧,我去前廳接旨」

剛說到這兒,木恩帶著四個錦衣衛,後邊又跟了一大串宮里的太監,抬著系了紅綢的箱籠無數走過來。木恩滿面堆笑,拱著手兒就闖進花廳:「國公爺別客氣,皇上和娘娘吩咐了,夫人剛剛生產,不宜起來接旨,叫咱家直接到後宅里宣旨,呵呵,國公與夫人,都請坐著,不用跪接。」

木恩說完,展開聖旨便宣讀起來,因為這是賜與楊旭一家人的旨意,依舊沒經過內閣潤色,用的就是朱棣的大白話兒,除了表示賀喜,並與皇後賞賜各種禮物之外,朱棣又加封輔國公嫡長子為武德將軍,勛衛,並親賜名字:懷遠

夏潯聽了心中感嘆:「他奶奶的,這小子比他爹可有福氣啊,老子打死打拼的,才熬到國公的位置上。這小子呱呱落世,除了吃奶還屁事不懂呢,就立馬當了將軍。噯,這武德將軍是幾品官吶」

茗兒聽了聖旨,卻是又驚又喜,她兒子要入勛衛,她是早就知道的,這是大明官制的規矩。勛衛是皇帝的禁衛軍,只有封爵的大臣子孫可以入勛衛,換言之,勛衛里邊就是一幫官二代,這幫小子在里邊都是戰友,父一代子一代,以後出來做官也罷,繼襲父爵也罷,彼此的關系可就比其他人親近了一層。

茗兒的幾個兄長都是勛衛出身。依照從朱元璋時期對功臣子弟一貫的安排,嫡長子是要繼承父親爵位的,其余的嫡子成年之後,會留一個在京里做官,其余的外放地方做官。而在他們沒有成年之前,則都要入勛衛,習練武藝兵法,學習朝堂規矩。

問題是,就算魏國公徐達的嫡長子徐輝祖,當年剛出生時入勛衛,受封的也只是一個勛衛尉,正七品的武官,然後隨著年歲漸長,一步步提拔,到最後繼承國公,像徐增壽等其他這些兒子,都只是普通的勛衛,也是成年之後,一步步提拔,最後做了都督都督僉事一類的武官。

可是她這個兒子起步就跟別人不一樣,皇帝親自賜名,直接封為武德將軍,這可是正五品的官吶,真正的將軍多少十年寒窗苦讀,進士及第,又在官場打拼一輩子的人,也未必就能混上五品官,兒子才剛出生而已。

朱棣對楊家的榮寵,竟然比太祖洪武皇帝對中山王徐達還要厚上一層,豈能不叫她欣喜萬分。茗兒不知道的是,皇上賜的這個名,也是大有深意,因為成國公朱能朱士弘,祖籍懷遠,朱棣這是一廂情願地把輔國公的嫡長子當了成國公了。

楊懷遠正趴在他娘懷里,小腦袋拱呀拱的四處尋摸奶吃。

至於皇帝封他為正五品武德將軍那是什么東東有奶好吃么楊家大小子才不理會呢。他老爹跟老娘領旨謝恩的時候,武德將軍楊懷遠繼續耍大牌,在他娘懷里,一顆小腦袋拱呀拱的: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朱棣停朝五日,以哀悼成國公朱能,可不是大明朝放假五天,什么事兒都不用干了。

各個衙門自然是要照常辦公的,禮部工部欽天監尤其忙碌,要准備祭禮要搭建孝棚,要擇選安葬之地兵部和五軍都督府事兒也不少,還得整天跟以上那三個衙門打交道。

朱能的兒子朱能繼承了父親的爵位,成為新任成國公,正披麻帶孝的為父親治理喪事,成國公府,吊唁的人群一撥撥的川流不息,夏潯也第一時間去成國公府,吊唁了朱能將軍。

輔國公生兒子了,而且這是嫡長子,未來的輔國公,意義更是重大,很多官員也要來慶賀的,所以有許多官員,在車轎里直接備了兩份禮物,紅白喜事一塊兒辦了。

死者為大,先去成國公府,陪著朱能掉幾滴眼淚,靈前悲悲咽咽地痛訴幾句,便擦干眼淚出來,抹身又奔輔國公府,抬腿一進門兒,就滿臉是笑,得從心眼里往外笑,笑得一臉褶子里頭都哏著笑紋兒,也真是難為了他們。

當然,與朱能相交深厚的袍澤戰友們是真心悲慟的,至於許多文官,尤其是建文朝的舊臣,和朱能既無私交又無公誼,你叫人家真的悲傷那是難為人了,不過是人情往來罷了,心意到了也就是了。

楊家小公爺受封武德將軍的消息還沒有傳開,這邊成國公朱能逝世了,正舉辦國喪呢,宣揚這事兒不好,所以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宮里人楊家人,只有紀綱知道。紀綱管著錦衣衛呢,朱棣又沒刻意隱瞞這事兒,哪能瞞過紀綱。

問題是,紀綱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里,他和夏潯那半吊子不同,他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出身,可讀書人讀的只是聖人文章,對於官場制度禮儀規矩,他就能不學而會么當然不可能,如果這些東西他們不學就會,禮部還用得著專門安排人提前三天教授頭一次上殿面君的官員禮儀么

所以紀綱沒覺著朱棣加封楊旭嫡長子為武德將軍有甚么了不起,他還以為該直接封楊旭的嫡長子為少國公呢。沒想到才封了個甚么甚么武德將軍,聽都沒聽過的官兒而他手下那班人更不用提了,個個都是半吊子,哪懂得這么深奧的政治學問。

紀綱現在是真正的孤臣了,朝中勢力,本來是勛戚文臣武將三大板塊。

勛戚集團不用提了,早就把他當成了無事不來的夜貓子。魏國公徐輝祖長興侯耿炳文駙馬梅殷,可都是被他整治的,死的死關的關,因為這幾位的真正罪名,朱棣是不可能公布的,以免朝堂不安,所以都是叫陳瑛和紀綱另外尋摸了一些罪名。如今輔國公楊旭也叫這條惡犬給咬了,險些就栽在里邊,勛戚集團已把紀綱列為了拒絕往來戶。

文臣集團又分為三股勢力,太子派二皇子派中立派。本來太子一派的官員就排擠他,因為他與輔國公楊旭交惡,就更加疏遠他了。二皇子一派的官員早跟他打出仇了,那就更不用說了,至於中立派的文官,對他是敬鬼神而遠之,這些人別說還不知道消息,就算知道了,從中砸摸出一點味道,誰會跟他說

現在也就武將集團和他沒有太大沖突,雙方的關系不遠不近,還算平和。

可紀綱並不覺得自己就快要變成全民公敵了,他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一直以來,整誰誰倒,給了他一種錯覺,文武百官對他的戒備疏遠,更被他解讀為畏懼。夏潯替薛祿出頭,親自趕到桃源觀坐鎮,仗著國公的地位羞辱他一番的事,也被他理解為楊旭已是黔驢技窮技止於此,還有什么人是他該怕的呢

紀綱這個人,入了府學都能被教諭開除,就是因為他的性格偏激輕佻,後來在朝廷勢大的時候選擇燕王二皇子勢大的時候選擇大皇子,更顯出了他的投機心理和喜歡冒險的性格。也許,他這一輩子最謹慎的時刻,就只有靖難期間在金陵城里做密探的時候,那時候一旦暴露就要掉腦袋,他的理性才勉強壓住了個性,而現在,他的個性已是越來越膨脹了。

於是乎,紀綱愈發的目空一切,連走路都有點兒打晃的味道了。

紀綱像螃蟹似的正在宮中御道上走著,迎面忽有一位將軍匆匆而來。

來者正是薛祿,薛祿此來,是為了給成國公朱能擇選墓地的事兒。

關於朱能的墓葬之地,現在主要有三種意見,禮部的意見是在成國公的家鄉懷遠安徽給他擇選一處山水好的地方進行安置,軍隊的意見是把他安葬在鍾山附近,國公嘛,傍近皇帝墓葬群也是夠資格的。太祖皇帝最親近的國公是徐達,徐大將軍的陵墓不就是面對鍾山么

欽天監常有人行走各地,繪畫圖形,記載天下風水佳地,不需要這邊有人去世了,現派風水師周游天下擇選墓地,欽天監搬出圖紙看了一番,卻提出另一番見解,他們說要把朱大將軍安葬在北京懷柔的北澤山,還說要把安南前線已經俘虜的百余號阮姓人都遷往北澤山,做朱能將軍的守墓人。

三方面本來爭執不下,欽天監監正就含蓄地暗示,說這是皇上的意思,禮部的官員多么精明,馬上就從善如流了,唯有軍隊一方沒聽出味兒來,覺得這樣不太妥當。永樂皇上可是在金陵的,百年之後當然也要安葬在孝陵,把成國公安葬在那么遠的地方,合適么再說朱家後人去祭奠也不方便啊。薛祿是五軍都督府的主要負責人,這就趕進宮來,想聽皇上定奪。

紀綱忽地一眼看見薛祿,猛然想起那一日所受的羞辱,不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第724章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薛大人」

紀綱看見薛祿,突然斜刺里搶出一步,攔在了薛祿前面,薛祿見是紀綱,臉色便沉下來,冷冷地道:「紀大人,攔住本官何事」

紀綱背著手,上下打量薛祿一番,吃吃笑道:「薛大人,紅光滿面,印堂軒朗,看樣子新婦入門,魚水合歡的很吶」

薛祿沉著臉道:「薛大人,這里可是皇宮大內」

「噯皇宮大內怎么了本官登堂入室,天天在這里邊走,要換作是你,天天出入皇宮大內,也就不覺得怎么了。」

紀綱不以為然地說著,繞著薛祿轉了兩圈,又一看他頭頂,訝然道:「哎呀,薛大人,你頭頂這是怎么啦」

薛祿還以為帽子沒有戴正,亦或沾了什么東西,有些茫然地道:「我頭頂怎么了」

紀綱吃吃笑道:「翠色盈人吶,薛兄」

薛祿還沒反應過來,奇道:「甚么翠色盈人」

紀綱一本正經地道:「我聽說,有那美貌的道姑,名為出家人,實為暗娼,不但以肉身布施信徒男子,還與和尚道士們廣開無遮大會,所作所為,比那窯姐兒還要不堪入目,哎呀呀,本官都說不出口。我瞧薛大人您頭頂上數道毫光沖冠而起,靛綠碧青的,莫不是」

這回不等紀綱說完,薛祿就明白了,一張臉登時氣得發赤。

被人這般侮辱,本就是難以忍受的,更何況那董姑娘是個幼時曾被賣進青樓,被迫操持皮肉生涯的苦命人,紀綱只是沒事找事,故意羞辱他一番,卻不想這番話歪打正著,恰恰說到了薛祿的痛處。

「賊子,敢爾」

薛祿氣得須發皆立,想也不想,劈胸一拳便往紀綱胸口打去。紀綱倒沒想到他真敢與自己動手,雖然閃避,終究沒有完全閃開,被薛祿一拳打跌出三尺,紀綱不由勃然大怒,厲喝道:「姓薛的,你好大的膽竟敢跟紀某人動手」

紀綱騰身而上,摟臂合腕,手似鞭桿,一個「大劈掛」便往薛祿劈面砍來,用的竟是一套頗有造詣的劈掛拳。薛祿家傳的武藝,並沒有什么名堂,不過功夫卻不賴,尤其經過戰場洗禮,拳法更加洗練,雙手握拳,大開大合,腰馬發勁,主動搶攻,拳力強勁無匹。

紀綱的劈掛拳號稱「轆使翻扯,立劈橫抽,直來橫擋,橫來直擊,轆敵進犯不得,勝似戴盔披甲」,也是以快打快以硬碰硬,制敵機先的一門武功,這兩個人都是步步連環,逢進必跟,逢跟必進的搶攻,招式更是一樣的大開大闔,看著聲勢如雷,著實駭人。

宮中的侍衛一見有人打架,呼啦啦圍過來一群,一看動手的人之一是自家都指揮使,不禁傻了眼。紀綱的功夫其實還不錯的,山東地方民風好武,他的武功在地方上會武的人群里也算是出類拔萃,不過同薛祿這個山東老鄉一比,他可就大有不如了。

兩個人交手十余合,薛祿一記炮捶打在他的胸口,紀綱只覺胸骨欲裂,疼得哎喲一聲倒摔出去,跌進兩個侍衛的懷里,其他侍衛一擁而上,抓手的抓手抓腳的抓腳,把薛祿摁了個結結實實,嘴里只是喊:「兩位大人,不要動手,這可是皇宮大內」

紀綱被薛祿一拳擊倒,這次丟臉又是在自己屬下面前,不由得惱羞成怒,他自袖中甩出鐵撾,脫身一擲,砰地一下正中薛祿頭部,手腕一抖,便扣住了薛祿的腦袋,向身邊猛力撕扯,叫罵道:「狗殺才,敢與老子動手,今天看我不打殺了你」

這鐵撾是紀綱當了指揮使之後,叫能工巧匠給他打造的一件隨身兵器,用凈鐵打造,如同鷹爪,五指攢中,穿長繩系之。以之擊中目標,立即抖繩收拾,鷹爪便牢牢收緊,扣住對手脫身不得。紀綱脫手一擲,這鷹爪打中薛祿的腦袋,立即打了個頭破血流,他隨即一收繩索,那鷹爪將薛祿的帽子頭發都扣死了,被他拖到面前,好一通拳打腳踢。

那些拉偏架的宮中武士依舊摁緊了薛祿,嘴里只說著勸架的話,手上卻使了大力,叫薛祿動彈不得,紀綱打得累了,這才往薛祿身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揚長而去。那些侍衛一見紀綱走了,也不「熱心勸架」了,登時一哄而散。

薛祿顫顫巍巍站了起來,一頭一臉的血,跟血葫蘆似的,其實他頭上的傷倒不是致命的傷勢,脫手擲出來的飛撾能有多大的殺傷力,只是頭頂破了,帽子被抓下來,發髻也散了,披頭散發,血流下來糊了一臉,看著著實嚇人。

薛祿抹一把臉上血跡,死死瞪著紀綱離去的方向,咬牙切齒地道:「紀綱紀綱」

「老爺」

董羽純給丈夫凈了面,在傷處灑了葯,用布小心包好,忽然鼻子一酸,哭倒在他膝下。

薛祿連忙扶她起來:「噯哭甚么,一點皮肉傷,比我當初在軍伍中受的傷勢輕得多了,沒事的。」

董羽純哭泣道:「沒想到,那紀綱跋扈一至於斯,奴家已經成了你的人,他還不甘休,老爺要與他同朝為官的,這以後以後可怎生是好」

薛祿道:「這一次,只是激忿之下憤然動手,相打無好手,誰還會客氣。你以為我會跟他見一回打一回么又不是街頭的潑皮,放心吧,我是燕王府的老人,靖難的功臣,若到御前告他一狀,整不死他,也叫他吃頓苦頭,你以為皇上知道的話,還會容許他如此妄為」

董羽純擦擦眼淚,問道:「那老爺怎不去皇上面前告御狀呢他本來就恨了你,你還怕他更恨你么,你告他一次,他下次便不敢如此肆無忌憚了。」

薛祿聽了面露為難之色,這山東大漢是個實誠人,便實話實說道:「我本來是想就頂著這一腦瓜子血去見皇上的,不過不過我忽然記起你的身份就折了回來」

董羽純臉色一白,默默地低下頭,幽幽地道:「是賤妾這身份,若傳揚出去,與老爺的名聲大大有礙」

「不是這樣的哎喲」

薛祿一急,觸疼了傷口,他哎喲一聲,抓住董羽純的雙手,一雙大牛眼盯著她,誠懇地道:「羽純,我沒有這樣想,我是真的愛極了你,從來沒嫌棄過你,真的我沒去皇上跟前兒告狀,是想,這事兒說白了,就是兩個武將一言不合打了一架,非關國法非關根本,皇上還能怎么能處置罵他一頓最多打頓板子。可要皇上問起我們兩人結怨經過,必然糾纏到你的身上,這事兒皇上都過問了,萬一查起你的身份」

董羽純聽到這兒把手臂憤然一掙,薛祿卻牢牢抓住,說道:「若查出了你的身份,我不怕人家恥笑,也不怕影響了官祿前程,可我怕我怕我老子會嫌棄你,怕夫人會輕賤了你,叫你以後受委屈。」

董羽純不再掙扎了,她張大眼睛,仿佛才認識薛祿似的,定定地看著他,突然間淚如雨下:「他是個粗漢,大字兒都不識一筐,卻是這么疼人」她的心里好酸好甜,這一刻,她的一顆芳心,終於完全的徹底的系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薛祿慌了:「你怎么又哭了,乖,別哭了,我我看見你哭,心里難受」薛祿說著,便伸出粗糙的大手,笨拙地去給她擦眼淚。

「老爺」董羽純哭叫一聲,撲進了他的懷里,幸福的淚水如泉涌出

「他媽的這紀綱也太囂張了」

薛家客廳里,兵部五軍都督府神機營三千營五軍營這么說吧,捍衛京城的武裝兵團共四十八個衛,這是皇帝保衛京城捍衛寶座的最直接力量,因此四十八衛主將全部來自於原來的燕軍班底,因此都和薛祿有關系,大多數關系還很親密。

這些人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