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夜行第307部分閱讀(1 / 2)

錦衣夜行 未知 5867 字 2021-02-15

原之後住在秣陵鎮上,也能時常到田野間走走,及至被夏潯請入金陵楊府,也時常要陪同錦衣衛或應天府的官差外出辦事,可是這一路北來,都是悶在車里,好不容易到了北京,也只是住在館驛里面,這可不是她習慣的生活。

如今到了草原上,她終於又變成了她,那個剽悍狂野的長生天的女兒。

夏潯微笑著看她策馬馳騁,大聲歡呼。夏潯穿著一身玄色獵裝,緊致的獵裝包裹著他頎長健美的身材,仿佛一頭威武矯健的獵豹,而同樣一身玄服的小櫻夏潯不得不承認:母豹比公豹看起來似乎更加的狂野。

皇帝還未北遷,所以北京沒有圈出皇家的圍獵場。不過東郊本來大片的山地和草原,是原來元朝皇室的皇家圍獵場,燕王就藩北京後,常常在此行獵,普通小民自然始終不得入內,所以這里的植被和生物沒有受到太多的破壞。如今趙王朱高燧就藩北京,常去行獵的也是這片區域。

這片區域因為是就著山勢和草原的自然地勢而形成,所以非常的寬廣,離開大道折入草原,漸到深處之後,雙目所及,與塞外草原一般無二,看不出它的邊緣在哪里,不過外圍地區最多的動物只有兔子,灰兔白兔大黑兔,想要見到更多的動物卻難,再往深處走,才有山雞麂子馬鹿等大型食草動物。

虎狼在這一地區是見不到的,所以雖有百姓偶爾偷獵,其實反而起到了平衡動物鏈的作用,對這里的自然環境和生態環境並沒有造成破壞。夏潯的游獵隊伍並不大,只有他和小櫻,以及辛雷費賀煒等帶著二十多名侍衛。這里是半官方的游獵場,地方官府在外圍設了巡檢司的人巡視監察,見是輔國公一行人,自然放行無誤。

夏潯沒有加鷹牽犬,就只背一壺箭,挎一張弓,帶著二十余侍衛,這一路下去,夏潯空箭放的比較多,只有一次,一只灰兔慌不擇路,向他馬前竄來,夏潯一箭射去,歪打正著,將那灰兔射中,其余馱在馬股上的獵物,都是小櫻和一眾侍衛們射得,夏潯也不沮喪,只看小櫻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其實已經足夠,難道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兒,還不及兔子可愛么

行至一處山坳時,天色將晚,金烏已西懸天空,夏潯回首對尾隨其後的辛雷笑道:「天色將晚,就在這谷中扎下帳篷吧,看那谷中有泉,可就泉水剝洗獵物,今晚吃炙肉」頓了一頓又道:「許你們飲酒」

話音剛落,遠處一聲呼哨,傳來小櫻驚喜的叫聲:「有狐狸,還是一頭白狐」

夏潯揚眉望去,只見小櫻打馬如飛,已向草原深處撲去,隨即便有十余騎快馬從山谷中沖出來,一見谷外有人,立即有人大呼:「是誰在此行獵可曾見我家王爺所趕的一頭白狐」

夏潯提馬迎上去,漫聲道:「輔國公爵楊旭在此,谷中來的,可是趙王殿下」

那十余騎身著大明軍服的衛士聽說游獵者是一位國公,倒也不敢放肆,當下有人撥馬回去報信,又有人迎上前來,向夏潯見禮,其余幾人眼尖,瞧見一騎遠遁,草尖上時隱時現一抹白毫,曉得是他們正在追趕的白狐,忙也揚鞭追去。

須臾,谷中蹄聲急驟,數十騎快馬如奔雷一般沖了出來,夏潯佇馬不動,迎面望去,只見數十騎快馬馳出谷口,立即分向左右,仿佛夏潯立足之處有一塊無形的巨石,而他們就是一股奔騰的洪流,數十騎將官分向左右,雁翅狀勒馬站定,動作整齊劃一。

數十鐵騎,剎那間由動入靜,人不低頭,馬不搖鬃,晚風夕陽下,宛如精鐵鑄就的雕塑一般,氣勢當真不凡。夏潯見了不禁暗暗贊嘆:「虎父無犬子永樂皇帝這三個兒子,實實的沒有一個庸才」

隨即,一個昂藏七尺青白箭袖大紅緞帶系腰,發束抹額的魁梧大漢一手提著拓木硬弓,策馬緩緩馳出,蹄聲嗒嗒,那直挺挺的虎軀映在紅日下,長長的影子在草地上拖曳出好遠。

夏潯雙腳一磕馬鐙,驅馬向前,抱拳笑道:「臣楊旭,見過趙王殿下。與殿下一別經年,今日一見,殿下威儀,儼然已經有幾分陛下當年的神韻了」

當初朱高燧離開金陵赴北京就藩的時候還是一位剛剛長成的少年,如今則不然,他就藩北京已經差不多快十年了。趙王就藩北京之際,皇帝便下旨,詔命有司,北平政務皆啟趙王而後行。趙王這些年來但凡北京政務莫不過問處斷,威權日重。

他又領著常山三護衛。以他趙王身份,這常山三護衛,所挑選的士卒自然都是邊軍中一等一的豪傑,兵器甲胄諸般軍需,也是可著他先來供應,常山三護衛的戰力比之當年的燕山三護衛也不遑稍讓,久久熏陶之下,這位趙王確實威嚴日增,眼下的他,比起久居金陵,受江南金粉溫柔風氣侵蝕下的漢王朱高煦,似乎更具幾分霸氣。

朱高燧看見夏潯,嘴角微微一勾,淡笑著揶揄道:「本王已經聽說,國公要到北京來,只是沒想到,國公身負要事,居然還有閑心游賞打獵,呵呵,著實出乎本王的意料之外。」

夏潯謙遜地道:「殿下說笑了,臣現在哪還有什么要事,皇上念臣多年操勞,這是放了臣的大假,叫臣賦閑休假來著。」

朱高燧嘿嘿一笑,目光掠過夏潯身後幾名侍衛馬股上所馱的獵物,見只有幾只小兔,不禁有些好笑,說道:「聽聞國公喜拳腳,好刀槍,卻不擅騎射,今日看來卻也不然,國公的收獲頗豐嘛」

夏潯睨了眼朱高燧身後跟來幾匹馬上馱著的獐鹿雉狐,笑道:「殿下過獎了,臣本不擅騎射,此番游獵,就是放馬散心而已,就是這些兔子,也是臣的女伴所射,並非微臣的功勞。」

聽說是夏潯的女伴,朱高燧只當是他家眷,倒是不好多問,他轉眼一看,向手下人問道:「那只白狐呢」

有侍衛答道:「稟王爺,已經使人追下去了。」

朱高燧聽了便不再問,他將弓掛好,馳近夏潯,向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似笑非笑地道:「國公北來,貌似不甚得意吧,怎么還有如此雅興」

夏潯坦然道:「人之命運,半由天定,半由自己。天定的一半,自己把握不得,自己掌握的一半,若再隨波逐流於天定的一半,喜怒不由自己,殿下以為,那是幸或不幸呢」

朱高燧深深地看了夏潯一眼,說道:「天定的一半,未嘗就不可爭取。」

夏潯眉鋒一挑,道:「天命可爭么臣願聞其詳。」

朱高燧笑了笑,嘆息道:「國公為國為民,出生入死,可謂勞苦功高。尤其是力保太子,數挽危瀾,卻不想致有今日,而太子卻無只言片語為你公道。高燧雖與太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為國公抱不平呢。」

夏潯淡淡一笑,並不接話。

朱高燧睨他一眼,不甘心地又試探道:「本王就藩北平,九邊軍機盡在掌握,所缺乏者,正是一智勇雙全之人。國公能來北平,本王聞之甚喜。以後諸多大事,還要向國公多多請教呀。」

夏潯伸手一指,笑道:「殿下請看,我那女伴回來了」

朱高燧被他岔開話題,心中頗為不悅,扭頭一瞧,只見一騎馳來,仿佛一朵冉冉而至的黑雲,不由目光一亮,脫口贊道:「好騎術」

小櫻人馬合一,飛馳如電,任那駿馬起伏奔騰,馬鬃迎風獵獵,她卻似與馬背合為一體,這等騎術看似與人並無不同,內中大有奧妙,既不顛簸自己,又不會讓馬匹產生額外的負擔,的確是一等一的騎術,朱高燧是大行家,自然一看便知。

小櫻飛馳而至,到了夏潯馬前猛地一勒馬韁,那馬戛然而止,連草皮都沒踏破一塊,這一手比方才朱高燧的常山三護衛的馬術則又高明不止一籌了。朱高燧定睛看她,十七八歲年紀,十分的俊俏嫵媚,眸光微帶藍色,似乎有些異族血統。

夕陽下,她一身獵裝,細腰襯得酥胸豐挺,蜂腰長腿不似漢家女子的嬌弱秀氣,卻是挺胸直背,倍顯精神。朱高燧原聽夏潯說攜了女伴同來,還以為是他的妻眷,可是瞧這少女,線條柔和的粉色唇瓣,唇上一抹淡細汗毛,卻是個還未開臉的姑娘,不禁陡生詫異。

第966章 吃醋了

「國公,看,我獵到了」

小櫻喜孜孜地向夏潯揚手,有點小孩子向家長獻寶的意思。在她手中正提著一只白狐,白狐眼中穿著一箭,直入顱骨,鮮血順著傷口流出來,紅白相襯,份外醒目。

「好箭法」

朱高燧又是一聲贊嘆,對夏潯道:「這位姑娘是」

夏潯正要答話,遠遠又有幾名常山侍衛策馬追來,將小櫻一圍,忿忿不平地叫道:「你這女子,這白狐是我們驅趕出來的,是我們殿下的獵物,你也敢搶,好大的膽子,還不快快繳回白狐,向殿下謝罪」

小櫻回頭扮個鬼臉,謔笑道:「好不知羞,你們五個大男人,連射十余箭都逮不住它,本姑娘只一箭便手到擒來,你們還好意思跟我搶嗎」

那幾個侍衛還要說,朱高燧聽了臉上掛不住,眉頭一皺,怒聲斥道:「住嘴技不如人,有甚好說」復又看向夏潯,問道:「呵呵,國公這位女伴,貌似不是府上女眷呀」

夏潯道:「不錯,這位姑娘乃是臣的朋友。」夏潯說完,對小櫻道:「這位是趙王殿下,還不快快上前見過殿下」

小櫻聽他介紹自己身份,吞吞吐吐的說是什么朋友,心中不喜,瞧瞧朱高燧,便把白狐往馬背上一搭,像個男人似的拱一拱手,大聲道:「民女見過殿下,馬上不能全禮,尚祈恕罪殿下,這白狐是民女所獵,王爺不會恃強而搶吧」

夏潯忙道:「小櫻,不得無禮」

朱高燧忍不住笑道:「本王什么身份,一只白狐而已,豈能恃強而搶,哈哈,這位姑娘不失赤子之心,不錯不錯」

趙王身邊的侍衛長陳浩宇心知王爺甚喜那只白狐,此番圍獵,獵物雖多,卻以這只白狐最為珍貴,方才圍獵已耗了許多心神,有心討好殿下,便湊趣笑道:「這白狐是姑娘所獵,自然應為姑娘所有。

不過我看姑娘眸色及這一身騎射功夫,應該是塞外之人吧。據我所知,塞外民族圍獵之中有個規矩,在場眾人誰的身份最尊貴,大家所獵獵物,就應選其最珍貴者,敬獻與最尊貴的人

呵呵,這只白狐是姑娘所獵,自然是歸姑娘所有,姑娘若親手把它奉獻於王爺,王爺一定會很開心的,說不定還會對你有所賞賜。」

小櫻哪里情願,便把目光投向夏潯,夏潯咳嗽一聲道:「射獵之美,在於狩獵的過程,正如釣魚之樂,在於魚兒上鉤那一剎那的歡喜。至於之後,是剝皮為裘,還是烹魚為羹,倒不算甚么了,你若喜歡,回頭我陪你去買幾條上佳的皮子就是。」

朱高燧當然也不在乎一條狐皮,他想看的只是夏潯的態度而已,眼見夏潯這么說,心中歡喜,暗道:「我就說嘛,他也不是聖人,太子如此寡情薄義,他怎能不生怨尤此人智勇雙全,雖被逐出中樞,在朝中潛勢力依舊龐大無比,我若將此人招攬門下,與我便是一絕大助力。」

一念及此,朱高燧便怡然微笑,撫須抬頭,等著受禮。一條白狐,自然不放在他的眼中,但是夏潯若肯以此示之友好,自然要接受下來。

小櫻聽了,心中卻不禁浮起一抹酸溜溜的味道,小妮子吃醋了。

小櫻在楊府住了多事,身邊又有個活潑可愛的弦雅小丫頭,天天跟小喇叭似的給她廣播,當年夏潯在北平城里為了兩條狐皮子氣哭茗兒小郡主,強拒道衍大師的故事,她早就聽說了,而夏潯以一介百姓平民之身,為了向自己的妻子表達情意,不為厚利所動,不為強權所迫,叫她每每思及,都心儀不已。

如今夏潯已貴為國公,就算偏袒她一把,諒那王爺也不敢怎樣,他卻勸自己交出白狐,兩相對比,原來自己在他心中當真沒有一點份量。一念及此,小櫻心中氣苦無比。

其實這倒是小櫻著相了,兩件事粗略看來似乎相仿,其實大不相同。夏潯當年拒絕賣出狐皮子,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那狐皮子本來就是他的,那火狐皮子十分難得,以郡主之尊,尚且不易尋覓,他若賣出一條,剩下一條送給誰才好如此一來,對兩位愛妻不免便有厚此薄彼的感覺,同時,也有些少年氣盛的味道。

如今卻不然,這白狐是趙王追逐出來的,他們順手撿了個便宜而已,占了這白狐本就有些理虧,趙王身份擺在那兒,不好斤斤計較,以夏潯今日的地位眼界,同樣不會執著於一條狐皮子。

在夏潯想來,小櫻所喜,只是射獵的樂趣,這只白狐也不是什么十分難尋的寶物,這些年來,謝傳忠每年向輔國公府敬獻禮物,光是比這只白狐的皮色更上品的皮子就有數百條了,她若喜歡,回頭挑幾條送與她不就行了么

他卻不知,小櫻一棵芳心既然系在他的身上,對他的一舉一動都敏感的很,聽他這么一說,想起他當年為了梓祺和謝謝,敢於在打殺了他就跟輾死一只螞蟻般容易的燕王府面前據理力爭,現在卻不向著她,心中泛酸,妒火攻心。

吃醋的女人什么瘋狂的事情干不出來小櫻心念急急一轉,突然把薄唇一咬,翻身下了駿馬,將那剛剛咽氣還帶著溫熱的白狐托在手上,她瞟一眼趙王,大步走向夏潯,將白狐似哈達般舉起,說道:「這是我親手獵的白狐,我送給你」

此言一出,朱高燧故作超然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夏潯也呆住了,陳浩宇大怒道:「大膽在你眼中,輔國公比趙王殿下還要尊貴么」

小櫻挑釁地瞟了他一眼,根本不屑回答。

「呵,呵呵」

朱高燧臉上掠過一絲恚怒,強作從容地笑道:「國公位居中樞,天子駕前,乃是叱吒風雲的人物。本王區區一小藩,遠離廟堂近十年,天下人心中只知有輔國公,而不知趙王,有什么稀罕的。」

這一說,夏潯不由暗暗叫苦:「這丫頭,誠心給我添亂吶,我不護著你,趙王便叫人當場打殺了你也是白死,我若護著你,趙王便有了理由,回頭授意別人一本奏上去,這就是我失儀的大罪過。

國人重禮,以前朝中有位一品大員巡撫地方,就因為沒去藩王府拜謁,被人奏了一本,就此致仕還鄉了。皇上利用東宮失儀案抓了大批的官員,若是趙王奏我這一本,就算皇上不想辦我,也不好顯得厚此薄彼,定要拿我治罪的,這個丫頭,怎么不知輕重呢」

夏潯眼珠子亂轉,正想找個諸如這女子塞外野人,未蒙教化,不曾讀過詩書,不知上下尊卑一類雜七雜八的理由搪塞過去,小櫻已然道:「小櫻是塞外女子,你說的規矩,我自然知道。不過,在塞外還有一條規矩,不知你聽沒聽過」

陳侍衛弄巧成拙,心中正自忐忑,聞言忙問:「什么規矩」

小櫻臉蛋紅了紅,垂下雙眸,聲音卻放得極大:「女兒家若獵到極珍貴的獵物,可以把它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

小櫻霍地抬起頭,俏臉爬滿紅暈,卻勇敢地道:「什么頭領台吉可汗皇帝,那是對男人來說的,女人眼中,最大的就是自己的男人,男人是天,女人是地我把白狐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哪兒不對了」

夏潯傻掉了,朱高燧傻掉了,在場的所有男人都傻掉了,這妞兒太剽悍了居然敢如此公開示愛。雖然說在草原上,這或許不算什么,可這是在中原啊,禮教之下,哪還有這樣率性的女子,實在是驚世駭俗

眾人傻了半天,朱高燧突然大笑:「對對對,當然對哈哈哈,輔國公,有如此奇女子傾心於你,實在是羨煞人吶」

他又深深盯了夏潯一眼,帶著笑音兒道:「我方才對你說過的話,還望國公三思,本王游獵,尚須五日方才回歸,五天之後,咱們北京城里見吧駕」

朱高燧雙腿一磕馬腹,撥長而去,百余侍衛立即風卷殘雲一般隨之涌去。

小櫻捧著白狐,臉紅脖子粗地瞪著夏潯,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凶巴巴地道:「你收不收再叫我下不來台,我閹了你」

吃醋的女人實在可怕,小櫻的眼神非常認真,夏潯瞄了眼小櫻腰畔掛著的彎刀,趕緊一把搶過白狐,往馬背上一搭,正擋在自己胯間,小櫻「噗哧」一笑,掠一掠鬢邊發絲,對左右侍衛們訕訕地道:「咳我瞧那王爺面目可憎,不想把白狐送他,所以隨便找個由頭」

夏潯忙配合道:「姑娘反應機敏,這個理由找得好,趙王縱然不悅,也不好發作了,哈哈哈哈」

眾侍衛一瞧這兩位糗糗的模樣,趕緊東張西望,卻一無所知狀。

不遠處,辛雷和費賀煒並肩而立,費賀煒拐拐辛雷的胳膊,小聲道:「頭兒,你看出來沒有,貌似趙王殿下對國公比對小櫻姑娘還感興趣」

辛雷「唔」了一聲道:「這意味著什么」

費賀煒摸著鼻子含糊地道:「志在天下」

辛雷不動聲色地道:「還有一種可能。」

「什么」

「斷袖分桃沒准趙王喜歡兔子」

「頭兒,你真風馬蚤」

夏潯臉上熱辣辣的,裝模作樣咳嗽一聲,大聲吩咐道:「天色將晚,咱們就在這兒扎下寢帳,歇息一晚吧辛雷,小費你們兩個嘀咕什么呢,快把獵物拾掇一下,咱們今晚烤兔子吃」

第967章 貴妃醉酒

草原夜色如墨,氈帳里燭火跳動。

夜風呼嘯,如狼之嗥。

氈帳里卻十分的靜謐,有肉香有酒香,還有女人香。

帷幄中影影綽綽的,一雙男女糾纏在一起,男人粗重急促的喘息聲和女人嬌媚銷魂的呻吟聲,此起彼伏地交織成一篇動人的樂章。

女人一雙豐膩柔軟的玉臂緊緊地扣牢了男人的背,在他結實的背肌上抓出一道道紅色的痕跡,那張春意盪漾,如玉瑩潤的嫵媚俏臉潮紅一片,鬢發蓬亂中更增添了幾分撩人的媚意,那銷魂蝕骨的呻吟聲就是從她紅艷艷的小嘴里發出來的。

她緊緊地閉著眼睛,似乎已無法忍受男人的伐撻,可那堆玉聳雪的身子卻像一根柔韌的藤,死死地纏住了身上的男人,一雙修長豐腴的大腿緊緊地夾住了他的腰,不讓他離開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