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閱讀(2 / 2)

田靜點點頭,「告訴士兵們,武器要盡可能節約使用,不要浪費。如果都象剛才那樣窩蜂的往下丟,有多少用不掉」

王進連聲答應,行了個禮,趕忙向城牆左側走去。他要召集幾個軍候,趕緊把大人的要求傳達下去。

輔牆上的敵人再次增多,戰場逐漸被拉大了。壓制漢軍的鮮卑弓箭手怕誤傷自己人,停止了射擊。早就憋得火冒三丈的武飛,帶著整整個百人隊士兵,趁著這個空隙,飛速向輔牆中段的防守區域殺去。時間城牆上敵我雙方糾纏在起,殺的血肉橫飛。

李弘已經殺的手腳都軟了。他硬接了敵人刀之後,頭次感到自己力不從心,被震的踉蹌而退,靠在城牆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看到戰友就在自己的面前被敵人砍倒,可自己就是沒有力氣舉刀,沒有力氣沖過去救他。他難過的淚水都淌了下來。

敵人進攻的牛角號聲再次在盧龍塞城下吹響。緊接著震天的戰鼓聲直沖向盧龍塞上空,聲震雲霄。

胡族聯軍的第二次攻擊開始了。

冬天的太陽花白花白的,它躲在厚厚的雲層後面,好象是被眼前的殺戮戰場驚駭了,不時露出半張臉來偷窺下,然後又縮了回去。不知不覺,它已經躲到盧龍塞關後,不見了。

烏延兩眼直勾勾的,冷漠的盯著血腥的戰場,言不發。這已經是下午第四次攻打盧龍塞了。

他抬頭望望逐漸陰暗的天空,突然回頭說道:

「傳令,停止進攻,收兵回營。」

巨大的牛角號聲慢慢的響徹了戰場。胡族聯軍的士兵迅速從戰場的各個角落象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熊霸眯著眼睛望著血腥的戰場,看著盧龍塞上空飄揚的漢字大纛,突然說道:「這個田靜統兵真的不錯,過去我們倒是小看了他。」

烏延隨意地笑笑道:「那又能怎么樣他還能變出部隊來嗎」

熊霸同意地點點頭:「攻城戰就是消耗戰。在雙方條件對等的情況下,誰的士兵多,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雖然我們在人數上占不到絕對的優勢,但我們可以通過局部戰場,大量消耗對方的有生力量,以此來達到絕對優勢。」

「如果我們有萬五千人,我保證可以在三天內拿下盧龍塞。十比,拼消耗都能把田靜拼死。」

田靜站在城樓上,目送胡族聯軍緩緩退回大營。今天下午的激戰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出乎意料的就是敵人攻擊梅樓,而且那邊的戰斗好象非常激烈。

他心里有些擔心,他非常急切的想知道,那里還有多少士兵。

李弘坐在城牆垛子上,望著躺在城牆上的戰友遺骸,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整個斥候隊已經基本上沒有了。這是他的同胞,他的戰友,但現在都已經成了記憶。戰爭的殘酷豈能用個血腥來概括。

武飛望著田靜的臉,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低頭無語。

「還剩下多少士兵」田靜輕輕問道。

「除掉重傷的,還有六十二名士兵可以作戰。」

「戰就損失兩百多」田靜幾乎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那明天怎么辦」他只有屯兩百預備部隊,如果明天全部拉到梅樓防守,他的正面防守旦出現漏洞,就沒有部隊緊急補充了。

「屯長周昊,三名百夫長全部陣亡。」武飛再次輕輕說道。

田靜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烏延為什么舍易取難,定攻打梅樓呢我的損耗大,他難道損耗不是更大嗎只是在那么個小地方,我就失去了兩百多名士兵,我損耗不起呀。

田靜大約也明白了烏延的意圖。烏延在梅樓與漢軍拼消耗,比在主城牆上與漢軍拼消耗要劃算。主城牆防御面大,防御方士兵可以互相補充,互相協助,而攻擊方就只能被動的攻擊。天戰斗下來,按照雙方傷亡比例算,攻擊方自然吃大虧。但在小防御面,防御方士兵少,互相支援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而攻擊方只要猛攻點即可。這樣按傷亡比例算起來,攻擊方就顯得不是十分吃虧了。烏延大概就是欺負他兵少,要在側翼戰場上消耗他兵力。

但是又不能放棄梅樓。梅樓被敵人控制了,主城牆左側防守就完全暴露在敵人的弓箭之下。本來是加強防守的優勢地點,給敵人這么攻,反而變成雞肋了。士兵的嚴重缺乏是目前防御的瓶頸。

田靜非常苦惱,現在只有指望援兵能夠即時趕到了。

李弘在城牆上吃晚飯時,軍候武飛來告訴他,他已經是余下這六十二人的百人隊隊長了。夜里預備部隊的屯兩百人全部上來進入防御陣地。他歸這屯的屯長姬明指揮。

素利得到了大家的致吹捧,這讓他非常興奮。

「明天,我再狠狠的攻天,定把田靜的預備部隊吞掉。」素利搖晃著他那顆肥碩的大腦袋,得意洋洋地說道。

熊霸微笑著說道:「明天,如果你能象今天樣,再消滅掉大約兩百人,那盧龍塞被攻下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你放心,我的部隊雖然損失了五六百人,但我還有將近兩千人,完全能夠勝任。只是要補充天的箭枝給我。下午我把所有的箭都射了出去。」

熊霸望向烏延。烏延立即笑著道:「這點備料還是有的。預祝大人明天旗開得勝,我們早日進駐盧龍塞。」

闕機在旁突然問道:「明天我們是攻打天,還是半天」

熊霸接口道:「士兵都很疲勞,武器給養也要補充,還是攻打半天吧關鍵還是素利那里,要快,要猛,要狠,定要殲滅他的有生力量。旦達到目的,立即脫離戰場。」

素利插嘴道:「不是說攻擊天嗎」

熊霸笑起來:「你的部隊從早上就開始進攻。我們早上率領大軍在城下做做樣子,逼得田靜不敢動就可以了。」

「我如果早上把梅樓拿下了呢」素利突然本正經地說道。

「如果你拿下了梅樓,田靜只能從正面防御陣地上抽調部隊過去支援。那樣我們下午攻打主城牆就更輕松了。但你的損失肯定非常大。我還是堅持在漢軍對雲樓疏於防范的時候,奪取雲樓。這樣會減少部隊的損失,對敵人士氣的打擊也更大些。」

「會不會破城」闕機急切地問道。

熊霸搖搖頭:「不可能。現在漢軍士氣高漲,物資充足,兵力尚足夠支撐段時間。即使他失去了兩翼的保護,依舊可以支撐。盧龍塞的確難攻,不是輕易可以拿下的。要和他們拼人數,拼士氣,拼物資,拼毅力。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贏家。」

「要是下雪了呢」烏延問道。

「撤軍。」熊霸堅定地說道。

烏延,闕機,素利三人互相看看,幾乎同時要說話,但被素利搶先了,「那我們不白忙活了。」

「所以我們要精誠團結,盡快拿下盧龍塞。大家在條船上,損俱損,榮俱榮。拿下了盧龍塞,將來的財富就取之不盡了。」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二章 燕趙風雲 第九節

姬明當兵之前是個趕馬車的,因為家里窮,娶不起媳婦,氣之下當兵了。他參加過幾次平定烏丸人反叛的征剿行動,立了軍功,被遷升為屯長。做了軍官,秩祿多了,反而有錢了。姬明去年娶了房媳婦,是徐無城個縣吏的女兒。他覺得自己幸福,走到哪兒都是笑眯眯的。

他看到李弘的時候,李弘正披散著頭發,躺在城牆上睡覺。李弘直不喜歡束發。大概在鮮卑待習慣了,他覺得頭發披散著能讓人心無羈絆,心情更加舒暢。在盧龍塞,限於軍規,他只好用布繩馬馬虎虎扎下,戴上頭盔了事。

姬明頭眼看到李弘,就覺得這人值得結交。李弘看上去讓人印象最深的就是老實憨厚,其次才是他的殺氣,股撲面而來令人驚懼的殺氣。姬明聽說李弘的事已經有幾天了,今天總算看到了這個傳聞中的大漢。李弘被姬明推醒,骨碌爬起來,准備給上司行禮,被姬明攔住了。

望著李弘笑嘻嘻的面龐,高大健壯的身軀,姬明頭句話就是:「你真壯實。」

「你能把白天的戰斗給我說下嗎我在關內城下,只聽到你們這里打得激烈,並沒有看到具體的情形。」

新上司有命令,李弘自然要解答。

初冬的夜里已經很冷了。山風肆虐,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嘯,樹木在風中搖擺,顫悸。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血腥味。

李弘將下午的戰斗娓娓道來,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今天傷亡這么大,主要原因還是我們准備不足,根本就沒有想到敵人會選擇這里進攻。結果造成倉促應戰,導致防守沒有章法,陷入與敵人的混戰當中。其次敵人的弓箭射得沒完沒了,完全壓制了我方上下兩路的支援,這也是傷亡增大的原因之。」

姬明驚訝的發覺這個看上去粗曠豪爽的大漢不但說話非常有條理,而且頭腦冷靜,對事情的分析判斷也准確。他定非常有學問,讀過不少書,要不然哪里有這么聰明。姬明邊想著,邊問他道:「那你對明天的防守可有什么提議」

「如果防守直這么被動下去,我們的損失會非常大。關鍵還是要掌握防守的主動權。」

「防守的主動權你說的我不怎么明白,你能說詳細點嗎」

「由於山勢的原因,敵人充分發揮了自己的特長,他們利用不同的高點和低點,用密集的長箭壓制我們的防守。如果不能破去他們的弓箭部隊,無論我們怎么守,都非常被動,損失也會越來越大。」

「你有辦法破嗎」姬明急切的問道。

山風把李弘披散的長發吹得亂舞,寒氣順著身上的甲胄直往肉里鑽,李弘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望著籠罩在黑暗里的梅山,他久久沒有做聲。

姬明失望的說道:「你也沒有辦法嗎」

李弘想到了周昊,他好象又看見周昊渾身插滿了箭,在城牆上高呼,奔跑。「燒了它,燒掉這座山。」李弘突然指著面前的山林,咬牙切齒地說道。

姬明的眼前亮,他仿佛看見大火在樹林里熊熊燃燒,鮮卑的士兵在大火里掙扎,呼號。姬明歡呼聲,也不管李弘了,掉頭往望日樓跑去。

時間不長,武飛,王進都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李弘連忙給軍司馬,軍候見禮。

王進用非常欣賞的目光望著李弘,笑著說道:「你就是黑子不錯,聰明。早上懷疑敵人要用土袋填出平台的也是他吧」他轉頭問武飛。

武飛點點頭,「就是他。是個人才啊。大人應該向校尉大人推薦推薦。」

王進用力拍拍李弘的肩膀,又誇了兩句:「不錯,不錯。你這個主意好。我們還可以適當利用的更理想些。」

武飛趕忙問道:「大人還有什么主意嗎」

「我們要誘進更多的敵人,甚至把整個梅樓給他們都行。這樣火旦燒起來,敵人的損失就更大。這次我看他們還往哪里逃。」

半夜里,校尉田靜大人親自帶著班士兵趕來了。這班士兵趁著夜色悄悄順著繩子爬下城牆,他們在樹林隱蔽的地方拋灑了大量易燃物之後,攜帶著更多的火油等助燃物品,象鬼魅樣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李弘被激昂的牛角號聲驚醒。他睡眼惺忪地爬起來,朝胡族聯軍大營方向望去。大營里旌旗招展,人喊馬嘶。敵人好象今天要全部出動,要進行全面的攻擊了。李弘下意識的望了眼城外茂密的樹林。昨天敵人暴風驟雨般的攻擊把他打怕了。

城樓上站崗的士兵突然敲響了報警的鑼聲。李弘對這聲音非常反感,他覺得這聲音脆弱無力,遠沒有胡人的牛角號聲好聽。牛角號低沉渾厚的聲音讓人感覺到大草原的雄渾氣勢,感覺到大漠的廣袤蒼涼。當然他最喜歡的還是鼓聲。鼓聲比號角聲更加渾厚,更加有種威凜天下的無敵氣勢。

梅山上,敵人出現了。同昨天完全樣,他們開始了密集的射擊。步兵們架好雲梯,突擊部隊開始攀城。漢軍吸取了昨天的教訓,部隊沒有分點駐防,而是散布在長長的城牆上。兩百多人從主城牆端開始,直延伸到梅樓上。這種防守方法特別不利於敵人的重點攻擊。但在沒有其他辦法躲避敵人箭雨的情況下,這是唯的辦法,可以避免出現昨天兩翼援軍被敵人封鎖的危險。

直到自己的攻擊士兵爬上了雲梯,遠射士兵才停止了射擊。但隨之更多的近距離射擊士兵射出了手上長箭,幫助己方攻城士兵繼續壓制城牆上的漢軍。

自敵人射擊開始,直到敵人爬上城牆,漢軍都被敵軍的弓箭死死的壓制在城牆頂上,無法出頭。李弘憋得肚子火,眼巴巴的等著敵人在自己的上方伸出頭來。張驚恐不安的臉忽然出現在李弘面前。李弘閃身避開對方刺過來的刀,同時掄圓了戰刀,狠狠砍在敵兵的頭上。敵人發出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摔下了雲梯。象暴雨樣下個不止的長箭突然停了下來。敵人瘋狂的吼叫著,開始了奪城大戰。

李弘站在自己防守的城牆垛子口上,戰刀揮舞的呼呼生風,毫無懼色的奮力阻擋著敵人的進攻。他的四周已經躺下了七八個死去的敵人。個鮮卑大漢正與李弘在硬碰硬的對刀,火花星子隨著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四下迸射。緊隨其後爬上來的敵兵出現在城牆上,隨即就中了箭。那個大漢眼見自己不能活了,突然狂吼著奮力躍起,張開雙手就向對面揮刀的李弘抱去。李弘措手不及,被他抱了個正著。隨著那人躍下的巨大沖擊力,兩人起重重的栽倒在城牆頂上。與李弘對刀的敵兵非常強悍,立即跟上步,掄圓了大刀對著李弘的脖子就砍了下去。李弘被敵人的身體壓住了全身,根本沒有辦法反抗。李弘本能的狂吼起來。死亡來得真的太快了,他還沒有為自己的國家出什么力,就要被刀梟首了。

姬明大吼聲,硬是抗了背後敵人擊,搶在敵人大刀落下之前,把自己的長劍刺進了敵人的背心,穿了個透心涼。那個敵人無限惋惜的望著地上的李弘,突然就趴下了。李弘順手拿起敵人丟下的戰刀,用盡全身力氣,狂吼著擲進了准備再剁姬明刀的敵兵身體內。

李弘把推掉壓在身上的屍體,個翻身爬起來,感激的望了眼姬明,再次象瘋子樣殺向自己防守的區域。那里有更多的敵人正從雲梯上源源不斷地爬進來。

主城牆上,田靜站在最中間,望著城下排得密密麻麻的敵軍,耐心的等待著敵人發起進攻號聲。

「大人,烏延在磨蹭什么,進攻號都響兩次了,還沒有看到他進攻。他是不是在耍我們」柴挺站在田靜旁邊,非常焦急。

「看他的模樣,上午好象不想進攻。他是不是在拖著我們,防止我們增援梅樓」王進在田靜另外邊,神色凝重地說道。

「烏延高明啦。他做了個姿態,我們就無法動彈了。看不出來,這個汗魯王還挺會打仗的,不能輕視他啊。」田靜微笑著說道。

「等下把火燒掉他幾千人,看他還敢不敢耍我們。」柴挺心災樂禍的說道。

「燒掉他幾千人不太可能,但至少可以讓他不去打梅樓了,而且還可以狠狠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我們少了這么個包袱,可以全心全意的對付正面敵人,相對來說,堅守更長時間的把握性就大多了。」

田靜說著望了眼右側山上的雲樓,「我怕他們計不成再生計,去攻打雲樓,就糟了。」

「大人,他沒有那么多部隊可供調度的。如果他真有膽子打雲樓的話,我們就再燒他次。」王進也擔心的看了眼雲樓,輕輕說道。

田靜嘆了口氣,說道:「這個計策可而不可再,也只能用次。烏延非常狡猾的,他又不是傻子。」

田靜停了會,忽然說道:「這個要塞最初的設計,需要三千士兵把守。如果我大漢國直按這個人數布軍的話,何來如今這么危險的局面。」

「大人,劉太守會及時趕到的,你就放心吧,要不了幾天援軍到,我們盧龍塞就是真正的銅牆鐵壁了。」

個時辰之後,敵人被殺退了。姬明的部隊損失非常巨大,將近百人被抬了下去。這種肉搏沒有什么可以投機取巧之處,非死即傷。般來說個城池守到這個地步,離被攻破的時間也不遠了。敵我雙方拼的就是人。誰人多誰就能頂到最後。

姬明呆呆的望著遠方樹林里的敵人,時間還是難以接受鮮卑士兵的凶狠和頑強。他們只要沖上了城牆,就決不回頭,直到戰死為止。這種純粹的取死之道,實在令人有些瞠目結舌。這就是班不要命的人。

李弘拿著塊烙餅,悄悄走到姬明身後,「屯長大人吃點吧。」

姬明回過身來,看見李弘用力咀嚼著嘴中的食物,含糊不清的說道:「鮮卑人來的太早了,我們連飯都沒有吃。」

姬明接過他手上的餅子,撕了小塊塞進嘴里。

「蠻子太凶狠,怪不得昨天你們損失那們大。」

李弘苦笑了下。經過這么多廝殺,他已經逐漸的麻木了。他看到了太多的血腥,失去了太多的朋友,無數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化為灰燼,他對人世間的生生死死已經沒有什么興趣了。有時候他甚至認為死了比活著更好,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干,快活。

「鮮卑人崇尚武勇,唾棄懦弱無能的人。他們直都是這樣。」李弘陪著姬明坐在牆根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慢慢說道。他想起了鐵狼,想起了公孫虎,想起了慕容風。

「鮮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