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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良突然吼了起來,吼聲猶似頭猛虎被人刀扎進了胸膛,凄厲而狂野。

伏強望著胸口上的戰刀,渾身上下霎時失去了重量,他感覺自己飄了起來。他看到顏良刀斬去敵人的頭顱,抱著自己在拼命的吼叫,看到淚水順著顏良的面頰留了下來。

「虎頭,虎」他看到支長槍突然飛速刺向顏良的後背,他竭盡全力,凝聚起最後點力量,叫著,喊著。

空中同時飛來三把刀,三把沾滿褐色鮮血的刀。刀斬去了槍頭,刀斬去了槍身,刀斬去了敵人的雙手。

伏強心神松,死在了顏良的懷里。

田重低頭看著伏強,不禁想起盧龍塞,想起百靈牧場,想起他和伏強並肩戰斗的那夜,他的淚水頓時涌了出來。田重猛地高舉黑豹戰旗,放聲狂呼:「兄弟們,殺啊,為軍侯大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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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飛燕遠遠望著戰場上那個白發蒼蒼,舉旗狂吼的老人,心里痛,立即沖著身後的狗兒連連搖手。狗兒是個神箭手,正准備射殺田重。他看到褚飛燕滿臉的悲凄,心中突然掠過絲不祥的念頭。

「大人,殺不光他們,我們沖不過去,但殺光了他們,我們也所剩無幾。這樣硬拼,值不值得」狗兒放下手上的弓箭,大聲叫道。

褚飛燕沒有理睬他,向東面戰場上望去。鮮於銀的部隊還在沖擊,不停地沖擊,但部隊的人數已經明顯的減少了。西面戰場上,殺聲自始至終就沒有停止過,如雷般的吼聲浪高過浪。他知道那里就是屠宰場,幾萬黃巾軍在沒有防御器械,沒有防御工事的情況下,除了等死還能干什么他們這是第次對抗騎兵,第次,以生命為代價。

豹子正親自統率鐵騎,在風雪交加的大平原上,遍又遍地吞噬著黃巾軍的生命。是黃巾軍的生命。

褚飛燕緩緩閉上了雙眼。今天之局,正是張牛角所需要的,也是豹子所需要的。個要殲滅豹子和他的騎兵,為黃巾軍的前途掃清障礙;個要血戰黃巾軍,為了座小小的癭陶城,為了給官軍爭取個喘息的時間。但誰會是贏家呢

褚飛燕覺得是豹子,豹子是贏家。即使他的部隊今天打完了,他也是贏家。他以支萬人的鐵騎,消滅了黃巾軍三四十萬人馬。從此之後,黃巾軍里,誰敢再對決豹子誰敢再面對鐵騎

他抬頭看天。快到中午了,雪下得更大了。

「褚帥,讓我的部隊頂上去吧」狗兒大聲叫道。

褚飛燕搖搖頭,堅決地搖搖頭。

此戰過後,黃巾軍將從此蹶不振,再也不會有這樣的規模,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信心。

「褚帥」

褚飛燕心里抖,猛地回頭看去。

王當站在他的背後,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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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三章 風起雲涌 第四十節

張牛角飛身越過城牆,刀斬殺名敵兵。

在張牛角前面幾十步遠的地方,王當帶著親衛屯士兵正在路酣呼鏖戰戰,勇往直前。癭陶城的守軍抵擋不住,步步退卻。

看到大帥身先士卒,奮力殺上城牆,城下的士兵們激動得熱血,他們在震耳欲聾的吼聲中,象潮水般冒著滿天的長箭和石塊,飛速爬上雲梯,瘋狂地攻城,攻城,勇猛無敵。更多的士兵翻越了城牆,撕開了守軍個又個的防守點。黃巾軍逐漸占據了城牆上很長的段防守面。

張牛角非常有把握攻占癭陶城,因為他對自己的攻城策略很有信心。他利用十天的時間對癭陶城發動了連續的攻擊,消耗了大量守城官軍的防守力量。現在按照他的樂觀估計,癭陶城還有二千守軍就已經很不錯了。從半夜開始,南門的五鹿和白繞部就按照他的要求集中兵力,不停的進攻癭陶城,讓敵人誤認為黃巾軍的主攻方向是南門,趁機吸引敵人的防守力量,麻痹敵人,然後在適當的時機,由孫親和王當部在西城門發動雷霆萬鈞的擊,爭取次拿下城牆,隨後部隊再往城內的縱深發展,奪取癭陶城。所以他眼見圍殲豹子的計劃已經很難完成,立即回到西門,組織了次最猛烈的進攻。

王當的戰刀血腥而慘烈,擋者披靡。跟在王當後面的侍從個個就象嗜血的猛獸,他們咆哮著,手上的武器肆虐著,根本不顧自己的性命,往無前。緊隨其後的弓箭兵在前排士兵的掩護下,以最快的速度向頑強抵抗的官軍射出批又批的長箭。

城牆上,雙方士兵的屍體以各種姿態躺著,橫七豎八的,堆滿了寬約三丈的城牆頂部。地面上鋪滿了厚厚的層鮮血,飄飄揚揚的雪花不停地用自己白色的輕紗悄悄地給它們蓋上,但隨即就被更多的四處噴射而出的血液再次染紅了。

防守士兵就象群失去理智的瘋子,他們渾身浴血,個個睜大了血紅的眼珠子,恨不能撕裂眼前的敵人。他們瘋狂的吼叫著,揮動著手中血淋淋的武器,次又次地沖上來,死去,再沖上來,再死去。

張牛角此時就象頭暴怒的野牛,他的面部肌肉因為仇恨而變得異常扭曲,他的雙眼似乎要噴出炙熱的火焰,他的戰刀就是空中飛舞的閃電。每刀下去,都結束條鮮活的生命;每前進步,都踩踏著敵人的屍體。

「殺」張牛角揮刀怒吼,激烈搏殺在戰場最前沿。

孫親帶著第三批突擊士兵翻上了城牆。「結陣,立即結陣」孫親邊大聲吼叫著,邊指揮士兵們迅速占據已經被黃巾軍攻占的地段。

城牆下,突然敲響了勝利的戰鼓。鼓聲激昂而猛烈,聲傳四野,震撼了整個西城門戰場。

黃巾軍士兵猛然間士氣大振,他們齊聲吶喊,那種發自肺腑的歡呼幾乎要把滿天的風雪瞬間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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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掾郭裕氣喘吁吁地沖進城門樓內,大聲叫道:「大人,城牆失守,我們趕快撤吧」

馮翊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看了眼臉恐懼的郭裕,伸手把卷包好的竹簡遞了過去。

「這是上書朝廷的奏章。」

郭裕把接過來,焦急地叫道:「大人,快走吧。」

馮翊站起來,隨意問道:「走往哪里走」

「北門,從北門走。李大人的部隊正在東門外和蟻賊的十幾萬大軍激戰,北門的蟻賊已經全部趕到東門參戰去了,所以北門方向現在沒有個敵人,我們可以安全撤走,」郭裕大聲說道,「大人,快走吧,潘都尉的部隊正在街口,准備護送大人迅速撤離。」

馮翊搖搖頭,他邊往外走去,邊說道:「李大人不顧自身安危,毅然以萬鐵騎趕來救援癭陶,其舍身赴死,視二十萬黃巾賊為螻蟻的豪氣,令人折服。難道,你就沒有從中學到點什么嗎」

郭裕頓時面紅耳赤,面顯慚愧之色。

馮翊走到門口,望望幾十步外激烈搏斗的雙方士兵。

「李大人帶著鐵騎趕到癭陶主動邀戰黃巾軍主力,其目的就是為了我們今天能守住城池。我們守到今天夜里,就贏了。你知道為什么嗎」馮翊問道。

郭裕神情動,恍然大悟,激動地大叫起來:「大人,這就是你說的線生機」

馮翊點點頭。他指著殺聲震天的戰場,平靜地說道:「可以讓潘都尉帶著部隊上來了。」

郭裕激動過後,立即就被眼前血腥的戰場拉回到殘酷的現實當中。防守部隊已經被打光,城牆已經失陷,沒有挽回余地了。

「大人,我們現在只有潘都尉的千人,即使補充上來,也很難奪回城牆。大人,我們還是撤吧。」

馮翊緩緩搖頭,神情堅決。他向前走了幾步,指著塊空地說道:「你去把椅子搬來,我就坐在這里。」

「大人」郭裕大驚失色,「撲通」聲跪下,苦苦哀求道:「大人,快走吧」

直站在門口警戒的十幾個侍衛也同時跪下,大聲叫道:「大人,你快走吧,我們留下,堅決擋住敵人」

馮翊神情冷峻地看了郭裕眼,大聲說道:「你敢貽誤軍機」

郭裕萬般無奈,神情悲憤地給他磕了三個頭,飛般地跑下城牆。

「把椅子搬來。」馮翊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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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當被敵人矛刺中大腿。

他慘呼聲,手上戰刀急速戳進敵人的胸膛,同時身形滯,退了步。他身後的戰友立即補上他的空位,刀劈殺了對面的敵兵。三四個守城士兵看到王當搖搖晃晃,似乎支持不住了,立即擁而上,刀槍齊下。王當身邊的兩個戰友招架不住,先後被砍翻在地。王當勉強擋了兩刀,再退步。這時柄長槍突然闖過人牆,飛速刺向王當的咽喉。王當措手不及,眼睜睜地望著,張口發出聲狂叫。

張牛角怒吼聲,雙手握刀,飛身躍起,對准執搶飛刺的敵兵就砍了下去。頓時鮮血飛濺,顆斗大的頭顱橫飛而去。長槍在空中停了下。王當支撐不住,腿軟,單腿跪了下去。與此同時,長槍余勢不減,狠狠地扎進了王當身後的士兵身上。

張牛角橫刀而立,舉目向前看去。

突然他看到了馮翊,坐在椅子上,神色如常的馮翊。

張牛角猛然之間舉刀狂呼:「兄弟們,殺死馮翊,殺死他」

這聲吼,就象平空響了個炸雷,震駭了黃巾軍士兵。大家幾乎在同時間抬頭看去。

馮翊,黃巾軍最大的仇人。就是他,在廣宗剖棺戮屍,砍下張角的頭顱送到京都洛陽;就是他,殺盡了廣宗城內所有黃巾軍首領的家小;就是他,屠殺了黃巾軍成千上萬的士兵。

憤怒在突然之間被點爆。

張牛角,王當,所有的近衛侍從,所有的黃巾士兵,突然之間爆出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殺」

官軍霎時間就象陷入了群瘋狂的狼群里,他們被窮凶極惡的野狼撕扯著,啃咬著,吞噬著,鮮血四濺,血肉橫飛,場面極度的血腥殘忍。殺,以命搏命地殺,前赴後繼地殺。

層層的官軍士兵被張牙舞爪的黃巾兵撲到了,淹沒了,砍死了。

張牛角身中三刀,鮮血從脖子上肩膀上傾瀉而出,但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他被仇恨徹底地點燃了,引爆了,什么疼痛都不知道。此時他的眼睛里只有馮翊,他的心里只有殺,殺死馮翊。

他竭盡全力,舍生忘死,終於砍死了最後個擋在馮翊面前的侍衛。

馮翊端坐椅中,身上覆蓋了層薄薄的白雪。他雙眼微微眯起,看著渾身浴血的張牛角,嘴角竟然露出絲笑意。

張牛角就象頭凶惡的猛虎,仰首發出了聲驚天動地的怒吼。他雙手握刀,用盡全身的力氣,刀劈下。

長箭,滿天的長箭突然從風雪之中鑽了出來。

張牛角渾然未覺,他手舉刀,手拿著馮翊的頭顱,對著風雪交加的天空,仰天狂呼:「師父」

長箭發出攝人心魄的嘯叫,「唰」聲射到。

張牛角的吼聲嘎然而止。他的身軀劇烈地抖動著,十幾支長箭霎時間將他穿透。

張牛角手舉刀,手拿著馮翊的頭顱,仰頭望著風雪交加的天空,睜大著雙殺氣騰騰的眼睛,突然死去。

城門樓附近正在血戰的官軍士兵,黃巾軍士兵頓時被呼嘯而至的滿天長箭全部射死。

幾十步之外的孫親和士兵們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望著,腦中片空白。

潘鳳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城牆上,他高舉著大斧,對著從樓道上蜂擁撲來的士兵們縱聲狂吼:「殺啊」

孫親的淚水噴涌而出,他舉起戰刀,幾乎是哭著叫了起來:「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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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於銀的雁行沖鋒隊列在黃巾軍士兵凶狠的阻擊之下,傷亡巨大,逐漸失去了威力,陣形也開始散亂了。

「加速加速」

鮮於銀大聲吼叫著,不停地策馬狂奔,手上的戰刀不停地飛舞著。

牛角號凄厲的叫聲響徹了大雪紛飛的戰場。

小懶大叫聲,長槍戳飛名黃巾士兵。他的戰馬被敵人斬去馬腿摔倒在附近,已經被敵人砍死。雖然自己大難不死,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但卻陷入了敵人的圍殺當中。他看到周圍密密麻麻的黃巾軍戰士,夷然不懼,揮槍鏖戰。就在他岌岌可危的時候,他看到鐵鉞帶著十幾個士兵徒步殺了進來。

「平山」小懶驚喜地狂叫起來。

「你小子命真大,摔成這個樣子還沒死。」鐵鉞邊奮力砍殺,邊笑著調侃道。

「你們的馬呢也被敵人砍死了」小懶問道。

「褚飛燕的手下都是不要命的。」鐵鉞無奈地苦笑道,「他們不顧死活地沖上來砍馬腿,怎么擋都擋不住,沒有法子,掉下來了。」

「平山,我們向北吧。向北,跟在騎兵的背後,敵人會少些」小懶揮槍擋住連連砍來的戰刀,大聲叫道。

「好。兄弟們,隨我向北,向北殺」

鐵鉞和小懶帶著幫失去了戰馬的騎兵戰士,奮力向北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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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鐵騎的燕趙部曲再次被消滅了。

現在整個北面戰場上,只剩下群被困在個馬陣內的百多人還在頑強抵抗。

鮮於輔,顏良,文丑,張郃各自帶著幾十個士兵守在馬陣的四角,田重帶著幫人居中策應,只要有黃巾軍士兵沖破馬陣殺進來,他們就立刻上去堵殺。幾個人全部受了傷,勉強支撐著。

誰都知道,只有褚飛燕下令部隊發起個全面突擊,所有的人立即就會被殺死。但奇怪的是,黃巾軍士兵把他們團團圍住,發瘋般地攻擊了段時間之後,突然停了下來,而且,也停止了往馬陣內射箭。

顏良面色慘白,右手駐刀,單腿跪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他身上的傷口不停地流著血。

鮮於輔慢慢走過來,小聲問道:「還撐得下去嗎」

顏良點點頭,大聲說道:「褚飛燕到底搞什么名堂是不是大人馬上要殺過來了」

鮮於輔望了望西面殺聲震天的戰場,搖搖頭,迷惑不解地說道:「那邊殺得難分難解,正是激烈的時候,大人根本就沒有余力趕來救我們。戰場東面伯玉的部隊估計也很難撐住了,我聽那面的殺聲越來越小。現在這個局面對我們非常不利。」

顏良苦笑,沒有不做聲。他裂著嘴,大聲吼了幾嗓子,好象這樣可以減輕身上痛苦似的。

張郃大步走來,大聲說道:「大人,黃巾軍定出了什么事。」

鮮於輔點點頭,皺著眉頭指著褚飛燕的戰旗說道:「對,定出了什么事。你看,現在他的部隊完全可以通過我們的阻擊陣地,迅速向楊鳳殘部靠攏,但他很奇怪地停在了原地,既不進攻我們,也不向前推進。出了什么事呢」

張郃緊張地說道:「會不會是黃巾軍打下了癭陶城」

鮮於輔神色凝重地抬頭看向天空。

現在已經是中午,雪下得越來越大,能見度也非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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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飛燕的部隊及時趕到戰場西面,幫助楊鳳部穩住了陣腳。楊鳳的幾萬潰散士兵紛紛逃到支援部隊的後面,在楊鳳的指揮下,迅速組織起來並且重新投入到戰斗中。他們對風雲鐵騎發動了凶猛的,連續不斷地的,幾乎是自殺性的反擊。但是如果不反擊,大家死得更快。

風雲鐵騎的鐵錐大陣在李弘的率領下,已經連續奮戰了二個時辰,由於傷亡越來越大,鐵錐大陣的速度和殺傷力開始逐漸下降,士兵和戰馬也越來越疲憊,但現在還沒有到撤出戰斗的時間,所以只能咬牙堅持,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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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飛燕聽到張牛角的死訊,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霎時間萬念俱灰,悲痛欲絕。他跪倒在地,全身趴在雪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天亡黃巾軍。

張牛角的突然死去,就象前年張角在廣宗城突然死去樣,對黃巾軍的打擊是致命的。黃巾軍立即跌進了深淵,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現在黃巾軍要想重創豹子軍還需要段時間的苦戰,而攻占癭陶城也因為部隊兵力嚴重不足根本做不到,如今最現實的事就是保住現有黃巾軍的兵力,力圖將來東山再起。

褚飛燕意識到自己的責任,現在能不能從容,安全地帶領剩下的十幾萬黃巾軍撤離癭陶戰場,全看他了。他逐漸從極度悲痛中冷靜下來,開始籌劃黃巾軍的撤離方案。

「王帥,我爹陣亡的消息,可通知了其他黃巾軍首領」褚飛燕輕輕問道。

王當搖搖頭,小聲說道:「這么大的事,當然不敢泄露。大帥陣亡的消息旦傳了出去,這戰不要打了,黃巾軍立即就會哄而散。我和孫帥都是大帥的部下,你是大帥的義子,大帥陣亡了,我們自然幫著你。你立即拿主意,孫帥正在大營等我回話。現在怎么辦」

褚飛燕感激地對王當說道:「謝謝你和孫帥。」王當連連搖手,催他趕快拿主意。

褚飛燕毫不猶豫地說道:「撤。」

金鑼突響,連續急促劇烈地響聲瞬間傳到戰場上的每個角落里。

圍住燕趙部曲的幾千黃巾軍士兵象潮水般撤了下去。他們迅速後退,連同笨重的防御器械同後退。

燕趙部曲的將士們突然絕處逢生,頓時歡呼雀躍,激動不已。顏良舉刀狂呼,好象就是他殺退了敵人樣,趾高氣揚。鮮於輔和站在身後的張郃互相看了眼,死里逃生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但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絲擔憂和悲傷。

黃巾軍在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突然撤退,為什么最有可能的就是癭陶城已被他們攻占。張牛角如果攻占了癭陶城,首先會考慮到雪下得太大,天氣惡劣不利於繼續作戰,如是在豹子軍已遭重擊的情況下,撤軍進城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不僅鮮於輔這么想,鮮於銀也這么想。鮮於銀和部下們看到敵人迅速脫離戰場,雖然感覺如負釋重,但心里卻非常不安。如果癭陶城還是被黃巾軍攻占了,那么這戰就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