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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說得太過了。大人是上官,叫我們干什么我們就干什么,有什么吩咐,你盡管說,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徐榮安安靜靜地坐著,沒有做聲。

「好。雖然我們認識沒幾天,但大家都是刀頭舔血之人,求的就是腔熱血,肝膽相照,既然大家跟著我從牧苑跑到這里,說句實話,我們就是條船上的人,無法再分彼此。你們就是想從我這里脫身,估計也很困難。」

麴義笑道:「大人,你不要這么嚴肅好不好你不會是造反了吧」

大帳內哄然大笑。

李弘擺擺手,勉強忍住笑意說道:「這件事和造反區別不大,但我保證你們甘之如飴,干得比誰都有勁。」

趙雲從懷內掏出卷寫滿字的絹帛,放到案幾上緩緩打開。

三人伸頭看去。

麴義面色寒,大聲說道:「大人是瘋了。」

華雄的濃眉激烈地抖了幾下,慨然嘆道:「西涼要亂了。」

徐榮微微笑,慢聲慢氣地說道:「正義,這天下終歸還是有正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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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於輔接到撤軍的命令後,立即率部趕到桔苑和孫堅會合。兩軍隨即在鮮於輔的指揮下,緩緩後撤。此時,周慎帶著部隊和俘虜已經回到了平襄大營。

周慎剛剛安頓好,鄭信就來拜見。

鄭信直言不諱,把最近幾天發生的事全部稟告了周慎。

周慎直躺著,閉著眼睛就象睡著了樣。直到鄭信講完,他才緩緩睜開眼睛,望著鄭信,問道:「李中郎決意這么做」

鄭信微微躬身說道:「我家大人已經做了,再無退路。」

周慎兩腮深陷,顴骨高聳,看上去非常的蒼老虛弱。他苦笑道:「不錯,李中郎連青塢都打下來了,還有什么退路可言。西涼幾十年來的陳年舊帳,看樣子都要抖落出來了。」

「這種事,也只有李中郎這種血氣方剛的人才能做的出來,血性漢子。」他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不象我們,都給歲月磨平了鈍角,已經不知道什么是是非黑白了。」

鄭信趕忙說道:「老將軍過謙了。」

「程球查搜大營的事說起來是件小事,李中郎其實無須放在心上。他在西涼兩戰建功,即使陛下知道了他截留叛軍的財物,也不過是笑了之。李中郎少年心性,受不得冤屈,以至於錯再錯,自絕生路。」

「如今,他想通過肅貪,抓住閹們的把柄,以求死里逃生。」周慎嘆道:「他想得簡單了,哪里有這么的容易事啊。西涼的事情是個馬蜂窩,捅不得的。旦捅開了,後果難以預料。幾十年以來,沾上西涼這個馬蜂窩的不僅僅有宮中的宦,還有皇親國戚,世族官僚,其中關系錯綜復雜,靠幾份貪污的證據是解決不了西涼問題的。」

鄭信心里沉甸甸的,默默地聽著不敢做聲。

「閹們為了己之私,置國家社稷於不顧,的確是禍國殃民,但禍國殃民的何止是閹。」

「李中郎有這個膽量,有這個魄力,我很欽佩。他把西涼的馬蜂窩捅開了,馬蜂傾巢而出,站在馬蜂窩下面的人誰都跑不掉。不管是閹也好,是外戚,世族官僚也好,只要被蟄上了,都要付出代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都沒有退路。相反,這個時候,捅馬蜂窩的李中郎倒是最安全的。雖然他也被蟄上了,但各方勢力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經無心他顧了。」

「李中郎這凌空刀,雖不見血,但橫掃前軍之勢已成,血雨欲來風滿樓,任誰都跑不掉了。」

周慎長嘆聲,閉目不語。

「將軍」鄭信小聲說道,「我家大人的意思主要還是對付閹。」說著他從懷內掏出個紅緞錦盒,輕輕地放到周慎身邊,「這兩天我們查收了不少贓物,發現西涼的貪官們在冀州,兗州,豫州各地都置有大量的田地庄園,我家大人特意從中取了兩千頃田地給將軍,希望將軍能幫我們家大人個忙。」

鄭信隨即再從懷內取出個黑緞錦盒,放到周慎身邊。

「這是目前我們從已經抓捕的西涼貪官家查抄的田地豪宅,請將軍委托中藏府令大人轉呈陛下,以此表達我家大人對陛下的忠心,對國家的忠心。」

周慎突然睜開眼睛,吃驚地望著鄭信,想說什么,卻又吞了回去。

李中郎在小牛山慷慨大方的舉手奉送功勞,原來早就存了拉攏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兒子是中藏府令,但官不大,並不引人注意。天下的人都以為皇帝的私財是由小黃門和中常侍處理,其實自己的兒子也在替皇上打理私財,只不過沒有多少人知道而已,這事李中郎怎么會知道如此看來,這個李中郎大不簡單,自己小瞧人了。

現在,自己不但欠著李弘奉送戰功的人情,而且還被李弘的肅貪行動拖下了水。他是李弘的上官,這件事他根本脫不了干系如今李中郎出手闊綽,隨手送了自己兩千頃田地,想拒絕都找不到理由。這小子厲害,自己不幫他都不行。

周慎瞥了眼放在身側的兩個錦盒,然後抬眼看看鄭信,慢慢說道:「李中郎揮刀肅貪,以攻為守,既得到了西涼的民心,又拉攏了世族官僚,如果成功,還能得到陛下的恩寵。小小年紀,有這種頭腦,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鄭大人,事不宜遲,我立即修書封,以八百里快騎連夜送往洛陽,你看如何」

鄭信大喜,趕忙跪倒拜謝。

他覺得自己真是白痴,那天在小牛山,為了李弘把戰功送給周慎的事,自己還發了頓脾氣,如今看來,如果不是那天拉攏了周慎,現在,還真不好開口求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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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羊連夜帶人趕到射虎谷。

李弘趕忙把請罪書拿了出來。這是趙雲臨走時,李弘叫他寫的。他寫這種文章不行,語句不通,詞不達意,寫不好。不過大家都不奇怪。他連自己的父母家人都忘記了,何況自己學過的知識。只要有睿智的大腦,能帶著大家打勝仗就行。

桑羊把他埋怨了通。幸好李弘比他官大,否則桑羊當真要不顧身份,破口大罵了。

罵完了,兩人坐下來談正事。桑羊把張溫的意思說了,西涼肅貪的事隨他怎么處理都行,但定要及時匯報。現在大家都被捆在起,要齊心協力。然後桑羊說到要錢的事。

「大軍的軍費只能維持到下個月初,再過幾天,就支撐不住了,太尉大人叫你把查搜的贓款贓物趕緊送批到太尉府去應急。」

李弘恨恨地罵道:「朝廷這事做得太過分了。如果我們打贏,下個月怎么辦大家都喝西北風嗎」

桑羊笑笑,挖苦道:「還好這次有你李中郎,既打贏了仗,又搶到了錢,事情都解決了。」

李弘罵道:「什么世道仗打贏了,還不讓活,還有罪了,現在竟然連軍費都沒有了,這不是成心讓我們去送死嗎你們直瞞著不說,是不是想把我們都害死」

桑羊沒好氣地回罵道:「現在是我們給你害死了。你不要東拉西扯的,錢什么時候送過去我以太尉大人的名義警告你,你不要再私自截留贓款贓物了,知道嗎旦被人檢舉揭發,不知道你又要鬧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來。」

「嘿嘿」李弘不好意思地笑笑,拱手說道:「請大人回稟太尉大人,我立即命令左司馬把錢送過去。」

桑羊點點頭,說道:「大人趁早把董將軍救出來,把仗結束掉,不要拖拖拉拉的。現在我們要竭盡全力對付閹的反擊,這才是頭等大事,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李弘連聲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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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四章 立馬橫槍 第三十二節

大漢國中平三年公元186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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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虞慢慢放下手中的書簡,望望皇甫嵩和盧植,半晌無語。

「伯安,這位李中郎是你的門下故吏,是你手提攜的,你應該非常了解。你說說,他在西涼突然越權肅貪,平白無故地惹出這么大的禍事,他到底想干什么是不諳世事還是另有目的」皇甫嵩手捋長須,輕輕問道。

「他是個白痴。」劉虞苦笑道,「他在鮮卑的時候失去了記憶,直沒有恢復。雖然他會打仗,武功高,為人溫厚敦實,體恤下屬,對大漢朝也忠心耿耿,但他對這種爭權奪利,爾虞我詐的事知之甚少,所以,他要是有目的的話,也是為了自己的部下,為了大漢國,就象太尉大人在書信中說的,朝中的閹和西涼的貪官把他逼急了,結果」

皇甫嵩啞然失笑。

皇甫嵩五十多歲,身形高大,相貌英武。他在西涼平叛因為久戰無功被罷職後,就直賦閑在家。

他接到太尉張溫的書信後,暗暗吃驚。他是西涼人,其家又是西涼名門望族,西涼的事情他當然清二楚。觸動西涼的官僚內幕,也就是挑起了宦和世族官僚之間的權利爭斗。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事情已經給李中郎惡意擴大了,兩大勢力之間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和宦的斗爭勢在必行。皇甫嵩絲毫沒有猶豫,立即動身去了尚書盧植的家。

盧植是幽州涿郡的涿縣人,自小就胸懷濟世之志。他身長八尺二寸,長相俊雅,性情剛毅,為人豪放不羈,守大節而不拘小節。盧植說話聲音非常好聽,渾厚而空靈,猶若銅罄般。盧植還喜歡喝酒,也特別能喝,石酒不在話下。他年少時和青州北海的著名經學大家鄭玄是同窗好友,都跟在扶風茂陵的大儒馬融後面學習。馬融是皇親國戚,家宅豪華,生活奢侈。他在家授徒時,常常在講壇上設絳紗帳,帳後設女樂,他在帳前講書。盧植專心聽講,竟然幾年都沒有看過帳後的女樂眼。馬融因此非常喜愛敬佩他。盧植通古博今,也是代經學大師。

盧植在長安求學時,認識了皇甫嵩,兩人脾氣相投,關系直非常好。皇甫嵩見到盧植,把西涼的事匆匆說了下。盧植吃驚不小,趕忙和他起跑到劉虞家里。

皇甫嵩喟然嘆,說道:「這件事的後果可想而知。西涼吏治的腐敗由來已久,內中隱情錯綜復雜,要想徹底查清西涼的貪贓枉法,必須先行除去宮中的閹,從上往下懲治腐敗。李中郎這種由下而上的做法,純粹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閹高高在上,手執權柄,為所欲為,豈能容忍別人損害他們的利益。」

劉虞微微點頭,說道「如今黃巾未平,西涼未定,百姓生活困苦,國家步履艱難。此時如果朝堂之上再起波瀾,對大漢朝的打擊之大,可想而知。真是多事之秋啊。」

盧植微微笑道:「義真,伯安,你們似乎多慮了。李中郎在長安殺左昌,在茂陵攻青塢,已經把我們逼上了絕路。現在無論是太尉大人也好,劉大人也好,你皇甫嵩也好,京兆府的蓋勛蓋大人也好,宮中的宦們也好,除了舍命搏,再無退路。這是件好事,也許還是我們趁機鏟除閹,重振大漢的契機。」

皇甫嵩望著神情興奮的盧植,不解地問道:「李中郎的所作所為,在閹們看來,是我們這些官僚世族們再次聯手對付他們的開始,所以,他們馬上就會反擊。如果朝堂之上再掀黨錮之禍,對我們有什么好處」

盧植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們就定會輸」

皇甫嵩嘆了口氣,說道:「子干,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有信心,但我沒有,我對陛下太失望了。沒有陛下的支持,我們贏不了的。」

皇甫嵩接著說道:「趙忠是個什么東西,送了點錢給皇上,皇上就封他做了個車騎將軍。閹人做將軍,在我朝大概也是鳳毛麟角了吧。讓這個閹人做將軍也就罷了,皇上竟然還叫他主持論討黃巾之功,賞罰各地平叛黃巾的有功之臣。他除了貪贓枉法誣蔑陷害他還會什么不給他錢,不賄賂他,功勞再大也做不了官,升不了職。只要給他錢,沒有功勞也能撈個官當當。這幾個月,趙忠的府邸門口,哪天不是車水馬龍,人山人海。」

「黃巾蟻賊是我們平定的,我們竟然連個說話的權利都沒有。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皇甫嵩無奈地冷笑聲,「如今閹的權勢猶勝於前,我們想借西涼的事情扳倒他們,太難了。」

盧植搖搖頭,說道:「義真兄,你不要這樣沒有信心,現在的情況和過去有點不樣了。你還記得郎中張鈞嗎」

皇甫嵩面顯不忍之色,揮揮手,沒有說話。

盧植看了他眼,說道:「郎中張鈞曾經上書陛下,認為黃巾蟻賊首領張角之所以能夠興兵作亂,依附跟隨者有百萬之眾,都是因為閹黨手握權柄,任人唯,把自己的親朋好友,門客弟子統統外放到各地州郡為官。這幫人象蝗蟲樣,每到地,必定辜榷財利,侵掠百姓,敲骨吸髓,無惡不作,逼得大漢的百姓們沒了活路,有冤也無處申訴,以至於民怨,官逼民反,只好斬木揭竿,聚為盜賊。張鈞懇求陛下誅斬閹,將他們的首級懸掛在京城南郊,以此來向天下的百姓謝罪,然後再派遣使者布告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如此來,不需要動用大軍,就能平定叛亂。」

「天子過去直受到閹們的蒙蔽,至此才知道叛亂的緣由。天子拿著張鈞的奏章怒斥張讓等人。閹們嚇得魂飛魄散,個個免冠徒跣,連連磕頭請罪,並表示他們都願意下獄服刑,還拿出所有的家財,以助軍費。陛下禁不起他們的哄勸,怒火平息之後隨即又把他們無罪釋放了,但是後來陛下多次警告他們以後諸事都要收斂點,不可再犯。」

皇甫嵩淡淡笑,問道:「子干的意思,是不是想說陛下已經不再象過去那樣相信閹了」

盧植點點頭,說道:「本朝黨錮的起因,還是因為宦外戚和世族官僚的權利之爭。當年天子尚幼,閹執掌朝政,天子都聽他們的擺布,宦曹節王甫侯覽勢大,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斗得過他們。但現在天子長大了」

皇甫嵩搖搖手,打斷了盧植的話。

「子干,那張鈞是怎么死的當年天子招詢張鈞,罵他是瘋狂之人,天子還認為這幫閹之中有好人。張鈞不服氣,連續上奏彈劾。天子見張鈞直幫叛逆求情,懷疑張鈞是叛逆同黨,怒之下,詔令廷尉侍御史審查張鈞,結果被張讓等人趁機串通廷尉,誣陷張鈞,導致其冤死獄中。」

「天子是長大了,但他自小就和這些閹生活在起,感情上非常親近。陛下曾在永安侯台當著眾臣之面說,張常侍是我公,趙常侍是我母。陛下待閹們如同父母,可見恩寵。即使閹們犯了彌天大罪,天子也會袒護他們的。天子直把我們當外人,根本不會信任我們。」

盧植想了下,接著道:「後來又發生了幾件事。這幾件事加在起,使得閹們終於失去了陛下的信任。這是陛下親口對我說的,應該不會錯。陛下說這話的時候,劉大人也在。」

皇甫嵩看看劉虞。

劉虞稍稍點頭,說道:「侯爺應該有信心。」皇甫嵩被罷職後,還是食邑兩千的都鄉侯,所以劉虞這么稱呼他。

「子干,那你說說。」皇甫嵩說道,「如果陛下真的不再信任閹,那我們的勝算就大了。」

盧植笑道:「這幾年,大漢國發生了許多事,天子身歷其中,終於明白了個道理,那就是治國還是需要人才,需要士族學子,靠那些貪贓枉法,阿諛奉承的閹是消滅不了黃巾軍,平定不了西涼叛亂的。治天下,最後還是要靠我們這些人。」

「義真兄,你還記得張鈞的事剛剛結束,緊接著又發生了豫州刺史王允密奏閹張讓夏惲郭勝與黃巾蟻賊內外勾結的事嗎」

皇甫嵩點點頭。

盧植繼續說道:「王允手上有他們和蟻賊來往的書信,證據確鑿。天子怒不可遏,責問張讓等人。天子說,你們過去都說本朝的清流黨人圖謀不軌,把他們都禁錮誅殺了。但現在呢現在那些被赦的黨人尚在為國效力,而你們卻在私通叛逆,妄圖顛覆國家社稷,你們做何解釋張讓等人無法推脫,干脆推到死人身上,說這都是中常侍王甫侯覽生前所為。陛下心里當然清楚,他雖然沒有重罰閹們,但顯而易見,陛下已經不信任他們了。」

「還有件事,對陛下的刺激也非常大。去年二月,南宮雲台遭火災焚毀。張讓趙忠等閹勸說天子下旨,以每田畝加稅十錢聚斂錢財,用來修復南宮雲台。另外征調太原郡,河東郡,隴西諸郡的木材及文石,命令各郡擇日送到京師做為修繕宮室用。小黃門和中常侍們不但私自對限期不到者苛以重罰,還瞞著陛下用成的賤價強行收購木材及文石,然後再以十倍的價格賣給朝廷,從中牟取暴利。」

「刺史二千石官員以及茂才孝廉得到升遷的,臨行前都要到西園捐錢,捐助陛下修繕宮室。陛下定的數目較少,但閹們瞞著陛下要大郡太守交付二三千萬錢,其余的各級官員也都是繳納定數額的錢財才能上任。許多官吏交不起錢,只好自殺了。當時,鉅鹿太守河內司馬直新,因為沒有錢,又不願意在任其內盤剝百姓,只好稱自己有病,辭官回家。他走到孟津的時候,實在氣憤不過,上書陛下,力陳當世之失,古今禍敗之戒,因為懼怕遭禍,吞葯自殺。陛下看到上奏後,才知道閹們利用修繕南宮雲台的機會,欺上瞞下,從中大肆收受賄賂,牟取私利。陛下非常憤怒,將直新的奏章直接砸到了趙忠的臉上。趙忠和張讓把所有的贓款都交了出來,另外還賠了陛下大筆錢,陛下這才罷休。」

「陛下後來當著我們的面說,閹誤國,閹誤君。所以,你不要看趙忠現在收錢收得快活,他馬上就要倒霉了。」盧植笑道。

皇甫嵩苦笑道:「按你這么說,陛下信任誰」

劉虞模著小山羊胡子,低聲道:「陛下誰都不信任,就信任錢。」

皇甫嵩愣然,隨即恍然道:「伯安說得有道理。前年,我出征豫州黃巾時,曾經勸說陛下拿出中藏府的錢做為軍資,以西園廄馬來充實騎兵,但都被陛下拒絕了。陛下非常吝嗇。」

「何止吝嗇。」盧植笑道,「他就是毛不拔。他在西園做萬金堂就是專門給自己堆放錢財用的,他總是抱怨自己錢少。有大臣說,天子不是先帝所出,本為河間郡的解瀆亭侯,因為少時家境貧寒,所以長大了才有此癖好。這個解釋非常牽強,誰知道天子是怎么想的」

劉虞說道:「陛下自懂事以來,就喜歡蓄積錢財珍寶。每年各郡國上貢國庫,都要提調部分到中藏府,美其名曰導行費。已故中常侍呂強曾經上疏勸諫陛下,說這大漢的江山是陛下的,這天下的錢財也是陛下。這些東西都是陛下的,哪里還有什么公私之說他希望陛下放棄蓄財的嗜好,免得滋生弊害。但陛下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這幾年居更加變本加厲,肆無忌憚了。」

「他就是喜歡錢。」劉虞無奈的感嘆道,「真不知道他斂積那么的錢財干什么

皇甫嵩看看兩人,說道:「伯安,子干,你們都說陛下誰都不信任,但人的心理是很復雜的,關鍵的時候,誰知道陛下會傾向那邊」

「陛下自小在這幫閹們的呵護下長大,要說沒有感情,那是假話。趙忠,張讓勾結黃巾賊的事情,陛下都不追究,何況些貪贓枉法的事情。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果這種事輪到我們頭上,死萬次都不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