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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皆斷,矛尖去勢立減,無力地墜落在聶嘯的腿前。聶嘯彈身而起,龐德穩落地面,戰刀以夷非所思的速度再次望空斬去,刀四命。最右側人的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從脖頸內噴射而起,濺了隨後殺到的楊秋頭臉。楊秋駭然止步,脫口驚呼:「龐德」

龐德身如鬼魅,迎面腳踢飛沖向自己的屍體,同時舒展左手,把抓住聶嘯的胸前皮甲,毫不猶豫地飛身急退。三名刀斧手飛身殺到。

龐德大吼聲,剛毅的臉上突顯暴戾之氣,戰刀橫空飛起,刀未至,刀上的血珠已經激射而出。當頭執斧者只覺眼前血光閃,臉上涼,接著就看見自己的皮甲猛然迸裂,鮮血從胸腔內噴涌而出。

龐德再吼聲,左手揮起,奮力將聶嘯拋向身後。名急沖而來的羌兵猛地拉住馬韁,戰馬吃痛,長嘶聲中突然煞住身形直立而起。聶嘯展開雙臂把摟住那名羌兵。十幾支弩箭急速射至。「走了」聶嘯大吼聲,借助橫沖之勢,帶著羌兵起掉落馬下。

龐德飛身躍起,手握拳,手掄刀,直撲敵兵。執刀者躲閃不及,頭部被龐德狠狠地砸中,慘嚎聲里橫飛而起。執斧者戰斧劈空,被龐德刀剁中頭顱,立斃當場。楊秋殺到。

「殺」龐德去勢不減,掄刀再劈。楊秋長矛翻飛,呼嘯而至。刀矛相交,發出聲巨響。龐德借勢急退。楊秋倒退兩步,眼見聶嘯離去,只得咬牙痛呼:「走,走撤回陣內」。

戰斗越來越血腥慘烈,戰鼓聲號角聲廝殺聲叫喊聲交織在起涌起了巨大的聲浪,聲浪激起沖天波濤,在戰場上轟然炸響,聲震四野。

九羊皮,古鎮,斬馬率領輕騎猛攻韓遂軍的阻擊陣勢。楊秋和成宜的軍隊逐漸抵擋不住,陣勢開始支離破碎。

聶嘯在龐德等人的護衛下,策馬趕回本部軍陣。聶嘯抹抹頭上的血汗,望著龐德感激地說道:「謝謝你。」

龐德笑笑,說道:「渠帥還是臨陣指揮,不要親身涉險的好。」

聶嘯揮手說道:「只有身先士卒,才能鼓舞士氣。」隨即他抬眼看看戰場,指著號角兵,大聲說道:「吹號,立即吹號,命令斬馬退下來,重整隊形,發起強攻。」

「命令九羊皮,古鎮,從敵軍兩翼的側面攻擊,讓出正面戰場」

「兄弟們,為大帥報仇,殺,殺上去啊」聶嘯舉刀狂叫,帶著自己的士卒再度沖了上去。

「嗚嗚」

「殺殺」

時間號角齊鳴,殺聲四起,戰馬奔騰,刀矛並舉,箭矢如飛,戰斗愈發激烈。

梁興和馬玩率領騎兵和湟中羌鐵騎展開了游斗,楊秋和成宜以極大的代價擋住了聶嘯的沖擊,兩支軍隊給韓遂的主力軍隊集結布陣爭取了足夠的時間。

韓遂駐馬立於小山包上,密切注視著戰場上的變化。

「敵人攻勢太猛,我們很難脫離戰場,現在撤,只能導致全軍覆沒。」司馬凌孺搖頭說道,「我們還是堅持段時間,把湟中羌打痛了再說。」

韓遂沉吟了下,說道:「現在,六月驚雷和豹子的軍隊在東門交戰,我們被聶嘯纏住了,只有王國的軍隊可以兩邊支援。」他看了下凌孺,苦笑道:「你說,他會支援哪邊」

凌孺指指東面,說道,「當然是羌人了。我們被湟中羌打得損兵折將,對他有百利而無害。將來,西涼就是他王國說了算。」

韓遂搖搖頭,說道:「他個人說了算又能怎樣此戰過後,西涼是個什么結局,難道你看不出來」他抬眼望天,凄涼地說道,「今年這么好的機會,我們卻兩戰兩敗,兩次都給豹子抓住軟肋擊敗了我們。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凌孺失望地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韓遂望著前方的戰場,舉起馬鞭,悲哀地說道:「將來,我們再也不會有十幾萬軍隊了。這場血戰,將是西涼幾十年來傷亡最多的次大戰,無論是西涼的羌人還是西涼的漢人,沒有幾年時間,休想恢復元氣。」

閻行拍馬疾馳而來。

「先生,軍隊列陣完畢。」

韓遂點點頭,說道:「你立即帶著我的親衛營沖上去,掩護楊秋和成宜的軍隊退到陣後。」

「命令梁興和馬玩立即撤回軍陣,掩護大軍的側翼。」

韓遂手指戰場,大聲說道:「大軍陣勢已成,我們放手搏,看看鹿死誰手」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五章 風雲突變 第八節

傅燮站在城樓上,看到王國的大軍在移動。

楊會指著叛軍的陣勢,說道:「大人,你看,那是武都的戰旗,他們正在往東移動,估計他要去支援六月驚雷。」

傅燮微微點頭,疑惑地問道:「李中郎的鐵騎還是沒有出現」

「沒有。」楊會回道,「東門的趙義趙軍候派人來報,至今沒有看到李中郎的風雲鐵騎出現在東門戰場上。現在,李中郎的步卒方陣正在和羌胡的騎兵血戰。羌人開始進攻時遭到了李中郎弓弩營的猛烈射擊,死傷慘重,羌胡凶性大發,象瘋子樣圍著步卒方陣狂攻不止,戰斗異常慘烈。我們只聽說李中郎的騎兵厲害,沒想到他的步卒也這樣強悍。」

「李中郎的步卒都是黃巾軍的士卒。當年我隨皇甫將軍剿黃巾時,黃巾蟻賊雖然沒有什么精良武器,但戰斗力非常強。打廣宗時,黃巾蟻賊五萬多人誓死不降,投河而死,這種人,你可以想象,他們作戰時的勇敢和無畏了。」傅燮捋須說道。

「李中郎的騎兵為什么不動」楊會奇怪地說道,「他的步卒雖然結陣防守,打得很頑強,但損失非常大。」

「我估計李中郎想利用步卒方陣拖垮羌兵,消耗他們的兵力,等到羌胡傷痕累累的時候,騎兵才出擊,給予羌胡最後擊,力爭全殲羌胡。打掉這三萬羌胡,我們西涼的邊郡至少可以得到三到五年的安寧。同時,叛軍沒有了塞外羌胡的支持,他們的處境就非常艱難了。」

他看看楊會,拍拍他微駝的後背,笑道:「如果我死了,你就跟著他。你才華橫溢,不能輩子就這樣埋沒了。你應該找個地方盡展你的抱負,也不枉你這身本事。」

「大人說笑了。」楊會鄭重地說道,「翼城之戰,因為聶嘯的倒戈,勝負已經顛倒。即使李中郎慘勝或者失敗,叛軍都要遭到重擊,唯有撤兵途。在這種情況下,翼城已經安全,大人怎么會死呢」

傅燮鄭重地說道:「我可能要戰死沙場。我要率兵出擊,遲滯武都的支援,以便讓李中郎有更多的時間包圍殲滅羌人。」

楊會吃驚地看著傅燮,大聲說道:「大人,我們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傅燮堅定地點點頭,說道:「武都如果和六月驚雷會合,李中郎就很難圍殲羌人,全殲羌人了。所以,我決定出擊。」

「大人,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只有千多人,殺出去,必死無疑。」

「為了殺胡人,為了能夠殲滅更多的叛軍,為了西涼的安寧,我都應該這樣做。難道你讓我站在城樓上,眼睜睜地看著羌胡耀武揚威,大搖大擺地跑回大雪山」

「大人,我們只是猜測李中郎將如何作戰,並不知道他的真實意圖是什么大人何必要做出這種無謂的犧牲」

「這怎么是無謂的犧牲這是殺羌胡,是保家衛國,是為了大漢國邊陲的安寧。」

楊會無語,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你我相交多年,親如兄弟。如果我不幸戰死了,傅干和他的母親我就托付給你了。」傅燮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心情沉重地說道:「這戰,我們定要打,不死不休。」

「傳令。城中所有士卒立即趕到南門集結。」

「命令城中百姓,立即搬開城門下的土袋,打開城門。」

「擂鼓集結」

六月驚雷命令各部集中力量,猛擊漢軍中路玉石和顏良的兩個方陣。只要擊破這兩個方陣,然後軍隊左右分擊,必能打破敵人的方陣防守,擊潰漢軍。

號角聲響遍了戰場各處。

以西北雨和雪山狐為主力的羌胡攻打玉石的方陣,以狂風沙和天狼為主力的羌胡攻打顏良的方陣。戰斗驟然激烈起來。

整整布置了三重的巨型盾和巨型矛,在經過了上百輪的沖撞之後,折損嚴重,殘存者已經寥寥無幾。雖然漢軍方陣內的弓弩營士卒瘋狂射擊,大量殺傷敵人,但敵人的騎兵毫無懼色,攻擊如故。

牛角號聲此起彼伏地響起,羌胡開始了新輪的沖陣。羌人集中了上百匹戰馬,集中在幾個攻擊點上,連續撞擊。「轟轟」之聲不絕於耳,巨大的聲音駭人心魄。

玉石統率的方陣最先被突破,十幾面巨型盾全部碎裂,羌人蜂擁而入。玉石,文丑,張郃帶著長矛兵,刀斧手在弓弩兵的掩護下,勇敢地迎了上去。

張郃縱身而起,舉手槍挑飛名騎兵,隨即他就被飛奔的戰馬撞倒在地。緊隨其後沖來的兩個羌人驅馬踐踏,長矛飛刺,張郃在地上左翻右滾,狼狽不堪。幾個弓弩兵沖上來對准羌兵連續射擊。兩個羌兵死傷先後栽倒馬下,兩匹戰馬沖了幾步之後轟然倒地。張郃手腳並用,灰頭灰臉地爬起來,咬牙切齒的飛身而起,腳揣在剛剛抬起身軀准備揮刀迎擊的羌兵身上,拔刀就剁下了敵人的頭顱。

方陣內的顏良手拿戰刀,面對沖陣的敵人,不停地叫著喊著,嗓子都啞了。他已經殺累了,凶狠的羌人無懼生死,連番撞擊,讓他的部下損失慘重。方陣的正面防御陣地上,已經看不到巨型盾的蹤跡了,碎裂的殘片連同雙方死去的士卒戰馬的殘骸鋪滿了狹窄的交戰地帶,觸目所及,全部都是血肉模糊的屍體和插在屍體上的刀矛長箭。濃郁的血腥味刺激的顏良血脈賁張。

「大人,敵人沖進來了」士卒們驚叫起來。

顏良昂首而立,殺氣騰騰,他滿臉不屑地看了眼張牙舞爪策馬而來的羌兵,提刀狂吼:「兄弟們,殺人啦」

顏良手舉盾,手倒提戰刀,迎著敵人飛奔而去。群刀斧手神情激憤,他們跟隨在顏良的身後,各舉武器,聲嘶力竭地狂叫著,士氣如虹。批長箭越過顏良的頭頂,厲嘯著,射向撲來的敵人。

馬至。長矛奔襲而來。顏良大吼聲,突然彈身而起,舉刀砍向敵人的馬頭。戰馬中創,發出聲痛嘶,龐大的身軀隨著慣性飛出十幾步之外。馬上騎士被甩向空中,尚未落地,就已經被戰刀鐵斧劈成了幾塊。

顏良在飛奔,在呼號,在劈殺,他就像頭憤怒的猛虎,當著披靡,所向無敵。

玉石的短戟飛速劃過羌兵的咽喉,敵人的喉管斷裂,鮮血頓時象噴泉般射了出來。玉石腳踢開屍體,正欲再進,卻看見更多的羌兵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從遠處飛馳而來。

「吹號,吹號,求援,求援。」玉石臉色大變,振臂狂呼。

「弓箭營,齊射,齊射」

「退回去,我們退回去。」遠處,文丑邊奮力鏖戰,邊大聲地叫喊著。

飛舞的鼓槌象雨點般敲擊在戰鼓上,響聲急促而狂野。

鮮於輔聽到玉石要求支援的信號,毫不猶豫地手指鐵鉞,大聲說道:「帶上五百人,速去支援。」

鐵鉞正急得團團亂轉,嘴里罵個不停,突然聽到鮮於輔叫他出戰的命令,高興得心花怒放,歡呼雀躍,頭也不回地跑了。

雷子和衛政等人羨慕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的戰場上。

「命令徐榮和麴義,帶領左右兩翼的方陣,立即向前推進。」

「擂鼓,告訴全軍將士,誓死血戰,絕不後退。」

百面戰鼓同時擂響,猛烈而激昂的鼓聲有如上百個春雷同時炸響在血腥的戰場上,霎時間,地動山搖。

華雄健碩的身軀略顯疲憊之態,他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走上城樓。

「大人,我們要主動出擊嗎」

傅燮點點頭,指著遠處正在移動的叛軍,說道:「那是武都的軍隊,他們要去支援六月驚雷,我們就打他。」

華雄狐疑地看看傅燮,問道:「我們這么點人馬,有用嗎」

「李中郎的騎兵至今沒有出現,我估計他要在羌人損失最為嚴重的時候突然出擊,將羌人包圍在東門戰場予以全殲。」傅燮望著華雄,笑著說道,「武都的軍隊有萬多人,如果他們趕到東門戰場,不但可以幫助羌人迅速脫離戰場,也可以阻擊李中郎的軍隊,破壞李中郎的圍殲計策。我們的出擊,就是遲滯武都的軍隊趕到東門戰場。」

華雄點點頭,笑道:「還是大人考慮周全。」他扭頭看看東面,仔細聆聽了下從戰場上傳來的喊殺聲,搖搖頭,說道:「奇怪,為什么李中郎的騎兵還沒有出現」

傅燮說道:「戰場上出現配合失誤的事情很正常,尤其是十幾萬人參加的大戰。」

他停了下,繼續說道:「李中郎敢打這樣的大仗,已經足見他的膽識和氣魄了。這場仗,他既沒有充分的准備,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完全是閉著眼睛在打仗,我甚至懷疑他根本沒有具體的作戰辦法。他直在渭水河附近,和主力軍隊的將領也沒有什么接觸,鮮於輔和徐榮能不能准確理解他的作戰意圖很難說。他小小年紀,獨自指揮這么多軍隊作戰,而且還是場隨機應變的大戰,我們能要求他什么我懷疑就是皇甫嵩在這里,他也不敢打這戰,也只有這個象白痴樣的豹子才敢打。」

華雄說道:「這種仗他都敢打,不能不讓人折服。我服了。怪不得他年紀輕輕就是中郎將,而我還是個兵曹掾史。」

傅燮笑道:「子威也是我西涼猛將,無須妄自菲薄。」

華雄搖搖頭,指著西面的戰場,說道:「我不行。在西涼,若論打仗,除了皇甫嵩將軍,就是韓遂了。韓遂指揮西涼叛軍四下征戰,戰績輝煌,雖然接連輸給豹子,但都有其內在原因,不是韓遂本身指揮的錯誤。你看他這次被聶嘯打了個措手不及,幾萬湟中羌騎兵攻打他,但還是給他頂住了。」

傅燮笑道:「那不是韓遂指揮得當,而是因為北宮伯玉的部下和韓遂的部下都出自同個地方,他們在起征戰多年,從各部大小渠帥到士卒,有的是老鄉朋友,有的是馬匪強盜,多多少少都有點交情,他們怎么可能會舍命相搏象聶嘯,駱駝這種部族渠帥因為北宮伯玉的關系和韓遂翻臉成仇這很正常,但他們的部下士卒不定這么想啊。你在金城待了許多年,這事你沒有想到」

華雄苦笑,說道:「湟中羌,抱罕人,金城人,其實大家都是家人,他們互相殘殺,也算是兄弟鬩牆了。韓遂真的不應該殺掉北宮伯玉。將來,他會後悔的。」

傅燮長嘆道:「文約已經走上歧途了。」

城內突然響起陣猛烈的戰鼓聲。軍隊集結完畢了。

王國憤怒地指著武都的軍隊,大聲責問道:「易安,你的軍隊為什么還沒有集結,你想捱到什么時候」

武都心想撤退,不想陷在這個兩敗俱傷的戰場上,所以他有情緒。他看了眼王國,哭喪著臉說道:「這些人都在子秀山被豹子慣壞了。他們在子秀山有軍餉拿,有好飯好菜吃,還可以到軍市找營妓,日子過得很舒坦。現在呢現在不要說沒有軍餉,就連他們身上的甲胄都被剝下來分給其他軍隊的士卒了,你說他們意見大不大動作慢點就慢點吧,不要激怒了他們,如果再倒戈批,我們就徹底完了。」

王國氣得面色通紅,但武都說的都是事實,他也無力反駁,啞口無言。

武都的軍隊基本上都是西涼叛軍在漢陽,安定,北地幾個地方招募的漢人,他們被俘後,在子秀山被李弘招募為漢軍士卒,歸徐榮和麴義指揮訓練。耿鄙主掌西涼大權後,強行剝奪了兩人的指揮權,把他們劃歸到西涼刺史府,由自己統率節制。武都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開始指揮部分軍隊的。他和這些軍隊的將士相處時間很短,彼此都不熟悉。

武都勸慰道:「大帥,六月驚雷比鬼都精,他什么時候吃過虧你放心好了,他不會有事的。你還是考慮考慮我們盡快撤退的事吧。」

黃衍非常不高興地說道:「易安,你不要心想走,無心戀戰。現在的關鍵是把六月驚雷的軍隊盡快接回來,大家合在起增加實力,否則,我們的撤退就有危險。你快去殺幾個延誤軍機的士卒,以示懲戒。我不明白,你是軍隊的首領,怎么點威信都沒有,說話都沒人聽」

武都有點不高興了。王國隨即又罵了他兩句。武都氣乎乎地跑回去,殺了幾個行動遲緩的什長和隊率。幾個軍候,包括姜舞都沖到了武都的馬前,大聲質問。武都恨恨地說道:「再不迅速集結,我拿你們開刀。」

軍候們敢怒不敢言,恨恨地轉身離去。

六月驚雷看到漢軍陣勢突然改變,兩翼的巨大方陣在滿天長箭的掩護下,開始向前移動。

六月驚雷覺得不可思議。在這種激烈的對抗下,漢軍的兩翼軍隊竟然放棄正面的穩固防守,變陣推進,這不是自尋死路嗎旦移動,漢軍賴以抵擋騎兵沖擊的巨型盾和巨型矛就失去了作用,只能依靠弓箭的射擊和密集的布陣來抵抗騎兵大軍的沖擊。雖然可以向前推進,但代價就是士卒的巨大傷亡。

雷娃縱馬飛馳而來。

「大帥,西北雨,狂風沙紛紛派人前來,要求我們增加正面沖擊的軍隊人數,他們馬上就要沖破敵人的方陣了。」

六月驚雷沒有回答,他久久地注視著戰場,凝神沉思。

「大帥,漢軍的兩翼在移動,這是攻擊他們的最佳機會,我們要不要把攻擊中路的軍隊撤出來,改而攻打漢軍的兩翼」

六月驚雷猛然醒悟了。

他想到了豹子的鐵騎。從中午打到現在,豹子的騎兵直沒有出現在戰場上。剛剛開始作戰時,自己還留了支軍隊准備對付豹子的騎兵從兩翼攻擊,但豹子直沒有出現。隨著自己沉浸在戰場上,打瘋了,打狂了,竟然忘記了還有頭豹子沒有出現。

那頭待人而噬的豹子定就在附近,他要等到自己打累了打傷了,奄奄息了,再沖出來,擊致命。漢軍的步卒故意示弱,目的是要纏住自己的騎兵,以求繼續鏖戰,損耗自己的實力。

六月驚雷緊張的四下看看,大聲喊道:「吹號,吹號,命令各部,立即撤退,撤退」

雷娃驚愣地望著臉震駭的六月驚雷,茫然不解。

「立即派人催促王老頭,速速派人支援。」

「大帥」雷娃喊道,「大帥,我們激戰正酣,再努力把就可以擊潰漢軍了,你怎么」

「豹子的騎兵在哪里我們打混了頭,竟然忘記了還有只豹子。」

「哪有什么關系」雷娃毫不在意地說道,「豹子的騎兵來了,我們樣叫他死。」

六月驚雷搖搖頭,指著戰場說道:「如果豹子率領騎兵從東南方向殺過來,我們就被包圍了。你看,我們的東面是漢軍的步卒,西面是翼城,北面是渭水河,南面是豹子的騎兵,我們被困在這里,插翅難飛啊。」

「撤,立即命令他們撤下來」

鮮於輔望著殺聲震天的戰場,眼光徐徐轉到遠處的敵方大纛,在那下面,就是名聞天下的六月驚雷。

悠長的號角聲驀然響起,它那蒼涼雄渾的聲音穿透了喧囂的戰場,在半空中飄然回盪。

鮮於輔面色大變。

「大人」雷子大聲叫了起來,「敵人要撤了。」

鮮於輔緩緩轉頭看向東南方,眼睛內閃過絲擔憂和焦慮。

「大人,敵人要撤了」衛政拍馬上前,急切地說道,「我們要立即沖上去。」

鮮於輔看看的戰場,斷然揮手說道:「你和雷子帶千人支援玉石和顏良,告訴他們,立即推進,定要纏住敵人。」

「命令左右兩翼,加快推進速度。」

傅干跪在地上,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