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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詆毀大人,但我想陛下還不至於立即解除大人的兵權,把大人望死路上逼。但是大人旦進京,就只能任人宰割了。我看大人還是借口推辭的好,等到了明年春天,事情也許就有變化了。」

鮮於輔沉吟良久,說道:「大人,如今北部鮮卑的拓跋鋒陳兵在涼州北地郡,並州朔方郡五原郡國境,中部鮮卑的慕容風陳兵在漁陽郡國境,右北平遼西帶的烏丸人也在蠢蠢欲動,涼州叛軍也沒有被徹底平定,在這種情況下,陛下應該沒有殺你的可能。大人剛剛率部在翼城大勝西涼十幾萬叛軍,戰功彪炳,沒有因功受賞已經遭到軍中將士的不滿了,如果再殺你,軍中士氣必定要落千丈,將來的仗還怎么打朝中的閹為了己之私或許不顧國家興亡想方設法要害你,但朝中的文武大臣應該清醒地認識到當前大漢的危機,我想他們暫時不會過分為難大人的。」

「大人可以去洛陽,但必須要再等等,看看邊境的形勢是不是越來越緊張。如果鮮卑人和烏丸人同時驅馬南下入侵我大漢,那大人上京就沒有危險了。天子此時殺你,無異於自毀根本,大漢的邊軍將士心灰意冷之下,還有幾個會奮勇殺敵」

李弘看看左彥和李瑋,笑道:「子烈和雲天不要我去,羽行說可以去,你們兩位呢」

左彥拱手說道:「我也不同意你去。天子昏庸,貫偏信閹之言,他哪里會管什么國家興亡天子此時召大人回京述職,極有可能是聽信了閹讒言,要把你騙到洛陽下獄治罪。大人殺了中常侍夏惲的兒子,斷了中常侍趙忠和張讓等人的財路,他們豈肯放過你還有朝中那幫世族官僚,他們除了和閹們爭權奪利,還會干什么他們自恃自己是公卿世家,眼高於頂,大人在他們的眼里,估計連給皇甫嵩提靴子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要說什么重要性了。大漢沒有大人,照樣有人會打仗,照樣能夠趕走胡人,但大人是個無法無天的蠻夫,是個麻煩,他們怎么可能不趁機殺之而後快」

李弘笑了起來,說道:「俊義說得好,針見血。仲淵,你怎么看」

李瑋笑道:「大人勇猛無畏,豪氣沖天,難道連個小小的洛陽都不敢去大人不去,豈不叫天下人恥笑」

麴義猛地站起來,手指李瑋,大聲叫道:「李仲淵,你個狂夫,你想讓大人死嗎」

徐榮趕忙把拉住他,小聲勸道:「雲天,仲淵也在大人帳下效力,怎么可能希望大人早點死你等他把話說完行不行」

李瑋毫不在意,笑嘻嘻地望著麴義,挑釁道:「我陪大人去洛陽,你敢去嗎」

麴義是校尉,沒有聖旨,不能隨意到處亂跑的,更不要說去洛陽了,李瑋這話明顯就是在沒事找碴。果然,麴義劍眉倒豎,怒聲說道:「李仲淵,這可是你說的,好,我拼著死,和你起陪著大人去洛陽,你可不要反悔。」

「雲天,不要上李仲淵的當。」李弘指著麴義笑道,「他是報復你昨天灌他的酒。你去洛陽你敢走出翼城,我就斬了你。」

麴義狠狠地瞪了眼李瑋,罵道:「小子,喝酒不行,就玩這招,你等著下次喝趴下去吧。」

李瑋嚴肅地說道:「麴雲天,不准反悔,和我去洛陽。」

「我不去。」麴義趾高氣揚地說道,「我不去,我反悔,你還能把我喝趴下去不成」

李瑋氣得望著他,恨得牙癢癢的,舉手發誓道:「我定要把你喝趴下。」

大帳內笑成片,剛才緊張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李弘問李瑋道:「仲淵啊,說說你的意見。」

李瑋拱手說道:「大人,洛陽的形勢很復雜,尤其是天子在洛陽京畿帶大肆肅貪重創閹黨之後,朝中各方勢力的平衡已經被打破,雖然我們不確定陛下召大人回京的具體意圖,但我們最好還是先把京中的形勢弄清楚,再談能否回京的事。如果洛陽形勢對大人不利,大人就堅決不回京,我們想辦法花錢買通關節,暫時先把這個難關度過去。如果形勢對大人有利,大人就去趟洛陽,對天子表示下忠心。大人快去快回,我想應該沒有什么太大的危險。」

「我有幾個朋友在太學,他們的消息很靈通,對京中的形勢把握的也非常准確。我寫封信,麻煩大人立即快馬送到洛陽,以便我們盡快得到洛陽的消息。」

李弘和幾個老部下頗為贊賞的連連點頭。

「羽行,俊義,我看我們也可以給周將軍和劉大人各寫封信,問問情況,你們看怎么樣」

「如果能夠得到朝中大臣的指點,那就更好了。」李瑋驚喜地問道,「那位劉大人是誰」

李弘上書天子,仔細說明了當前西涼州郡恢復工作的困難,西征大軍的巨大傷亡和湟中羌軍的隱患以及北地郡邊境的危機,請求陛下寬限進攻西涼叛軍的時間,同時向天子婉轉表示了自己不能上京述職的原因。

李弘邊焦急地等待天子的回信,邊和帳下眾將商議整軍的事情。

聶嘯把塞外羌族大軍的俘虜全部補充到了軍隊,使得聶嘯的軍隊人數增加到了三萬多人。狂風沙和他的先零羌俘虜在李弘的勸說下,全體應募為漢兵。李弘對狂風沙說得很明白,首先他現在不能放了他們,放了他們,誰能保證他們不再造反不再叛亂其次,就是吃飯問題。即使天子下旨赦免了他們的死罪,他們回家後還是沒有飯吃。如果當漢兵,有軍餉拿有飯吃,將來立了功,還可以象鮮卑人烏丸人樣可以升官發財,對部落的發展也有好處。狂風沙和手下幾個小渠帥商議之後,終於答應了。吃飽肚子,生存下去,還是人的第需要啊。

由於駐扎在翼城附近的軍隊人數和戰馬劇增,漢陽武都各郡的百姓陸續返鄉,使得糧草的供應非常緊張。蓋勛雖然從三輔和南陽帶調來了大批的糧草,但面對無所有的涼州,根本就是杯水車薪,遠遠不能滿足涼州的需要。聶嘯和他的部下看到李弘的窘境,知道繼續進攻金城已經不可能,隨即放棄了追殲韓遂的念頭。李弘非常感激他們的理解,親自到聶嘯的大帳表示了感謝。李弘向湟中羌人承諾,只要拿下金城,湟中之地就由他們說了算。聶嘯為了解決軍隊的生存問題,向李弘提出再次加入漢軍的要求。李弘看到三萬羌族大軍,他也頭痛,但他咬咬牙,還是答應了。現在不答應怎么辦總不能讓湟中羌人忍飢挨餓,再去四下燒殺搶掠吧。

李弘回來後,遭到了大家的致埋怨。不久前,這些羌人在五溪聚背叛的教訓太深刻了,讓大家都心有余悸,擔心他們再次背叛。如果這三萬多羌人在進剿金城隴西的叛軍過程中突然倒戈,對西征大軍來說,就是全軍覆滅的命運,後果非常可怕。另外,增加三萬多人的騎兵,對西征大軍來說,軍費實在負擔不起,主管後勤的左彥和田重幾乎把頭都搖破了。最重要的是,現在這些羌人服從的是豹子這個狠人,旦李弘帶著軍隊離開了西涼,還有哪個漢廷大將敢指揮他們,又有誰能指揮得動誰敢把群惡狼放在自己身邊在這種情況下,這支軍隊的命運可想而知,不是解散就是被屠殺,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些羌人憑借著自己的強大實力舉旗反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現在豈不是養了群敵人

麴義說:「大人拍拍屁股走了,卻給西涼丟下了個大大的隱患,這也叫西涼平定」

李弘力排眾議,堅持己見,絕不動搖。他說的也是句實話,不答應又能怎么樣殺了他們現在漢軍沒有這個實力,不可能。不理睬他們羌人定會認為自己背棄了諾言,反過來會瘋狂報復漢人,遭殃的是西涼百姓。如今最好的辦法也就是將他們招募為大漢邊軍,安撫馴化他們,讓他們吃飽穿暖,讓飽受戰禍的西涼暫時穩定段時間。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

將帥互相不能說服,大家在大帳內爭吵了很長時間,最後李瑋說道:「大家都冷靜點,我看大人的這個意見不錯,作用還是很大的,假如大人最後還是要去洛陽,西涼的這個隱患對大人能否安全回來,也許能夠發揮點作用,你們說呢」

大家想想,覺得李瑋說得話非常有道理,不管怎么說,保住李弘還是重中之重的事情,所有能夠用上的手段還是都用上的好。

「如果大人在洛陽出事,你們立即唆使聶嘯造反,大軍路撤回三輔。如此來,我就不信皇上還會殺掉大人。」李瑋笑道,「這種事,你們應該會做吧」

麴義驚訝地看了眼李瑋,搖頭道:「仲淵,我真不明白大人為什么會遷你為佐軍司馬你這個主意好是好,可惜我們翼城這戰就白打了,西涼戰亂再起,生靈塗炭,你就點不愧疚」

「愧疚」李瑋笑道,「我點都不愧疚。大人死了,你以為西涼就不亂了嗎這天下的生靈就不塗炭了嗎雲天,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腦子糊塗了,你難道看不出大漢已經風雨飄零了嗎」

「好了,好了」李弘擔心李瑋又要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趕忙打斷了他,說道,「我不管將來,我只管現在,西涼能穩段時間,對大漢,對西涼百姓來說總是件好事。」

第二天,李弘召集軍中司馬,校尉,都尉,聶嘯,狂風沙等高級統軍將領商議整軍事宜。

第四天,李弘召集所有軍候級別以上將領,宣布西征大軍整軍之後的新建制。

校尉鮮於輔統領三萬步兵軍。

步兵軍分上下左右中五部,都尉鮮於銀,閻柔,玉石,華雄,顏良各率部,每部六千人。

別部司馬,軍司馬燕無畏,小懶,文丑,張郃,胡子,樊籬,高覽,曲路,高耕,楊淳等十人分為五部副之。

校尉徐榮統領四萬騎兵大軍。

騎兵軍分成上下左右中五部,校尉麴義,先零羌首領狂風沙,湟中羌首領聶嘯,都尉恆祭,都尉樓麓各統領八千騎兵軍。

別部司馬,軍司馬鐵鉞,雷子,射纓彤,射虎,鹿歡洋,筒子;各種羌小渠帥百里楊,駱駝,九羊皮,斬馬等十人分為五部副之。

別部司馬趙雲統領黑豹義從三千鐵騎。

別部司馬姜舞,軍司馬龐德,弧鼎,棄沉四人副之。

都尉鄭信,軍司馬陳鳴統領斥候營;都尉田重,別部司馬紀惟統領兵曹營。

左彥為行軍司馬,李瑋為佐軍司馬,衛政為刺兼領稟假掾史。

同日,聖旨到達翼城大營。

漢陽太守傅燮英勇奮戰,壯烈殉國,天子特下旨,謚其為壯節侯,命李弘厚恤其家人。傅燮之子傅干直隨李弘在大營,哭拜受之。

古代帝王諸侯卿大夫大臣等人死後,朝廷根據他們生前事跡和品德,評定個稱號以示表彰,即稱為謚或謚號。評定謚號的標准是謚法。周初始制謚法,秦始皇廢而不用。漢初恢復。以後帝王謚號由禮官議上。貴族大臣死後定謚,由朝廷賜予。此外,又有私謚,始於東漢,大多是士大夫死後由親族門生故吏為之立謚,故稱私謚。

天子准李弘所奏,延期進攻叛軍余部,同時催促李弘盡早回京述職。

李弘隨即上書,將湟中羌士卒和塞外羌族俘虜已經被招募為西涼邊軍的事情如實稟報,並要求天子立即給西涼發糧賑災。他在奏疏中只字未提回京述職事。

八百里快騎把洛陽的幾封回信送到了大營。

劉虞的回信簡介明了,他說皇上准備在正月隆重慶祝西涼大捷,催促李弘早點回來。他提醒李弘,在回洛陽的路上定要擔心遭人行刺。

周慎將軍的回信很謹慎,他告訴李弘,要李弘回京述職是天子的主意。閹們並沒有向天子提出過這個建議,朝中大臣也無人向天子做出過類似的表示,天子的這舉措,在洛陽也引起了各種各樣的猜測。他奉勸李弘小心在意,以防不測,假如能夠不回洛陽,就盡量不要回,如果必須要回來,就定要多帶侍衛,洛陽要殺他的人太多了。

李瑋的朋友對李瑋詳細敘說了最近段時間洛陽政局的變化,焦點就是天子何時冊立太子的事。他們認為,天子此時召回戍邊大將,隱隱約約有警告大將軍何進的意思。因此,李弘回洛陽,天子不會對他不利,要殺他的是其他人。

同天,天子的手詔送到大營。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五章 風雲突變 第二十二節

青州平原郡人襄楷是天下聞名的方士,他對太平經還有研究。

太平經從何而來,又是何人所撰,歷史上沒有可考之處。這部書在宇宙學說上采用了老子和庄子的觀點,它告訴信徒們要用法術和宗教信條來治理國家,而不是用法律和道德。太平經除了可以治國以外,它還可以調養個人的身心,以至於達到長生不老的境界。

這些法術和信條有許多並不是來自道家,而是來自五行家神仙家和墨家。墨家是先秦時代由手工藝者組成的行會式的民間學派,墨家的門徒認為上天是有意志的大神,會對每個人的善惡行為作出反應,於是他們把道德修養演化成了宗教的戒律。這個學派開始就采用了類似現在黑社會的方式組織自己的成員,所以他們在前朝秦國時代就已經銷聲匿跡了。依照大秦律,大秦國不允許秘密結社,違者誅殺九族,但墨家的信徒們憑著他們在物理和化學上的造詣,搖身變成了精於制造器物煉制丹葯,聲言可以使人長生不老的方士,他們依據自己的組織方式,頑強地生存了下來,墨家這種特殊的組織方式也在所有信徒的心目中逐步演化成為宗教國家的社會結構。

襄楷和太平道教主張角是朋友,兩個人雖然個是方士,信奉墨家學說,個是道士,信奉黃帝和老子,但兩人都研究太平經,都認為宗教不僅僅是人們的心靈歸宿,更應該是個理想的家園,只有利用各種力量在大漢的國土上建立起個宗教的國家,這天下的蒼生才能幸福平安,才能有絕對的平均和高尚的道德,才能達到種無階級無政府無法律無剝削無天災無疾病的理想狀態。

早年,太平道的教徒對大漢存有很大信心,他們把實現宗教國家的希望寄托在大漢朝的天子身上。

前漢孝成皇帝時,國事不振,齊地有個叫甘忠可的人詣闕,獻上部叫做包元太平經的書,說大漢雖逢天地的大終之際,但天不棄大漢,派了個叫「赤精子」的神仙下凡,幫助大漢重新接受天命。然而大漢的立國學說是儒家思想,這種思想最討厭有神論者,在當朝大儒劉向的建議下,以「假鬼神罔上惑眾」的罪名將甘忠可下獄至死。

過了些年頭,孝哀皇帝即位,國事益加不堪,天子久病不起,這時甘忠可的弟子夏良賀和大臣李尋等人再次以太平道勸說天子,這次天子相信了他們,下令改號為陳聖劉太平皇帝,希望能夠獲得新生。李尋等人甚至開始用太平道的方式改組政府機構,但由於儒家士子們的激烈反對,又由於天子的病並未因此而好轉,於是幾個太平道教徒的人頭再次落地。

本朝孝順皇帝時,又有位齊地的太平道教徒宮崇詣闕,獻上部名為太平清領書的秘笈,並且聲稱:這部書是他的老師於吉在曲陽泉水上得到的神書,用紅白兩種絲帛裝幀,青朱兩種顏色書寫,共計百七十卷,其中說的都是能讓帝王立刻把國家治理太平的法術。士族官僚們看了,認為是妖妄之經,把它封存在了東觀即國家圖書館里。

張角總結太平道前輩的經驗,認為要實現書中的理想社會,必須要用武力改造社會,要靠大漢朝幾千萬貧苦百姓的力量,自下而上徹底的推翻大漢統治,用血腥和暴力來重建新的國家。襄楷則繼承了祖輩的傳統,他認為要實現這個理想,必須要依靠大漢君臣的力量,自上而下進行和平的保守的改革。兩人對如何實現這崇高的理想,產生了很大的分歧。

襄楷的機會終於來了。孝桓皇帝因為沒有子嗣,聽說襄楷的法術高明,就下旨召他進宮,准備討點靈丹妙葯。襄楷極盡所能大力幫忙,甚為天子喜歡。襄楷隨即向天子提起了太平經,勸諫天子以太平經治國。他還沒事找事為幾個黨人朋友求情。結果他不但遭到了拒絕,還被下獄治罪。

襄楷被門徒救出大牢之後,痴心不改,依舊四處奔走,利用自己的聲名,蓄積了不少力量,意圖再次尋找機會改造大漢。不久,張角率領太平道教門徒揭竿而起,轟轟烈烈地殺了大半年,最後敗塗地,慘淡收場。襄楷看到兩種實現理想的辦法均告失敗,痛定思痛之後,決心另起爐灶,再圖良策。

十月初,他望天觀星,預言朝中宦氣數已盡,覆亡在即,無論中常侍還是小黃門,都要被滅族誅殺。他立即派人通知自己的門徒許諒和伍宕,請他們告之大將軍何進,如果想誅閹,清君側,這時最好時機。

十月底,許諒和伍宕親自趕到了平原郡。

襄楷六十多歲,身高體瘦,鶴發童顏,精神矍鑠,頗有仙風道骨。

「大將軍為人太過謹慎,做事瞻前顧後,沒有魄力。」襄楷手捋花白的長須,嘆道,「前幾年,我派你們去做他的門客,他很爽快,不但收留了你們,還待你們為上賓,但他直不肯和我們有更深層的接觸,唯恐被人發現,落人口實。這次,因為屠刀已經架到了脖子上,沒有辦法了,這才派你們到平原郡來找我,看你們鬼鬼祟祟的樣子,象是求我幫忙的嗎」

許諒三十多歲,額頭寬廣,面色和善。他陪著笑臉說道:「大師,朝中的權勢斗爭很激烈,大將軍也是身不由己啊。這幾年,大知堂的收入成倍的翻翻,都是大將軍特意關照的結果,這點,大師應該很清楚。」

「我知道,這幾年門派興旺,多虧了大將軍的照拂,你們也有功勞啊。」襄楷笑道。

「大師,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伍宕說道,「大將軍拜托的事,大師可有什么要交待的」伍宕身材較矮,圓臉短須,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沒有什么方士的仙骨。

襄楷沉吟半晌,緩緩說道:「你們回去告訴大將軍,事成之後,請他務必兌現今日的諾言,朝廷要以黃老學執政,以太平經治國,仿效前朝的文帝和景帝,實行清靜無為,依法治國的策略,采取無為而治,清靜守法,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的辦法重建大漢王朝。」

許諒和伍宕連連點頭。

襄楷看看兩人,然後神情極其嚴肅地繼續說道:「為了辦成此事,我要調用所有的力量,但我們的力量相比於洛陽的北軍,差距較大,想當初大賢良師張角的幾十萬黃巾軍都失敗了,不要說我們了,所以請大將軍務必按照約定的時間讓奚大先生舉兵起事,以牽制洛陽北軍,給我們騰出足夠的時間。」

「大師請放心,這事關系到國家社稷的命運,大將軍絕對不會疏忽的。」許諒說道。

襄楷微微頷首,停了下,手指兩人說道:「你們立即離開平原郡,以後我們不再聯系了。」

冀州牧郭典死後,冀州的黃巾軍主力在癭陶大戰中被巨鹿郡太守馮翊和李弘聯手擊敗,殘部敗逃太行山。朝廷看到冀州的黃巾叛亂被平定,隨即決定撤消冀州牧職,重設冀州刺史。

五月,平原人王芬到達冀州刺史的治所常山國高邑城就任刺史。王芬是平原名士,曾在京中先後任職議郎,諫議大夫,他是太傅陳蕃的門生。陳蕃字仲舉,汝南平輿人,是本朝道德文章的化身士大夫的領袖。他和大將軍竇武策劃並發動了北宮事變,失敗後,他被閹打死在北寺獄,家人盡數被誅,只有在外為官的長子陳逸逃亡了。王芬到達冀州後不久,直逃亡在外的陳逸悄悄趕到高邑,隱藏在王芬的家里避禍。

這日,襄楷來訪。王芬聽說大師來訪,匆忙出迎。兩人是老相識,王芬傾心於黃老之學的研究,相信太平經可以治國,直是太平道教的忠實門徒,他和襄楷大師志同道合,都有心重振大漢,再興前朝文景盛事。

「元山,我們的大業有望成功了。」襄楷笑道,「你我的夙願馬上就要變成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