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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多能支撐多久」

「據京兆尹蓋大人來書說,他雖然竭盡所能,但也只給李中郎准備了兩批武器輜重。也就是說,如果十萬人大戰,只能保證場戰斗。」盧植回道,「蓋大人怕影響前線將士的士氣,並沒有把這個情況告訴李中郎。」

「場戰斗」天子瞪著小眼,半天無語,「我堂堂個大漢國,竟然只有場戰斗用的武器」

「西疆戰事宜速戰速決。」盧植說道,「要想速戰速決,必要兵行險著。臣認為,李中郎棄守六盤山,誘敵深入之計完全可以采納。」

「不行。」天子毫不動搖地說道,「絕對不行。」

「立即下旨李弘,命令他死守六盤山。如果有個鮮卑人越過了六盤山,上至李弘,下至各部曲軍侯,律誅殺」

「傳旨,叫大司農速到尚書台。」

大司農王瀚愁眉苦臉地走進了尚書台。

「愛卿,為什么士兵們沒有軍餉為什么長安武庫里沒有軍械」天子冷聲問道,「你向朕借了許多錢,那些錢都干什么用了」

王瀚愣了下,說道:「陛下,臣昨天不是都詳細寫在奏章上了嗎陛下沒看」

天子氣惱地揮手說道:「朕天天忙著西疆打仗的事,哪有時間看你寫的奏章。你說說,我大漢國年年征收的賦稅,都干什么用了為什么武庫里的軍械連續多年沒有補充」

「陛下,臣正要向你說這事,大司農實在無錢購置軍械。」王瀚稍稍整理了下思路,說道:「這要從賦稅說起。」

本朝的賦稅,大體上可分為三宗租賦稅。租指田租,是地稅,征收谷物與芻稿。賦指諸賦,按人或戶征收,形式是貨幣。這兩宗都由大司農掌管,歸屬國家。稅大致是指按行業或地區征收的雜稅,形式以貨幣為主,由少府掌管,歸屬皇室。在這三宗收入里,由大司農掌管的諸賦,供應本朝的軍費開支。

本朝的諸賦,從其設置征收到使用,都與國家的軍費需求相關。其中,人頭稅算賦及部分口錢,用於軍械與軍馬的開支,供應軍事裝備。代役金更賦,用於邊塞和戍卒,供應邊防。資產稅資賦,在戰爭爆發時供應戰爭的費用。在本朝幾百年的時間里,國家軍費開銷的主要部分,都是由按人戶征收的諸賦來供應的。如果諸賦欠收,朝廷往往采取向王侯富民借貸和削減官俸的方法來補充軍費。

算賦是指十五歲到五十六歲百姓的人頭稅,賦錢的主要用途就是供應軍械和軍馬的開支。各州郡征收的算賦大部分上繳大司農,部分由州郡自留用作修繕武庫內的軍械。

「由於近年來,我大漢國外有諸種胡族頻繁入侵,內有黃巾蟻賊和西涼賊寇的連續叛亂,加上這幾年黃河兩岸的旱澇和蝗蟲災害頻繁,致使各州郡田地大量荒蕪,百姓流離失所,流民充塞城郭,賦稅減再減。其中的算賦收入因為戰禍和流民人數日漸增多,更是銳減,目前所得就是修繕軍械都不夠。」

「本朝收成最好的年賦稅曾經高達六十多億錢,但如今我們用盡各種辦法,也不過入庫二十億錢左右,還不到過去的三分之。陛下,現在國庫枯竭,虧空嚴重,不要說制作軍械了,就是維持連綿不斷的戰火都步履維艱啊。」王瀚說到後來,眼眶微紅,泫然欲泣。

「沒錢」天子憤怒地叫道,「武庫里現在只剩下打場戰斗的武器,難道我大漢國窮到這個地步了嗎」

「對,陛下說的對,我大漢國的確還沒有窮到這個地步。」王瀚回道,「現在,兗州的武庫,豫州的武庫,荊州的武庫,益州的武庫,甚至南陽郡的武庫都還有大量的軍械,甚至還有西疆前線急需的沖車鐵鞮沖車強弩車連弩車武剛連弩車等大量軍車。」

天子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皇甫嵩和盧植,問道:「愛卿說的是真的」

「當然。」王瀚說道。

「你們為什么不告訴朕為什么不立即下旨征調」天子大聲問道。

皇甫嵩和盧植望著王瀚苦笑。

「陛下,內郡武庫的軍械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修繕維護了,能不能用,好不好用,我們並不知道。」皇甫嵩說道,「另外,運輸這些武器輜重需要大量的民夫,馬車和錢財,但大司農除了王大人以外,已經無所有了。」

王瀚猛然撩衣跪倒,連連磕首道:「陛下,為了我大漢國的江山社稷,臣懇請陛下,再借給大司農十億錢,以解燃眉之急。」

天子嘿嘿冷笑,心痛地說道:「愛卿,你不把朕的萬金堂拆掉,看樣子是誓不罷休啊。」

護羌中郎將李弘棄守三關,在洛陽引起了震動,彈劾的奏章和要求撤換李弘的呼聲浪高過浪。

同時,關於宗正劉虞和鮮卑慕容風互相勾結的事也在洛陽被傳得沸沸揚揚。劉虞迫於壓力,上表請罪,要求去官回鄉。天子很生氣,把劉虞叫到北宮罵了通。天子說:「朕本意要遷你為太尉,但朝中有人作梗,故意散播流言陷害於你。愛卿忠心為國,朕知道,朕相信愛卿是清白的。」

天子駁回劉虞的請罪表,依舊任他為宗正。

司空許相御史大夫楊秦,中常侍趙忠,張讓等人紛紛上書天子,要求大將軍速速率領北軍北上長安,護守京畿要地,同時以車騎將軍何苗代替李弘,速赴六盤山御敵。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六章 風雲再起 第十節

大將軍何進自從謠言四起之後,托病不再上朝。他聽說司空許相等大臣奏請天子讓其領北軍北上,隨即獻請罪表,說朝野上下盛傳他和西涼賊人有來往,和叛賊首領王國黃衍等關系暖昧,此時自己不適合領軍北上,婉言推脫。

隨即有大臣上書天子,說滎陽賊叛亂剛定,蟻賊尚在黑山猖獗,京畿帶不安全,需要北軍鎮守關東。假如賊人趁北軍到長安之際再起戰亂,則洛陽危矣。

天子看到大將軍何進的謝罪表之後,極為惱怒,劈手就把竹簡摔到地上,憤怒地說道:「他身為大將軍,掌四方征伐,不敢出戰胡人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厚顏無恥地給自己尋找借口。」

隨侍旁的中常侍張讓趁機說道:「陛下,大將軍既然身體不好,難以承擔征伐大事,不如讓車騎將軍何苗代為統領北軍,先行趕到長安駐守。」

天子想想也是。現在前線大軍的軍餉和武器都供給不上,假如皇甫嵩和盧植的擔心變成了現實,關中和長安就會陷入鮮卑人的鐵蹄之下。如果北軍能夠及時進駐長安城,雖然不定能把鮮卑人趕出北地郡,但最起碼可以在長安城外再築道屏障,以確保祖宗陵園和長安城的安全。

何苗是何進的弟弟,都是家兄弟,由他統領北軍,諒大將軍也不會不答應。天子隨即准奏,下旨讓何苗統軍北上。

彈劾李弘的奏章越來越多,甚至連永樂宮的皇太後都出面了。

皇太後非常關心長安的祖宗陵園,再詢問天子西疆大戰的事,告誡天子不要因為己之私而壞了國家大事,其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李弘不能勝任,趁早換將。

聽說天子有臨陣換將之意,皇甫嵩和盧植大驚,極力陳說:「此時重責李弘,撤換統軍將領,必將引發前線各級將士的怨言,軍心旦渙散則士氣低迷,敗亡之禍轉瞬即至。」

司徒崔烈和宗正劉虞太常劉焉等人也上書勸諫天子,痛斥換將的錯誤舉措。司徒崔烈說:「哪個大臣說要撤換李弘,陛下就讓那個大臣去西疆統軍,看看他有沒有膽子去六盤山抗敵。」

托病在家的大將軍何進也上書天子。他說李弘棄守三關是正確的御敵策略,並無不妥之處。現在六盤山還在漢軍手里,鮮卑人還在六盤山以北,距離長安尚有七八百里,有什么可擔心的以李弘過去的累累戰功和以奇制勝的用兵之道,戰勝鮮卑人當在早晚之間。

天子給各種各樣的說法吵得頭暈腦漲,無所適從,遲遲不能做出決定。

就在這時,皇後來找天子。她說自己的母親舞陽君聽說兒子何苗要出征西疆,擔心他的生死,整天以淚洗面,不吃不喝,哭著鬧著要自己來向天子求情,請求天子撤回聖旨,另行指派他人出征。天子被皇後糾纏不過,只好答應,但隨即他就為如何找借口撤掉聖旨犯愁了。

正好這時大司農王瀚怒氣沖天地跑來找天子訴苦。他對天子說:「為了給李弘和董卓的十三萬大軍提供軍資,已經耗盡了國力,現在陛下又加派五萬北軍到長安,這錢從哪里出除非陛下答應再借給臣十億錢,否則這五萬北軍還沒走到潼關就要回頭。如果陛下不借錢,臣看也不要殺李弘了,陛下先把臣殺了吧。」

天子聞言大喜,連聲說道:「算了,算了,北軍不去了,就讓李弘繼續統軍抗敵吧。」

「那錢呢」王瀚問道,「錢還借不借如果陛下再不借錢給臣,不要陛下下旨給李弘,他自己就會在六盤山自刎以謝天下了。」

「好吧。」天子無奈地說道,「十億錢,再借就沒有了。」

並州的告急文書送到了洛陽,黃巾蟻賊大首領張燕率三十萬大軍下太行,攻打太原郡。

西涼的告急文書同時間送到了洛陽,王國和韓遂馬騰的大軍開始圍攻翼城。

洛陽的形勢夜之間突然緊張起來。

「李弘雖然連戰連勝,但每戰都留下了尾巴。冀州大勝黃巾軍,卻讓張燕逃回了太行山;翼城大捷,卻讓王國和韓遂逃回了湟中和隴西。現在這些余孽紛紛趁亂而起,漸成燎原之勢,如何是好」天子愁眉苦臉,喋喋不休地埋怨著。

「西涼的事暫時只好置之不理了。」皇甫嵩說道,「西涼的叛軍目前人數不多,他們即使打下了翼城,占據了漢陽郡,但他們肯定無力繼續攻擊三輔。」

「等到何顒趕到西涼之後,我們再看形勢如何發展。」盧植說道,「如果王國和韓遂他們顧全大義,願意受撫,西涼的叛亂基本上也就平定了。」

「去年李中郎到金城招撫邊章和韓遂時,他們曾經提出了個非常苛刻的受撫條件。」皇甫嵩嘆道,「如果這次王國和韓遂再次拋出這么個條件,恐怕何顒和他們很難談成。上次李中郎挾大勝之後的余威前去招撫,叛軍不敢不讓步,但這次就不樣了。」

「兩位愛卿是什么意思」天子問道,「答應他們的全部條件」

「當然不是。」皇甫嵩說道,「為了集中力量抗擊鮮卑人,我們必須盡早解決西涼叛軍的事。因此,陛下可以先給他們點甜頭,表示下陛下的心意,這樣,何顒和他們談起來,也比較方便。比如讓王國任西涼刺史,讓韓遂任金城郡太守,讓黃衍任隴西太守,讓馬騰任護羌校尉」

「這完全可以。」天子揮手說道,「現在朝中無人願意到西涼為官,就讓他們暫時干著,但是」

天子看了兩人眼,嚴肅地說道:「如果此風蔓延,大家都以叛亂來威脅朕,都來要官做,那」

「這只是權宜之計。」盧植冷笑道,「陛下根本無需擔心。只要我們趕走了鮮卑人,李中郎就可以騰出手來進軍西涼,該殺的還是要殺,該抓的還是要抓。我大漢天威,豈容這些叛逆肆意侵犯。」

天子恍然笑。皇甫嵩看看盧植,眼睛內盡是不滿之色。盧植視若無睹,繼續說道:「陛下,目前我們的兵力不足,軍資更是嚴重欠缺,所以西涼邊陲急需他們的力量來彈壓羌胡。因此,臣認為,西涼叛逆的條件,我們盡可以答應。」

「有道理,有道理。」天子連連點頭道:「朕這就下旨給何顒,讓他自己靈活變通。反正都是騙他們高興,也無所謂答應不答應。」

「另外,讓何顒把商談的時間拖長點。」盧植稍稍思索了下說道,「最好拖到兩個月以後。」

「為什么」

「如果兩個月以後,李中郎和董卓還沒有擊退鮮卑人,我們就無力支撐十幾萬大軍的軍資,只好退守長安城。這個時候,西涼叛軍的幾萬人馬立刻就可以派上用場。」

「先招撫了他們不是更好嗎」天子奇怪地問道。

「早早談好了,他們為了保存實力,肯定要各帶人馬回歸本郡。」盧植解釋道,「到時,我們就沒有辦法威脅他們趕到關中阻擋鮮卑人南下了。」

「愛卿好計,好計。」天子不禁連聲稱贊道。

「並州黃巾蟻賊的事情怎么辦」天子接著問道,「兩位愛卿應該早有定策了吧」

「最棘手的就是張燕。」皇甫嵩搖頭道,「我們和尚書台的侍郎們討論了很久,實在想不出個妥善解決之策,看樣子只有出兵平剿了。」

「這個張燕自從繼任黃巾大帥之後,不到年時間,就在太行山上聚集了百萬之眾,其聲勢之大,不亞於當年的蟻賊首領張角和張牛角。」盧植說道,「去年初,李中郎率風雲鐵騎與張牛角在癭陶大戰,雖然險勝,但並沒有傷其筋骨。黃巾蟻賊的各部首領紛紛逃進太行山,蓄勢待發,終於有了今日的黑山和太行山蟻賊之禍。」

「現在並州北有鮮卑人魁頭率眾攻打雁門郡,西有匈奴屠各胡反叛,東有黃巾蟻賊攻城拔寨,中有西河郡的流民尋釁鬧事,其戰火之烈,猶勝西疆。」

「並州乃北疆第大州,洛陽和中原的屏障,不容有失。」盧植指著地圖上的雁門關說道,「如今度遼將軍劉博的萬人馬,加上並州刺史張懿的萬郡國兵都在雁門關抗擊鮮卑人,整個太原郡和上黨郡都沒有兵馬。所以,我們只有派遣大軍速速北上,盡快擊敗蟻賊的反叛,穩定並州。」

「大軍」天子反問道,「我們哪里還有大軍」

「洛陽北軍。」皇甫嵩說道,「無論如何都要出動洛陽北軍,否則並州形勢將不可收拾。」

「朕已經說了,由於國庫沒錢,北軍哪里都去不了。」天子攤開雙手,苦著張小臉,大聲哀嘆道,「兩位愛卿,北軍連長安都去不了,更不要說去並州了。」

「陛下,如果張燕攻占了太原郡,黑山黃巾必定會趁勢而出攻占上黨郡,再加上西河郡的叛亂愈演愈烈,估計要不了多久,並州就是黃巾蟻賊的天下了。」盧植勸諫道,「現在並州北部邊郡被鮮卑人占了,西部給鮮卑人居住,如果中南部再給黃巾蟻賊占了,並州就徹底丟了。並州失,則直接威脅到司隸和京畿的安全,如此」

「好了,好了」天子揮手打斷盧植的話,有氣無力地說道,「朕來想辦法,朕來想辦法。」

天子下旨,令大將軍何進立即率領北軍北上並州平叛。

大將軍無奈,召集大將軍府幕僚商議進軍並州的事。

「陛下剛剛撤銷北上長安的命令,馬上又下達了北上並州的命令,難道他要動用萬金堂的錢來開支軍資」長史趙岐驚訝地說道,「大將軍沒有問問」

何進搖搖頭,說道:「陛下這次口氣堅決,不容置疑,不走是不行了。但我非常擔心京中的形勢,如果我走之後」

「此時戰火連綿,陛下哪里還有閑心立太子」荀攸勸道,「大將軍不如趁著這個時機,火速率軍北上平叛。如果此戰大勝,大將軍當功勛顯赫,威震天下,在洛陽說話的份量就更重了。」

何進猶豫不決,望向袁紹。

袁紹說道:「大將軍,北軍渡過黃河,恐怕不是天兩天的事情。」

「此去太原郡有近千里路程,五萬大軍所需的糧草輜重沒有段時間很難籌集齊備。另外,為了輸送這些糧草輜重還要召集大量的民夫。這樣算起來,我們至少需要個月的時間才能做好北渡黃河的准備。」袁紹笑笑,說道,「此次出戰,可不能和出虎牢平定滎陽賊相提並論啊。李弘之所以這么快就棄守了三關,就是因為我們的前期准備太遲了。現在他要兵沒兵,要糧沒糧,甚至連武器都得不到補充,在這種情況下,他除了路急撤,還能干什么」

「國庫已經空了,李弘的大軍能夠支撐多久,我們都清楚。個月後,西疆的戰局肯定要發生變化,不是李弘撤到長安城,就是鮮卑人撤回黃河以北。」

「如果李弘撤回長安城,我們還會北渡黃河嗎」袁紹看看眾人,問道,「如果鮮卑人撤回黃河以北,我們還需要北渡黃河嗎」

「如果李弘撤回長安城,北軍就必須留在洛陽,以確保京畿安全,這是毋庸置疑的。」袁紹說道,「如果董卓切斷了鮮卑人後路,鮮卑人退回黃河以北,李弘的大軍就要路追上去。試想,勞師遠征,他的大軍需要多少糧草輜重即使天子拿出了萬金堂的錢財支付軍資,他也不會大方到口氣拿出幾十億錢的地步。在大漢國目前的狀況下,能夠維持個戰場的軍資就已經步履維艱了,更不要說再讓我們去並州打黃巾。」

「按本初的說法,北軍根本沒有可能北渡黃河,那陛下怎么會下這道聖旨」鄭泰奇怪地問道,「尚書台現在由皇甫嵩和盧植等人坐鎮,他們難道沒有想到」

北軍中侯劉表笑道:「他們當然知道。我估計他們是想利用張燕攻打太原的機會,通過讓北軍出征的辦法,逼迫陛下拿出萬金堂的錢,然後再把這筆錢投到西疆戰場上去。」

「哈哈,景升兄說得言之有理啊。」袁紹笑道,「諸位可以仔細分析下並州的形勢。現在並州形勢看上去非常險惡,但其實遠沒到動用北軍出征的地步。目前鮮卑人魁頭的大軍在雁門郡和漢軍處於僵持狀態,匈奴的屠各族人已經隨著和連趕到北地去了,西河郡的流民不過聚集在白波谷做做匪寇而已,黑山的蟻賊剛剛退兵,哪有能力再次出兵上黨唯獨太行山的張燕確實在攻打太原,但太原郡的郡治晉陽城城牆高大,易守難攻,張燕要想在短期內拿下城池非常困難。等到魁頭退兵之後,張燕恐怕也要撤兵回山了。」

「說到底,這都是尚書台的大臣們為了西疆戰事能夠維持下去,故意誇大並州軍情,蒙蔽陛下騙騙陛下的錢財而已。」袁紹捋須輕笑,連連搖頭,「陛下太小氣了,大漢社稷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他還舍不得拿錢出來貼補國事。」

何進大喜,心情頓時開朗起來,他笑道:「皇甫嵩和盧植竟然連陛下都敢騙,實在是膽大包天。」他指指趙岐,說道,「老大人和公達留守大將軍府,其余的人隨我去北軍軍營吧。」

「不急,大將軍。」袁紹說道,「西疆戰事關系到大漢社稷的安危,大將軍府理所應當予以全力支持。我覺得大將軍應該留在洛陽,日日催要軍資,以幫助大司農渡過眼前的難關。」

何進沉吟半晌,點頭道:「本初說的對,西疆戰事的確是重中之重。那好,子師,景升,本初,你們去大營做做樣子,我留在洛陽。」

天子這兩天頭痛欲裂,苦思冥想弄錢的辦法。

大將軍何進和大司農王瀚兩人前後,就象陰魂樣纏著他要錢,讓他煩不勝煩。

這天,趙忠和張讓幾個中常侍穿戴著商販的衣冠笑嘻嘻地跑到天子寢宮,邀請天子去游玩後宮的街市。

「陛下,今天是開市的日子,陛下難道忘記了」

天子心情惡劣,早把這事忘了,他沒好氣地說道:「不去了,朕今天不去了。對了,你們想到弄錢的辦法沒有」

「當然想到了,否則也不敢來打擾陛下。」張讓笑道。

「真的」天子大喜,把拉住張讓,高興地叫道,「快說,快說,從何處弄錢」

「陛下,臣祙乳榫唄牽悸橇撕芫茫蝗環11只褂幸患鞅菹旅揮新簦俊br >

「是什么」天子好奇地問道,「還有什么東西可以賣你們要知道,錢少了不行,至少要籌集十幾億錢。」

「關內侯。」張讓得意洋洋地說道,「陛下,關內侯還可以賣啊。而且,還可以賣個好價錢,至少可以賣五百萬錢。」

天子略思索,隨即大笑道:「愛卿好主意,好主意,朕這下有錢了。」

「走,走,喝酒去,喝酒去。」

本朝爵位承襲秦制,分二十等,用來犒賞有功之臣。第二十等是列侯,地位尊崇,有封邑。第十九等就是關內侯。關內侯沒有封地,寄食在所居之縣,民租多少各有戶數為限。過去天子為了賺錢曾在西園賣官,現在天子為了賺錢竟然連爵位都賣了。

天子以五百萬錢賣關內侯,朝野震驚。

各地有錢財者趨之若騖,踴躍搶購,唯恐漲價。

田重帶著兵曹營,押著第二批糧草輜重趕到了臨涇。顏良文丑姜舞張蕭帶著兩萬冀州軍也同期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