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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說,行鎮北將軍部整軍之後,有七萬大軍,但如今已經分兵三萬鐵騎,還有萬鐵騎目前在西河郡剿殺白波蟻賊。目前,晉陽龍山大營只剩下萬鐵騎,兩萬步兵。以三萬兵馬威懾彈壓並州幾十萬蟻賊,本身就勢單力薄,如果再行征調,行鎮北將軍部就是個空架子了。

匈奴屠各族有兩三萬叛軍,以護匈奴中郎將鮮於輔的萬鐵騎,自保尚嫌不足,更不要說主動發起進攻了。如果雙方交戰,行鎮北將軍部必定要加派兵力,那么,行鎮北將軍部哪里還有人馬再往冀州戰場征調

並州自今年鮮卑人入侵,蟻賊猖獗以來,形勢異常緊張,如果不是陛下及時在並州組建行鎮北將軍部鎮守北疆,估計並州早已面目全非了。目前,李將軍雖竭盡全力,保住了大半個並州,牢牢拱衛了京師,但形勢並沒有發生根本好轉,尤其是百萬流民的涌入,更是個觸即發的禍患。

「臣認為,並州流民不解決,行鎮北將軍部的兵就個都不能征調,這直接關系到京師的安危,大漢的社稷,臣墾請陛下慎重考慮。」

提到流民,馬上就有大臣接二連三地奏請陛下不能重開鹽鐵。

天子看跑題了,急忙站起來阻止,「諸位愛卿,今天只談平叛的事,不談鹽鐵的事,誰提鹽鐵,朕就打誰,二十大板,絕不留情。」

天子這里剛剛勉強壓下了大臣們的爭論,那里大臣們又為是否強行征調行鎮北將軍部的兵馬吵了起來。

考慮到冀州和幽州的局面,要求強行征調行鎮北將軍部兵馬立即開赴冀州戰場的聲音越來越大。許多大臣覺得,重開鹽鐵的建議是李弘在並州主持屯田後想出來的主意,把洛陽搞得雞犬不寧。朝野上下爭論不休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如果把他調出了並州,也許這重開鹽鐵的爭論就煙消雲散了。

皇甫嵩極力勸諫道:「陛下,當初蟻賊禍亂中原,我們也是兵分幾路,由各將自統軍,逐擊破叛賊的,沒有誰能獨自支撐所有戰場的平叛重任。行鎮北將軍只有雙手,幾萬大軍,陛下命令他在同時間,在三州兩郡同時作戰,他怎么打拿什么打」

皇甫嵩不說這話還好些,說這話反而提醒了那些仇視李弘的大臣。無論李弘在哪個戰場打輸了,他都要獲罪受罰。他們正愁沒有辦法推翻李弘的權勢,這下正好,有萬無失的辦法了。

許相立即奏道:「陛下,行鎮北將軍乃當世戰無不勝的猛將,區區蟻賊,豈是他的對手當初蟻賊張牛角幾十萬大軍,橫掃幽冀兩州,無人可擋,但最後還不是被他口口吃掉了。臣奏請陛下,再遣行鎮北將軍為鎮北將軍,督幽冀並河東河內三州兩郡之兵事,總攬平叛御邊之大任。」

他心想,你李弘的官越升越大,我就不相信你不感皇恩浩盪,不出兵四處平叛。只要有處戰事失利,你就等死吧。

皇甫嵩眼前黑,差點沒有氣暈倒。他目視直沉默不語的盧植,心想你也說兩句,好歹以你的身份,說話比我有份量。但盧植現在也想推倒李弘了,他從李弘的身上看到了種可怕的東西,可能危及大漢社稷的隱患,那就是李弘的野性。

李弘是以軍功起家的布衣將領,這種人雖然對國家忠心耿耿,但旦干涉朝政,他就會拿起大刀肆意砍殺反對他的切阻礙。李弘挑起西涼肅貪,以血腥手段殺戮貪官,他還可以理解,但李弘主張重開鹽鐵,他立即就感到了危機,深重而血腥的危機。李弘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根本無視什么大漢律,祖制,在李弘的眼里那就是堆破竹簡,什么約束力都沒有。重開鹽鐵的背後是李弘性格上的叛逆和桀驁不遜,這種人因為身份和教養的關系,遲早都要成為大漢國的逆臣賊子。無論是前朝還是本朝,象李弘這種大將多的是,最後他們中的許多人都走上了禍國殃民之路。

在大漢國如今這種岌岌可危的局面下,李弘成為亂國之臣的可能性太大了。與其他將來禍害國家,甚至葬送大漢國,還不如現在趁著大漢國尚能支撐之際,殺了他,以徹底斷絕禍害國家的隱憂。

天子很猶豫。皇甫嵩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他覺得有道理。個李弘,幾萬大軍,能做多少事而且,他也不想李弘離開並州,他需要李弘和他的大軍留在並州。

這時盧植說話了。

「陛下,臣同意司徒大人所奏。」隨即他說了大堆理由,但其中有點天子聽明白了。只有迅速平定叛亂,國家才能穩定,國家穩定了,天子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如果大漢國長時間處於戰亂四起的狀態,對天子來說,未必是件好事,夜長夢多啊。

天子猶豫不決。他倒不是怕李弘打了敗仗,他是擔心李弘的人馬如果打光了,怎么辦沒有軍隊做後盾,自己還能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嗎

他目視站在自己身後的小黃門蹇碩。蹇碩會意,走近步,低聲說道:「陛下,李將軍這次捅的馬蜂窩太大了,朝中大臣這是在借刀殺人啊。」

天子驚,驀然醒悟。

「陛下,李將軍掌管黃河以北三州兩郡的兵事權,那是名義上的,真正的兵事大權都在尚書台。而且,冀州和幽州現在有什么兵李將軍的那個兵事權有什么用現在劉大人掌幽州軍政,楊大人掌冀州軍政,李將軍難道還能指揮兩位九卿重臣」蹇碩冷眼看看堂上眾臣,冷笑道,「不過,陛下可以將計就計,等叛亂平定了,劉大人和楊大人都回朝了,那李將軍就」

「愛卿,鎮北將軍是要負責三州兩郡平叛的。」天子擔憂地說道,「如果」

「陛下,李將軍在翼城那么劣勢的情況下都打贏了,何況這些小仗。陛下放心,李將軍是頭豹子,戰無不勝的豹子。」蹇碩信心十足,笑著退到了原位。

天子想想,也是,豹子至今還沒有打過敗仗,自己是有點杞人憂天了。黃河以北,就讓豹子自己去頭痛吧,我不管了。

「准奏。」

天子金口開,朝堂上頓時片歌頌之聲,大臣們歡天喜地,好像叛亂已平樣。

皇甫嵩仰天長嘆,盧植憂心忡忡。

再議荊州長沙郡的叛亂問題。議郎孫堅主動請纓,要求到長沙郡平叛。天子大喜,遷孫堅為長沙太守,烏程侯,即刻南下。

李瑋日夜兼程趕到京城。

天子在尚書房聽完李瑋的奏議,和皇甫嵩等人商量下,都覺得有點難辦。二十萬黃巾軍到河東屯田,旦叛亂怎么辦那可是直接危及京畿和三輔安全的大事。雖然有麴義的萬鐵騎在河東看護,但萬鐵騎在他們的眼里,沒什么份量。

「河東有多少郡國兵」天子問皇甫嵩。

「大約五千多人。」皇甫嵩回稟道,「河東隸屬司隸校尉府,旦有什么事,長安的守軍和洛陽的北軍立即可以渡河趕過去支援,所以河東的郡國兵向很少。」

「這幾十年來,河東屢次受到胡人入侵,人口流失非常嚴重。目前河東南部也就安邑解城和臨汾帶人口較為集中,而河東北部幾乎沒有人煙,所以荒地很多,白白廢棄的確可惜,但用作軍屯」盧植遲疑了下,問李瑋道,「李將軍對屯田蟻賊再叛可有什么防備措施」

李瑋立即做了番詳細的解釋,說李弘打算再調萬步兵軍到河東,以加強河東的兵力。

盧植笑笑,搖搖頭,把李弘已經遷升鎮北將軍,督三州兩郡兵事,主掌平叛之事略微說了下。

「你們馬上就要到冀州去,哪里還有兵力往河東抽調」盧植說道,「我看,這事還是先擺擺,回頭再說吧。」

李瑋聽完盧植的話,不慌不忙地說道:「陛下,諸位大人,冀州的危機這個月就可以解除,張純的叛軍馬上就要掉頭回幽州了。」

天子又驚又喜,急忙問道:「李將軍已經出兵了」

李瑋笑道:「趙雲趙大人已經帶著鐵騎奔襲邯鄲了,大勝叛軍的消息在這個月底定能傳到洛陽。」

皇甫嵩和盧植急忙攤開地圖,李瑋的手由壺關劃了條弧線,重重地點到邯鄲城上,「五百里奔襲,擊而中。」

皇甫嵩大笑道:「恭喜陛下了。李將軍招撫楊鳳,原來還有這個目的,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盧植懷疑地望著李瑋,問道:「楊鳳這么快就允許你們的鐵騎進入壺關」

「也不怪兩位大人驚訝,快是快了點。」李瑋笑道,「但楊鳳是校尉顏良顏大人的妻舅,這點面子楊鳳還是要給的。另外,楊鳳既然同意招撫了,那彼此之間就要信任,否則,還談什么談」

「那幽州呢」盧植追問道,「李將軍打算何時去幽州」

「只要河東的軍屯完成,我們沒有了後顧之憂。」李瑋從容地說道,「大軍當立即北上。」

皇甫嵩忍不住笑了起來。

盧植緊皺眉頭,臉上的神情頗為不滿。這個李弘,竟然敢拿北上幽州的事來威脅朝廷。當真是官越大,膽子也越大。

天子不管這個,他關心的是洛陽的安全。

「陛下不但不殺蟻賊,還給了他們土地,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感激還來不及,哪里會叛亂」李瑋安慰道,「陛下,這二十萬屯田兵如果調教好了,不但可以拱衛京師,還可以隨時聽候陛下的調遣。陛下,這可是二十萬屯田兵啦。」

天子想,也對,如果叛亂了,有鎮北將軍府,三輔守軍,長安北軍,還有黃河這道天然屏障,應該不會出什么大事。但他們假如都聽自己的調遣,那可就不樣了。

天子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在李瑋那極具誘惑力的說服下,終於點了點頭。

看著李瑋離去的身影,盧植就在納悶,這個李瑋怎么直都沒提鹽鐵的事,難道,李弘已經放棄了

李瑋出宮之後,住進了驛館。晚上,他悄悄來到了大將軍府長史何顒的府上。自從趙岐離去後,他接任了長史職。

何顒看完李弘的密信後,當著李瑋的面把絹帛燒了。

「司空大人同意了,就剩下司徒大人了。」何顒笑道,「仲淵可有要我幫忙之處」

李瑋恭敬地說道:「不知大人能不能替我引見下許劭許先生」

何顒欣賞地看了眼李瑋,贊道:「朱大人能教出你這樣的門生,不枉為江東人傑啊。」他停了下,說道,「但僅靠許先生,司徒大人未必會改弦易轍。」

李瑋點點頭,說道:「明日,我去拜訪太尉大人。事情能不能成,就看太尉大人的決心了。」

何顒愣了下,隨即嚴肅地說道:「李大人,大將軍知道了,不會答應。」

李瑋微微笑,說道:「大人,這對你鏟除閹,絕對有幫助,最起碼,可以暫時麻痹下閹嘛。何況,閹除,大將軍如日中天,這三公之職,好象不重要了吧」

何顒沉吟不語。

第二天大早,李瑋去拜見了將作大匠朱俊。朱俊很高興,著實誇獎了他番,然後告訴他孫堅要到長沙郡平叛的事。

「晚上我給文台餞行,你也來。」

李瑋連忙答應,隨即告辭朱俊,趕到了太尉府上。他現在是鎮北將軍府的司馬,秩俸兩千石的官員,很風光的。太尉府的人急忙通報,太尉崔烈在書房接待了他。

李瑋大禮參拜之後,和崔烈閑聊了下洛陽的近況,然後就把自己來洛陽的使命說了下,接著兩人就說到了並州屯田和重開鹽鐵的事。

崔烈感嘆地說道:「仲淵,要想重開鹽鐵,很難啦。我已經對陛下說了,如果他同意重開鹽鐵,我願意承擔違背祖制之罪,引咎請辭。但現在的問題不在於陛下,而在於三公府啊,司徒大人和司空大人堅決反對,所以」

李瑋小聲問道:「大人,你真的要請辭」

「太尉雖然名列三公之首,但其實」崔烈笑笑,說道,「如果能在卸任之前完成重開鹽鐵,或者至少是在並州重開鹽鐵,我就很知足了。」

李瑋很敬重地說了幾句奉承話,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下官能不能冒昧地問句」

「你說,你說。」崔烈笑道,「你是朱大人的門生,又是鎮北將軍府的司馬,小小年紀,就有這等才學和成就,很了不起,我很喜歡。你問吧。」

「大人,如果你辭去了太尉,在如今這個局面下,誰繼任最好」

崔烈笑容頓斂,神情凝重地看著李瑋,想了半天,說道:「仲淵,你能不能說明白點」

李瑋從太尉府上出來之後,立即趕到了館驛。

「拙言,見到車騎將軍了」

「見到了。」何風笑道,「這小子,做了將軍後,下子發了,胖的我都不敢認了。」

「你沒有說得太著痕跡吧」李瑋擔心地問道。

「沒有。」何風說道,「將軍對我不錯,好酒好菜招持,我不過隨便發了幾句牢馬蚤而已。」

「好,好,」李瑋笑道,「只要引起何苗的警覺就行了。」

「仲淵,你叫我說那幾句話是什么意思」何風問道,「難道大將軍要對付自己的弟弟」

「不是,就是叫他注意點而已。你什么時候去見大將軍」

「我去了,大將軍忙,說過幾天見我。」

這時龐德也回來了。

「令明,可見到曹大人了」李瑋急忙問道。

「見到了。」龐德笑道,「曹大人真不錯,雖然如今做了議郎,但點架子都沒有,看到我很客氣。他說,他下午來館驛拜見李大人。」

「那怎么行」李瑋笑道,「曹孟德可是洛陽名人,還是我去拜訪他吧,走,我們現在就去,打擾他頓酒。」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七章 山雨欲來 第二十二節

曹操聞聽李瑋來訪,急忙出府迎接。

曹操年初在洛陽看到李瑋的時候,他還是個白面儒生,副驕縱不羈的樣子,現在的李瑋卻消瘦了許多,雖然還是那么儒雅自信,但說話舉止顯得沉穩謹慎,遠沒有過去那樣張狂了。曹操很感嘆,戰爭既能改變個人也能鍛煉個人。看看李瑋,年不到,不但才學智謀均有長進,而且還做了兩千石的大官,這么年輕的士子不靠權勢,僅靠軍功就有這樣的成就,當個之世屈指可數。

想當年,自己也象李瑋這么年輕,倚仗家世的顯赫開始涉足朝堂,滿腔熱血,年少輕狂,仗著自己有後台,什么事都敢干,什么人都敢招惹,結果四處碰壁,事無成。反觀李弘和李瑋這幫年輕人,他們步個腳印,干了件又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現在,他們甚至連國策都開始干預了。

曹操很欽佩,拉著李瑋的手,說了許多贊美之辭。李瑋比他高許多,為了表示謙恭,直彎著腰,很不舒服。兩人站在門口客氣了番話,隨即並肩而入。

這次進京,李瑋很有感觸。能覲見天子,能和太尉皇甫嵩盧植何顒曹操這些名滿天下的人對坐而談,過去他連想都沒有想過。過去他是什么人個寒門士子而已。要不是老師朱俊將自己收為門生,要不是自己時沖動在李弘面前大放厥詞,要不是李弘看重了自己征募為從屬,這天下有幾個人認識自己李瑋每當看到自己所仰慕所敬重的人拉著自己的手說著奉承之辭的時候,他就想到了老師,想到了李弘,自己的命運因為老師和將軍的賞識而改變。如果沒有他們,自己終其生,也不過就是個庸碌無為的士子而已。他的心中充滿了對老師和將軍的感激之情,他要盡展自己的才華和抱負,以報答老師和將軍的知遇之恩。

曹操才華橫溢,說話風趣,妙語連珠,雙方縱論時事,由黃巾叛亂說到國家弊病,由並州屯田說到鹽鐵重開,極其投機。曹操支持李弘所提的重開鹽鐵之策,但他對李瑋此次來京能否完成使命,表示了擔憂。京中反對重開鹽鐵的輿論已經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很難再有突破的機會。

「我和鎮北將軍見如故,也算是很好的朋友,如今他在並州屯田,困難重重,於公於私,我都應該盡力幫助。」曹操真心誠意地說道,「仲淵,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不要客氣。」

李瑋拱手說道:「大人這么說,我很感動,這里,我先替將軍謝謝孟德兄了。此次來京,我受鎮北將軍之托,專程拜訪孟德兄,的確是有所求助啊。」

「仲淵,你說說,我看可能助你臂之力。」

「並州屯田,需要百億錢財的支撐,旦失敗,後果不言而喻。所以當務之急,就是重開並州鹽鐵。」李瑋說道,「如果暫時只開州之鹽鐵,只能算是權宜之策,不算動了國家的根本」

「千里之堤潰於蟻岤。」曹操打斷他道,「仲淵此話不妥。」

李瑋笑笑,繼續說道:「我擬了個詳細的鹽鐵重開之議,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五年之約。並州屯田如果順利,五年之後就不需要現投入了,所以我們只要朝廷給我們五年時間。」

曹操想了下,問道:「仲淵,據我所知,並州的鹽鐵之利只占全國鹽鐵之利的二十分之,五年時間,你們能從中賺到什么錢此議不妥。」

「如果加上河東呢」

曹操笑道:「河東鹽鐵關系到京畿安危,想放開經營,根本不可能。」

李瑋看看曹操,再次拱手說道:「所以,我們需要孟德兄的幫助。」

曹操手捋黑須,無奈地說道:「我父子兩人說服不了司徒大人。」

李瑋俯身湊近曹操,小聲說道:「如果三公府和大將軍府聯名舉薦曹老大人為太尉呢」

曹操濃眉緊湊,駭然說道:「鎮北將軍竟敢和大將軍」

「權宜之策,權宜之策。」李瑋笑道,「將軍大人還是聽陛下的,這點孟德兄絕對放心。」

曹操望著李瑋,突然覺得鹽鐵之議是個笑話。如今,整個洛陽都已經成了豹子的獵物,就看他想吃誰而已。天子授重權於李弘,根本就是在養豹為患。他和盧植樣,立即感覺到了李弘所帶給大漢國的危機。

李瑋敢這么說,就說明他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就說明李弘已經和大將軍達成了某種默契。大將軍得到了李弘的默契,就要有所回報,和大將軍同陣營的司空府當然要同意李瑋所作的鹽鐵之議,剩下的就只有司徒府了。只要司徒大人答應了,三公府和議通過鹽鐵之議,天子完全可以甩開尚書台,蓋上主璽。

讓曹操感到畏懼的是大將軍想干什么,他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和李弘達成默契大將軍如果趁著大漢國內憂外患的時候,和李弘聯手威逼天子立太子,不失為個天賜的良機。假如天子被控,中官被除,剩下遭殃的就是以司徒許相為首的幫親中官的世族官僚了。曹操直覺腦後涼颼颼的,心里陣窒息。

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