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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因為自己的抗旨而惹惱了天子,北疆大戰失去了萬金堂的錢財支持,大戰不是失敗也要半途而廢。那時,自己的生死是小事,二十萬將士,三百萬並州百姓,整個北疆疆域的存亡可是天大的大事啊。

「大將軍,何謂忠誠何謂忠君愛國」王瀚看到李弘神情恍惚,顯然心里斗爭激烈,猶豫不決,於是再度慷慨激昂地大聲說道,「個人的榮辱和國家的興亡比起來,算的了什么個人的生死和二十萬將士三百萬並州百姓的性命比起來又算的了什么難道將士們血灑大漠,百姓們哀鴻遍野,北疆大地在胡騎的鐵蹄下痛哭哀嚎,那就是對大漢國的忠誠,對陛下的忠誠嗎難道你就是大漢國的忠臣,陛下的忠臣了嗎」

「大將軍,你只要收復了邊郡,擊敗了胡虜,立下了萬世功勛,你就是大漢國的忠臣,你就是陛下的忠臣。當你率部凱旋而歸時,誰會說你曾經抗旨不遵誰會追究你往日的罪責」王瀚干瘦的身軀猛然挺直,揮手疾呼道,「大將軍,只要你建下了舉世功業,即使將來你因罪而死,你也是我大漢國名垂青史的大英雄,永遠都是我大漢國的英雄。無人可以抹殺你的功勞,永遠都沒有。」

李弘躬身再行禮,苦笑不語。王瀚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他要考慮後果,要考慮自己阻止董卓和兩萬北軍進入並州的後果。何況,董卓是久居邊塞的大將,他當然知道逼反並州流民意味著什么。那是場災難,他不但會失去現在所有的切,他還會把自己的性命丟掉。他會愚蠢到這種地步嗎北疆大戰大勝之後,他在並州站住了腳,那時他要實力有實力,要貪污就貪污,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為什么非要選擇這么個最不恰當的時機

李弘還是認為董卓不會如此短視。董卓在西疆待了幾十年,在官場上混了幾十年,在軍政兩個方面都有非常豐富的經驗。這么點事難道他都看不出來他冒著極大的風險在北疆大戰期間貪贓枉法所獲得的利益遠遠比不上他在大戰後非常安全地貪贓枉法所獲得的利益。李弘認為董卓絕不會行此下策。王瀚未免太小看了董卓,說得也過於危言聳聽了。

桑羊好象看出了李弘的心思,他手捻短須,不急不慢地說道:「董卓是朝中老臣,深悉為官之道,對今日洛陽的形勢看得非常清楚。上個月天子要征調他回朝為九卿之的少府,他以西疆叛亂未平,部下都是羌中悍兵難以管束為借口拒絕了。按道理在朝中為九卿,而且還是少府這個肥缺,當然要比領軍戍守邊疆要好,他為什么不干回朝為卿直是董卓夢寐以求的事,多年來他為了能回朝擔任重臣花費了許多心血,等到真有這個機會了他卻拒絕了天子,為什么皆因為時機不當。」

「現在洛陽各方權勢為了皇統已經斗得頭破血流要刀兵相見了,此時回朝董卓在根基未穩,手無兵權的情況下,很可能要被洛陽的血雨腥風撕成碎片,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手握重兵暫駐西疆。只要有兵有權,他就能立於不敗之地,可以靜觀時局的變化以便給自己撈取更大的利益。」

「那么,這次天子征調他率北軍入並州,他會不會答應呢」桑羊看了眾人眼,笑道,「我看他不會答應。北疆大戰已經開始,天子此時征調他為並州牧率軍進入並州,其目的太明顯了。是借機剝奪他對西涼軍的兵權,二是利用他控制長城以內的並州郡縣,以便將來掣肘和削弱大將軍的實力和權勢。第三嘛,當然是兔死狗烹了。將來大將軍對朝廷的威脅如果解除了,董卓的作用沒有了,天子立即就會把他從北疆連根拔掉。董卓的根基在西涼,任他如何努力,要想短期內在並州重建自己的根基根本不可能。並州現在就像黃河里的滔滔洪水,稍有不慎,就會堤毀人亡。董卓是什么人他在這個時候會站到風口浪尖上自尋死路」

「退步說,董卓在天子的威逼利誘下率軍趕到了並州,並且他考慮到大漢國的興亡和自己的將來,傾盡全力治理並州,心意幫助大將軍出塞遠征。」桑羊看看李弘,問道,「大將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並州是不是就不會亂了,北疆大戰也定會成功」

李弘點點頭。

「那大將軍就錯了。」桑羊苦笑道,「並州樣會崩潰。大將軍還記得黃巾軍將士是被誰招撫的嗎還記得當初信誓旦旦地向黃巾軍將士做出承諾的是誰嗎還記得力承擔並州的軍屯和民屯的是誰嗎還記得向各地巨商富賈大肆賒借欠下上百億巨資的是誰嗎還記得賑濟安置數百萬災民答應給他們土地給他們生存希望的是誰嗎」

李弘臉色異常難看,征北將軍府的掾史們有點心驚肉跳了。

「大將軍,你帶大軍出塞作戰沒有關系,那些追隨你的黃巾軍將士,那些信任你的巨商富賈,那些把生存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屯田兵,流民災民們,他們會認為你在為大漢國浴血奮戰,在為他們的生存浴血奮戰,所以他們會義無反顧地支持你幫助你。但旦他們知道你不僅僅是出塞大戰,還帶著大軍再也不回來了,其後果是什么你考慮過嗎」

「你背棄了對黃巾軍將士的承諾,你拖欠著巨商富賈的上百億欠資,你放棄了保護和照顧數百萬流民災民,試問,黃巾軍將士還會追隨你誓死奮戰嗎巨商富賈們還會給並州提供錢糧物資嗎屯田兵,數百萬流民災民,他們還會信任你,還會安安心心滿懷希望地期盼你的歸來嗎」

桑羊神情悲哀地連連搖頭,「大將軍,你除了打仗,除了戍守邊塞,難道就不能為北疆做得更多嗎就不能為並州的百姓做得更多嗎就不能為大漢國做得更多嗎」

李弘心內的震駭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呆呆地站著,滿腦子的絕望和痛苦。自己怎么會走到這等絕境想想六年前自己在鮮卑國跟鐵狼練功習武,跟著大帥縱馬草原,日子何等逍遙自在,哪里想到歷經艱險殺回大漢國後,竟然步步走到這等無可挽回的絕境。

今天我可以阻止董卓進入並州,但明天呢北疆大戰之後呢屯田五年之後呢我要是死了呢難道自此我就和這北疆的土地,我就和這塊土地上的百姓生死相依至死不分嗎李弘想到了李瑋當日在翼城城下的驚人之語。今天自己不會危害大漢社稷,但明天呢明天陛下要是殺我,我豈不要擁兵自重對抗朝廷對抗陛下了嗎

李弘突然明白了天子為什么要殺自己,洛陽的大臣們為什么也說自己是大漢國最大的威脅。北疆就象頭嗜血猛獸,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被它吞噬了,化作了這頭嗜血猛獸的靈魂。自己和嗜血猛獸已經合為體,自己就是這頭嗜血猛獸,頭隨時會危害大漢社稷的猛獸。

李弘既恐懼又無力,他第次深切地感受到了命運的無奈和殘酷。現在不是自己在主宰北疆的命運,而是北疆在主宰自己的命運。他已經無路可走了。雖然他不願意背叛陛下也不願意背叛朝廷,但面對搖搖欲墜的大漢國和北疆,他除了選擇背叛已經沒有任何出路了。

個人的榮辱和大漢國的興亡比起來,算的了什么

「大將軍,北疆大戰已經開始,你沒有任何選擇了。」王瀚走近面色慘白的李弘,語重心長地說道,「北疆大戰是勝還是敗,大漢國是興還是亡,盡在大將軍念之間。」

「大將軍,董卓會不會來我們不知道,但兩萬北軍定會進並州,你的征北大將軍府定會離開晉陽。」桑羊痛心地說道,「董卓來不來並州其實不重要,他無足輕重。重要的是大將軍你,只有你才能決定並州的安穩,決定大漢社稷的安穩。大將軍請務必早下決斷,以免禍國殃民。」

李弘長嘆出聲,恭恭敬敬地給王瀚和桑羊分別躬身行了禮,「兩位大人心為國,不惜直言相勸,感激不盡。」

李弘拜別王瀚和桑羊,帶著眾人繼續北上,同行的有典農中郎將張白騎。

軍屯的大營設在臨汾。因為春耕即將開始,張白騎和典農中郎將府的所有掾史都常駐在臨汾軍屯大營。

李弘和張白騎握手而別。張白騎問:「大將軍即將出塞,臨行前可還有什么囑咐」

李弘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低聲說道:「我已經叫謝明通知了幾家給軍屯提供物資的商賈,春耕物資可能要暫時延緩幾天才能運到臨汾。」

張白騎心領神會,點頭笑道:「大將軍放心,我立即讓幾萬屯田兵到安邑去鬧下。」

「過幾天,太原上黨還有西河郡的災民估計要小小暴亂下,你接到消息後,立即組織五萬屯田兵沿永安襄陵帶駐守,把通往並州的水陸兩道運輸全部封鎖。除了物資,個北軍士兵都不要放過去。」

張白騎猶豫了下,問道:「大將軍是不是先把征調屯田兵的軍令給我」

李弘從懷內掏出個皂囊遞給他,「征調屯田兵的事,我有權先斬後奏,所以你不要擔心陛下會降罪。你上奏陛下的時候,要記住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頭上,你不要自找麻煩。另外,裝備五萬屯田兵的武器我回到晉陽後,立即給你送過來。」

張白騎躬身回道:「大將軍放心,我張白騎即使舉兵再反,也絕不讓個北軍士卒走進並州。」

李弘笑道:「事情不會那樣嚴重。並州亂,就沒有人願意來了。我給了董卓這么好的個理由,他當然更不會來了。你要注意行事策略,不要露出破綻,暴露了我們的本意。」

李弘回到龍山大營,立即召集鮮於輔張燕和左彥三人會面。李弘把河東太守王瀚和長史桑羊的擔心說了遍,然後說道:「我已經決定了,不讓董卓和兩萬北軍進入並州。」

鮮於輔張燕左彥顯然也沒有想到征北大將軍府離開晉陽出塞後會對並州造成這么大的危機,三人面面相覷,神情非常震驚。張燕頓時打消了要率部出塞作戰的念頭,對他來說,並州的安全遠比出塞作戰重要,這可是黃巾軍和數百萬流民的希望所在。並州旦亂了,不但先前的努力全部前功盡棄,就連大家心中僅存的那點希望也盪然無存了。

李弘把自己的想法詳細說了下。李弘說,為了不讓陛下和朝廷懷疑並州暴亂是我們自己做的手腳,此事務必要做得逼真,要嚴守機密不能露出半絲風聲。

「大將軍請放心,做別的事我們黃巾軍可能不在行,但做這種暴亂的事我們絕對是行家里手,不會出任何紕漏。」張燕笑道,「只是暴亂發生之後,老大人定十分著急,我擔心他的身體」

「陛下和朝廷都會相信趙岐的話。」李弘無奈地說道,「沒辦法,只有騙他次了。」

鮮於輔想了下,問道:「並州刺史丁原丁大人已經接到了聖旨,他馬上要率三千郡國兵回河內了。丁大人走,而董將軍又不能到任,那州府事務由誰暫為代理」

「就由飛燕兄代理吧。」李弘說道,「你們兩個都不要走了。暴亂發生後,我立即上奏陛下,由羽行兄坐鎮征北大將軍府,飛燕兄督領並州軍政,這並州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抓在自己手上,以確保北疆大戰的勝利。」

「董卓不來惹這個麻煩倒是有可能。」左彥說道,「但那兩萬北軍」

「王屋山的白波黃巾軍馬上就會馬蚤擾河東和河內兩郡,那兩萬北軍估計很難從河東脫身了。」

四月上,朝廷陸續接到了河內的屯田兵聚眾鬧事,太原上黨和西河三郡災民暴亂,還有太行山和黑山黃巾軍下山擄掠並州郡縣的消息。天子非常惱火,督促前將軍董卓立即率軍趕到並州去。這時,董卓卻上奏陛下,說自己不願去並州,還說了大堆理由。天子勃然大怒。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九章 風卷殘雲 第二十七節

董卓不願意離開西涼,大將軍何進就更不願意西進涼州了。

大將軍何進上奏天子,說最近青徐兗三州鬧飢荒,蟻賊沒有糧食支撐無法繼續攻打城池,紛紛撤進了泰山和黃河沿岸,許多叛亂軍隊更是在夜之間潰散空。同時間冀州災民人數暴增,青徐兗三州的百萬災民蜂擁越過黃河進入了冀州。現在冀州不堪重負,形勢岌岌可危,暴亂大有觸即發之勢。大將軍何進懇求天子暫時延緩西進涼州的時間,以便大軍駐守冀州控制局勢。

冀州牧楊奇日三奏,哀求天子火速調撥賑災錢糧以安撫境內的流民。楊奇說,陛下在冀州最危急的關頭調走北軍,根本就是瓦上添霜,會讓冀州的形勢更加惡化。冀州這幾年連遭蟻賊禍亂,人口巨減,田地荒蕪,如果今年再遭重創,冀州會象邊郡樣荒無人煙了。

朝中大臣們也上書勸諫。太尉馬日磾說,西涼叛軍已經給皇甫嵩打得落花流水,逃回了邊塞荒涼之地,叛軍對西涼和三輔的威脅已經解除了,此時征調大將軍西進涼州平叛沒有任何意義。相反,此時冀州的形勢卻非常危急,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京畿的安全,所以他認為大將軍和北軍應該暫時留在冀州。

天子置若罔聞,不予理睬。他命令三公大臣和尚書台諸臣開始籌措冊封太子的准備工作,催促他們立即草擬廢除皇後的話書。

天子下旨給左將軍皇甫嵩,命令他攜旨強行接管西涼軍。命令中壘校尉皇甫鴻統帥兩萬北軍立即啟程趕赴並州。

天子又給董卓回了封措辭極為嚴厲的聖旨,命令他接旨後立即去並州主將軍政,剿殺並州越來越嚴重的災民暴亂,確保大軍出塞作戰萬無失。假如他再執意不從,當以抗旨之罪予以嚴懲。

天子下旨給冀州牧楊奇,命令他再征萬郡國兵。如果災民暴亂,殺無赦。至於賑災錢糧朝廷將在最短時間內調撥到冀州,請冀州府耐心等待。

天子再次下旨催促大將軍何進率部西進涼州。天子說,冀州的事和你無關,你不要找借口,立即給朕到西涼去。

鮮於輔急奏天子,說西河郡的暴亂愈演愈烈,而征北大將軍李弘視而不見,強行帶走了兩萬大軍。目前鮮於銀已經率五千兵趕赴西河平叛,孫親率五千兵趕赴上黨平叛,張燕率五千兵從句注要塞返回太原平叛,自己帶著五千兵駐守晉陽,正在忙於給大軍征調糧草輜重無法脫身。為了防止暴亂軍隊流竄河東威脅到京畿的安危,他已經緊急征調五萬屯田兵封鎖了南下河東的各處要道。鮮於輔懇求天子督促前將軍董卓立即率兩萬北軍進駐並州,以便自己和張燕能夠迅速從並州脫身率部出塞參戰。

趙岐和張燕聯名上奏天子。趙岐發火了,他在奏章中大罵冀州牧楊奇是個禍害大漢社稷的臣。趙岐說,冀州牧楊奇為了已之私,竟然不顧國家安危,動用大量郡國兵驅趕災民進入並州。並州貧瘠之地,又正值大戰之際,哪有財力物力安置這么多的災民並州災民暴亂根本就是人禍,都是楊奇手造成的。趙岐懇求天子嚴懲冀州牧楊奇,要求冀州府堅決阻止災民涌入並州。趙岐威脅天子說,如果這種情況得不到遏制,他將關閉壺關,封鎖進入並州的所要關隘。

征北大將軍李弘急奏天子,說自己已經率九萬四千大軍從雁門郡的馬邑城出發,正在向定襄郡攻擊前進。目前玉石的大軍正在攻打駱縣,閻柔的大軍已經逼近定襄郡郡治善無城,而自己也即將率軍開始攻擊中陵縣。李弘信心十足地說,臣預計在四月底可以拿下整個定襄郡,直逼雲中。為了保持正面攻擊的兵力,臣懇求陛下立即督促前將軍董卓率部進入並州,以便讓鮮於輔和張燕迅速率部出塞,會合大軍。

同時間,河東郡太守王瀚急奏天子,說盤駐在王屋山上的蟻賊白波余孽聽聞北疆諸軍已經出塞作戰,膽氣大壯,紛紛下山擄掠河東郡縣。王瀚焦急萬分,他在奏章中說,目前正是春耕季節,如果不能及時擊退蟻賊,可能會耽誤春耕,後果十分嚴重。他懇求天子立即派兵支援。

天子氣得破口大罵。征北大將軍剛剛出塞,北疆就七處冒火八處冒煙,這仗還怎么打並州亂,征北大軍的糧草補給就成了大問題,前線大軍的處境非常危急。大臣們也沒有想到並州的形勢轉眼間變得這樣惡劣,大家措手不及,個個憂心如焚。

「下旨給鮮於輔,命令他坐鎮並州,代領征北大將軍事並督令北疆兵事大權。另外還要提醒他句,他現在是聽朕指揮,不是聽征北大將軍指揮。讓他在董卓沒有進入並州之前務必不要出塞,竭盡全力給征北大軍督辦糧草輜重,如有失誤,定斬不饒。」

「下旨給張燕,讓他暫領並州牧主掌並州軍政,全面負責平叛諸事。著重告訴他,務必不要封鎖冀州進入並州的各處關隘,否則以抗旨論罪,殺無赦。」

「下旨給張澤就是張白騎,讓他再起兩萬屯田兵,立即南下剿殺白波蟻賊。」

太尉馬日磾急忙阻止道:「陛下,屯田兵是黃巾軍,白波蟻賊也是黃巾軍,陛下讓黃巾軍去打黃巾軍,這不是自取禍事,河東越打越亂嘛。」

「愛卿只想到他們都是賊,沒想到他們個是吃穿無憂的賊,個是餓紅了眼睛的賊,你怎么知道他們定會狼狽為」天子不屑地搖手道,「先這么辦了。這燃眉之急無論如何都要解,否則下半年河東缺糧,京畿的日子很難過。北軍趕到河東之後,再讓他們回去屯田。」

「下旨給冀州牧楊奇,叫他不要做得太過份了。如果再驅趕災民入晉,朕就把調撥冀州的賑災錢糧統統轉給並州。還有,下旨安慰下趙岐。老大人大概氣暈了,竟然連朕都敢威脅。」天子指著蹇碩說道,「派人給老大人送點上好的人參鹿茸,給他補補身子。」

「再催董卓。」

董卓被逼無奈,只好收拾行裝准備動身。此時去並州,自己幾十年的努力將盡數化為泡影,自己幾十年的威名將毀於旦,董卓憤怒得幾乎要造反了。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錯,惹了什么禍,竟然成了天子和朝廷勢必要殺之而後快的人。

今天的並州誰去都是個身首異處的悲慘下場。為什么不讓皇甫嵩去,非要讓我去,這擺明了不就是要殺我嘛。李儒本來還想勸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