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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田豐輕輕嘆。

袁紹兩眼盯著沮授看了很久,臉上漸漸露出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李弘定會同意。」他轉頭看看神情錯愣的郭圖,緩緩說道,「不同意五等爵位制對李弘和河北來說,是場災難。如果你是李弘,你會如何選擇」

郭圖若有所悟。

沮授的目的其實就是逼著李弘同意實施五等爵位制。

五等爵位制旦實施,首先李弘的合縱之策就能成功,他能為河北贏得寶貴的喘息時間。其次他能安撫河北軍政大吏,得到河北上下的擁戴,能夠讓河北迅速從災難中走出來。至於天子和朝中大臣的反抗,根本不足為慮。這場關中大亂,其實已經徹底摧毀了天子和朝廷的威嚴,能劫後余生逃到河北的朝中大臣寥寥無幾,天子已經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只要河北大吏忠誠於李弘,北疆無論如何不會出現象長安樣的大叛亂。

李弘仔細權衡利弊之後,只有選擇同意。雖然同意的結果是諸侯鼎立,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回旋余地了。他只有實施五等爵位制才有合縱的可能,只有合縱有成,他才能找到機會消滅敵人。

但沮授此計的真正目的卻是讓袁紹稱霸,逼著袁紹放棄重建皇統。袁紹如果要重建皇統,就會失去很多盟友,失去眼前的大好形勢,最後不可避免地要走向滅亡。他只有尊奉天子,才能不孤立,才能連橫成功,最後才能擊敗李弘成就霸業。霸業成功了,他想干什么都成。這是個很長的過程,但袁紹此次不顧切攻打關西,白白放棄了救回天子,平定天下的絕好機會,顯然表示他沒有這個耐心。

袁紹看出了沮授的最終目的,他十分不高興,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制約,受到了侮辱。

大漢國興平二年公元195年十月。

十月上,天子皇後和五十二位大臣,百多名僥幸逃生的虎賁羽林衛士,以及張綉楊密等四百多殘兵敗將在北疆軍的護衛下,緩緩到達安邑的天子行營。

十月中,長公主大將軍李弘鎮北將軍鮮於輔大臣張溫馬日磾崔烈蔡邕趙岐等十幾位大臣日夜兼程趕到河東拜見天子。

自先帝仙逝之後,天子和長公主直天各方。五年後再次相見,兩人悲從心生,抱頭痛哭。

大臣們心里酸楚,也是暗自垂淚,唏噓不已。

李弘和眾臣告退之後,立即召集徐榮麴義楊鳳玉石華雄呂布張白騎等人議事,詳細了解了關西戰的始末,對徐榮呂布張遼大加贊賞。

下午,李弘以大司馬大將軍參隸尚書事的身份,延猜太尉楊彪司徒淳於嘉司空張喜前司徒趙溫尚書令士孫瑞衛尉周忠御史中丞鍾繇等十幾位三公上卿商議國事。

天子居於何處是晉陽還是邯鄲還是其它地方

朝廷被毀,如何重建

關中關西兩次大戰,如何議定何人該承擔天子蒙難,朝廷被毀的責任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六章 成事在天 第二十節

議事上,大將軍李弘很少說話。

先帝在世時,他曾奉詔兩次去洛陽,認識了不少大臣,但這些人陸陸續續都死了。今天在座的朝廷大臣除了太尉楊彪外,他都不認識。想到死去的先帝和劉虞皇甫嵩朱俊等大臣,李弘心里很悲傷。

有關迎駕建朝的事,長公主和張溫等大臣已經在路上商量好了,他不想過多插手,也不想以權臣自居。河北是河北,朝廷是朝廷,他不想以河北諸府來代替朝廷。

董卓和李傕的教訓就在眼前,武人雖然可以主政,但不能獨掌權柄為所欲為。要想避免重蹈董卓和李傕的覆轍,要想讓河北穩定,讓朝廷逐漸走上正軌並開始中興大業,武人和士人必須互相信任,齊心協力。否則,董卓李傕的敗亡之事將在河北重演,自己也無法完成先帝的重托,大漢社稷可能就此崩潰。

先帝曾以大漢相托,劉虞盧植皇甫嵩等大臣臨終前都把平定天下中興社稷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先帝的重托,更不能背棄對諸位大漢重臣的誓言。只要我活著,就要讓大漢重振。

此次河北諸府為是否解救天子引發了很大的爭論,這是自己事先沒有想到的。在如今這種形勢下,解救天子是河北必須要做的事,但這種天經地義的事竟然遭到了河北眾多大吏的反對。此事說明天子和朝廷的地位已經沒落到了極致,這是個極其危險的預兆。天子和朝廷威儀盡喪,那大漢在天下人的心目中又還有多少份量當大漢成為個無足輕重的王朝時,我還能力挽狂瀾,中興社稷嗎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想到了長公主。

長公主到北疆整整五年了。剛到北疆時,她年幼無知,但經過這五年的風風雨雨後,她已經逐漸成熟。她目睹了天下蒼生的疾苦,經歷了北疆的崛起,參予了河北改制,幫助河北走向了強大。她以自己柔弱的肩膀勇敢地承擔起了中興大漢的重任。她因為特殊的身份在河北三州擁有很高的聲望,不論是河北大吏,還是河北百姓,都對這位國色天香的長公主懷有很深的敬意。河北能有今天的實力,有部分功勞必須要歸結於長公主的鼎力支持和竭力相助。

長公主信任河北,認為河北是中興大業的根基所在。長公主信任河北大吏,認為河北大吏是實現中興大業的最忠誠的力量。長公主得到了河北上下的致擁戴。同時,當今天子只有這位姐姐,他在河北無依無靠的時候,只會信任這位姐姐,依靠這位姐姐。天子和河北大吏之間的互相信任,就要靠長公主來建立和維持了。

當今朝廷已經被毀,要重建朝廷,要恢復朝廷的威儀,首先需要值得河北信任和拜服的天子。但當今天子顯然不具備這種能力,他還需要時間在河北建立威信,而這段時間能幫助天子建立這種威信的人只有長公主。天子信任長公主,長公主盡心盡力輔佐天子,皇帝和長公主是家人,是親姐弟,是最完美的種重建皇室威儀的辦法。

這個時候無人可以代替長公主。過去獨掌權柄的董卓和李傕曾挾天子號令天下,結果遭到天子大臣和天下人的聲討和反抗,他們的敗亡就是自己的教訓。如果自己取代長公主的位置,像董卓李傕樣獨掌權柄,其結果不言而喻。自己絕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天子就是天子,他是大漢最尊貴的人。天子的後面是長公主。長公主按律不能當政,也不能干涉朝政,但現在天子需要她,河北也需要她,天子會給她權力,河北也會給她實力。她雖然不在朝堂上拋頭露面,但她卻掌控著大漢至高無上的權柄。長公主的後面就是自己,就是北疆軍強大的武力。五年來,自己直和長公主保持著良好的亦師亦友的君臣關系,自己相信這種關系能夠直延續下去。只要長公主相信自己,信任自己,大漢就定能重振天威。

想起當日自己站在長公主的身後,看到大臣們眼里那種震驚,自己就很得意。誰能想到,自己會放棄最高權柄,把長公主推到至高無上的位置

河北大吏為什么不願解救天子其實他們心里都有種恐懼,恐懼天子的到來會把河北推進傾覆的深淵。我是大司馬大將軍,領尚書事,是當今天下最大的官。天子來了,朝廷重建了,就算我不想挾天子號令天下,但事實上卻就是這么回事,這天下就是我個人說了算,我就是董卓第二,無可爭議。那些同意我出兵解救天子的人,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都成為傾覆河北的禍根。

我不是董卓,我也不想獨掌權柄,我也沒有淵博的學識去治國,我只想天下穩定,國富民強。所以我要擺脫這種困境,擺脫的辦法就是把長公主推到前面,我躲到長公主的後面去。這么多年了,從大漠到北疆,從北疆到河北,自己領悟的最深刻的就是武力。只要自己牢牢抓住軍權,牢牢控制軍隊,這天下就任由我縱馬馳騁。除了軍隊,其它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這大概就是董卓李傕和我的最大區別了。

這種辦法可以擺脫眼前的河北危機,但將來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長公主旦權勢傾天,天子能否如願以償地接掌權柄自己雖然避開了敗亡之禍,但是不是又給大漢種下了新的禍患自己介武夫,能力有限,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走步算步了。將來,即使天子和長公主發生了權力爭奪,但那是皇帝家事,不至於象董卓李傕樣禍亂社稷。

張溫崔烈和馬日磾過去都擔任過本朝太尉,德高望重,他們成為這次議事的主要說話人。

天子行宮建於何處最合適河東即將成為戰場,冀州剛剛受災,災民眾多,能否保持穩定很難說。只有晉陽最合適。晉陽位於並州南部,距離關洛有千里之遙,因為多年沒有戰事,加上屯田已經見效,錢糧和安全都有保障。晉陽還是「龍潛」之地。昔年孝文皇帝在晉陽做了二十七年的代王。後來被接到長安登上帝位,這里也算是大漢的根基之地了。

朝廷如何重建朝廷重建的難題不是三公九卿的任命和諸府衙的建立,而是皇權和相權的制衡,也就是官制的修改。其次就是預防宦官和外戚干政的問題。後宮不能沒有宦官,讓些身體完好的大男人整天待在後宮,於禮法不合,但是否要設中常侍黃門侍郎小黃門中黃門等這些容易導致宦官干政的職務外戚專權直是大漢幾百年來的頑疾,如何修改律法予以強行杜絕

有些問題不是天兩天能解決的,所以大臣們只是略微商討了下內外廷諸府的設置。

隨後張溫矛頭轉,立即把議事話題指向了長安朝廷的大臣們。此次北疆軍勤王失敗,責任是誰的除了已經被誅殺的李傕郭汜等叛逆外,三公九卿等大臣們該負什么責任

太尉楊彪司徒淳於嘉司空張喜都明白張溫的意思,長安朝廷已經沒有了,他們這些人也該明智點,自覺地上書天子,引咎辭職了。

河北不同於關中,河北有長公主府,有大司馬大將軍府,有張溫馬日磾這些名震天下的老臣,有套完善的軍政機構,有很多正在實施和推廣中的新政。河北不會允許朝廷破壞它現有的切,所以,該走的就應該走了,不要自找麻煩。

「我是參隸尚書事的太尉,所有責任我來承擔。」楊彪苦嘆聲,望著直低頭不語的李弘,「不過,我有個要求。」

李弘就像沒聽到樣,依舊低著頭。楊彪看到李弘連頭都沒抬,心中涼,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李弘等了半天,沒有聽到楊彪說話,不禁詫異地抬起了頭,「大人,你怎么不說了有什么要求」

楊彪滿臉失望之色,微微動了動嘴,但隨即想到說了等於沒說,於是把話又咽了回去。

李弘笑笑,「大人,如果是兵事,你可以對我說,但如果是政事,你最好對長公主說,因為我是大司馬大將軍,在朝廷里我只主掌兵事。」

楊彪愣了下,然後又和淳於嘉張喜趙溫等大臣互相看看。眾人臉顯驚詫之色,都感覺到李弘這句話大不簡單。難道,他有心要做個忠臣,不再仿效董卓主掌大漢權柄這可能嗎李弘到底是什么意思

楊彪轉臉看向馬日磾。

馬日磾微微笑,「大將軍的話不是說得很明白嗎大將軍除了領尚書事,參予處理國政外,主要是主掌大漢兵事,率軍征伐四方。其次大將軍還督領六州四郡的軍政大權。至於大將軍剛才說,朝中的政事最好先稟奏長公主,這其中的原因不要我解釋,你們也應該想得到吧」

楊彪和眾人聽到馬日磾當著大將軍李弘的面說出這種話,心中不禁極為震駭。

「諸位大人在長安待長了,經年累月地飽受董卓和李傕等叛逆的凌辱和殺戮,大概已把大漢律忘記了。」李弘略帶調侃地說道,「今天我請諸位大人到這里來議事,不是我自己的意思,而是受長公主之托。」接著他看看幫神情錯愣的大臣,指著自己的鼻子笑道,「諸位大人是不是認為我和董卓李傕郭汜這些叛逆都是樣,都是禍國殃民的逆臣賊子」

楊彪等人非常尷尬,個個臉色很難看。

天子仔細看完楊彪淳於嘉和張喜三人的辭呈,小臉上露出了悲戚之色,「三位愛卿相信大將軍的話」

「陛下,臣等剛剛見過了長公主。」楊彪跪奏道,「張溫馬日磾崔烈三位大人也對我們做了番解釋和分析。臣等認為,大將軍受先帝遺詔的重托,的確有心輔佐陛下重振社稷。現在大將軍把長公主推到前面,顯然是經過了番深思熟慮。他擔心自己主掌權柄後會重演董卓李傕禍國之事,繼而導致河北大亂,社稷崩潰,所以他決定退步。這步退下去,天下形勢頓時改觀,大漢中興有望啊。」

「陛下,大將軍這么做,我們可以理解為大將軍是為了躲避天下人的指責和討伐,也可以理解為大將軍試圖取得陛下的信任。」淳於嘉說道,「沒有陛下的信任,大將軍很難完成平定天下的重任。」

「陛下,長公主在北疆待了五年,和北疆諸多大吏有很深的關系。」張喜也奏道,「尤其這兩年,長公主在河北全權負責選拔和舉薦各級官吏。聽趙岐大人說,河北三州目前至少有三成的官吏都是出自長公主的舉薦,由此可見長公主在河北的權勢。在這種情況下,大將軍把長公主推到前面,既有保護他自己的意思,也有幫助陛下盡快在河北立足之意啊。臣覺得,陛下應該趁著這個機會,在長公主的全力相助下,迅速掌控權柄,重建陛下和朝廷的無上權威。」

天子猶豫良久,將信將疑地說道:「昨天,姐姐對我說了很多,她很信任大將軍,而且還不是般的信任,是完全信任。她認為大將軍這幾年所作的切,都是為了中興社稷,但有點我不理解,既然大將軍對大漢忠心耿耿,那他為什么還要趕走諸位愛卿諸位愛卿都走了,朕身邊就剩下姐姐個人,朕怎么辦」

「陛下,如果大將軍對陛下忠心耿耿,那他就會絕對遵從陛下的聖旨。」楊彪再奏道,「陛下為什么不試試呢」

天子點點頭,對站在身後的侍中楊琦說道:「去把長公主請來。」

經過了五年噩夢般的日子,身邊才有個至親的姐姐和自己為伴,而且還是唯的姐姐,這是自己今生今世最大的幸福了。雖然姐姐長大了,長得如花似玉了,不能象小時候樣整天粘在她身邊,但只要看到姐姐的臉,握住姐姐嬌嫩的小手,自己就能把過去的悲慘全部忘卻,心里只剩下快樂,但願這快樂能伴隨自己和姐姐生世。

天子拈著棋子,呆呆地望著長公主白晳的面孔,臉上盪漾著五年來最開心的笑容。

「你怎么了」長公主伸出小手,在天子的眼前晃動了兩下,「你又在想什么」

天子嘿嘿笑,「姐姐真漂亮,比畫像里的媽媽還要漂亮。」

長公主燦然笑,捏住天子的鼻子狠狠地擰,「你長得越來越像父皇了,連說話都像。」

天子樂了,故意眯起雙小眼睛,晃動著長長的細脖子,用力咳嗽了聲,「今日天下,哪位英雄配得上朕的姐姐」

長公主臉紅,拿起粒棋子,抿嘴笑道:「姐姐不嫁了,輩子陪著你。」

「那怎么行」天子把手中棋子放到棋盤上,笑呵呵地說道,「再不把姐姐嫁出去,天下人會笑話朕的。姐姐,你在北疆待了五年,看上了誰告訴朕。」

長公主的臉更紅了,她舉起手來佯裝要打,天子把抓住她的手,嬉皮笑臉地說道:「姐姐,你小時候說的話,還記得嗎」

長公主心跳驟然加速,柔嫩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兩下,接著她突然想到什么,幽幽嘆,「他有兩位夫人了。」

「是嗎」天子松開長公主的手,笑著問道,「第二位夫人就是那位金發胡女嗎她很漂亮嗎頭發真的是金色」

長公主點點頭,神情幽怨地說道:「她非常漂亮,漂亮的讓人嫉妒。有了她,天下還有什么人能打動他的心」

「是嗎」天子不相信地說道,「等到了晉陽,姐姐定把她帶給朕看看。她怎么會比朕的姐姐還漂亮不可能的。」

長公主笑笑。「算了,姐姐不嫁了,你不要瞎操心。」接著她放下棋子,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我輸了,你棋技長得很快嘛。」

天子笑容僵,拿起手中的棋子看了看,「姐姐,我這幾年,除了讀點書,寫點字,就是下棋,沒日沒夜的下棋。如果不是父皇送給我的這份禮物天天陪著我,我也許已經」

長公主伸出雙手,把天子輕輕拉進懷里,像小時候樣溫柔地撫摸著他的後背。姐弟兩人擁在起,淚水悄無聲息地涌了出來。

「父皇好偏心,讓姐姐離開了京城,還留下遺詔讓姐姐到北疆。」天子邊收拾棋子,邊對長公主說道,「姐姐在北疆,天天有人護著寵著,可朕」他連連搖頭。「如今朕到了北疆,也只剩下姐姐個親人了。」

「你胡說什么」長公主不滿地撇撇嘴,臉上卻甜甜地笑了起來,「你還有皇後貴妃,還有很多陪了你五年的大臣,你怎么能說只有姐姐個親人」

「他們都要走了。」天子指指案幾上的奏疏,傷心地說道,「他們都要離開朕了。」

長公主疑惑地看看天子,然後走到案幾邊拿起奏疏看了看,「你是天子,你可以不同意他們的請辭嘛。」

天子抬頭看看長公主,雙小眉毛緊緊地皺到了起,「姐姐,這里可是大將軍說了算,朕」

「陛下」長公主臉色沉,生氣地說道:「大將軍是你的臣僚,這里當然是你說了算,你怎么能這樣誣蔑大將軍你不信任大將軍,大將軍又豈能信任你君臣之間這樣猜忌,大漢何時才能中興你在長安經歷了這么多磨難,難道點教訓都沒有」

「教訓」天子苦笑,「朕的教訓就是低下頭,老老實實活著。人家願意怎么干,就怎么干去,朕視而不見,否則,朕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