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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約九百里左右。也就是說,左右兩路大軍除了按日百里的速度行軍外,攻城拔寨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六天,即使要延誤點,也不能超過八天。超過了這個時間,我們就很搶在曹操和劉備的大軍返回之前,順利攻占兗州大部了。」

「左右兩路大軍要在半個月內殺到定陶和昌邑,必須要舍棄些小城,以攻占大城為主。這時,為了確保糧道暢通,鐵騎就要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把這些仍舊控制在叛軍手里的城池團團圍住,待大軍於定陶昌邑線擊敗曹操劉備的大軍後,再回頭招撫和擊殺。」

田疇急步進帳,走到李弘身邊輕聲說了句話。

李弘臉色頓變,在諸將驚疑的目光注視下,隨著田疇匆匆走了出去。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九章 逐鹿中原 第四節

袁耀跪倒在地,失聲痛哭。

兩個多月來,他帶著船隊輾轉千里,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趕到了河北。長時間積壓在心中的痛苦和擔憂讓他形神憔悴心力交瘁。此時看到李弘,他再也忍不住了,淚水霎時間傾瀉而去。

李弘和田疇靜靜地坐在袁耀對面,任由袁耀盡情發泄郁積已久的悲苦。聽著這令人心碎的哭聲,種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兩人的心頭。

袁耀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哭聲漸止。

田疇站起來扶起袁耀,小聲問道:「你何時趕到河北的怎么知道大將軍在邯鄲」

「五天前,我率船隊到達渤海郡,隨即日夜兼程趕來邯鄲面見郭策大人,請他代我父親向朝廷轉呈請罪表。」袁耀在田疇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坐到李弘對面,嘶啞著聲音說道:「郭策大人說,我父親和我們袁家宗族都是大漢叛逆,犯有謀逆大罪,他無法幫助我們,更不敢擅自代為轉呈奏疏。」

「我苦苦哀求,請他急書晉陽,把我率宗室親族逃到河北的事告訴大將軍。我對郭策大人說,大將軍和我父親交情深厚,他定會救我們,請你看在我們兩家世代相交的份上,務必幫幫忙。渤海郡的海邊船隊上還有數千條無辜性命,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郭策大人考慮良久,悄悄對我說,你姑姑是楊彪大人的夫人。楊彪大人的堂弟楊奇楊懿現今都在邯鄲,你可以去求求他們,讓他們把你的事急告大將軍。楊閥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即使將來朝廷怪罪下來,也沒什么大不了。」

「我知道郭策大人怕惹禍上身,能答應幫忙聯系楊閥的人就已經很給情面了。我不好再說什么,只好在刺史府耐心等待。當天晚上,楊奇大人到刺史府見我,詳細詢問了下江淮的情況。聽說袁紹伯父和我父親已經決裂,而我父親激怒攻心卧床不起後,當即把我帶到了行轅。」

「今天上午田大人來見我,我才知道大將軍竟然就在邯鄲。」袁耀再度跪倒地上,連連叩首,「大將軍,請務必救救我父親,救救我們袁家。」

李弘嘆了口氣,輕聲問道:「劉寵已死,蘄城已丟,壽春危在旦夕,這些事你都知道嗎」

袁耀點點頭,「我剛才聽田大人說過了,不知道我父親現在狀況如何」

「目前我也沒有接到江淮方面最新的消息。」李弘揮揮手,鄭重說道,「你現在馬上返回渤海郡,拿我的手令面見渤海太守宋文大人,請他妥善安置你的家人和其它隨行人員,然後你和劉曄急速趕到晉陽面見天子,代你父親轉呈請罪表。」

袁耀猶豫了下,擔心地問道:「大將軍,天子會赦免我父親和我宗族家人的性命嗎」

李弘沉吟良久,緩緩說道:「我立即上奏天子,為你父親再建皇統事作番解釋,希望能有作用。另外,我再給蔡邕崔烈袁滂丁宮陳紀楊彪許劭等大人寫信,請他們在朝中為你袁家出出力,盡力開脫。不過」李弘看了眼袁耀,搖頭嘆道,「你父親在壽春再建皇統事,罪責太大,尤甚謀大逆之罪,要想得到天子的赦免,太難了。我現在唯能做的就是盡可能保住你袁氏宗族。以你袁家在本朝的功勛地位和近百年來積蓄的深厚人脈,只要能說服長公主重修刑律,你袁氏宗族當能獲得赦免。」

袁耀大為驚恐,渾身冰涼,單薄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大將軍,我父親說,只有你才能救我們全家,但你」袁耀哭喪著臉,又是失望又是恐懼,更有幾分怨恨。此時他絕望至極,泣不成聲,時間哽咽難語。

「我只是朝中的大司馬大將軍。」李弘扶起袁耀,小聲解釋道,「我必須要尊奉天子,要遵從大漢律,如果我像董卓,像袁紹曹操,或者像你父親樣,無視天子和朝廷,肆意踐踏大漢律,為所欲為,這社稷還能振興天下還能穩定大漢還能再顯昔日的輝煌嗎」

袁耀根本聽不進去,「大將軍,既然你不願意救我們,請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放我回去吧。我和家人回壽春去。」

李弘平靜地看著有些失去理智的袁耀,堅決地搖了搖頭,「你父親相信我,臨死前把他的宗族親人托付於我,我豈能有負重托」李弘伸手拍了拍袁耀的後背,「只要我活著,你們就不會死。」

袁耀傷心欲絕,「大將軍,你不救我父親了」

李弘苦笑,舉步向帳外走去。

「大將軍」袁耀沖著李弘的背影,悲聲叫道。

「你父親心已死,誰也救不活了。」

李弘頭也不回地走了。

麴義張燕等將軍和賈詡傅干等兩府大吏仔細商討了袁耀帶來的消息後,致認定在袁術病倒其軍政大事皆由下屬處理的情況下,其內部的各種矛盾必會連續爆發,分裂和敗亡已經不可避免。現在袁術病入膏肓,隨時都有可能死去。袁術死,曹操劉備即可輕松占據江淮。此時再指望袁術陳兵淮水,和曹操劉備長期對峙,事實上已絕無可能。

中原大戰必須立即開始。

李弘隨即急書晉陽,稟奏因袁術病倒而引發的系列局勢變化。中原大戰將提前展開,請朝廷即刻轉入戰時狀態,為中原大戰提供最大程度的保障。

李弘又急書顏良文丑,命令兩人不惜切代價,迅速攻占滎陽,威脅洛陽,盡快把袁紹的兵力吸引到河南去。

李弘書告高覽雷重,旦袁紹率軍回援河南後,務必在北疆軍主力渡河南下後,想方設法拖住白馬濮陽帶的叛軍,阻止他們急速支援定陶和昌邑。

李弘派出八百里快騎,命令高順臧霸提前發動對徐州的攻擊,要求他們盡切力量殺進徐州腹地,威脅徐州的安全。

快馬急赴平原高唐城。李弘告訴留守高唐的平原郡太守禰衡,只待魏延司馬懿所率的船隊到達高唐城後,即刻命令他們火速西進,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倉亭荏平線架設船橋。

「急書郭策丁立甄儼許混衛政等冀州大吏。」李弘望著賈詡說道,「現在可以把攻打中原的事告訴他們了。中原大戰需要征用百多萬民夫,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立即去辦。」賈詡說道,「大戰初期的糧草軍械已經裝在了那千五百艘大船上,十萬大軍渡河之後,民夫們只要把船上的糧草軍械卸下來,跟隨大軍前進即可。所以目前冀州諸府當務之急是立即征調大約五十萬民夫,於本月底之前趕到黃河北岸。」

「這五十萬民夫主要是從冀州南部郡縣征調,時間上來得及。」田疇不急不慢地說道,「從年初開始,冀州諸府已經開始征調民夫。現在這三十多萬民夫正在北上幽州,他們在中原大戰開始後,將急速返回,會合其余大約七十萬民夫,把屯積於邯鄲信都甘陵等地的糧草軍械運往中原。」田疇稍稍皺眉,略顯擔憂地說道,「冀州諸府征調民夫的速度如果不夠快,中原戰場上的各路大軍可能有糧草中斷的危險。」

「馬上就要開始春耕春收了,諸府衙這時候突然大量征調民夫,難度很大。」賈詡轉頭望向李弘,「大將軍,這事你要告誡下朝廷,請朝廷嚴令各地郡國大吏,如有延誤,嚴懲不貸。」

李弘點點頭,手指從事王昶,「再奏朝廷,請朝廷務必督令諸府在三月底之前完成民夫的征調。」

諸將和李弘等人詳細商量了大軍在隱藏形跡的基礎上加快行軍速度的些細節後,麴義等人隨即准備告辭,各返軍隊。

「你們先不要走。」李弘示意眾人坐下,「我還有事和你們商量。」

「大將軍要留我們喝酒嗎」麴義看看帳外的天色,笑著說道,「自從朝廷下了禁酒令後,我已經年多沒嘗到酒味了。」

「真的」李弘看了他樣,故作嚴肅地說道,「那我可要派人好好查查。上次回到晉陽後,我聽說你違反禁酒令的次數最多。如果你年多都沒喝酒,那肯定有人惡意中傷你。」

諸將哄堂大笑。麴義非常尷尬地摸著胡子,干笑無語。

「朝廷頒布禁酒令的目地是為了推行節儉之風,節約糧食,並沒有規定你們不許喝酒。」李弘笑道,「碰到喜慶之日,喝點還是可以的,但像你那樣沒事就抱個酒壇子,跑到懸瓮山和幫名士諸生胡扯八道,說不過人家還斗酒分輸贏」奇」書」網.」,根本就沒把朝廷的旨意放在眼里,長公主當然要懲罰你了。」

「哼」麴義頗為不服地冷哼了聲,「我只不過在懸瓮山和孔融打了架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架我虧大了,長公主不但罰了我三個月俸祿,還罰我在家閉門思過半年。但那個挑起事端,喝酒賴皮,說話刻薄尖酸的孔文舉卻屁事沒有。不公平。」

「不公平」趙雲搖頭苦笑,「雲天兄,你把孔大人打得在家躺了個月,你還叫屈說實話,長公主未免太袒護你了。丞相蔡大人,御史大夫劉大人,還有幫大臣們,三番兩次上奏彈劾你,逼著長公主要把你削職降爵。如果不是去年底大軍出塞,長公主趁機讓你率軍北上,估計現在朝中那幫大臣們還在和長公主糾纏不休。」

麴義兩眼瞪,「蔡老頭年老失聰,糊塗了。懸瓮山那件事明明是孔文舉不對。是他先拔劍的,還說什么來文的,我和他有天壤之別,來武的,他樣可以把我斬於劍下,狂得無邊無際。我沖上去就是腳,把他連人帶劍踹到山下去了。」麴義四顧諸將,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這事我有錯嗎是孔文舉要打的,他打不過我。怎能怪我」

諸將忍俊不禁,抱腹狂笑。

麴義很惱火,掌拍到案幾上,「笑什么笑什么我有錯嗎等打完這仗,我回到晉陽,非要向孔文舉要回三個月俸祿。」

傅干漲紅著臉,極力忍住笑意,「麴大人,你能在懸瓮山把孔大人逼得拔劍而出,可見麴大人的辯才要遠勝號稱晉陽第嘴的孔大人了。」

「麴大人是名門之後,自小熟讀經書,文韜武略無不精,下官佩服佩服。」田疇也站起來連連施禮,副五體投地的樣子。

麴義劍眉揚,得意洋洋地說道:「對付孔文舉簡單之致。他說這東西是鹿,你就說是馬,他要是不服氣,你就問他,你說這東西是鹿,你有什么證據孔文舉當然要去找人證了。我也有,我到北軍大營里喊。四萬將士齊聲高呼,這鹿就變成馬了。孔文舉氣瘋了,當然要怒拔劍。」

「哈哈」大帳內笑聲暴起,經久不絕。

「他狂,我比他更狂。」麴義綳著個臉,揮舞著雙大手,傲氣十足地說道,「他瞧不起我,我還瞧不起他呢聽說平原郡的禰衡嘴皮子也厲害,有機會碰到他,我要好好整整他,我最瞧不起這種自以為是的狗屁士人。」

眾人說笑了會兒,麴義對李弘說道:「大將軍,你這里沒酒沒萊,我們還是各回軍營吧。有事你快說,說完了我們走人。」

李弘擦了把笑出來的淚水,連連搖頭,「好,好,既然這樣,我就不留你們了,不過,你們中間的個人必須留下來坐鎮行轅。」

「什么」麴義和諸將面面相覷,時摸不著頭腦。

「大將軍要去哪」玉石詫異地問道。

「我明天北上,和匈奴鐵騎會合。」李弘看看眾人,笑著說道,「原因是什么,相信你們都清楚,我就不再解釋了。」

「你親自統率匈奴鐵騎」趙雲遲疑了下,「這合適嗎」

「不僅僅是匈奴鐵騎,其它陸續南下的胡族鐵騎也由我親自統率。」李弘說道,「中原大戰的最終目的不是占據中原,而是最大程度地誅殺叛軍,為將來平定天下掃清障礙,所以這場決戰對大漢來說,至關重要,不許出現絲毫差錯。」

「目前看來,影響大戰勝負最難以確定的因素就是胡族鐵騎。為了穩定胡族鐵騎的軍心,緩解漢胡之間和胡族諸部之間世世代代的仇恨,這支鐵騎只能由我親自來統率。」李弘用力揮手,「只要鐵騎在手,此戰必勝。」

諸將沉默不語。坐鎮行轅指揮整個中原戰場,責任重大,尤其是這場關系社稷興亡的生死之戰,變數太多,誰都沒有把握穩操勝券,旦出現失誤,後果不堪設想。

「左衛將軍鮮於輔大人要坐鎮幽州,確保北疆的穩定,他不能南下。太尉徐榮大人要坐鎮晉陽,他不但要指揮全局,還要負責晉陽的安危,負責河東關中關西和西疆帶的戰事,他更不能南下。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麴義和張燕,在兩人嚴峻的面孔上看了看。

麴義忽然自嘲地笑。大將軍當著眾將的面提出這件事,可謂用心良苦啊。

大將軍親臨前線,除了擔心胡族鐵騎惹出是非外,最主要的還是無法決定把前線的指揮權交給誰。

自己和張燕為左右兩路大軍的統帥,會師定陶後,兩軍合二為,必須要由個人為大軍統帥,指揮決戰。但自己和張燕的矛盾由來已久,大將軍把前線指揮權交給誰都不放心。

七年前,大將軍率軍征伐幽州,讓張燕留守冀州。自己因為和張燕在軍政諸事上意見不,矛盾度激化。從此後兩人面和心不和。大將軍考慮到自己和張燕之間的矛盾,無奈之下只好親自去前線指揮。

大將軍到了中原前線,必須要留個人坐鎮行轅,統指揮中原各戰場,而坐鎮行猿的人選目前只有個,那就是張燕。

中原大戰的初期是左右兩路大軍齊頭並進。大將軍指揮左路大軍,自己指揮右路大軍。此時自己能否遵從張燕的命令又成了大將軍的塊心病。為了讓白己能接受張燕的命令,大將軍於是把這件本來應該由他決定的事放到了公開議事的場合上,逼迫自己當眾表態。

麴義看向對面的張燕,目光犀利逼人。張燕直視麴義,泰然自若。

「大將軍,讓飛燕坐鎮行轅。」麴義看看眾將擔心的眼神,微微笑,「我遵從飛燕的命令。」

李弘心中喜,眾將相視而笑。

「好。飛燕留下來坐鎮行轅。」李弘大聲說道,「我和諸位兄弟殺進中原。」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九章 逐鹿中原 第五節

三月下,河南尹,滎陽城。

滎陽城上空鼓聲震天,激烈的廝殺聲響徹山野,彌漫在空氣中的淡淡血腥隨風飄浮,死亡的氣息象幽靈般游盪在旃然水畔,絕望而慘烈的叫喊把整個戰場悄然籠罩。

漫天長箭帶著撕心裂肺的厲嘯鋪天蓋地傾瀉而下,兩千多名攻城士卒路高呼,飛速沖過護城河,沿著數百架雲梯奮力攀越。

軍候年君御騰身躍過血跡斑駁的牆垛,手中盾牌以雷霆之勢擊而下。迎面沖來的敵卒長矛刺空,身形躲閃不及,被這迎頭盾砸得頭破血流,翻身栽倒。年君御的戰刀呼嘯剁下,血光迸射間,敵卒的長腿分為二。慘叫聲尚未結束,桿血淋淋的長矛從天而降,霎時把他墜地的軀體穿透。

「殺」年君御雙腳著地,回首狂呼,「給我殺」

戰刀揮動,帶起滿天風雷,串串溫熱的血珠直射天空,斷肢殘臂在憤怒的吼叫聲里隨著陣陣慘嚎迎風而舞。

年君御和悍卒們勇不可當,竭盡全力在狹窄的城牆上殺出了片立足之地。

「兄弟們,結陣結陣給我守住垛口。」年君御踩著敵人的屍體,揮舞著刀盾,狂呼不止。

緊隨其後的悍卒們齊聲呼應,各占方位,以月弧陣勢浴血奮戰,以自己的生命掩護更多的士卒們沖上城樓。

敵人的反擊越來越猛烈,短短瞬間,三個悍卒便被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吞噬了。

年君御雙眼赤紅。仇恨讓他失去了理智,他就像頭瘋狂的猛虎,張開著血盆大口,咆哮向前。

「弓箭手,射死他射死他」敵軍屯長拿著自己血淋淋的斷臂,連連倒退,嘶啞而慘厲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三名弓箭手端著弩弓沖到了最前面,弩箭厲嘯而出。

年君御躲無可躲,大吼聲,在身軀倒飛而起的剎那,對准面前的敵人脫手擲出了戰刀。「殺」

弩箭沖出了年君御的身體,帶著幾抹猩紅的血液釘在了城牆上。

年輕的軍侯大人轟然倒地。

敵人擁而上,戰刀長矛呼嘯而下,屍體立時四分五裂,頭顱被高高挑起。

「殺」北疆士卒們的憤怒驀然爆發,殺聲如雷。

顏良望著遠處疾馳而來的隊鐵騎,臉上稍稍露出了絲喜色。

張郃匆匆迎上。魏續宋憲飛身下馬,雙方互致問候。

「徐大人張大人拿下成皋城後,馬上命令我和宋大人率軍急速趕來。」魏續焦急地問道,「我們沒有來遲吧」

「來得正是時侯。」張郃指著遠處殺聲震天的戰場,神情嚴峻地說道,「你們能提前天趕到滎陽,大大緩解了滎陽方向的緊張局面。」

「滎陽戰況如何」宋憲問道,「我們是不是馬上投入攻城大戰」

「我們已連續攻擊兩天。」張郃搖搖頭,「滎陽城高大堅固,城內守軍人數較多,糧草軍械也非常充足,很不好打。」他忽然想到徐晃能迅速拿下成皋城,提前分兵支援滎陽,定有什么攻城奇招,於是他急忙問道,「成皋城距離洛陽很近,又背靠黃河,是虎牢關的道屏障,防守非常嚴密,你們是怎么打下來的」

「我們是用石炮打下來的。」宋憲回道,「成皋城距離黃河只有十五里,石炮很快就運到了城下。當日我們猛攻天,黃昏時分停戰。到了半夜,徐大人命令戰車營把石炮推到城下,先把裝滿火油的瓦罐投射到城牆和城牆附近的民房上,然後再把塗滿了火油的石頭點燃發射出去。大火隨即燃起,成皋城片慌亂,我們趁機攻城。」

「當天夜里風很大,民房的火越燒越旺,逐漸向城內蔓延,結果把屯積糧草的庫房燒起來了,成皋城頓時陷入了火海。城內守軍無心戀戰,爭相逃亡,我們於是有驚無險輕輕松松地拿下了成皋城。」

宋憲邊走,邊把攻打成皋城的過程說了遍。張郃凝神細聽,不時詢問些細節。

「你們傷亡大嗎」張郃問道。

「如果加上渡河攻擊的損夫,我們大約有千二百人的傷亡。」魏續反問道,「你們的傷亡呢」

「兩天來,我們已經有三位軍候死在了城樓上。」張郃垂首悲嘆。

兩天陣亡三位軍候,這場大戰的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魏續和宋憲互相看看,不約而同地望向前方血腥的戰場。

顏良揮揮手,示意魏續和宋憲走到案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