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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千多人還沒跑上幾百步,迎頭遇上了梁興,「北疆鐵騎殺來了,高干被包圍了,我們快走。」

馬玩駭然心驚,跟在梁興後面打馬飛馳,跑了段路,他忽然想到這樣逃離戰場,可能會給西涼軍帶來滅頂之災,急忙上前叫道:「我們不能逃,要去會合先生,告訴先生龐德的軍隊到了關中,讓先生帶著軍隊盡快撤離,否則,西涼軍可能全軍覆沒。」

梁興當然不願意逃離戰場。如果韓遂安全撤回,自己這顆腦袋就危險了,只不過現在士卒們肝膽俱裂,想喊也喊不住。

「先脫離戰場,不要給北疆鐵騎困住了。」梁興邊縱馬飛馳邊大聲說道,「等到了安全地方,我們再重整軍隊會合先生。」

麴義率領萬鐵騎呼嘯而至。

他並沒有立即指揮大軍發動攻擊,而是命令雷子劉豹各帶軍切斷了高干的退路。此刻東面龐德的大軍已經出現了,而鮮於銀張郃高覽的大軍稍後就能趕到,只要先把高干圍住,不讓他趁亂逃走,這仗就已經打贏了。

高干神采飛揚,在陣中往來飛馳,鼓勵各部將士堅守戰陣,「西涼軍在中路戰場和左翼戰場已經確立了勝利的優勢,只要我們在這里拖住北疆軍主力,讓西涼軍有足夠的時間擊潰北疆軍,我們就能取得關中大戰的勝利。」高干信心十足,說得天花亂墜,但他手下的將士們卻將信將疑,畢竟北疆軍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地沖上來,這對大軍士氣的打擊非常大。不過僥幸的是,這支大軍的主力原來是袁譚的,他們直待在關中,只聽過北疆軍的神勇,並沒有親眼看到北疆軍神勇到什么程度。還有部分人是南陽的軍隊,其中大都是新近招募的新卒,對北疆軍更是無所知。無知者無畏,再加上剛才把北疆軍打得狼狽不堪增添了他們的信心。另外還有幫膽子撐破天的統軍主將們把北疆軍罵得狗屁不如,結果高干竟然奇跡般地穩住了大軍的軍心。

麴義沒有急於進攻,給了高干部署兵力堅固戰陣的時間。高干把南陽的軍隊部署在戰陣中間,免得他們在激戰開始後因為恐懼逃跑而摧毀了戰陣。關中的軍隊布陣於外圍。幾十台沖車和兩百多部輜重車錯落擺放,雖然車具的數量不夠,但這個車陣足夠阻擋和減緩鐵騎的攻擊速度了。

龐德大軍的殺到,讓高干的自信越來越少。

從目前戰場上的兵力部署來看,徐榮顯然精心做好了切准備,他早就下決心打這仗全取關中了。現在自己被北疆軍的鐵騎圍得水泄不通,想突圍會合韓遂困難重重。

「大人,如果韓遂不願意救我們,乘機逃掉了怎么辦」張南忐忑不安地問道。

高干駐馬立於陣前,手中的馬鞭輕輕拍打著自己的大腿,漠然苦笑,「怎么辦你說怎么辦」

「韓遂是個反復無常的小人。此仗如果敗北,他無法守住關中,必定會重新投靠河北。」鄧升恨恨地說道,「我看,如果到了黃昏的時候,韓遂還沒有殺過來,我們就連夜突圍吧。夜里突圍總比晚上突圍好,我們或多或少能逃出部分。」

高干冷笑,「你以為河北會信任韓遂」他舉起馬鞭拍拍鄧升的肩膀,「假如你是李弘,到了今天這個時候,你會怎么做你還會讓韓遂逃回西疆嗎」

「我會把他抓起來,煮熟了喂狗。」鄧升咬牙說道。

「對。」高干說道,「所以,韓遂定會來救我們。」

麴義歪著腦袋,仔細看了下前方兩百步之外的袁軍戰陣,突然笑了起來,接著放聲狂笑。

「哈哈」

楊鳳龐德雷子鐵鉞華雄劉豹劉冥聶嘯步度更等人驚訝地望著麴義,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大人發現了什么好笑的事。

「高干就是個土鱉。」麴義舉起馬鞭,指著袁軍戰陣說道,「這只土鱉我要了。」

「雲天兄,這只土鱉很大,你不要吃不到反被它咬了口。」楊鳳笑道。

「不會」麴義轉身面對眾將,「打關西,打洛陽,我們需要很多軍隊,所以這只土鱉不論多大,我們都要把它抓住。」

「雲天兄,我們至少圍住了三萬人,如果想把他們直困在這里,至少需要倍以上的兵力。但這樣來,我們就被高干拖在了這里,韓遂和西涼軍可以大搖大擺地撤回長安。」楊鳳不滿地說道,「難道雲天兄想在長安城下再打仗」

「怎么你擔心我故意放走韓遂」麴義笑著搖搖頭,「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案。」

麴義手指雷子鐵鉞聶嘯,「你們三個帶上萬鐵騎,即刻殺進中路,配合閻柔皇甫酈和何風的大軍,包圍馬超閻行,把他們給我砍了。」

雷子三人轟然應諾,撥轉馬頭如飛而去。

鮮於銀張郃高覽率軍趕到。

高干睜大眼睛望著遠處高高飄揚的戰旗,時瞠目結舌,僅有的點自信霎時不翼而飛。他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的老對手竟然從冀州千里迢迢趕到了關中。

「徐榮手中到底還有多少軍隊」辛毗目瞪口呆,良久才失聲驚呼道,「是不是李弘親自趕到了關中」

「准備突圍。」高干猛然叫道,「即刻突圍。」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十章 問鼎中原 第三十八節

戰場中路。

馬超和閻行稍整軍隊,再度向北疆軍發起攻擊。此刻務必要纏住閻柔的鐵騎,不讓他有任何的機會支援右翼戰場上的楊鳳。

何風的軍隊受損嚴重,雖然得到了武器補充,但將士們精疲力竭,急需重整,所以他在西涼人發起攻擊之前,下達了後撤的命令。步卒大軍撤,鐵騎隨即從兩翼展開,步騎大軍形成雁行戰陣,徐徐後退。

馬超在前,閻行在後,兩軍以錐形戰陣奮勇殺上,在聲聲嘹亮的號角聲中,西涼人如同呼嘯的鬼風般卷起層層煙塵,扎進了敵陣。

被何風臨時任命為軍司馬的郝昭,帶領兩千精銳返身迎戰。閻柔指揮鐵騎從兩翼阻敵。雙方旗鼓相當,殺得血肉橫飛。

何風指揮大軍主力再退兩百步,接近了城池,「擂鼓,列陣准備反攻」

「豎起黑虎大旗,請求主力支援。」

旌旗如林,迎風狂舞。

皇甫酈段炫解悟顏傑率領五千虎賁羽林步騎大軍列陣於西城門外,靜靜地等待著攻擊的刻。

「馬超還剩下多少人」皇甫酈從個破舊而精致的小皮囊里抓起把餅屑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問道。

「大概還有五六千人吧。」段炫把水囊遞了過去,接著指指皇甫酈手上的小皮囊說道,「我父親也有個這樣的小皮囊。我還記得上面綉著個老虎頭。」

「這是皇帝賞賜給我父親的,是裝食物的。」皇甫酈愛惜地看了眼小皮囊,抬頭笑道,「當年很多在西疆作戰的將領都得到了這個賞賜,你父親當然也不例外。段大人把這個小皮囊留給你了嗎」

段炫遺憾地搖搖頭。「父親死後,家被抄了,什么也沒留下。」

皇甫酈忿忿不平地罵了兩句。段炫想起往事,心里十分酸楚。

「你想報仇嗎」段炫突然問道。

「報仇」皇甫酈愣了下,隨即明白了段炫的意思,「我父親的死雖然和馬騰的攻擊有直接關系,但真要追究起來,當時關中戰場上的袁紹韓遂和我都有仇。」皇甫酈嘆了口氣,「你我的父親,還有我們這代,都是武人,我們殺了多少人到了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來什么仇怨就算我現在殺了馬超,那也只是戰場上的決斗,和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扯不上任何關系。」

段炫沒有說話。

「其實,我對馬超並沒有什么怨恨。」皇甫酈繼續說道。「馬家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再殺就要絕戶了。」

段炫笑笑。「我們沖上去後,雖然能包圍馬超,但我們只有萬五六千人,其中大部分是步卒,並沒有全殲馬超的兵力。他如果運氣好,還是能逃出去。」

皇甫酈急忙伸出兩個手指頭搖了搖,「這話不能說。我們都是西涼人,和馬超多多少少有點關系。如果馬超真逃了,而我們又恰好說了這句話,傳出去會被人誤解。」

段炫詫異地看看他,「你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小」

「因為我老了。」皇甫酈把小皮囊里的餅屑把倒進嘴里,有滋有味地嚼起來。

「大人,黑虎大旗」在戰陣前方焦慮不安的顏傑突然舉手叫道,「大人,我們可以出擊了。」

「你看清楚了」皇甫酈問道。

「大人,出擊吧,快,快」

皇甫酈不緊不慢地收好小皮囊,又抬頭看看天色,猛然腳踹到馬腹上,「走,我們殺出去」戰馬痛嘶,疾馳而去。

「咚咚」戰鼓雷鳴,五千大軍齊聲高呼,奮力沖向戰場。

閻行駭然心驚,死死勒住戰馬,回頭狂呼,「急報先生,城內還有敵軍,正在我側翼迂回,中路極有可能被包圍,形勢危急,請他急速支援。」

「吹號,吹號,讓馬大人撤出來,撤出來」

馬超此刻帶著大軍已經和北疆軍混戰在起,雙方將士正在戰場上往來飛馳,根本撤不出來。

閻行急得團團亂轉,眼睜睜地看著北疆援軍從左翼戰場和中路戰場之間的空曠地帶上風馳電掣般飛速越過。如果讓他們趕到自己的背後建立阻擊戰陣,大軍的退路就被切斷了。

「快,再吹號,吹號,告訴馬大人,我們要撤了,請他們即刻脫離戰場,即刻撤下來。」

馬超聽到了撤退的號角聲,但前方不遠處就是閻柔,他不想失去這個誅殺閻柔的好機會。如果自己能殺了閻柔,勢必會對北疆軍的士氣造成嚴重打擊,自己有可能以少勝多,在中路戰場上取得驕人戰績。

「殺,殺殺上去,給我圍住他。」

閻柔身上的火紅色大氅非常顯眼,雖然是夏季,但他依舊喜歡把這件雙袖展開就象鶴翅樣寬大的衣服罩在鎧甲外面。看到馬超帶著西涼鐵騎蜂擁而來,閻柔得意地笑笑,緩緩向何風的步卒大陣里退去。只要把馬超和他的部下誘進戰陣,憑借著六千多步卒組成的這座拒馬大陣,北疆軍完全能困住馬超,把他的軍隊全殲於陣內。

馬超的鐵騎不退反進,步步逼殺。北疆鐵騎則在閻柔的指揮下,逐漸分為二,部開始把馬超的軍隊往拒馬陣內驅趕,部開始分割馬超和閻行,並對馬超和閻行的軍隊展開了更加猛烈地攻擊。

閻行不停地回頭張望,同時頻頻催促馬超後撤,時間就這樣悄悄流失了。

皇甫酈率領大軍急行六百步,然後轉向,橫向切入中路戰場。

閻行再也忍不住了。如果大軍給北疆軍前後包圍,不但突圍艱難,而且還有可能全軍覆沒。「調轉馬頭,殺過去,把敵人擊潰,快」

兩千多騎卒緊隨閻行之後,急速脫離戰場,向皇甫酈的大軍呼嘯殺去。

皇甫酈的大軍路飛奔而來,將士們氣喘吁吁,立足未穩,這個時候如果給閻行迎頭殺上,必然損失慘重。

「明之,你帶著步卒迅速列陣。」皇甫酈沖著段炫高聲喊道,「我帶人頂上去。」

鼓聲密集,號角悠長,各色令旗迎風招展。

虎賁羽林軍的將士們臨危不亂,井然有序,迅速列陣。

皇甫酈顏傑解悟帶著千五百名精銳騎卒飛般沖出戰陣,他們就象翱翔的雄鷹展開了巨形雙翅,伸出了犀利前爪,迎著獵物擊而下。

「射射」皇甫酈長矛揮動,縱聲狂呼,「密集射擊」

戰場西北面。

張白騎率領大軍與李堯的軍隊會合後,因為戰陣松散,李堯的部下士氣渙散,而韓翼程銀又帶著西涼的生力軍乘勢猛攻,導致方陣遲遲未能再建,損失越來越大。

李堪的軍隊在稍事休整後,補充了武器,從北疆軍的側翼再度攻上。

張白騎無奈之下,緊急下令各部放棄進攻,轉而收縮防守,先穩住陣勢。

「大人,我們需要支援。如果繼續混戰下去,陣勢可能被西涼人沖破,我們可能會被西涼人擊敗。」余氐根指著殺聲沖天的前方戰場,激動地叫道,「現在雙方兵力接近,但西涼人的主力剛剛增援上來,體力充沛,士氣高昂,而我們已經激戰了五個多時辰,李堯又陣亡了,將士們疲憊不堪,士氣越來越低迷,必須再建方陣,以守代攻,牢牢拖住敵人。」

「太尉大人不會給我們援軍。」張白騎攤開雙手,無力地說道,「太尉大人已經說了,要我們不惜切代價把西涼人拖在這里,也就是說,不管我們戰死多少人,太尉大人都能接受。」

「混蛋」余氐根氣得破口大罵,「既然不惜切代價,那就讓度遼營過來支援吧。我們被擊敗了,度遼營也就擋不住西涼鐵騎了。他們損失大點,影響不了大局。」

張白騎猶豫了下,點了點頭,「豎起蒼鷹大旗,向楊明求援,請他即刻派出隊精銳鐵騎沖擊敵陣。」

楊秋成宜的西涼鐵騎和楊明的度遼鐵騎互相糾纏,互相牽制,從清晨打到下午,既沒有分出勝負,也沒有遭到重大損失。雙方好象在激烈的廝殺中達成了默契,只要對方不離開戰場,那就這樣耗著,直等著太陽下山,等著其它戰場分出勝負。

楊明舉起皮囊喝了口水,他本想沖下臉,但感覺皮囊里的水不多了,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嘴里不干不凈地罵了幾句。今天天氣太熱,厚厚的皮甲穿在身上汗流浹背,里里外外全濕透了,非常難受。

「大人,張大人豎起了蒼鷹大旗,向我們求援了。」幾個斥候飛奔而來,神色緊張地大聲叫道。

楊明心里驚,急忙抬頭看去。遠處的戰場依稀可見,慘烈的殺聲隨風陣陣傳來,令人膽戰心驚。西涼人還真是強悍,長年累月的戰火雖然摧毀了他們的家園,但也煉就了支精銳的軍隊。想起西涼的女人和孩子都能飛馬齊射,楊明不禁有些感嘆,如果這仗把數萬西涼男人全部殺了,西疆的將來會是什么

「吹號,吹號」楊明突然仰首向天,放聲狂呼,「列陣,攻擊」

號角聲沖天而起。

「凌時羽,帶八百精騎,立即支援張大人。」楊明指著個年輕的軍司馬大聲說道,「等我們向楊秋的大軍發動進攻後,你即刻出發。率軍攻擊敵步卒戰陣的側翼,幫助張大人穩住陣勢。」

凌時羽躬身領命,打馬如飛而去。

「兄弟們,隨我殺上去」

戰場中路。

馬超殺氣騰騰,連聲怒吼,長槍上下翻飛,恨不得把眼前的敵人瞬間化作齏粉。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犀利的戰陣,雖然十幾個士卒組成的小型戰陣不堪擊,但幾百個這樣的戰陣組合在起,互相保護,互相支援,那就牢不可破了。他的戰馬失去了速度,他的周圍到處都是敵人的武器,各種各樣的武器象狂風暴雨般連續不斷無窮無盡地殺過來。馬超眼花繚亂應接不暇,稍疏忽,不是戰馬受創,就是自己遭襲。

閻柔就像片火紅色的雲,在戰陣中飄來飄去,悠閑自在,不時還聽到他挑釁的笑罵聲。

馬超氣瘋了,他不停地叫著吼著,長槍砸飛了面又面的盾牌,挑殺了個又個的敵卒,但他就是追不上閻柔。相反,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他的血腥殺戮激怒了北疆士卒。他開始受傷了,戰馬也在艱難地行進中不停地仰頸痛嘶。馬超聞到到了死亡的氣息,他感覺自己置身於滔滔洪流之中,勢不可當的洪水把自己撞得暈頭轉向,滅頂之災瞬息將至。

「大哥大哥」馬岱嘶啞的叫聲仿佛從天外傳來,「我們中計了,快撤,快撤」

馬超霍然回頭,他看到了難以置信的幕。近千鐵騎士卒陷入了「泥潭」進退不得,坐在馬上的鐵騎士卒成了北疆軍任意宰殺的靶子。遠處,沒有殺進戰陣的部下們也被北疆鐵騎圍住了,正在呼嘯的狂飆中奮力掙扎。

「大哥,快走,快走」

「撤」馬超斷然揮手,撥馬就走。

「拒馬」陣中的北疆士卒哪肯放過他,趁著他調轉馬頭的機會,擁而上,霎時長矛長箭漫天飛舞,馬超坐下的戰馬幾乎被射成了蜂窩。

馬超眼明手快,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跳下戰馬,沖進了人群,但他即使快如閃電,背上還是中了兩箭,數支長矛刺穿了他的皮甲,頓時血流如注。他象頭瘋狂的猛虎,連殺數人,勉強沖出了小戰陣,接著他就傻眼了。眼前到處都是敵人,半空中到處都是五彩繽紛的戰旗,他不知道該往哪里殺才能脫離險境。

「大哥」就在他幾乎絕望之際,馬岱殺到了,「大哥,快上馬,快」

「走,走」馬超長槍舞動,把逼上來的敵人紛紛殺退,「你給我指明方向,我給你開路,否則我們都要死在這里。」

姜峰帶著隊鐵騎沖上接應馬超。陷在陣中的西涼悍卒在撤退的號角吹響之後,也各顯神通,奮力回殺。

北疆步卒的體力也到了極限,看到西涼人掉頭要逃,隨即順勢讓出通道,任由西涼人離去。

「擂鼓,擂鼓」閻柔在陣中連聲大叫,「告訴陣外鐵騎,圍殺馬超,不要讓他逃了。」

「咚咚」戰鼓如雷,天地震撼,整個戰場都在這猛烈的鼓聲中顫抖起來。

馬超帶著人馬狼狽不堪地沖出了北疆軍戰陣。

他心有余悸地回頭看了眼,正想說話,就聽見鼓聲驟然炸響。戰馬受驚,直立而起,馬超猝不及防,翻身滾到了馬下。

姜峰馬岱等人駭然心驚,個個緊張地望著北疆大軍,以為北疆人要發起洶涌澎湃的沖鋒了。馬超罵罵咧咧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