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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清風見狀伸手覆蓋在那掌背上,也落下淚來。「你為什么要燒掉那些著作,為什么不許學生錄你言狀。」

嚴澹溫柔笑了笑:「這不是很簡單的原因嗎?我的著錄里,總是情不自禁地提起你,懷念你,惋惜你。我每年還給你寫一篇祭文。寫了三十多年。親近的弟子們很容易看出來我對你的心意,我怕言辭礙你清譽……自然不能錄下。」

陶清風心臟猛然像是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攥緊,幾乎喘不過氣來:「……心意?」

「《越人歌》曰『山有木兮木有枝』。上輩子我就一直喜歡著你,你卻不知……」嚴澹溫柔地看著陶清風。

陶清風雙瞳霧色泛起,哽咽道:「沅有芷兮澧有蘭,我亦是……」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原來那些年,他們都任由這段青澀情誼在內心煎熬地發酵,醇香醉人,卻也不為對方所知。以為江之廣矣,不可方思。

幸好跨越千年,他們終於掙脫了猙獰的命運羅網,盈握住最珍貴的彼此,再不怕浪急天高。

嚴澹聽到陶清風訴說心意,心中激動,明明很開心,卻又情不自禁落淚。又哭又笑的,臉都花了,表情卻很認真,「你會喜歡我……我知道,我一直就知道的。」

陶清風小聲害羞問:「我上輩子喜歡你,你從前也知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都是來到現代後,才意識到分桃斷袖,非分之想……」

嚴澹聞言笑得更開懷了,「上輩子你雖然不自知,但我感覺得到。但是怕你被嚇到,我反復試探、鋪墊、暗示。你卻都不回應。後來才明白……」嚴澹低低笑出聲,「你聽不懂。」

陶清風聞言耳尖紅透,一張臉「轟」地整個燒起來,剛才溫情脈脈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小聲道:「我怕誤解你的正直和友善。」

嚴澹聞言噗嗤笑了,他心想陶清風給他戴的好人濾鏡可非常嚴重。畢竟他上輩子做得最多的旖旎又苦澀的春|夢……嚴澹臉一紅,心想:就是在解救陶清風出來之後,把他鎖起來,不讓他再出事,也不讓別人看到他。把陶清風關在自己房間里,然後對他……但這個念頭是萬萬不能告知對方,會把陶清風嚇壞的。

嚴澹把手按在心口道:「但我發現我上輩子錯了。我應該早點把最真實的想法剖出來給你看。要是你知道就好了。」嚴澹正色,定定望著他:「我喜歡你,我問心無愧,沒什么不能直白講的。」

陶清風心中又暖又酸,還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心怦怦直跳,只覺得再看嚴澹一眼,心都似融化一般。他連忙轉移了話題:「可是,個人思悼雖然不便錄輯,但你的文論著作,應該無礙吧?為何也要燒掉?」

嚴澹道:「文論著作……文傳鴻臚青史,你都沒有踐約,我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