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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14 字 2021-02-18

,走至這一步,想退也不是就能退的。底下人跟著你賣命,自然也要跟著你分紅利,你不更進一步,他們又如何更進一步。

古有趙匡胤黃袍加身,今有桓曄京郊遇刺。祁王願意與否,事情已然發生,覆水難了。

多虧護駕的羽林衛,言浚到現在還隱隱後怕,若當初他沒有一時善心偶發,將地方官給的二百兩賄銀贈予沈硯,今日他和皇帝便要殞命黃泉了。

桓曄大喜,重賞了沈硯,原本已在獵豹那日對他青眼有加,而今愈發欣喜,以後加官進祿、青雲直上,指日可待。

更令人心驚的,是沈硯受傷後,皇上的眼神。

上午在京郊,他驚惶焦急之下,在撿拾掉落泥土中的美玉與上前查看沈硯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事後商淮將玉交給他時,連桓曄自己都有片刻的失神。

言浚踱回床前,盯著帝王如畫的眉目,竟覺得脆弱。睡著的桓曄卸下了防備,臉上疲態盡顯,雍容華貴紛紛退散,他也只是個羸弱的少年。

挺漂亮的。

他卧在外側,拉開被子躺進去,將輕聲哼哼的人攬進了臂彎里。香香軟軟,真像個孩子,會殺人的孩子。

白天遇刺,晚上又折騰許久,大約累極了。皇帝日間忙碌勞乏,夜間縱情聲色,任人如何勸諫,他只充耳不聞。唯有此時,才乖巧聽話。

這一刻,他是倒在自己懷里的,不管他心在何處。

「求之不得,輾轉反側」,世人皆如是,皇帝也不例外。

但言浚不是,他求仁得仁。至於桓曄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根本不在乎,畢竟,自己心里也並不純粹。

不久桓曄便醒了,揉著眼睛愣了愣,思緒回籠,板起臉道:「伺候朕如廁。」

言浚起身拿來夜壺,扶他靠坐在引枕邊,解開了他的小衣。桓曄身上蒼白,並非透著粉嫩的顏色,反而稍顯病態。

「皇上,您要注意身子,不可再如此操勞了。」

許是夜半無人私語時,桓曄說話並不似白日那般隱晦:「父皇留給朕這樣亂象百出的江山,朕若不勤政操勞,豈能對得起祁皇叔當年扶朕登基之情?」

「臣以為勞逸結合,才是保養之道。」言浚復又躺到他身邊,「若是身子熬壞了,縱然江山永固,皇上又如何守著呢?」

「你今日話格外多。」桓曄枕著他胳膊,閉上眼舒了一口氣,拍拍他手背道:「朕知道了,睡罷。今日你擋在朕身前,恐怕也受了驚嚇,明日不必早朝了,睡醒再回府。」

「是。」言浚扯扯嘴角。「多謝皇上體恤。」

原來他也知道,今日擋在他身前的,非止沈硯一人。

(四)

不知是否是和皇上睡久了,言浚覺得皇上的心思,他都能猜透個七八分了。

自從蕭索入朝不應該說自從他出現在沈硯的生命里,一切都變了天地。桓曄一日日失望下去,眼見著要死心,言浚只覺得無味。

仿佛吃了一碟未擱鹽的菜,分明吃了,卻像沒吃。

沈硯瘋了,皇帝卻不能瘋。桓曄不瘋,他言浚便也不能瘋。那個蕭索固執無比,除了沈硯,誰的話也不會聽。

他別無善法,只有使詐。

蕭索是否真的與沈硯恩斷義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此以後,他們再未明目張膽地出現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