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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8 字 2021-02-18

著羨之帶謝陵去雍國公府會出事,後來又和宣城商量著如何行招走棋,待天光乍破,他又和羨之趕往重闕大殿,幾番折騰,仍他鐵打,也會受不住。

如今又是在謝陵身邊,他看著謝陵那幾乎未變的面容,眼里的笑深了去,意識卻越發混沌了。

夢里他卻不能似謝陵一般,安然沉睡。

許是那桑落先前講的一席話,翻開了在他和謝無陵之間塵封了幾年的過往。

他再睜開眼來,看到的是曾經的他和謝無陵坐在昭行伐檀里,聽著謝無陵講著山水快意的模樣。

那景里的他支肘握於院中草席上,看著那少年一手舉著酒壇,一手遙指山外,說著他的滿心志趣。

少年眉高揚,回首看他,問他:「千里江山,好看嗎?」

他道:「千里江山,握在手里,才好看。」

少年的桃花眸微亮,復問他:「昭行初見,我好看嗎?」

他打量了少年許久,才打著太極道:「年少不識愁,才最好看。」

少年斷章取義,只聽了後三字,便又問道:「我好看還是江山好看?」

他沉默了。

不過幸好少年點到輒止,未繼續追問。只是仰倒下去,一臂做枕,笑道:「是我醉了,妄言了。」

趙祚起身望過去,看到的卻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了。

連帶著周遭的景致都變了。半壁煙雲換做了雍國公府里的那座小院。

他又一次看著曾經的自己經過了那株葉子將落盡的杏樹,聽到了屋里的人聲傳來,一手提劍,毫不猶豫地破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是染著血色的紗幔,他的目光一剎那陰鷙了許多,但那時的他並不知曉。如是他那時便知曉,他和謝無陵也不會浪了那十年時光吧。

「一枝紅杏…」人聲將趙祚的目光吸引來,那趙修就站在床榻前,借著謝無陵的血,落筆於生宣之上。

許是謝無陵身上的杏花已讓他失了興致,便更愛上了用謝無陵的血來作畫。這樣的一片殷紅總是讓他興奮地難以自持。

趙祚推門時,他還詫異,方欲吼上一句,便見來人連劍帶鞘落於他肩。他右肩傳來巨疼,手中湖筆瞬間落了地。

趙修身子一矮,那湖筆和宣紙上的殷紅便猝不及防地呈現在趙祚眼里。

趙祚咬牙,他總覺得這份殷紅比紗幔上的更刺目。

趙祚的眉頭皺緊了去,趁著趙修未回神時,近了兩步,一劍橫打在趙修的背上,引得趙修半口血從胸腔洶涌而來,污了他新畫的那枝杏。

「走……」謝無陵不知是何時醒轉的,也可能他不曾昏迷過。

他用盡全力的一聲求,倒是喚回了趙祚當時的目光。只是那眉頭擰得更深了。

謝無陵仍在榻上喃著:「走……別、別看。」或許他還想做趙祚心里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少年,而不是這綃帳下奄奄一息的羸弱兒。

那時趙祚來不及多瞧上謝無陵一眼,回身徑直取了背後架上掛著的那件相熟的青衫,是謝無陵穿過的一件舊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