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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7 字 2021-04-08

瞧吧,謝小先生。」

謝無陵應聲接過了那物,瞧是折子,又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方折子,見那熟悉的字體,心下起了意,微挑了挑眉。

「劾書?」

惠帝的目光睃巡著謝無陵,似笑非笑地問道:「小先生以為寡人應如何?」

「臣不敢揣測聖意。」謝無陵低首,做了順耳姿態。

「不敢?」惠帝看向了謝無陵,「會有你謝小先生不敢的事?鳳翔上這份書,你謝小先生就能摘得干凈?田究席之後,還有誰,小先生當真以為寡人是老了,要糊塗了?」

「聖上,難得糊塗。」謝無陵不以為意地說著,又朝元裹揚了揚下巴,不疾不徐地談道,「聖上要的,昭行可未曾猶豫;臣所求,聖上以為……」

謝無陵的目光對上了惠帝,眼里的雲淡風輕色,讓惠帝的心下都不由得一驚,他不記得自己都多久沒見過這副因為勝券在握,所以對世事雲淡風輕的模樣了。

第一次見,大概還是在老謝相在他身邊的時候。

昭行風骨,不外如是。

「昭行印換我一個六品官職,聖上以為,平之這算貪嗎?」謝無陵漫不經心地回問,一雙狡黠眸緊追著惠帝的凌厲眸光而去,惠帝想探尋的東西,都被謝無陵眼里的深淵一一吞沒。

當初惠帝為何要他去給長樂和宣城遞話,他想了許久都無果,卻在將昭行印交給宣城時,恍然明白了。惠帝想要的,或許根本不是長樂和宣城如何,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到這一年。

為什么一定要是這一年?很簡單,因為老謝相去了,而昭行的下一個謝相來了。這場更新換代里,惠帝怕自己掌不住謝無陵這個變量,也就只能想著要如何把昭行的權回。

人在高位嘛,便想把所有的可能都攢在自己掌心,就像謝無陵現在這樣。而這些是謝無陵前不久才想通的,惠帝押他心有不忍的那步棋,倒是押得很穩。

而現在該謝無陵走棋了,他也一樣押了個寶。這含著笑與算計的眼,逼得惠帝退了半步,撤了眸光。謝無陵也移開了目光,狀似無意地補了一句:「對了,臣斗膽還有一事想問聖上。」

「何事?」

「西北的信有好幾日沒來了吧,小王孫昨日和臣說起,他想他的父親了。」

三年了,惠帝眼前的這個人再歸扶風,似乎更像那位老謝相了一樣的七竅玲瓏,也一樣的令人惶惶不安。

幾日後,惠帝也終於知曉了他的那股子惶惶不安究竟是從何而來了。

從姑臧地快馬加鞭傳來了一封緊急軍情。城西、城北、城南的小糧倉被歹人們縱火燒了去。

屋漏偏逢連夜雨,胡地游匪更是連連犯境擾亂,趙祚遂上書報了這事,意欲調兵剿匪。

當天的朝會,便因這事鬧的滿堂嘩然。這封上書是明顯的先斬後奏,有的說趙祚胡鬧,本是要撫軍的時候卻貿然出兵,有的又說該如此行為,總要對外邦有所震懾,得有人生了歹心,蹬鼻子上臉,還有的則是更惡意地揣測那是葉家要擁兵自重。

一片嘩然里,倒是陸老將軍先站了出來,提議由朝廷出面撫軍安民,同為將門,陸將軍自然比這滿朝文官更了解戍邊之事,出兵剿匪自然比坐著待令強。

梁策見狀,更是見風使舵地附議,更強調,可調隴西道其他各城糧草往姑臧,再由朝廷遣一文官送糧草入姑臧境……

問及何人最適宜,滿庭都緘默了。燙手山芋,自然除了謝無陵樂得,旁人更無人敢拾。

因此他邁出一步,當庭請了旨意。惠帝卻冷了臉色,半晌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