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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9 字 2021-04-08

了個方式,回身往竹林深處去,一邊負手走著,一邊搖了搖頭:「可惜那小尾巴不是陸岐的。」

「先生如何得知?」羨之跟了兩步上去。

「我方才不就說了,他若知你回來,必然就叫人把你綁了,而不是讓個小兵傳令。」說著祁知生躬身挪了挪堆疊在杏林入口外的灌木枯枝,引著穿過小道,「既然是小兵傳令,那大概是,消息到了梁策那兒,他坐不住了。」

羨之看著他的動作,才發現灌木枯枝那邊是杏林,他這才抬頭環顧了四周,發現周遭的翠竹漸稀,反是杏木密了起來。

他跟著祁知生穿過著荒枝亂搭就的拱斗小道,跨過了拱斗出來後的一道柵欄,便覺得場景熟悉了起來。

「這是……居衡?」

「這是居衡。」祁知生拍了拍手,又打了打一身錦衣上沾惹得枯碎小枝。見到了在林子里候著的小僮,小僮趕忙將手中不知道捂了多久,都帶了點他掌溫的小酒壇送到祁知生手上。

祁知生立時眉開眼笑,拍了拍他的頭,感慨道:「可算沒白疼。」

說完祁知生對羨之「誒」了一聲,往羨之那處看去,見羨之抬手動了動那杏林里掛著的銀鈴,聽到了整個杏林里此起彼伏的銀鈴聲,眉頭才舒開,仿佛確定了這是昭行一般。

「怎么,還不信?那去你的眠風看看。」

「不不,信了。」羨之連連擺手,目光又沖山溪那方有後山小徑的方向望了望,「只是我在這處住了許久,只知道從官道上後山那一條,並不知道這竹林里竟然還有一條。」

「這園子是當初我請人布的局,這出入的門,自然不可能只留一兩扇,況後山那小道,對你與陸岐來說本不算什么暗道了。」

羨之將手負來,長長吁了口氣,他復報以一笑,笑里帶了感激。若不是祁知生帶他走這道,依他的打算,那大概是要出人命的了。而如今他可以安然進來,也不用傷陸岐守在後山小徑上的人。大概也算是雙全法了。

「對了,快去歇會兒。」祁知生打見到羨之時,就被他一路風塵仆仆歸來的那副憔悴容嚇著了,連笑眼里都透著疲憊,不知道的,還當他幾天幾夜未合過眼。

不過羨之確實一路來也不怎么歇息,和那些昭行的僧人,夜以繼日地往這京畿道趕,馬都換了兩匹,每次在驛站稍歇的那兩個時辰,就是他合眼歇息的時候。

要說他有多怕扶風丟了,也不見得,但他是真的怕那一人折在扶風這場血雨腥風里。所以他馬不停蹄,迢迢而來。

「嗯?」羨之不知祁知生這話里意思,怕他要撇開自己去做什么,眼里生了遲疑。

「我說去歇會兒,看時辰還早,還能歇上會兒子。」說著祁知生不緊不慢,甚為愜意地飲了他的那口小酒,哈了口氣,看得羨之的戒備也放了下來。道,「晚上我們去重闕一趟,看看陸岐方才讓人提了什么要求。」

說著他將酒遞給了羨之,又拍了拍羨之的肩頭,叮囑道:「喝了,這酒珍貴,但助眠,別浪了。晚膳前見。」

他領著身邊的小僮,往他舊時所居,靠著杏林的一處廂廡去了。羨之掂了掂手中的小酒壺,感覺也就一兩口的樣子,不禁失笑,看來這酒是珍貴,畢竟只給他留了一口。

金烏將墜的時候,余暉落在歇山檐上,似給整個重闕都披上了一層金色。

蘭池旁的月台上,許久沒有來過這么多人了。一張梨花木長桌,在月台中置放著。宣城長樂、趙祚謝陵兩兩而坐,四人笑說著舊事,仿佛是不知人間煙火的高人一般,把這及時行樂四字行得透徹。

老宦奴大概是這之中最神情緊張的人了,他招呼著那些宦奴侍婢來御前布膳。待一番布置歸整,金烏又陷落了的時候,祁知生才領著羨之緩緩而來。這才將將坐滿了六人的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