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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這樣都忘了,何況是今世都不曾發生過的事情呢?

陶桃失落道:「施恩的人,都不會記。」

「那為何之前不告訴我?」卻告訴了張嬸。

「你都不記得了,我告訴你……你也不會信。」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信?」季淮有些生氣,惱怒地開口。可一想自己之前的態度,又斷然轉了話,「那我是如何救了你的?」

季淮迫切地想知道,他甚至是怕陶桃是認錯了人。

「你給了我一碗水。」陶桃垂下眼簾,「在我快要渴死的時候。」

季淮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他在何時何地曾給過陶桃一碗水,也想不起來這個少年曾經就與他相識,他皺著的眉擠成一個川字:「只是這樣?」

「嗯。」陶桃沒有猶豫地應聲,不覺得哪里有問題。

可季淮越發想不通了。

只是這樣,陶桃就能為了他拋開性命不顧,不遠千里去找葯?人世間大抵皆是自私的,就連親兄弟之間都逃不過爾虞我詐,為了權益互相殘殺,更何況是血脈之親以外的人。

竟會為了一碗水的恩情妥協,而待他真誠,待他舍命般的好。

「陶桃,我是一個瞎子,無權無勢也沒有錢。」這話季淮不是第一遍說。

「我知道。」陶桃也不是第一遍這樣回答。

「你執意跟著我,肯定要吃苦的。」

「我不怕吃苦!」陶桃忍不住揪住他的衣袖,真真切切地說,「四皇子,我想跟著你,再苦也想跟的。」

苦劫六十年,前一世,季淮已經歷劫二十五年,如今這一世,需歷劫三十五年。季淮今年二十五歲,最多不過十年,劫數便會結束。到時候,季淮在塵世的壽命也就盡了。

苦他還是苦自己,最多不過十年。

望見季淮糾結的表情,陶桃抿唇:「四皇子,人生尚短,何必……推開一個對自己好的人?」他話中意思是想讓季淮接受他的照顧,卻不想在季淮聽來,又成了另一番意思。

那意思如蠢動的私心,不安地焦躁起來。

春日未過,正是化雪融冰的好季節。

「四皇子,我看到那邊有一張木床,還疊了新的被褥,是給誰的?」陶桃可算是看到新買的木床了

季淮微微嘆氣,不再追問陶桃,一改往前的語氣,好聲回答:「是給你的。」

「我的?」陶桃驚喜,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季淮聽聲攔住了他,嚴肅道:「躺好,你還病著。」說罷,自己先咳嗽了兩聲。

老烏龜配的方子果真見效快,兩副葯一喝,季淮的病基本就好透了,只是身子骨還單薄些,需要調養。就連張嬸都不禁詫異,問了陶桃多次,是去哪采的仙葯,日後她也要去。陶桃胡亂編了一個地名,同張嬸說那里虎狼野獸極多,基本都是有去無回的。

唬的張嬸一驚一乍,也不敢多問了。

季淮雖不像張嬸那樣咋咋呼呼的都表現在臉上,可也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