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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臟成了空谷,那句似是理所當然的「你們都談男朋友了吧」,低徊不絕。

周菡突然有點恍惚,身畔音樂隱沒,大半年前的盛夏記憶潮水般涌來。在那個背信失約的午後,她拎著那罐冰淇淋色的紙星星,走在漫長尖銳的蟬鳴里,樹影在她頭頂流淌,失望如豆大的汗珠劈頭蓋臉砸下,前路望不到頭,她心痛到窒息。

封印許久的拗氣、不甘、忿忿不平,病菌般肆虐開來。

她放在膝上的指節輕顫,幾秒光景,她唇瓣輕啟,故作輕快答:

「談了啊。」

包廂里輕呼頓起。

林淵垂了垂眼,微微笑問,「也是同校生么。」

周菡萏點點頭,是自己也沒料見的僵硬。

齊嘉佳湊過去:「我怎么不知道?!」

周菡萏笑笑:「放假前剛確定關系的,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說完下意識看了眼林老師。

男人還看著她,說:「挺好的。」

齊嘉佳是個八卦達人,瞬間接過話茬:「老師你呢!到底給我們找到師母沒有啊?」

「我啊,」林淵倚回去,故作玄虛道:「這不是你們該操心的事。」

哦唷男生們集體揶揄開來,心領神會。

「好吧,」齊嘉佳溜到點歌台,「我決定送老師一首歌,表達我對你曾經的仰慕之情。」

吳恙嚷道:「你得了吧。」

影幕上,前奏響起,歌名赫然顯現,《只要我長大》。

為什么會是這首?

周菡萏在黑暗里瞪大了眼,如溺深海,突地不能呼吸。

高三下學期時,她曾在電台匿名點過這首歌,為了送給林老師。

那時只想借此傾吐衷腸,從不求他能聽見。

齊嘉佳的話筒遞來:「小荷花,來!咱們一起唱!」

如在眼下擺了道刑具,她勉力笑著,抗拒地把麥克風往外推:「你們唱吧,我五音不全。」

「哪有,謙虛過度了吧。」在場無人知她心事,也不怪齊嘉佳大大咧咧:「來吧,來吧。」

齊嘉佳拼命攛掇她:「林老師還在呢,謝師宴他沒來成,今天百忙之中賞臉來我們這小小包廂,給他點面子吧。」

周菡萏還是不應,已有幾分無名火:「我真不想唱。」

齊嘉佳不再勉強,找了另一個女同學。

周菡萏端起水杯,半晌沒放下,耳邊是她們的大合唱。

明明是粵語,她卻能清晰默念每一句:

「你把黑板擦一擦背影多么瀟灑

說我勤學嗎生病也不請假

拿起筆亂畫就愛聽你說話

……

我的臉很紅是吧原因你會知道嗎

只要我長大就可以愛你嗎

你教我認得愛卻不能碰它

等到我長大才可以去愛嗎

這顆心我管不住它請你下

……

錯落在沙漠的雪花

寂寞是相愛的時差

無法開花愛卻發芽

不是說努力嗎堅定就能得到嗎

為何誰的初戀都有落差,

遺落在某年某月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