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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線(雙性H) 冉爾 1247 字 2021-02-21

「相公……相公?」易水卻已經徹底慌了,「他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為兄不知。」易寒將他按在身前,語氣里彌漫著陰狠,「但為兄知道,此番絕不能讓太子活著回京城。」

他們策馬飛奔,穿過硝煙彌漫的戰場,遙遙望見天邊一條綿延的兵線,易水心里咯噔一聲,他認出那是太子的軍隊,既然太子已經得勝歸來,那么……

「殿下,就在那里。」帶路的士兵指向遠處的山澗,「這里易守難攻,山口呈葫蘆形,太子將拓拔凌引進去,然後……」

然後發生了什么,不用士兵解釋,易水就聽明白了,因為那處山澗曾經是易寒想要利用的地形之一,天道輪回,上一場戰役他們未曾用到此法,沒想到太子竟也發現了山澗的地形優勢,還用同樣的方法困住了拓拔凌。

思緒翻轉間,易寒已經帶著易水來到山澗入口,只見屍橫遍野,血流滿地,哪里還有什么拓拔凌?滿地都是一樣毫無聲息地死屍。

易水爬下馬背,一步一歪地翻看屍體,顫抖著問兄長:「他……他還活著嗎?」

易寒比他冷靜些許,命令軍隊在谷口等候,面色鐵青:「易水。」

「他會不會還活著?」他的嗓音里彌漫著哭腔,「相公,我答應了木兮,我答應了木兮啊!」

「易水!」易寒猛地將他從地上抱起,咬牙道,「你看那處。」

易水含淚隨著兄長的視線望去,只見成堆的屍體後似乎隱隱有人跪在地上,他慌張地跑過去,卻又生生頓住腳步。拓拔凌拄著劍跪在地上,鮮血覆蓋了那張漂亮的臉,讓勉強的笑意猙獰萬分,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撲過去顫顫巍巍地扶對方的手臂。

拓拔凌咳出一口鮮血:「別碰我!」

易寒也把易水拉起來,默默地搖頭,他亦瞧見了拓拔凌心口深埋的劍,爽腿一軟,喃喃道:「大夫……叫大夫啊!」

拓拔凌一動不動地跪著,力地仰起頭:「你傻嗎?」

「我是北疆的皇子,哪有大夫會救我?」言罷冷笑道,「和木兮一樣傻。」

提到木兮,拓拔凌的神情溫柔起來:「也罷,反正我是再也見不到他了,再……再逞強又有什么用呢?」

他說我日日飲酒,日日想他。

他說我在你府上住了那么久,雖見他一面,卻像一輩子那樣長。

易水,我臨行前其實寫了一封信與他,就放在那日與你說話的涼亭里,你若願意,便幫我去勸勸他勸他忘了我,就算是用我這條微不足道的性命去換他一個淡泊山水無名無利的余生。

告訴他,不是他配不上我,而是我從一開始就辜負了他。

……

拓拔凌說到油盡燈枯,仰起的頭顱終是緩緩低下,濃稠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再滲進早已被鮮血浸染的荒野。

可他還是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握劍仰天大笑:「替我告訴木兮,不必難過,因為從我死去的這一刻起,終能坦坦盪盪,毫無顧忌地想他!」

明明拓拔凌從頭到尾未說一字「愛」,也未提及喜歡,易水卻覺得自己聽到了世間最凄苦的情話,他拽著沾滿鮮血的鎧甲,茫然地仰起頭,硝煙彌漫的戰場之上竟是晴空萬里的天空。

就如同浴血奮戰的拓拔凌,至死關心的,不過是木兮順風順水,平安喜樂的未來。

一日後,大皇子朱銘與太子班師回朝,途中發現太子謀逆鐵證,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