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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8 字 2021-02-21

這熟悉的男聲一傳入耳中,徐三立時安下心來。待櫃子一開,她手足酸痛,滿頭大汗,甚至起不了身,周文棠見狀,眉頭緊蹙,連忙將她扶住。

殿內陰森,血氣未退。徐三不敢驚醒帝姬,只緊盯著男人,輕輕問道:「官家如何了?宋祁如何了?」

周文棠眼瞼低垂,沉沉說道:「先主崩殂,柴荊殉葬,山大王應天受命,過幾日便要登基。我身為天子舊臣,將去為先主守陵,看守香火,俾奉灑掃,終身不得擅離陵廟。至於兔,本就是天子鷹犬,我不過是代為飼喂罷了,如今換了天子,我便得原物奉還。」

徐三聞言,怔然失言,惟余淚下。

周文棠見此,卻是勾唇,抬袖為她拭淚,大手捧著她的小臉兒,對著她溫柔輕語:「阿囡,不哭。我既然還活著,就一定還會回來。我也相信,不出五年,我的阿囡,就會接我回京。」

霜月無端,侵染碧紗。他撫著她的面頰,無奈自嘲,勾唇笑道:「阿爹老了,已是失勢之人,只等著阿囡來救我了。還有柴荊,尚未殉葬,山大王似是還打算再審問一番,你若有心,或也可將他救下。官家留下的釵子,還在他的手中。」

徐三滿面是淚,搖頭泣道:「不,不,五年太長了,我等不了。我會盡快讓你回來。你信我,我一定言出必行,絕不負你!」

「不急。阿囡,不用著急。」周文棠摸著她的頭,輕輕嘆道,「乖阿囡,便如從前一般,每隔十日,給我送一封信,可好?」

徐三搖頭,故意道:「不好,我每隔二三日,便要給你寫一封信,涎皮賴臉的,成日說些有的沒的,非要惹你厭煩不可。」

周文棠勾唇輕哂,凝望著她,低低說道:「是我不好。這幾年,陪不了阿囡了。阿囡可會想我?想我這人,還是想我這身子,還是想別的?別的,阿囡日夜想要的?」

徐三又是難受,又是羞憤,因抱著孩子,沒手打他,便只能沒好氣地,狠狠剜了他一眼。周文棠勾唇,輕笑著抬起她的下巴,攫住她的唇瓣,由淺至深,吻得比往日更為溫柔,卻也更為貪婪。

婉新婚,今夜一別,不知何日再會。

當日夜里,徐璣在宮苑外已苦等許久,如今看見徐三出來,總算是安下心來。她接過帝姬,親自騎馬,將其送至京郊一處農戶。那農戶中人,乃是一對夫婦,看似憨厚朴實,官話都說不利落,不過尋常村人而已,實則皆乃徐三一手培植,走壁飛檐,武藝超群。

徐周二人,回了徐三的京郊別院,不又雲雨一番。這一回,徐三騎在他那結實壯的窄腰上,強逼著他,傾泄其中。

一朝種子落,唯盼他日成株,凌霄直上。

隔日一早,天尚未亮,周文棠與她深吻過後,便不得不披衣而去,騎馬離京,遠赴皇陵。徐三倚於榻上,雖甚為哀慟,卻仍是盡力冷靜了下來,開始細細思考今後之事。

依周文棠所言,當夜殿中,宋祁打著探病的名號,率人強闖入內,正撞見柴荊懷抱死嬰,跪地痛哭。宋祁見那女嬰已死,再一摸她身子,尚存幾分溫熱,雖不曾盡信,卻也信了有七八分。

宋祁今夜方才得了風聲,知曉官家有孕,自是又驚又怒,悲憤不已。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官家的獨子,是她的心頭肉,合該占著她獨一份兒的寵愛,在這世間,無人可與他分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