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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9 字 2021-02-21

事。

反復經了數番之後,山大王對於徐三的態度,更是多了幾分復雜與微妙。

他想要擺脫她,想要掙開她,卻又欲罷不能,夜夜做著禁錮她、強占她的春夢。眷戀、傾慕、□□、埋怨、忌憚、嫉妒、仇恨,種種互為矛盾的思緒,在他心中,糾纏弗止,兀自熬煎。

轉眼到了八月,徐三的生母,蟄伏多年的廢君宋裕,已是蠢蠢欲動,暗中謀密。開封內外,諸多州府,都生出了風言風語,說宋裕即位不正,又說官家當年死得蹊蹺而又倉促,生前遲遲不肯立儲,臨死方才遺下一卷聖旨,其中定有宮闈辛秘,不為外人所知。

而宋裕整頓吏治,嚴懲貪腐,本是想大得民心,未曾想竟適得其反。他不敢動開封府中的世族權貴,唯恐根基動搖,便只對著州縣一級的基層官員開刀,這真是放著豬頭肉不割,偏去惦記那丁點兒的蚊子血。更何況如此政策,與這封建制度的腐朽本質,根本就是互相違悖,實難奏效。

知州縣官,衙門差役,皆是人心惶惶,叫苦不迭,既為官家不敢對權貴開刀而叫苦,亦為忙於應付這日日巡察而叫苦。州縣諸府,由此而理政效率大減,底層百姓,亦受了池魚之殃,關上門說起此事,都說這帶把兒的,到底是不通情理,見識短淺,如何當得了皇帝,只盼他早日得女罷了!

而此時的徐三,卻在暗中忙著幾件大事。

一來,她一直堅持,宋祁既然敢勾結光朱,那日後就必須得承受反噬。而且她也知道,當年宋祁與光朱結盟,也曾對光朱允諾,大抵是說,自己日後登基,必會如何如何,然而如今的宋祁,卻是全然不想搭理此事了,只想待到時機妥當,將光朱徹底清剿。

近些日子,光朱中人時不時便給宋祁送上密信,宋祁卻都一概拖延,從不履行諾言。漸漸地,光朱賊人,也察覺出形勢不對來,只不過多少還有些猶疑,不敢確信。徐三要做的,就是推波助瀾,讓宋祁與光朱,由此徹底反目,再難勾連。

二來,金元禎身死當日,鴻門宴上,金元禎曾拿出過一柄燧發/槍。而這燧發/槍的意義,可謂是分外重大。

如今大宋所用的火繩/槍,乃是用火繩點火,燧發/槍則是用燧石點火,前者不過是從冷兵器時代到□□時代的過渡,而後者,必將徹底結束冷兵器時代,甚至能將整個時代,引領到全新的高度!

徐三一直懷疑,金元禎仍留有後手,且就藏在北地境內。雖然希望渺茫,但她仍在北方州府安插了不少人手,多年以來,四下搜尋。而最近,在極北之處,似是發現了些新的線索。

她清楚地意識到,若欲確保女性相對領先的地位,確保日後制度更迭,女性群體不會遭受前朝制度的反噬,確保這樣一個國家,能在諸多鄰國的虎視眈眈之下,遠離戰亂,延綿不絕,必須要引入更為先進的科技。否則的話,在農耕社會和冷兵器時代,女子在體力上遜於男子,著實沒有優勢可言。

金元禎的那一柄燧發/槍,已成了她最後的希望。不然她便是日後爭得大權,不過是另一個宋祁罷了,被制度所困,被宮牆所困,最終被那重重史冊,禁錮封存上無數個世紀。

而第三,則是帝姬。眼下將她養在京郊農家,不過是一時之策罷了,徐三心知,為了日後大局,這個女嬰,一定要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成人。待到年底,梅嶺在徐府生產,徐三便會借此將帝姬接回,並不告知她自己身世,便連梅嶺都不打算直言,只說梅嶺所生,乃是雙胎。

除了這三件大事,徐三也有不少小事要忙,忙於處理政務,忙於培植黨羽;既忙著應付愈發心急的宋裕,又要忙著挑撥和激怒光朱匪徒;白日里兢兢業業,伴君如伴虎,小心侍奉著脾氣愈發古怪的宋祁,夜半回府,按著周文棠留下的方子喝過葯湯,還得忙著教導個頭猛躥的裴秀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