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笑著搖頭,「不疼啦。」
白術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消腫。」
他沒有回頭,卻能感到身後他姐姐質疑的目光。
可面前的南絮受寵若驚一般攤開手,「謝謝哥哥。」
恰逢此時侍女送上葯湯來,南絮小聲嘟囔道,「爹爹打了我,還要我喝葯。」
白術笑道,「小可憐。」
南絮聽得面紅耳赤,接過葯碗一飲而盡。
「喏。」
南絮捂著嘴,「這是什么?」
「飴糖。」白術放到他熱乎乎的手中,「乖。」
南絮接過吃了,後來一直低著頭。
「你為什么臉紅?」白術疑惑地問道。
「我……我沒有臉紅。」
南絮心想,完了,爹爹說過不能說謊的。
不到正午南絮爹娘便回來了。南家祖上與白家還頗有那么些交情,不過求些葯材而已,自然願意慷慨解囊。尤其見著白家姐弟年幼自立,更是心疼不已,自那以後便多有往來,時常照拂。
臨走時南絮偷偷將一個東西塞到白術手中,羞赧地低聲說道,「謝謝哥哥的糖。」
走出那扇大門,白術才迫不及待地攤開手掌看。
竟是那朵栩栩如生的蓮花。
透體生香。
「弟。」
白術抬起頭,白半夏的神情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她沒有說話,白術卻好似聽到她的心音:
「那不是你能想的。」
幼時的一句話,卻如魔咒一般,在他腦中徹夜長鳴。
南絮長得太快,轉眼便到了最好的年紀。
最好的年紀,卻遭人暗算,一夜之間白了頭,纏綿病榻。
「嗚。」
浴桶中的人忽地蜷起身子,全身瑟縮起來。
白術的手仍按在他嶙峋肋下,隔著濕濡的布巾按住那一身細嫩皮肉,分明手臂蹭著那一點嬌嫩的紅櫻,反復咂摸著那細微觸感,嗓音卻依舊不悲不喜,「怎么?」
「我……」南絮低著頭,脆弱地呼吸,「我自己來。」
「你大病初愈,哪有什么力氣。」白術不為所動,卻無人知曉他太陽穴激跳,一身冷血在體內喧囂燃燒。
「白二哥……」南絮仰起頭,露出些許哀求之色,銀發之中一點血紅的淚痣在昏黃燭光下亮得刺眼。
「在我面前也不好意思么?」白術狀似無意,手卻惡劣地往下逡巡,碰到那處,渾身血液瞬間沸騰,又寂靜下去,好似癮君子病入膏肓終於嘗了一口那毒,好似兜兜轉轉終究尋得一個歸宿。
南絮硬了。
「……我……」南絮畏冷一般倒吸一口氣,漲紅著臉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