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塔是整個營地最高的建築,塔頂空無一人。剛登上塔頂的那刻颶風就從四面八方襲來,吹亂她的金發侵擾視線,她一把將頭發薅至頭頂,凝視著漆黑的夜空與絢爛的攻擊。
正對面,防御罩上有透明的波紋不斷擴散,有一片區域已經明顯削弱,薄得像一縷霧。
那之後,辰星般耀眼的光芒在聚集,濃重的夜色在融化,化作漿液四處流淌。
不能抵擋,不能消減,不能改變。
最簡單的,讓攻擊消失。在它襲擊的路線上開一個傳送門,將它送往別處。
夏洛緹感覺頭頂全是汗,打開那么大的傳送門對於她來說過於困難。
爆炸聲連天。她在夜風中站直身子,平置法杖,開始聚集魔力。
不知怎么又想起過去的事。
「這個咒語太難了……」
穿著法師袍的男人站起身,在她身邊半跪下,與她平視,陰影徹底攏住她。
他伸手,捏了捏她因氣惱而鼓起的臉頰,笑起來時,寂靜深邃的藍海溫和地將她包裹:「我再教你一遍。」
他環住她的腰身,將她圈在懷里,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了一叢溫熱的雲里,莫名的燥熱。他握住她拿著法杖的手,指尖帶來一絲稀薄的涼意。
「好好聽著。」
男人靠近她的臉頰,嘴唇離她的耳尖很近,低沉微啞的聲音溫熱與濕潤吹進她的耳洞,在嬌嫩小巧的內徑里極盡廝磨。
「沉下心,閉上眼。」
「逐漸放棄自我感知,讓四肢融在空氣里。」
「再聚集魔力,念咒。」
此時此刻,那個男人的低語似乎就響徹在耳畔。夏洛緹能感覺到耳尖上傳來他嘴唇的觸感,手指上能感覺到他的體溫。
——打開傳送門。
魔力瘋狂上涌的那刻,夏洛緹感覺自己正如那個男人曾經教過的那樣浮在了空氣里。風是她的四肢,星月是她的眼睛。
她能洞察一切,能操縱一切,能扼殺一切。
敵人的攻擊波沖開了防御罩,她動了動手指,在夜空里撕開一道裂縫。她五指虛攏,裂縫輕易地魔法攻擊吞下。
「蓬——」
熱浪滔天。
奇妙的狀態只持續了短暫的一瞬,攻擊波沖入傳送門的那刻夏洛緹就脫力地癱在了地上。
身體和神同時負荷,四肢仿佛從身體上撕開又縫回去一樣,難受得她想嘔血。疼痛的大腦里只有一句話在回盪:
——我教你的咒語,從今以後都不會再用了?
她掙扎著抬起頭,卻對上了一雙熟悉又陌生的藍眸。
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直到埃利森把用魔法把她從地上倒拎起來。
像一只被人捉住的貓,不過貓是被人提著後頸皮拎起的,她則是被無形的手提著腳踝拎起。
血液倒流,眩暈和疼痛讓她想尖叫。
她撲騰了兩下,罩在身上的外衣脫落了,露出低下衣衫不整的身體。
「……我穿的是裙子!」夏洛緹一邊按著裙子一邊氣得朝他吼。
埃利森一直凝視著她,藍眼睛藏在眉骨投下的陰影里,有什么東西蟄伏在那片深邃的藍海里,沉悶得讓人生懼。
「……」夏洛緹環顧四周,發現只來了他一個人,索性放下手,毫不顧忌地袒露身體。
埃利森挪開了視線。
「躲什么?」夏洛緹剛占了一點上風就開始挑釁,「又不是沒見過。」
埃利森卸除魔法,讓她落進他懷中。
男人的胸膛與手臂結實有力,並不遜於聖殿騎士,隔著幾層衣服接觸也能感受到微微綳緊的堅硬肌肉。體溫傳來,讓她感覺自己仿佛平躺在了一片淺海底,被太陽照熱的潮水時不時沒過頭腳。
夏洛緹渾身無力,干脆不掙扎了,眨巴著眼睛盯著他,預測他接下來的行為。
埃利森拉起衣服蓋住她的身體:「你和格爾納在一起生活,他的優點你一個也沒學到。」
夏洛緹討厭他說教的語氣,更討厭他把她拿來跟格爾納比。她想說點什么來扎一扎他的心,思考一會兒後開口:「哦……你是說我更像你?」
「是啊……」男人突然笑起來,一只手握住她脆弱的脖頸,雙眼深沉至極,「我只是沒教過你把說謊當成呼吸。」
手掌緊,窒息的感覺襲擊大腦,夏洛緹想說什么卻沒說出口。
520,沒人愛沒人理的孤獨日子。最近更的章節都在3k以上,被自己感動……
說起來,藏滿2k我想更個番外,你們想看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