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札記·被蠱惑(2 / 2)

—《第十二夜》平行世界番外,包含一三篇以出場人物和第四篇即將出場人物。

—部分設定參照dnd,正篇疲憊期調劑,嗯不會太長。

—佛系寫文,和諧看文,文明你我他。

番外狄德諾人魚(一)【西幻】第十二夜(h中篇集)(二分音)|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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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狄德諾人魚(一)

詐騙師

九點一刻。

伊格尼茲取出懷表看了眼,又合上,將流盡沙的沙漏倒置。細沙愉快地流淌,在漏斗底端開始了從累積成丘到風化潰散不知道第幾次重復。垂在漏眼口的細沙流消失殆盡時,對面的四柱床上終於有了動靜。

垂著綢幔,伊格尼茲先看到年輕小伙子赤裸著身體從軟床上下來。這年輕人沒太睡醒,還處在遲來的晨勃里,毛發濃密的雙腿間杵著根濕漉青澀的棍狀物。注意到伊格尼茲的視線,他頓時難堪,抓了凌亂在地毯上的衣物低頭就跑。

綢幔掀起一條縫,伊格尼茲看到女人的身體。

背部線條交替起伏,皮膚柔軟。

但是蒼白。

就像剛蛻了皮的蛇,蜷在石窩里,一點點、蜿蜒著昂起優美卻陰濕的頸。

伊格尼茲眯了眯眼,覺得早晨的陽光帶著種新生的稚嫩感。

剛蘇醒的魔女用尖如玫瑰刺的黑指甲勾起煙斗,不一會兒綢幔里就飄出毒葯般濃郁的煙草味兒。

魔女的聲音有點無打采:「那么……我的食物呢?」

「如您所見,我只是個小小的法師,」伊格尼茲平靜地回答,嘴唇牽開時舌尖輕微動了動,為話語鍍上一層虛假的恭敬,「如果她們不主動浮到近岸區來,我無法深入中心海域去捕捉她們。」

「孱弱的蟲子。」魔女似乎打了個哈欠,尾音有點發軟,「你捉不到她們,我只能用靈充飢了……靈的口味太淡了,我一般不想吃那樣的。」

「明白了。」

伊格尼茲俯下身,托起魔女伸出綢幔的手行吻禮,嘴唇彬彬有禮地滑過彎刺的指甲稍,力度輕得比不上一片被風吹落的花瓣。

魔女懶懶地扔了煙斗回手。

伊格尼茲抬起頭,無聲注視著幔子後的身影,恭順的姿態裂開間隙。單面鏡片擋住了他一只眼,另一只眼底有透冷的光流淌而過,蟄伏的海怪悄悄地揮動黑色觸角。

三點一刻。

也是一天中海水最溫暖的時刻。

西德尼順著海浪搖擺魚尾,浮力與聳起的暗潮將她的身體送入淺海。這里有空氣一般柔軟透明的海水,小沫珠與浮游生物被陽光一烘就騰成雲埃。海水的咸澀程度與更深一點的海區一般無二。

只有溫度。

溫度是那樣、那樣的和煦,讓西德尼想起海底火山爆發後周圍數千米的海水都被岩漿燙沸的狀態,隔了老遠也能感覺到那股子熱流像某種軟體寄生蟲一樣附著在皮膚上,稍不注意它就融化帶著熱流擠進血管。

她打消怪異的聯想,閉上眼專心體驗難得的溫暖,整根脊骨——從頸後貫至尾稍——都在克制不住地戰栗。她感覺自己像一枚氣泡,被浪潮推得四處漂浮,這時,下方突然傳來藍鯨悠長的叫喊。

龐大的身軀升上來,灰青的鰭就擦著西德尼的身體過去,巨大的水流撩翻這尾小小的人魚。

她在湛藍的海水里、在黑色的暗流里自由地漂浮、後仰,整個身子彎如張滿的弓,金墨水般的發絲掠過魚尾。光縷輕撫她拱彎的小腹。

隨後西德尼與巨鯨一起在淺海區游動,時不時發出悠長的鳴叫,這是海族的通用語,換作陸上智慧生物來聽可能只會覺得這是一堆無意義的尖叫。

接近淺色海水區時,西德尼遲疑了。

前面就是靈海。

那兒有連綿起伏的群山,遠古冰川開鑿出的巨大峽灣像條經年的瘡疤深入陸地,數不清的瀑布和冰河遺跡築造無數種極北綺麗的風光,溫和優美的灰靈們自古生活在那兒。他們砍伐樹木,挖掘山岩,開鑿地下河,將鋼鐵熔鑄成無數帶動城市運轉的巨大齒輪。

十年前那兒是一片樂土。

十年前的某一天一條惡龍從南方飛來盤踞在這里。惡龍鑿空火山群,吞噬岩漿,奴役冰霜巨人在山脊之上建造城池,剔了靈戰士的肋骨裝點門階,汲取鮮血滋養玫瑰,奪走世界樹的祝福拋諸火山。

惡龍喜食幼年靈,於是火山坡就被靈尚未成形的骸骨鋪滿,熔化了又凝固,堆成山,結成痂,晶瑩的白色遠遠就看得見。

有一天,惡龍膩煩了。

它開始渴求人魚的肉體。西德尼所在的族群也被迫搬遷,從前他們生活在陽光充裕的淺海域,現在他們縮居在黑暗冰冷的海溝,周圍海底文明的遺跡取代了曾經美麗的珊瑚。

再往前就是死亡之地了。

西德尼摸了摸巨鯨的鰭,准備帶著它返回深海。

遠處有個東西映入眼簾。

人形,黑色的。

半浮在盪漾的海水里,似乎已經溺亡。

西德尼鰭狀的耳尖動了動。人魚的聽覺較為特殊,能捕捉到一些細微的音波。

她聽到心跳聲,一下一下的,不急不慢,但是微弱,像即將干涸的河流。

還活著。

救不救?

西德尼思索了一會兒,念了幾個咒語,牽起潮汐的波動。涌起的潮水聚成藍色的手掌,將溺水者推到一塊礁石上,隨後她呼喚了幾只海鳥朝最近的海邊望台飛去。海鳥的入侵會引起警報,守衛在海邊的灰靈會聞聲趕來救起溺亡者。

這樣可以在不闖入靈海的前提下救人。

她露出滿意自得的微笑,一甩尾巴准備離開。

轉頭卻撞上了一張透明的網。

西德尼驚駭,竭力掙脫,透明的網卻越勒越緊,皎潔的皮膚上網狀陷痕憑空浮現。兩只手腕像長了吸盤似的緊黏在一起,全身只剩下一條修長的魚尾還可以自由活動。

尾稍拍打海面,水花暴起。

巨鯨想幫她,剛一接近,龐大的身軀就像被什么掀翻一般倒栽進海里,鐮刀狀的巨尾扇起不規則的水牆。西德尼在浪潮顛簸間倉皇回望,水珠有如飛躍海面的魚群,迷惑她的視線,可她還是看到了。

近乎清晰地看到。

礁石上立起的人影,經由無數水珠的折射,潰亂地滾進眼眸。

她被騙了。

惱怒在心底只停留了一小會兒,網已經了,網中的小人魚像粘在蛛絲里的蟲鳥,掙扎著,卻無法阻止身體朝著蟄伏在洞穴里的蜘蛛靠近。

遠遠就看到是個男人。

年輕的,高大的。

穿著黑色巫師袍。

「抓到了。」

她聽到他滿意的喟嘆,海風糾纏不休,管風琴般舒緩的尾音與腥咸溫濕的空氣相互黏著。

他文雅地整理烘干衣袍,浮在面前的魔法書翻到繪有人魚的那一頁。西德尼的視線從他濕透滴水的衣角一點點上攀,一點點容納,巫師袍還未完全干透,妥帖地依附身體,強健優美的軀體是上帝賜予靈的第一件禮物,立體的面容與鑄造之神最完美的模具暗合,銀發被絲帶束住安放在肩上。上帝第八次滅世後陸地上冰蓋廣布,冰川艱難攀爬終於在偉岸的山崖上拓下耀眼的銀,至今沒有消退。

西德尼的尾巴激起水花,他聽到了,才低頭打量。

「小人魚。」男人友好地微笑。

西德尼警惕地盯著他。

他的笑容看起來含蓄溫和。

可是他的眼神。

單面眼鏡遮了一半,另一半是極端的放肆。眼睛呈現出復雜的銀灰,冰川融解,骸骨裸露,視線掃過之處仿佛有海怪帶吸盤的觸角拂過。水珠蒸發後皮膚開始變得緊綳微刺,殘留的水漬無法澆滅升騰的燥熱。

「會不會說陸地通用語?」他問她。

西德尼沒有回答。

說真的她沒見過這種人。和不苟言笑的海族戰士不同,和溫文爾雅的靈也不同,是一種超越兩者之外無法定義的模糊感覺,非要形容的話……

曖昧,是的,是這個詞。

這男人突然伸手,兩根手指按進她的嘴唇,捉住來不及後退的舌頭,拇指緩慢地刮蹭著濕潤的舌尖。

又問了一遍:「會不會說陸地通用語?」

西德尼圓潤的牙齒在一瞬間變成尖牙,她狠狠地往下咬,叫喊聲含含糊糊絆在唇齒間:「騙子!」

男人迅速抽回手,用鮮紅濕潤的舌尖帶去傷口處的血珠,笑容放緩:「哦,看來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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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狄德諾人魚(二)

馴化師

西德尼在粘稠的夢境里掙扎,耳邊響起近似岩漿流動的恐怖聲響。

她掀起眼皮,發現自己被關在透明的棺形水箱里,淌過舌尖的水流像一片鋒利的刀刃,清冽至極,與咸苦的海水有很大不同。

水箱放置在宮殿正中央,向下看,地毯花紋在水流中扭曲溢色。向上看,宮殿窿頂就像風暴潮來臨前的濕潤雲層,越壓越低。

有一種隨時都會坍塌的征兆。

整個宮殿有如一座空寂潮濕的森林,四周的冰霜巨人是無數拔地而生的巨大樹木,在雲層與大地之間撐出一片空曠的棲息之地。他們的眼珠子像被塑死在眼眶中一般紋絲不動,如果不是沉重的呼吸,西德尼會以為他們早已死去。

記憶一點點漫過身體,西德尼終於想起來。

她被一個靈法師抓了,當成貢品送到了惡龍的口邊。

那么這里就是龍的城堡。

她感覺手腳冰涼。

「這是新抓來的人魚?」

女人的聲音讓西德尼神經一跳。

一個女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水箱前。

黑裙子是圓領翻袖式的,皮膚青白血管清晰,眼窩下的陰影顯露出濃濃的倦態,女人站在那兒就是一朵被蟲蛀了的病態鳶尾花。可她卻長著一頭金發和一雙金眼,仿佛岩漿般濃稠的色澤綻放著強烈的生命力,近似逼迫地向世人展示龍的風姿。

她就是傳說中的惡龍。

不過,很明顯是一頭垂暮的龍了。如果是年輕的龍,每個接近它的生物都會產生匍匐跪拜的沖動。

惡龍懶懶地掀起眼皮,一只手伸過來,毫無障礙地穿透了水箱,抓住西德尼的脖頸,彎鉤狀的指甲刺進皮膚。

西德尼的呼吸滯住了。

惡龍將她從水箱中提出來,整個水箱隨之破碎,碎片劃破她的皮膚。淌出的血珠還沒來得及落地就像受到什么召喚似地飛至雌龍唇邊。

扼住脖頸的手掌讓西德尼發不出痛呼。

惡龍一勾舌尖舔去了新鮮的血液,蒼白的臉上鋪展開大片異常的醉紅。她發出輕柔粘膩的喟嘆:「你可真甜。」

「不過,」她吮著舌尖一點點斂神色,視線從西德尼胸前掃過去,讓西德尼有點惡寒,「我還是喜歡成年的豐滿人魚,營養更好一些……」

「我檢查過了,她一個月後成年。」

男人的聲音。

西德尼原本因為缺氧而頭腦昏沉,略顯熟悉的聲音一入耳,她頓時清醒。

銀發尖耳的男性靈從陰影中走出,橘色的燭光跳動著一點點攀上,黑暗如落潮的海退離他的身軀任由光芒勾勒出完整的輪廓線,淺灘淤潮在眉眼下積起深邃的陰影。他脫去了那件繁瑣的巫師袍,上身只有馬甲和襯衫,靈特有的、修長矯健的體格被勾勒得明顯卻不明晰。

就像霧里的夜,那種危險的誘惑力曖昧卻有力。

但卻是個惡劣的詐騙犯。

西德尼盯著他,憎恨在眼底聚集。

「一個月?」惡龍不滿地拔高語調。

灰靈躬身:「美好的事情值得等待。」

語氣恭順,但從西德尼的角度看去,他的眼睛里一點敬意都沒有。

「好吧。」惡龍嗤了一聲,挺起西德尼的下巴掂了掂,「一個月,好好養她,醒來時我希望看見一份美味的人魚盛宴。」

惡龍離開後,宮殿陷入尷尬的沉默。

西德尼用胳膊支撐著身體,飛快地從地上抓起一片玻璃水箱的碎片。

她直視著靈,將玻璃碎片抵近脖頸。

「不會如你們所願的。」碎片扎進去,西德尼喘了一下,「和你這種甘願充當龍的爪牙的人不同,屈從一直被我們一族看作恥辱。」

靈半跪下,望著她的眼睛。燭火在相對的面孔間跳動,將兩方接軌的視線烤至熔融。

然後牢牢焊鑄在一起。

「所以你想趕在被吃掉之前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銀發靈笑了一下,語氣溫和,「沒有想過你死之後會發生什么?」

高大的陰影被燭火拉長,徹底溺住她的身體。她在對方的逼近中後挪,依舊逃不出這片危險的沼澤:「龍樂意吃死屍嗎?」

「不會,龍對食物的要求接近挑剔。這次想吃人魚是龍的一時興起,」他的一只眼盛在燭光里映不出一絲光,擋住另一只眼的鏡片卻亮得像被雪洗過的刃,「如果你活著,只需要你一個就可以滿足龍的食欲,可如果你死了,你的屍體被拋進大海會怎么樣?你的血液在海里擴散一直傳到你族人的鼻子里會怎么樣?」

溫柔的聲線劃過面孔還帶來燭火的溫熱,仿佛情人間一個沾著潮氣的吻,卻讓西德尼有點喘不上氣。

「……會怎么樣?你的族人會一個接一個從深海里鑽出來,心急如焚地來解救那條受傷流血的小人魚。他們不知道你已經是具死屍,更不知道守在你身邊全是龍的惡仆,靜靜藏匿著企圖將他們一網打盡。已經死去的你甚至連警告的尖叫都發不出……」

小人魚抬頭瞅著他,面色蒼白,金發濕成一綹一綹描在額上,血珠從脖子一直滾進頸窩。

「來,把碎片放下。」

小人魚的呼吸加快。

「乖孩子,別做傻事。」

玻璃碎片掉在狐皮地毯上。

西德尼的身體被靈扛在肩上,柔軟的小腹撞上過分堅硬的肩胛骨,疼得她魚尾亂擺,很快又被對方輕松地箍住。

她扯住他散在脊上的銀發,聲音中帶著難以平息的憤怒:「惡龍的走狗。」

溫熱的呼吸熨燙了她的腰窩——正是皮膚過渡到魚鱗的部位,她聽到靈溫和的聲音:「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伊格尼茲倫桑,簡稱……」

「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他問:「你叫什么?」

西德尼不想告訴他,他也沒有追問。

西德尼被他帶到另一個房間。房間寬廣得嚇人,卻又空曠,只在正中間有個小水池。窗戶正對著山下,夜風在玻璃上嘶嚎抓扯。

伊格尼茲將她放進水池,將鐵質頸圈套在她脖子上,頸圈連著鐵鏈,另一端栓在水池邊沿。

他遞給她一瓶葯劑。

半透明的,底部沉淀著可疑的灰白粉末。

「喝了它。」

「不要。」

「喝了它。」

銀發靈重復了一遍。夜風的嘶吼一刻不停,身體被凍在寒冷的池水里,溫和的語調有如鮮紅蛇信輕舔過耳膜,幾乎瞬間就將她逼上絕路。

西德尼深呼一口氣,將瓶子里的液體灌進嘴里。

苦意直沖喉嚨,胃部翻滾起來排斥著液體,西德尼捂著嘴唇咳嗽了幾聲,不經意低頭,一下子愣住。

池水里亮起光,包裹住她的下半身。就像發光水母趁著夜色群聚在微波盪漾的海面,在月球溫柔的一牽一引中翩翩起舞。光芒消失後,她的尾巴已經變了模樣。

變成了兩條人腿。

西德尼怔住了。

白皙,光潔,仿佛在發光。纖細緊實的線條從腳尖一直綳到大腿,越往上皮膚越發趨於柔和細膩,最終以一個恰到好處的肉感住臀部隆起的圓弧線。

確實是人腿。

一般只有成年人魚才能變化成人形。

伊格尼茲撩起水,修長靈活的手指在她柔嫩的皮膚上留下冰冷痛苦的痕跡。小人魚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本能地想往水里縮,卻被鐵鏈栓著無法活動。一雙藍眼睛靜悄悄地睜著,濕潤明亮,酷似夏季剛剛開始融化的冰山,緊皺的眉毛竭力克制著恐懼的流露。

「別怕,你至少還有一個月才會上餐桌。」伊格尼茲放柔聲音,盡量安慰她,不過好像沒什么用,她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我先幫你清洗身體。」

小人魚面色發白:「我不想讓你碰我。」

伊格尼茲摘下手套,「這里除了我就只有巨人和矮妖,或許你更喜歡它們?」

一只巨大的眼睛貼著窗戶玻璃,無聲地窺探。

是冰霜巨人。

西德尼戰栗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

寬厚有力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小腹,撩著水,四處撫摸她的身體。手指上附著薄繭,摩擦間帶起一串戰栗的音符,比海溝深處還寒冷的溫度一點一點染上她的皮膚。

就像個裸體人偶,被陌生男性隨意擺弄,手掌游過任何私密處,毫無尊嚴可言。

之後換了一池新鮮的牛奶,最後又用清水沖洗了一遍。

結束後,西德尼羞恥得整個人都在戰栗,很快她就發現這僅僅是個開始。

伊格尼茲放干池子里的水,翻過小人魚的身體讓她扶著池壁分開雙腿跪在池底。

剛從魚尾變過來的雙腿軟得使不上一點勁,顫巍巍地癱軟下去,伊格尼茲的手掌撐在她腿根,拇指指節向內擦過緊閉的窄縫,並不重,像是有夜風吹拂而過。

有火花在西德尼腦子里炸開。

干燥的手指摩挲她的嘴唇,溫和的聲音又在耳邊響:「你叫什么名字?」

西德尼不回答。

於是他在她口中塞了個球狀物,綁緊,開始愉快地擺弄她的身體。從後頸撫著脊骨掠過尾椎,從鎖骨的微凹輾轉至小腹。那雙手就像有什么魔力,在未經事的青澀皮膚上一寸寸地挖掘、挑弄,很快就撩起了溫度。指甲仿佛挑破了冰皮似的肌膚,溫柔又殘忍地沿著盤枝錯節的經絡刮弄,捻住尖端。

西德尼控制不住地顫抖,球狀物撐滿了口腔,津液從嘴角滑到下巴。

最後,手指撈起她胸前的突起,掌心蹭過如花苞般輕點著水面的嬌小肉粒,另一只手在腿間的窄縫徘徊許久,終於就著不知從何而來的粘液戳進去。

那感覺相當奇怪,西德尼覺得有點像海里的小魚表示友好時對她的啃吻,平常不覺得有什么,可現在這股要命的酥麻施加在她剛剛發育的乳尖上,侵入到她隱秘的花芯里,讓她想尖叫、想流淚、想狠狠抓撓以疼痛蓋過該死的麻癢。

西德尼扭了扭腰——她平常遇到危險就會這么做,魚尾勾起的水流會攜裹著將她送入安全之地,可惜現在她的活動余地被困死在了靈的手掌里。

「你身上這點肉遠遠滿足不了龍的食欲……」靈笑了一聲,取下她口中球狀物,抬起她的下巴,問,「你叫什么名字?」

西德尼在淚眼朦朧中盡全力瞪著他。

埋在穴內的手指送進去了一點。

「唔……!」

打起了旋。

「拿出去——別……」

指甲一點點刮開甜蜜的褶。

「西……西德尼。」她放開扣在齒下的嘴唇,像是把那些郁結的悲羞一起從齒畔放出,被逗弄許久的花徑在顫抖的尾音中吐出汁水,澆在與她陰部緊貼的手掌里。

靈貼近她的臉,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有著與頭發同色的雙眼,淺得找不見虹膜,右眼下方有一顆細小的淚痣。灰靈那高山冰雪一般的美貌裎在微暗的火光里,仿佛隨時都會融化消弭。

「西德尼,」他抽出沾滿粘液的手指,語氣輕柔,「我會好好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