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賣身(1 / 2)

龍套日常(H) 長樂無極 11687 字 2021-02-24

君離夜寫好配方,轉交給一旁的中年女子,他將葯箱背在肩上,溫和道:「吳大哥現下高燒已退,此葯可飲五日,每日三次,不得食性寒之物,以葯性相沖。」

中年女子用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扶住一旁的椅子穩住顫巍巍的身形,遞給君離夜五個雞蛋和一袋子白面,欣喜道:「多謝夜大夫了,我們也沒有什么值錢的物件,這些東西你拿去吃吧。」

君離夜推拒再三,一大袋吃食仍是被大姐強硬的塞到手中,他無奈的抱著一大摞東西,朝著山上走去,自從他治好了山寨大當家的病後,便被大當家限制了行動,留在山寨替他的手下治病,這是他問診的第八十個病人,等他醫治完九十二個病人,他才能被放下山去。

他回到小木屋中,喚了幾聲「無名」,房里靜謐無聲,想必她定是無聊的緊,外出找樂子去了,他靜坐了一會兒,去廚房做好午膳,見她還未曾回來,又在門口等了小半會兒,才嘆了口氣起身去尋她。

「夜大夫,又出去找無名姑娘啦?」一個大嬸抱著菜簍子,對他打趣道。

君離夜點點頭:「是,劉嬸子可有看見她去哪了?」

大嬸指了指小河對面的山溝處:「我剛還瞧著無名姑娘去那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君離夜拱了拱手:「多謝。」

他大步跨過小河,也不顧大嬸們在身後低笑連連,竊竊私語。

他繞著山溝走了一圈也沒瞧見無名的影子,他猜測她是不是偷偷跑下山去了,她總嚷嚷著離開,也不曾想過她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該如何回到北晉,他無聲的立在樹林深處,望著頭頂斜照下來的日光,眼底是濃濃的復雜倦怠,他似乎已經和無名待在一起很久了,習慣包容她的壞脾氣和喜怒無常。

跟岳明溪在一起時,他都不曾這般卑微真誠,他在岳明溪的面前,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他知道用權力和她家族的性命來威逼利誘她,使她對自己屈服。也不曾屈尊降貴為他人洗手作羹湯,只有無名,是她在懸崖下救了他,即使他已經一無所有,但她仍然沒有放棄他,還記得那日大雨,他掉進獵人的陷阱里,也是無名冒雨前來,他握著她濕透冰冷的手,直到如今也無法忘記那種感覺,他對無名幾乎已經沒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在無名面前他的任何舉動都顯得蒼白無力,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他更願意用最真誠的一面來換得無名的真心,他是真把她當成了生死與共的朋友。

若是無名就此與他分別,或是此生再也無法相見,他的心底浮現了一種陌生難辨的心緒。這種情緒太過陌生,他從未體會到這種似痛似抑的滋味,只是出於不明所以的心性想跟著她,還是那恩情在此作祟。

他其實很想大聲直白的譴責她,就這樣不告而別一走了之,將他的心意置於何地。可他思忖再三,發現自己竟沒有任何立場指責她,他勉強的勾出不甚在意的微笑,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她走了便走吧,為了這樣的率性而為的女子遲早會傷害自身。

可他油然而生出一種寂寥無力之感,往事如畫卷般在眼前掠過,復雜的心緒交織期間,就算是報了仇,他又能去哪?他似乎沒有地方可去了。

他回到木屋的時候,發現無名正蹲在地上用木棍逗弄一只蠍子和一條菜花蛇,嘴里嘟賭囔囔道:「小蛇啊,你看看就是這只毒蠍子搶了你的女人,你倒是上去咬他啊!還傻愣在原地干什么!」

「蠍子啊,你看這條蛇給你帶了綠帽子,你怎么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個時候你應該狠狠的把蛇壓在身下,咬著他的脖子告訴他,你的真愛其實是他,你搶了他的女人,不過是吃醋,快啊!快去告訴他!」

君離夜傻呆呆的看著她一個人在那對著兩只自言自語,心中有些忿忿不平,他為了找她幾乎翻遍了大半個山頭,可她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他緊皺著眉頭,凝神望著她,但又有一絲輕松,他深吸一口氣,斂去心中的不快,走到她身畔,輕聲道:「無名你蹲在這做什么?」

卿綰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被他打斷,心頭飄過一絲不悅,但自己又不能說她的老毛病又犯了,現下又無人替代,只好找蟲子動物勉強聊以慰藉。

她干咳一聲,淡淡解釋道:「自娛自樂。」

「餓了嗎?灶上有我炒的些小菜,我去給你熱熱。」他扶她起來,輕輕拍去她衣擺上的泥土。

卿綰用手臂不著痕跡的擋開他的舉動,把蠍子和菜花蛇扔到一旁:「我不餓,你吃吧。」

「你今早上什么也沒吃,我做了你喜歡的腌黃瓜,你嘗一嘗吧。」

「那我們以後還是適當的保持一定距離,現在山寨里的人都在謠傳你對我有意思。」這些謠言讓她生感無力,偏偏她越解釋反而越描越黑。

「我不過是把你當成了妹妹……」他垂下頭,低低開口,藏在袖子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可千萬別,我有姐姐,也不需要一個哥哥。」她冷冷的拒絕,扭頭往外走去,瘦削單薄的身影轉眼間消失在院牆後。

她反感曖昧的關系,即使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給她帶來了困擾,他之前明明不是喜歡岳明溪的嗎,再說君離夜給她的感覺太像封淮了,就連那淡然文雅的氣度都似曾相識,使得她總擔心他有什么目的要利用她,又或許她太過疑神疑鬼,君離夜是出於一片好心照顧什么都不會的她,不過出門在外,還是要謹慎一點好。

君離夜久久凝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極為忍耐的松開僵硬發抖的雙手,眸底閃過一絲嘲諷,嘖……她還真是無情啊,無論他怎樣做,他在她的眼里甚至不如一條看家護衛的狗。

大堂之上,大當家搖著折扇,對堂下的君離夜笑道:「夜公子,我有個妹妹,如今正值二八年花,尚未婚配,不知道夜公子可曾娶親。」

君離夜眸色一沉,側目掃了一眼立在他身旁的無名,她清冷的側臉此時沒有任何反應,平淡的目光直視著遠處的木椅。

他略一定神,拱手婉拒道:「多謝大當家美意了,令妹天人之資,我自知無福,早已情系無名,想與她回到家鄉成親,怕是不能再娶令妹了。」

卿綰不可置信的轉過頭,惡狠狠的盯著他,威脅的話語還未出口,君離夜便抓過她的手腕,兩指扣在她的命門上,只要她一出聲,他會立馬廢了她這雙手。

「哎,真是可惜了,雖然你相貌平凡,但的確學識淵博,我還真舍不得你離開,不過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欠你一個人情,你若是看得起我,這婚事就在我寨里辦了吧!我來給你們主婚,到時候你們再下山回家。」

不,不行!卿綰想搖頭拒絕,君離夜又神不知鬼不覺點了她的穴道,讓她不得動彈。

他警告的示意她,拱手道謝:「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大當家美意了」。

等著他拉著卿綰的手走到沒人地兒處,卿綰抬起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掌聲清脆狠厲,他的臉被打偏了過去,清俊的臉色印著五指紅印,她揉著發疼的掌心,冷冷的看著他。

他眉目戚戚,吐出一口濁氣,垂眸淡淡道:「打夠了嗎?如果你還沒有出氣,那再打幾次。」

「你若不想娶,有的是法子,為何要把我推出去?」

「這個方法最有效,若我再推脫,只怕大當家會心生不虞,對你我下手,而且我剛剛沒想真對你動手,若你出口,那也罷了,我不過是想賭一賭。」

「賭我怕死的話,那你贏了。」

她眼中的冰冷讓他的身體隨之一顫,他輕聲道:「我們的婚事不過是逢場作戲,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

她負氣的丟下一句:「鬼才怕了!」

夜晚,婚房中。

君離夜一襲紅衣,目如星辰,眉目清俊,儒雅之中透著股出塵之氣,出塵中又彰顯著溫其如玉的淡然,淡然下又似隱藏著復雜冷冽的陰鷙。

他替自己倒上一杯清酒,小酌一口,吹滅紅燭,低低道:「你睡吧,我替你守著。」

卿綰脫下鳳冠,倒在床上,她瞧了一眼他的背影,竟有說不出的孤離寂寞,胸口傳來一陣麻麻的痛感,她此刻竟有些後悔那日動手打了他,她還是太過沖動,怎么能打男人呢,男人就是敏感復雜,他從那日起便沒有和她說過一句完整的話了,習慣了他在身邊嘮叨,她還真不太跟這樣冷漠的君離夜相處,她暗罵自己的一聲受虐狂,咬唇不語,用被子蓋住頭,沉沉的黑暗擋住了她的視線。

等她氣息沉穩後,他輕手輕腳扯下她蓋住頭的被子,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手臂上,眸色暗沉似是與黑夜融為一體。

兩月後,卿綰二人路過山腳下的碼頭,正巧聽到一艘西涼的貨船正在碼頭裝貨,准備駛往北晉,卿綰心下一動,忙不迭上前打聽:「請問,這艘船是去往北晉哪個地方的?」

一個面容皎白,姿色艷麗的女子靠在船舷,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著,她笑呵呵的說道:「是去北晉的臨西城。」

臨西城……離桐下城不算太遠,走水路比她自己走著去要輕松的多,她繼而道:「可以載我一程嗎?我可以給銀子,你要多少都行!」

「銀子?我不要銀子,我瞧你身旁的那個男子倒是氣宇不凡,我很喜歡,這是你的夫郎嗎?」

卿綰本想搖頭,可君離夜突然搶先說道:「我是她的夫君。」

「哦.」女子長嘆一聲,對卿綰勾勾手指頭:「小妹妹,你上來,我有句悄悄話和你說。」

君離夜不贊同的拉住她,和煦的嗓音有些冷硬:「小心有詐。」

「哪有什么詐!」她睜開他的手,匆忙上船,回家心切,卿綰不疑有他,想必這女子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做什么,況且她身上帶著毒粉,若是她想對她不利,她大可不顧一切拋灑出去。

女子湊在她的耳邊低低道:「我看上了你的夫郎,想出五百兩買下他,若是你把你的夫郎賣給我,我就帶你去北晉,分文不,我的船,傍晚才開,你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好好想想,想通了就來找我。」

長樂優化要說:啊!!!我為毛要這么嗦!!!!!!!我想寫修羅場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喜歡(穿書)龍套日常(np)(長樂無極)|popo原市集

"

ouse

第一百一十五章喜歡(穿書)龍套日常(np)(長樂無極)第一百一十五章喜歡

卿綰狐疑的瞧了一眼易容後,面貌普通平凡的君離夜,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站在女子身後側的小侍兒,白凈的面孔,年紀約莫十六七歲,生的倒是粉粉嫩嫩,唇紅齒白,有著小鹿般清澈黝黑的圓眸。

他見卿綰冒昧直白的盯著他瞧,耳尖霎時紅成桃粉,抿了抿唇,驚慌的低下頭。

卿綰撓撓下巴,若是原秋墨像這小侍兒這般可愛討喜,她鐵定留在西涼卯足了勁兒欺負死他,還躲什么呢,浪錢又浪力。

「這位姐姐,我真心覺得你背後的小侍可比他好看多了。」卿綰說了句大實話,白花花的五百兩紋銀啊,她現在身上總共才十幾兩,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可心低卻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抗拒,她不喜歡這女子貪婪直白的眼神。

「小妹妹,這你就不懂了,有時候一個人的相貌不能決定一切,萬一中看不中用可就糟糕了,若你喜歡我身旁的小侍,除了那五百兩,我再把他送給你,他除了床上功夫不太好,十八摸唱的可動聽了,你就是塊旱的裂開的地兒,聽著他的歌也能滲出水來。」女子揚起手臂拍了拍她的肩膀,俯下身子,在卿綰的耳邊呵氣如蘭,胸前半裸嬌媚的春光令她有些微微失神。

小侍的肩膀顫抖一下,把頭埋的更低,紅唇被咬的發白,卿綰沉默了,你這樣直白的說人家性功能差真的好嗎?

卿綰嘆氣道:「我雖然窮,但還是有骨氣的。」

心真的在滴血啊……好想把君離夜賣了怎么辦……

她神色恍惚的下了船,君離夜喚她幾次,也毫無反應,他眸色一沉,長臂伸過將她攬入懷中,擁著她不著痕跡的躲過擁擠的人流,往集市上去。

他們在一個酒樓外的小面攤里坐下,君離夜要了兩碗長春面,卿綰興致缺缺的吃著寡淡的面條,邊吃邊嘆氣。

君離夜放下筷子,軟言問道:「你到底怎么了?自打你下了船就一直魂不守舍。」

卿綰索性放下筷子,托著下巴,目光幽幽的開口:「你說你有什么好的,都易容的比我還丑,那個女子竟然看上你,要出五百兩買下你,五百兩啊……有了這錢,我至於天天吃面條饅頭嗎?」

「你想賣我是為了上船?」他口氣平平,一貫的神色漠然,「還是你覺得過夠了苦日子。」

卿綰本來沒打算賣他,可突然就起了逗弄之心,她吊兒郎當的用兩指轉動筷子,嘻嘻笑道:「兩者皆有吧,畢竟沒人不愛錢。」

他沉默的望著她,褐色的眸底有著她看不懂的復雜慍色,他伸出手想替她撫平鬢邊散開的發絲,手伸到途中,卻略微一頓,在她的頭頂輕輕一撫,他疲憊的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深深望了她一眼,恢復他平淡的語調:「我知道這一路來,你跟著我吃了不少苦,讓你風餐露宿也實在非我所願,去往北晉路途遙遠,我本想一直陪你找到你的姐姐,可現在看來卻是不能夠了。」

他從包袱里掏出幾個小瓷瓶和一本手札,放在卿綰的面前:「這些毒葯雖不能致人死地,但也保你有足夠的時間讓你逃生,功效我都一一寫在了瓶身的紙條上,你有時候太過沖動,又愛看熱鬧,以遇到危險,切記一定要隨手拿著這些瓶子。」

「你不是一直說醫術太過晦澀難懂嗎?這本手札是我這個幾月學醫時整理的傷寒疑症錄,里面還有一些毒葯的解法和我畫的草葯,若你不嫌棄,可以試著看一下,你總是熬夜背書,第二天神也不大好,我走了後,你可不能這樣,你多照顧一點自己的身體,我才能放心。」

卿綰覺得自己胸口悶的慌,張口欲言好幾次,都沙啞的難吐一字,她清了清喉嚨:「我要賣了你,你不生氣?」

「我只是個人,當然會生氣,但我還是選擇尊重你的意願,畢竟你救了我的命不是嗎?只是我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你。」他朝她微微笑道,隨後又重重嘆了口氣,「我們走吧。」

「走?去哪?」

「去碼頭。」完美修長的手朝她伸過來,他眸中若隱若現的溫柔和包容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卿綰很不舒服,腦海里閃過君離夜被那女子壓在身下蹂躪的場景,她就惡心的反胃,為什么他順著她的心願,可她依然開心不起來,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揮開他遞過來的手,冷冷道:「你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值這五百兩,你有胸嗎?你會唱十八摸嗎?你會跳舞嗎?你皮膚能嫩的掐出水來嗎?更何況你都二十五歲了!你有什么資本跟如花似玉豆蔻年華的西涼男子爭寵?」

他輕輕一笑,在她的身邊坐下來,溫暖的氣息緊緊包圍著她,心尖兒似乎被羽毛拂動一下,酥酥麻麻的。

他低低道:「不是你說你要賣我嗎?」

「我跟你開玩笑,誰知道你當真了!」眼睛一酸,睫毛上似有濕意,這個世上除了姐姐能毫無保留的包容她,還沒有哪一個人能忍受她一次次的無理取鬧,耐心的哄著她,人心也不是鐵打的,她就算再肆意妄為欺負他,也知道他是真心實意對自己好,可自己是否對他太過苛刻了,在外漂泊了兩年,尤其像她這種廢柴,她只能依靠利用他人活下去,而那些男人只有在她溫順的低下頭時,對她才是溫柔的,所以她對於觸手可及的溫暖總是格外貪婪,可她對君離夜畢竟不能像蘇葉那般交心,每一次他對她表露出溫柔關心,她總會用利爪保護自己的殼,抵御他的好意,可溫柔就像強酸,禁不住一次次的腐蝕,最後留下一個空空的大洞,她垂下眼睛,恨恨道,「你干嘛對我這么好?」

「我也不知道,就是希望你能開心,或許你當初救了我。」

「若救你的不是我呢?」

「那我也不知道,無名為什么要去追問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呢?我只知道,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他低嘆道,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另一只手輕輕拂去她眼角的眼淚。

卿綰打掉他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你再揉我的頭,我會誤會你對我有意思。」

「若你真誤會了會如何?」他側首,目光牢牢攥住她的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後果很嚴重!」她頓了頓,繼而道,「說不定我會喜歡上你。」被人撩了,難道她還不會撩回來嗎?

「那樣也挺好。」

他嘴角彎曲的弧度令她如沐春風,雀躍的心情卻又轉瞬之間跌落至谷底。

她突然冷冷冷道:「不,你最好祈禱我不要喜歡上你,走吧,我們逗留的時間太長了。」若她喜歡上君離夜,那些男人能放過他和自己嗎?她有些不敢想下去。

分割線

臨近半夜時分,卿綰和君離夜才找到一處破廟,不是他們不肯歇在驛站,實在是他們的銀子實在不多,能省則省吧。

君離夜小心翼翼揭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傷痕斑駁的臉,在光影的映射下,如青面獠牙的鬼魅一般。

卿綰突然奪過他手中的葯瓶子,淡淡道:「我來吧,你看不見傷口不太方便。」

以前君離夜都是自己上葯,卿綰從來都是不聞不問,可是這一次,她內心的不忍更為強烈,腦子里唧唧喳喳,絮絮叨叨,吵鬧著提醒自己對他好一點兒。

「疼就說話。」她小心翼翼的的替他擦試起來。

「我不疼的,無名可以不用顧忌我。」他輕輕笑道,褐色的眸子看了一眼她,又迅速的閉上眼睛。

卿綰這才發現他的睫毛又卷又長,烏黑濃密,她忍不住用指腹在他的睫毛處輕輕刷了一下,又輕又癢,像有小蟲子在手指上爬來爬去,哎,真想給他全拔了。

他閉著眼睛,眼珠子在眼皮下動了動:「無名,你冷不冷,要不要我再把火生大一點?」

「不冷……」都快入夏了,她怎么會冷。

「無名,你餓了嗎?我這還有些干糧。」

「不餓……」打的獵物基本都進了她的肚子,而他自己卻沒吃多少。

「無名,書上說這座山有些稀有的葯草,我明天打算去采一些換點銀子,而且我也打聽過了,下個鎮上的碼頭有船只會去北晉。」

「好,我跟你一起去采葯。」她愉悅的揚起笑容,內心仿佛明白了些什么,這些日子她的躲避,她的惡語相向,都是她想將君離夜的溫柔據為己有,就算君離夜對岳明溪還念念不忘,那些男人要殺他又有何妨,她若是真喜歡他,拼死也要博一下。

長樂有話要說:我估計女主對君離夜的喜歡持續不了多久-你們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她是一個渣里渣氣,婊里婊氣的女人-新鮮感一過說不定就沒了-下一章姐姐和封淮就能上線拉

第一百一十六章壞蛋(穿書)龍套日常(np)(長樂無極)|popo原市集

"

ouse

第一百一十六章壞蛋(穿書)龍套日常(np)(長樂無極)第一百一十六章壞蛋

長樂有話要說:我為什么要這么嗦啊!!!!!!!!

君離夜看著盒子里的烏靈參,眉頭一皺,眸色復雜深沉,他語氣有些嚴厲:「你哪來的銀子?」

「我把我的鐲子當了,你的手札上說這葯材能對你臉上的傷很管用,我特意去醫館瞧了眼,價格實在過高,就把鐲子典當了,剛好湊齊了呢!你今晚趕緊試試。」卿綰摸著空盪盪的手腕,解釋道,雖然丑媳婦得見公婆,但她總不能讓他面目全非的去見姐姐吧。

「你不是說你的桌子是你心愛之物嗎?你當了不心疼?」他眉頭緊皺,似是頗為不贊同她這般作為。

「身外之物,你不喜歡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沒有說話,抓過桌上的烏靈參便往外走,徒留下卿綰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原地。

過了小半時辰,他才風塵仆仆的回來,手里早已不見烏靈參,取而代之是她典當的鐲子。

他把鐲子放在桌上,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偏過頭去,低低道:「你說這是你姐姐送給你的,那就好好著,不用再為我破了。」

卿綰低嘆一聲,心底溢滿酸澀之感,想不到她第一次關心牽掛他人,竟是徒勞。

半夜,卿綰坐在桌前,微弱的燭火瑩瑩閃爍,她的床邊坐著一位美貌的女子,女子風情萬種的倚在床欄上,如瀑的墨絲幾乎鋪滿了整個床榻,她聲如鶯啼,柔聲細語仿佛能驅散心中的積郁:「你看起來很不開心。」

「是有點。」

女子的身形在灰暗的屋中影影綽綽,似隱似滅,她輕輕飄到了卿綰的身側,低低開口:「是與你同行的那個男子?」

卿綰支著下巴,百無聊賴的問道:「你說他到底是對我有意思呢,還是沒意思呢?」這幾日,每一卿綰想要對他殷勤幾分,他就躲躲閃閃,言語支支吾吾,令她很是苦惱。他的這般小心翼翼,她覺得自己似在自作多情。

女子在她的身邊飄了一圈,誠實的說道:「看起來不像對你有意思。」

「可他之前明明……」卿綰恨恨的錘了一下桌子,她最討厭似是而非的渣男!撩撥了她卻不敢擔當,憤恨的拉扯著手心里的馬鞭,驀然間暴戾的將鞭子甩在地上。本想裝作這事兒沒有發生一般隨意掠過,可心中的幽憤難平,他以前所作所為都是演戲嗎?他是另有目的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這男人到底是個什么心思!

「想打他?」女鬼若有所悟的說道。

「打?這樣的懲罰太輕了,我想玩死他!」卿綰冷笑,湊到女鬼的耳邊低語幾聲,「這件事你能辦成嗎?」

這女鬼是她偶然路過一座無名孤墳前遇到的,她安靜的站在墳前,神態溫柔惆悵,那又是個陰天,卿綰以為她是來吊唁的女子,就多打量了幾分,沒想到反而被女鬼盯上,她一路就這么鍥而不舍的跟著她。

「可以,不過事成之後,你要讓我附身,我想跟他告別,我不會在你身上待太久的。」女鬼懇切的說道。

卿綰點點頭:「當然可以。」她還是信不過這女鬼,不過在她履行諾言之前,她還可以先下手保證自己的安全。

君離夜在床上翻來覆去,眸色間滿是後悔愧疚,他不該對她那般無情,無名本是一片好意,而他又做了些什么……

看著她垂頭喪氣,失魂落魄的樣子無疑於在剜他的心,五臟六腑哪一處都在疼,他向來都舍不得她受一丁點苦的,可偏偏卻是自己在傷她的心。

明明知道她最近似乎對待自己有些不同,他卻無法開心起來,君離衡還在追捕他,他善且無力自保,更別說還帶著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況且他也不是真的皇子,若是這件事被捅了出來,或是被君離衡發現,等待他的只有人頭落地,那個時候無名又該如何自處?

他對她好是發自內心,心甘情願,卻不願看著她越陷越深,她很好,而他卻卑微骯臟,一個連生父未知,有著欺君之罪的騙子,他怎么配得上美好的她。

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能認識鬼神醫和東方宮主的人,有他們的鼎力相助,想必也非富即貴,若是她的家族和她的丈夫知道了她對自己淡淡的情愫,她也斷然不會再有安穩的日子。

他不想害了她,可卻舍不得她偶爾表露的善意溫柔,天知道他多想將這淡薄的溫柔緊緊的捂在手心里,生怕它像朝露般轉瞬即逝。

罷了,他或許終究是沒有福氣的人,只要她能過得開心安定,他就是死了也甘願。

渣渣分割線

「王爺醒醒,該去早朝了。」耳邊傳來清靈的軟語,一雙柔荑在正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頰。

君離夜勉強的睜開眸子,無名一身南楚短儒長裙,柔美飄逸正雙目瑩瑩的看著他,她俯下身子,輕輕撩去他額間散落的青絲,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王爺可算是醒了,想必昨晚醉的厲害,我命人備了醒酒湯,王爺快喝上一杯,得誤了時辰。」

他兀自抓著她潔白細膩的手腕,目光審視的看著眼前的美人,冷冷道:「無名?」

她微微一愣,繼而掩嘴輕笑道:「王爺真是糊塗了,睡了一晚連我的閨名都忘得干干凈凈,小扇子,還不進來服侍王爺。」

屏風後連忙閃出一個人影,正是他在府里面伺候他的侍從,小扇子是他打小就在他身邊跟著伺候的,見他利索的為自己穿衣,屋里的程設與他府里面的一模一樣,多月未見,他竟覺得有些恍惚,他怎么會來到這個地方,無名又在哪,為什么剛剛那個女人與無名有著相同的容貌。

他問道:「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小扇子一臉詫異,系著腰帶的手一頓,畢恭畢敬的回道:「是王爺的王妃啊。」

「她叫什么,我何時娶的她?」君離夜更覺得不可思議,他連側妃都沒有,哪來的王妃。

「王妃的的名諱,做奴才的怎敢妄議,不過王妃是您平定安西之亂後皇上指給您的,是北晉的嘉和郡主,王爺和王妃已經成親一年有余。」

「北晉?」他在嘴里反復咀嚼著這個詞,心里微微一沉,想不到她竟是他二十三歲那年就嫁給了他,如今兩年過去,不知道無名出現了沒有。

「你可曾聽說過無名這個人?」

「王爺……奴才不知道該不該說。」

「恕你無罪。」

「這是王妃以前行走江湖的化名,這還是有一次奴才偷偷聽見王妃和如畫姐姐聊天才知道的。」

「王妃可懂醫術?」

「懂得一些……不過王爺不是一直以來都知道王妃會醫術的嗎?」

「沒什么,你下去吧。」君離夜目光一閃,心里有什么東西幾乎要破土而出。

「奴才告退。」

他走到廳外,眸色沉沉看著院外嫵媚靈動的女人,她正仔細挑揀著早膳,見他出來,唇角微勾,蓮步輕移,似有暗香浮動,鼻息之間是他熟悉的檀香味,莫非她真的是無名?

「王爺飲了醒酒湯,頭可還疼了?」她輕聲問道,清澈的眸子滿是他的倒影。

「我已大好,不知道王妃可否認識翊流宮的東方宮主和鬼神醫?」

「自然是認識,他們都是母親的至交好友。」她微微頷首,又不解的問道:「王爺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無事。」他眉心一動,面無異色,只是揚眸緊緊盯著她,心臟極劇的跳動,這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無名會成了他的妻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惡魔(穿書)龍套日常(np)(長樂無極)|popo原市集"

ouse

第一百一十七章惡魔(穿書)龍套日常(np)(長樂無極)第一百一十七章惡魔

天際灰暗,飄落著毛毛細雨,君離夜並未讓下人撐傘,隔著朦朧的雨霧,儒雅挺拔身形顯得有些孤寂寥落,他默然的佇立在庭院里,如懸崖上的青松,高潔挺直,卻只能遠觀,不能褻玩。

卿綰撐起月白的紙傘,緩緩走到他的身側,替他擋住頭頂的細雨,她曼妙的身體微微斜靠在他的手臂上,仰著頭,在他的耳邊輕聲低語:「王爺為何要在屋外淋雨?可是有心事?」

冷香的氣息在他的臉上拂動,像幼貓的絨毛,蹭的他臉上發癢,手臂上肌肉緊綳,緊緊貼附這女子生來軟綿的軀體,君離夜移動了下身體,與她拉開半寸的距離。

卿綰不著痕跡的笑笑,玉手抓過他垂在身側的大手,捏握著他的四指,纏綿的冷香對他步步逼近:「王爺似乎在躲我呢?」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長,骨節有力,卿綰的手若是握成一個拳頭,都能被他完完整整包裹在掌心,她摩挲著他的指腹,微涼細膩的肌膚在他指節的老繭上滑過,清靈的嗓音若有若無的提醒道:「王爺,我們多年無子,陛下已經不悅了。」

他側過頭,盯緊她致絕倫的容顏,嘴角露出浮光瀲灧的微笑,嫵媚的眉梢沒有一丁點羞澀,似是對這種事習以為常。

他不為所動,居高臨下冷漠的看著她,她似是受不住他這般凝視,卷翹的睫毛顫了顫,微風拂過,她單薄的身形有一瞬間的發抖,握著玉骨傘柄的手微微緊。

君離夜不溫柔的時候,冷漠的讓人生寒,他恢復記憶那段時間,常常這樣冰冷的審視她,仿佛她是誰的細作。

他突然抓過她手中的紙傘,手臂擁著她纖細的腰肢,大步往回走,掌心炙熱,好似火熱的岩石在炙烤著她,淡淡道:「既然怕冷,就不要出來了。」

送她回屋後,他轉身離去,卿綰咬咬牙,跌跌撞撞的跑過去,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背後被一個軟綿綿的物體抱住,帶著他喜極的檀香,柔若無骨的手抓著他的小腹上的衣料,低低道:「王爺又要去睡書房嗎?」

君離夜抓著她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將環在自己腰腹上的玉手扯開,冷淡的嗓音比深秋的風還涼:「王妃莫要失了禮數。」

他的身影消失在密密麻麻的雨霧中,卿綰若有所思的喃喃說道:「竟然不為所動,看來似乎還需要再加上一把火啊。」

他畢竟還是一個身強力壯,有生理需求的男人,如果他對自己的身體都不動心,把她當成一張白紙,那或許真的是她看錯了。

女鬼在她耳邊提醒道:「你還剩一晚的時間,我的法力快要支持不住了。」

君離夜手執一本書卷,卻沒看進去一個字,以前他曾聽師傅說過,鄉野間有人重生而後改變命運,大富大貴一事,他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他的前生往事。

若真是夢境,未美好的太不真實。

莫非,他與她真的是前世的夫妻?

房門被叩了三下,君離夜淡淡道:「什么事?」

「是我。」無名清靈溫和的嗓音緩緩響起。

他喉嚨上下滾動一番,修長的手指緊緊抓住書卷,聲音低沉:「天色已晚,王妃早些休息吧。」

她不在意的笑笑,推開房門,裹著一層清透單薄的白紗,輕紗下月白的衣裙,裹著玲瓏有致的胴體,蒼白的臉頰透著淡粉,雙瞳泛著盈盈秋水,她本就不是一個重欲的人,勾引人的事也不太會做,只得按著以前小說里的情節是去試探他。這種事做起來格外難堪,稍不留神便會自尊盡失,臉面盡毀。

好在這是女鬼設的一個夢境。

她輕輕覆在他的頎長強健的軀體上,身體軟綿無力,仿佛天生的無骨美人。玉指撫摸著他的臉頰,緩緩滑向胸膛,撩開他的衣襟,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輕輕揉捏。

他只是沉默的看著她,沒有出聲拒絕。

她低頭靠在他的頸彎處,軟糯的紅唇蹭弄這他挺俊的下巴,玉手更是不安分的溜進了他的雙腿間,抓著他跨間的那根軟綿的東西,熟練的擺弄起來。

掌心的陽物逐漸變熱變硬,像一根燒著的棍子,她咬著他的軟軟的耳垂,低聲誘道:「王爺想要嗎?」

「王妃能為我做到哪一步呢?」他撩過她額間散碎的秀發,露出她蒼白絕美的臉蛋,他傾身在她的額間輕輕一吻。

「我可以為王爺赴湯蹈火。」她把唇覆在他的唇上,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