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2 / 2)

「我們?」張茂終於轉過頭來,他的眼睛空洞地看著蔣十安理所當然的臉,幾乎覺得有些可笑了,「我們?」

「誰他媽跟你『我們』。」他平靜地說著臟話,他從來沒有把這些臟字說出來過,可是面對著竟然一臉希冀的蔣十安,張茂真他媽想把這輩子所有別人罵過自己的話全都扔到蔣十安的腦袋上。他居然敢說什么「我們」,哪來的「我們」,真他媽惡心透了。

「我為什么不能說『我們』?」蔣十安終於被這句話激怒,他用惱怒掩飾著自己心驚肉跳的絕望,「我憑什么不能?我難道不是你男朋友?」

他終於說出來了。

他居然說出來了。

在這一刻,蔣十安和張茂同時想到了這句話。張茂聽著他理所當然的言語感到無法言喻的疲憊和無力,他輕輕閉了一下眼睛,又緩緩睜開,看著這張英俊的,憤怒的,傷心的臉。

這就是從初中開始用各種手段欺負他,對著他拳打腳踢吐唾沫,用球桿打斷過他的肋骨,在廁所里掰著他的腿拍照,把他按在器材室里強奸,現在居然告訴他,他們是情侶關系的,強奸犯、惡魔的臉。

張茂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是怎么過來的,他還沒有死只是因為他的父親直到來醫院前寸步不離,到了醫院又後聽說馬上就排到他墮胎手術,他才放棄了死。更因為,高考出分了,他真的考的很好。

他不能死,張茂半夜站在鏡子前,對著臟污的鏡子掀起自己的上衣下擺,按揉著自己的腹部,這瘦弱慘白的肌肉下頭,竟然藏著一個強奸犯的胚胎。這他媽不能稱之為什么胎兒、孩子,張茂惡狠狠捶著自己單薄的腹部,直接就在上頭留下了淤青,可是這個野種居然還沒有死。他的眼睛里充斥著瘋狂的仇恨,一會在鏡子前狠狠捶打肚子,一會又捂著下體神經質地揉搓。

他趁著父親不在甚至砸破了一個玻璃杯,想用碎玻璃片直接割掉自己的陰蒂和陰唇都因為這兩個東西,都因為那上面的神經末梢能給他帶來恥辱的快感,使他無恥地貪戀性愛,才被強奸出了野種。可父親很快回來,他只好把碎片扔進了垃圾桶。

他聽到已經安排了手術時間後,奇妙地安定下來。張茂坐在診室里平靜地看著手術安排,心想,他絕不能死,他憑什么為了一個野種眼前擺放著一張那個鬼胎的b超照片,那團令他嘔吐的像是被壓爛的貓的內臟的東西,就是這個鬼玩意兒。他憑什么為了這一團東西就去死,他要把這東西拿出來碎屍萬段,剁成肉泥沖進下水道,然後摘掉子宮,割掉陰唇陰蒂,一身清白地去上學。

沒有關系,張茂想,都沒有關系,只要他堅持完這一遭,他就可以徹底變成正常人了。

他原以為一切都會在不知不覺中完成,誰知道蔣十安竟然敢來。

還跑出來對著他放什么「留下孩子」的屁

「留下什么?」

張茂嘴角咧出一個笑,他的眼睛神經質地大大睜開,眼角幾乎都要被他撕裂,眼球幾乎都要從里頭滾落在地,他長著嘴,蔣十安能從他的口腔里看到他的小舌。他大聲笑著:「留下你的這泡液?!你他媽真的……」

他笑到大聲咳嗽,整張臉都被憋紅:「你真他媽有病!蔣十安!你真他媽有毛病!」

「你他媽就是個強奸犯!」

「強奸犯!」

蔣十安跌跌撞撞開了房間的門,他父母已經回來了,一見到他進來,蔣父立刻忍不了地朝著他咆哮:「我有沒有說過讓你不要出去!」

蔣十安根本沒有聽到他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