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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了 firqwe100 6344 字 2021-02-24

這方面的知識,任昊顯得有些薄弱,現在日升還沒有和自己談價錢,可日後若是談到了,他還真不知道開什么價位,所以想跟尚晴打聽下,至少,心里也有個底。

電話那頭的尚晴嘴角露出絲微笑:「不礙事,沒什么不能說的,嗯,其實您也知道,我是剛剛被分到制作小組,很多事只能道聽途說,據我所知,如果是小投資的十三集劇本,您能拿到的錢換成人民幣計算的話」

尚晴的聲音遲疑了下:似乎在仔細計算著,「應該不會少於二十萬。」

任昊顯然呆住了:「您確認是人民幣」

「是的,二十萬人民幣。」尚晴的語氣很堅定。

任昊真的蒙了,他曾經無數遍計算過,無論從時代的角度還是從市場的角度出發,部動畫腳本的價格,也就在三十萬元人民幣,而且是按照三十七集來加以計算的,十三集的話,頂多也就十萬塊錢不到吧

「尚小姐,呃,尚晴,不好意思,我不是懷疑您的話,只是我按照中國劇本的價格計算了很多遍,怎么都不會有二十萬塊那么多把」

尚晴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對我來說,這些錢確實不算多。」

任昊想笑,卻忍著沒笑出來,這話的意思,怎么聽怎么是尚晴在標榜自己是個大款啊。可真正有錢的人,不會累死累活地給人家打工吧

任昊沒搞懂尚晴出的什么牌。

或許是發現了自己的語病,尚晴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您別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說,對於我們這些身在日本的中國人來說,這些錢確實不算多。」

「您的意思是」

「我做個不恰當的比喻吧,在日本,最廉價的豆芽菜,都要比中國的龍蝦貴上些,更加諷刺的是,這些廉價蔬菜,幾乎全部來自於中國,呵呵,不好意思,我有點說跑題了,嗯,其實,日本掙錢很多,但同樣的,消費也非常高,尤其餐飲這項,幾乎會花去近半收入,加上房租水電,這二十萬如果放在我的手里,絕對花不到二年,但您不樣,您在中國,吃穿住都比日本要便宜的多,這二十萬在您手里,我相信省吃儉用的話,過七八年都沒有任何問題。」

「原來如此。」任昊明白了尚晴的意思。

「呵呵,所以我才說,這些錢對我來說不算多,但對您呢,就不樣了,您不應該按照中國劇本家的標准計算,腳本家至少比他們要多拿兩倍多的錢呢。」

「謝謝您了。」

「沒事沒事,不過,二十萬也只是我的猜測,真正敲定,還得等投資下來才能商定合同。」經過幾次接觸,兩人說話也不再那么拘謹了,尚晴隨口好奇道:「聽您對劇本挺了解,我猜您原來定是編劇吧別看我在日本,中國的電視劇我也時常會看的,呵呵,哪部片子是您寫的我看我看沒看過」

「呵呵,您實在是高抬我了。」任昊哭笑不得地把電話換了個手:「我可沒寫過劇本,那些東西也都是我道聽途說來的。」

「不可能吧」尚晴顯然不信他:「我聽制作人說,您前些日子寄來的這份分鏡腳本,寫得非常專業,尤其是里面的對話,如果不是在這行業摸索幾年的老人,是絕對寫不出來的。」

那些對話,完完全全是蓉姨的功勞,跟任昊無關。

「沒有的事兒。」任昊有些汗顏:「其實,我還是學生呢。」

「學生」尚晴掩嘴咯咯笑:「您真幽默。」

「呃,您別笑,我說的是真的。」

在跟日升打交道期間,任昊直都不願把真實年紀告訴他們,畢竟那句「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老話,詮釋了很多現實問題。

然而,尚晴給他的印象很好,任昊也不想瞞著她了。

瞧他半天沒說話,尚晴稍稍愣:「您說的學生,是不是指研究生」

「不是。」任昊撓撓頭:「准確的說,我今年剛上高。」

「呵呵呵呵」

在與忍俊不禁的尚晴閑聊了陣後,任昊方是掛下電話。從來跟「幽默」兩字無緣的任昊,也被尚晴扣上了頂幽默的大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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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小孩

或許是聽見兒子撂下了電話,外屋的卓語琴隔著門板叫了他聲:「小昊,過來,我和你說點兒事兒。」

被二十萬人民幣充滿腦海的任昊簡單收拾了下心思,慢步走了出去:「測好了么咱家具體是多少米」

「人還沒到呢。」

「還沒來不是說下午就到么」

「唉,他們說話哪有譜啊,你還記得咱家胡同什么時候嚷嚷的拆遷么」卓語琴失笑了下:「四年前就說了,可到了怎么著,不還是沒動靜么」

「也是,對了,您找我什么事」

卓語琴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地支支吾吾了幾下後,方道:「你今兒晚上去你蓉姨家吃飯吧。」

「為什么」

「嗯你蓉姨找你有事,總之,你去就行了。」卓語琴言辭閃爍,起身推著兒子地肩膀,將他送出家門,「快去吧。」

任昊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了看母親,遲疑了下,才是前行幾步,敲開了范綺蓉家的破舊屋門,「蓉姨,是我,我能進去么」

此時,卓語琴已是折身回了屋子。

「門沒鎖,進來吧。」

任昊邁入房門,旋即對著蹲在地上擇菜的范綺蓉納悶道:「我媽說,您找我有事」

范綺蓉把手頭的芹菜丟進籃子里,沉默了下,側身看看他:「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問問你最近學習怎么樣,嗯,這樣,會兒咱倆出去吃,就全聚德吧。」

無論母親還是范綺蓉,都讓任昊嗅出了絲不尋常的味道。他心中打鼓,凝眉搖頭道:「別了,那兒東西多貴啊,我看您要烙餡盒子吧,我也吃這個就行。」

「那好吧。」

「面沒和呢吧,我幫您。」

任昊想給她搭把手,可范綺蓉死活不干,她擦了把額前印出的細密汗珠:「姨床頭有書,你自己翻著看吧。」隨後,便獨自忙活著飯菜,沒再跟任昊說話聊天了。

前些日子,任昊就看出了蓉姨的變化,對自己,很是冷淡了些,聯系到之前種種,蓉姨的表現亦屬理所當然。

無論是被子下的曖昧事件還是扇扇子偷窺事件,都有理由讓范綺蓉與自己拉開距離。

任昊不是沒想過補救措施,可偏偏,卻都有些無濟於事。

或許與蓉姨,永遠只能是晚輩與長輩的關系。

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也是時候該醒醒了。

微微聲輕嘆,任昊暫時放下了對蓉姨的心思,轉了轉眼珠子,他坐在床頭疑惑地看了眼擺弄電餅鐺的范綺蓉:「您和我媽,是不是有事兒沒跟我說」

在餅鐺放下個盒子的范綺蓉指尖略微頓,「沒有啊,為什么這么說」

「我看您和我媽,今天都挺反常的。」任昊緊緊盯著她,「按理講,我媽應該讓您去我家吃的,怎么可能把我轟到您這里」

「等會兒就熟了。」范綺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蓋好餅鐺蓋,隨即用臉盆架上的毛巾擦了下眼角的汗珠,余光瞧瞧任昊,「芹菜餡的,愛吃不」

「蓉姨」

范綺蓉沒言聲,拖著成熟豐滿的身體靠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呼了口氣,目光自然而然地順著院里的腳步聲尋了去,與此同時,任昊也聽見了院中漸漸清晰地交談聲。

「老任,坐會兒就得,我們倆可不跟這兒吃飯了,家里人還等著呢。」

「那哪行啊,都到家了,吃點再走。」

「我看還是改天吧。」

「別,別,快進屋吧。」

說著,三人便晃過蓉姨家的玻璃,看得來人,任昊瞬間板起了眉頭。

是孫松和孫升

前幾天,任昊已經諷刺過他倆,即便兩人臉皮再厚,定然也不會再來了,如今看來,肯定是父親找羅的事兒,借此要跟他們道歉之類的吧

就算蓉姨不說,此時,任昊也清楚了母親打自己的目的。

「昊」范綺蓉注意了下任昊的表情,「有些時候,你得為大哥大姐著想下,說話做事,別太沖動了。」

任昊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沒說什么。

「你看這次,為了時的口舌之快,你給你爸媽添了多少麻煩」范綺蓉語重心長道:「你還小,很多門門道道你都不太清楚,等你長大」

「蓉姨」任昊打斷了她,他想苦笑下,可擠了擠嘴角,卻是沒能笑出來。任昊搖搖頭,轉身推開了屋門,臨走前,回頭看了眼范綺蓉:「如果可能,我倒真希望做個小孩,做輩子小孩」

「昊,回來」范綺蓉趕緊上去拉他,可手滑,卻沒有抓住:「飯都熟了,你還去哪兒啊」她知道任昊的脾氣,別看他平時蔫了吧唧的,但真要是動起火來,怕是很難壓下去。

范綺蓉急急追上了他,可此時的任昊,已然推開了自家屋門。

范綺蓉暗道聲「糟糕」。

第91章廠長駕到

看到任昊進來,孫松孫升臉色變得很難看,卓語琴埋怨地瞪了兒子眼,示意他趕緊出去,任學昱愁眉不展,句話也沒說。>氣氛有些僵持住了。

誠然,這兩天孫松沒有那么小心眼地給任學昱穿小鞋,可畢竟,任學昱剛五十歲不到,尚有十年方可退休,為了以後打算,思來想去,他不得不擺下這桌酒菜,借此平息矛盾。

但任昊的出現,讓事情似乎更加惡化了些許。

「昊」范綺蓉從背後抓住了任昊的手臂:「飯熟了,走,跟姨吃去。」

偏偏,事情卻沒有按照幾人的預想演化下去,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是,任昊竟臉賠笑地走到孫松孫升面前:「上次真是抱歉,我喝了點酒,都不知道說什么了,後來才聽我爸說的,唉,對不起對不起,您可千萬別跟我般見識。」

孫松略微怔了怔,看看他,沒言聲。

「這樣。」任昊拎起地上的啤酒,倒滿了三杯,「我自罰三杯。」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做作的情緒,似乎,那天真是喝多了酒,什么都不記得了。

望著連喝三杯的任昊,范綺蓉眼神中劃過絲恍惚,曾經,不管任昊表現的多么懂事,但潛意識里,他們還是將他當做小孩,個不懂事的小孩,可現在看來,他們似乎都錯了。

反應過來的任學昱也趕忙歉意地端起酒杯:「是啊,那天他回家前就喝多了,抱歉抱歉。」

孫松與弟弟對視眼,繼而皮笑肉不笑道:「你那天,真的喝酒了」本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卻又被孫松拿上桌面,顯然,他沒有讓此事畫上句號的打算。

范綺蓉微微搖頭,相比之下,任昊比他們更會做人。

連個孩子都不如,也難怪你們不招人待見了。

任昊還在陪笑著:「是啊,我酒量不好,喝點就醉,真是不好意思。」猶豫了下,任昊咬牙又倒了杯啤酒:「您看,您和我爸這么多年的同事,讓我這鬧騰,還真挺不合適的,嗯,要不我再自罰三杯」

對於啤酒,任昊真的喝不太多,所以他特意點了下幾人這么多年的同事關系,想著孫升借著這台階也該下下了吧

孫松看著他滿意地點點頭:「你是不知道,那天的話有多難聽,呵呵,不過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嗯,喝下三杯酒,我倆就當什么事都沒有,怎么樣」

事到如今,任昊唯有點頭:「行,聽您的。」隨手抄起酒瓶,可誰知,卻被孫松攔了住:「啤酒沒勁兒,來,喝白的。」下巴努努桌上那瓶紅星二鍋頭。

三杯,八兩左右

即便喝慢酒,任昊三兩都醉,更別說快酒喝八兩了

此話出,卓語琴任學昱范綺蓉臉色霍然變,讓個不會喝酒的小孩口氣喝八兩

這不是要人命么

任學昱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我替他喝吧。」

孫松擺擺手:「讓他自己喝。」

任昊有點怵地瞧瞧酒瓶,「爸,沒事,我喝。」

「昊」

「小昊」

范綺蓉和卓語琴齊齊叫了他聲,任昊卻無所謂地聳聳肩膀,啟開白酒到了滿杯,旋即,就要仰著脖子灌入腹中。

誰知,半空中,手里的酒杯卻被任學昱把奪了去,重重按在了圓桌上,「別得寸進尺」臉憤怒的任學昱指著孫松的鼻子咬牙道:「他還是孩子,即便有什么過錯,也不至於這樣吧」

孫松拍了把桌子站起身:「老任,你什么意思」

卓語琴重重哼,諷刺道:「跟孩子斤斤計較,你多大能耐啊。」已是撕破臉皮,卓語琴也沒必要再忍了。

「許你兒子罵我,就不許我讓他喝酒」

任學昱氣得滿面通紅:「我看我兒子說的對,我們家不歡迎你,趕緊給我走」

「別別」任昊站出來打圓場:「這事兒都怨我,您倆別吵了,這酒,我喝。」

范綺蓉不知何時已走到了任昊身後,按著他的肩膀搖搖頭,「這種人,沒必要跟他客氣的,昊,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孫松的弟弟孫升忽然說話了,矛頭直指任學昱:「請我們來的是你,轟我們走的也是你,老任,你可想好了。」

他的話,隱藏了又重意思。

任學昱冷笑著看看他:「不就是個司機么,大不了不干了,有什么」

「好,好。」孫松氣急反笑:「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從今天開始,夜班的活兒全是你人的,只要你在廠子天,我他媽就整你丫天,咱們騎驢看賬本,走著瞧」

「喲,這是要整誰啊」

突然插進的陌生話音,吸引了幾人的注意。

只見門前站著個將近五十歲的矮胖子,他滿臉盡是坑坑窪窪的小疙瘩,似乎是年輕時青春豆烙下的痕跡。

「李廠長」

孫松孫升立刻收起了臉上的厲色,「您怎么來了」

任昊仔細回憶了下,前世,廠長可沒來過他家,如今這出戲,讓他越來越看不懂了。

夾著公文包的李廠長瞧瞧孫松兩人,旋而慢悠悠地走進了屋子,任學昱趕緊讓妻子搬了把椅子過去,「廠長,您坐。」

「好,謝謝。」坐下後的李廠長環顧了下屋內幾人:「大老遠就聽見你們嚷嚷了,唉,好好的同事,干嘛非要翻臉啊」

不同於任學昱,孫松跟廠長還是說得上話的,「您是不知道,前兩天他兒子把我倆給罵了,今天本來說道個歉就完事兒了,可誰知道,任學昱又要轟我們倆走,您說,氣人不氣人」

任學昱跟旁哼了聲,也沒做解釋。

李廠長顯然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他把目光落在任學昱身上,遲疑了幾秒鍾後,突然拋下了顆沖榜炸彈:「我這次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下調職的問題,我覺得,司機不太適合你。」

什么

任學昱卓語琴范綺蓉都是愣住了

唯有孫松孫升露出了絲冷笑。

第92章假證到手

「李廠長」卓語琴不可不干了:「我們家老任給廠子開了二十多年車,沒出過次事故,沒挨過次罰單,雖然有幾次送晚了東西,但那也是事出有因吧,可,可這干得好好的,你句話就給辭了」

孫松兩兄弟還在旁看熱鬧般地笑著。>「呵呵,我想你們是誤會我的意思了。」然而李廠長的話,讓孫松兩人再也笑不出來了:「我是說他不適合干司機,可沒說要辭人啊呵呵,也怪我,沒把話說清楚,嗯,是這樣的,劉副科長前陣子退下了,位子還空著,老任,我希望你能接手過去,如何」

時間,幾人呆若木雞

劉副科長

檢驗科副科長

任學昱不知道李廠長葫蘆里賣的什么葯:「廠長,我直干的司機啊,檢驗科那里的流程我不太清楚」任學昱沒有被這官職沖昏了頭腦,而是有什么說什么。

李廠長笑呵呵道:「這點你不用擔心,回頭我讓你們科長帶你適應適應,有個天就能通了,如果你同意的話,交接手續咱們下星期就辦」

雖然卓語琴也沒鬧清楚怎么個情況,但還是狠狠拽了丈夫把,示意他先答應下來再說。

任學昱會意,感激地看著他:「謝謝廠長栽培。」

「好,那這事兒就這么定了。」李廠長左右看了看:「嗯,我還有點事兒,你們聊吧。」

據任昊所知,檢驗科副科長,工資起碼能拿到千二以上,而且托托關系的話,絕對能辦下有害工種,那樣,父親任學昱五十五歲就可以退休了。

當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啊

「老任,那,我們也回去了,呵呵,剛才我話有點沖,你別在意,呵呵,別在意。」孫松和孫升的變化不可謂不大,腦子尚是懵的兩人灰溜溜地告辭離去了。

屋內。

四人大眼瞪小眼,氣氛有些啞然的感覺。

范綺蓉先說話了:「大哥,你認識廠長」

「不認識啊。」任學昱比誰都納悶,背著手來回在屋里溜達著:「跟廠子干了二十年,我和廠長連話都沒說過句啊,這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