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 / 2)

「啊?為什么啊?」

「能躲開的人都躲開了,不能躲開的你一輩子住在這里又有什么用呢。」

甜月發現這老祖母說話總是聽上去暗藏玄機實際上模陵兩可,聳聳肩道:「無所謂啊,晚上走好了。哎呀,漆黑的夜里,一個美麗的小姑娘獨自走在鄉里路間,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老祖母的話打碎了甜月美好的夢想:「把那夜無序一塊帶走。」

「呃,」甜月邊走出樹林邊小聲道,「帶走就帶走,有個帥哥陪也不錯的嘛……」

「還有,我可不想每晚上聽到有人對月長嚎地罵我。」

「……」

入夜。

似乎每次她有行動不是在夜晚就是在凌晨,這種夜貓子行為莫非就是前世幾乎每晚通宵上網養成的習慣?

甜月右手握清風劍,左手拎著一只死活不肯動彈的青蛙,懷里揣著一堆銀票,飛身到夜無序房里,用劍鞘戳了戳他:「起來了!」

「唔……」夜無序翻了個身。

「喂!裝什么死!」賞你一個腳丫子!

哪知夜無序動作飛快,一個反身抓住了她的小腿,使勁一拽,甜月便以狗趴式摔在了地上。

「哇喲你這人怎么這么狠心的!痛啊……」彈了彈腿,夜無序嘴角輕輕揚起,扔臟東西似的把甜月的腳扔了出去。

「半夜三更你跑我房里來做什么?」他拍了拍不存在灰塵的手,悠閑道。

這人病著是一只貓,好了就成了老虎了。「走啦!」

「去哪兒?」

甜月終於逮到個數落他的機會,哼哼道:「難道你還想在我地盤吃一輩子閑飯么!」

「你不也被趕出來了么。」依然是風清雲淡的回答。

「我是出去歷練呢!」氣得牙癢癢的甜月抓起掉落的劍轉身就走。

「呵……」夜無序輕笑了下,也跟著從窗口躍起飛出了花未曲。

接連一個月的體能訓練,甜月二人大約飛出了幾十里地才停下來休息。

「這就沒力氣了?」夜無序坐在甜月對面的大石塊上,吐出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看著一臉沒事的夜無序,甜月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干脆賭氣不說話了。

忽然一陣清澈悠揚的聲音響起,甜月偷偷看了一眼夜無序,果然是他。只見他雙手拈著一片樹葉輕擱在唇邊,一首甜月從未聽過的曲子在他口下流利沁出,配合著淡淡月光傾瀉於這片土地,曲子中的哀傷讓甜月無意識地記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初中的時候與一個同學很要好很要好,但那人的成績不好,於是在高中時就分開了。媽媽瞞著自己給那個同學打電話,讓她不要來找自己。

甜月一直明白,隨著年齡增長,她們倆一定會成為兩個世界的人,也知道總會各種因素迫使她倆之間產生隔閡,她只想這段友誼能維持得更久一些,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好。

但當她知道是自己的媽媽讓她失去了一段曾經擁有過的最真摯的友情後,內心的無力和彷徨逐漸蔓延,讓她明白這個世界是多么的現實,縱使她不情願,也不得不跟著社會的步伐走,純潔的感情存在,但前提是你們需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甜月並不是個戀愛達人,只是單純的喜歡看帥哥而已。而且唯一的一次談戀愛還是由於那個男生與自己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在其他同學的流言中感情產生了異樣才開始的,後來沒幾個月就分了。她甚至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是戀愛。

不過上大學後,同寢室的女生都說沒談過戀愛的都是社會上的異類,是老處女,當別人問起時,甜月能不答就不答,實在沒辦法了才尷尬地說上一句,「曾經的確是有啦……」

其實那個男生真不適合做男友的,同學給他的評價都是適合做兄弟不適合做情侶,甜月對此也是深以為然。偶爾回想起他們還是朋友時候的「哥倆好」,她就會偷偷樂上一陣子,那真是個有趣的男生呢……

「在想男人?」夜無序看到甜月嘴角掠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停下來問道。

「在想人妖。」她想什么關他什么事!

夜無序不懂何為「人妖」,換了個話題道:「好不好聽?這是我義父教的。」

「還……行啦。」要誇獎這個人著實有些難度,不想便宜了他的甜月又道:「我唱的歌肯定更好聽!」

「行,你唱。」

「咳,咳!」甜月清了清嗓子,唱道:「跑了一只j,噢,跑了一只鴨……」

看到夜無序瞬間僵硬的表情,甜月馬上停下來,干咳兩聲掩飾尷尬:「呃,這個,只是個發聲練習……我習慣了……」

的確是習慣了,這十年間她唱的歌幾乎都是這類兒歌,要一下子改過來比誇獎夜無序更有難度。

下次更新時間:二十點

卷三午夜飄絮花綻如妖夜半歌4

我能等你嗎

在那淡淡月光下

靜靜想你

我能等你嗎

在那熟悉的地方

輕喚著你

風里傳來你的呼吸

雲里映著你的笑意

林里的鳥相偎相依

我卻孤寂

甜月的嗓子生得很好,在不可以扭曲聲音的時候,的確能稱得上是天籟。思念的歌詞,回憶的曲調,從她的喉嚨婉轉而出,如微風般溫柔地在空無一人的小路上飄揚。

我等你回來

把那窗兒打開

向我依賴

我等你回來

帶著純真的風采

宛如小孩

衣上裝滿你的記憶

夜里的夢多么清晰

冰冷黎明只剩嘆息

如何忘你

夜涼如水,少女對家的思念在壓抑了十六年的一個夏夜徹底爆發,過往雲煙歷歷在目,重現的片段組織成有序的畫面,爸爸,媽媽,朋友……那些或喜或悲,好笑的、哀傷的、憤怒的、快樂的幕幕重演。

迷離的夜,飄響著無邊境的旋律,在耳邊旋繞不停

能不能,載著思緒的雨,帶我找你

縱然是夢想也罷

寧願寂寞,放棄自由

怎樣也想抓住你的手

春夏秋冬,你的承諾

我會守候

雜亂的場面錯亂交織著,甜月忽然仿佛覺得體內有股熱氣升騰,臨在爆發的邊緣,但就是不肯出來,在她快崩潰的的時候——

「呱!」

聽到這聲音,甜月的確真的很悲傷,她從未想過自己頭一次認真唱歌最後竟然是以一聲蛙鳴作為結尾。

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一下盡數褪去,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甜月甩了甩腦袋,盯住從她衣服里蹦出來的拉絲,又掐住了它的脖子:「沒見姐我唱得正動情?你剛不是不肯出來嗎?現在又亂叫個啥!」

忽然感覺氣氛有些凝滯,甜月瞄了瞄鳳目中帶著好笑意味看著她的夜無序,將拉絲砸在了地上:「你……你不許笑!」

「唱得很好。」難得的語氣中沒有帶上諷刺,他又問道:「姑娘,認識一個月了,還未曾告訴在下姑娘的芳名呢。」

這人咋一下子這么有禮貌了?

「我叫……陸兒。」

「陸兒姑娘,方才這首是什么歌呢?恕在下學識不博。」

有問題!這人絕對有問題!

「你到底怎么回事?這樣子我可不習慣……」

「嘻嘻,你不習慣我可習慣了。」一個少女的清亮聲音在二人耳中響起,「有些人就是好面子呢!」

哎?這不是在說她么?甜月看了看一臉無辜的夜無序,你裝!裝x糟雷切!

一個身穿鵝黃女裝的女子翩翩落在高枝上,嬉笑地看著二人,她身後又出現四名白衣女子,手持長劍,神情凜凜。甜月一看她們那架勢就知道,蝶仙門的人來了,果然是避不過的終究避不過啊。

「師門派出的兩個追殺命令里的人,都被我給找到了呢!嘻嘻,你們說,我要是抓了你們倆回去,是不是大功一件呢?」鵝黃女裝的女子手持一個七彩玉盤笑道。

本來准備跑路的甜月忽然想到什么,眼里透露著一絲細小的興奮的光。夜無序見了挑眉問道:「丫頭,怎么了?」

丫頭?她什么時候跟他這么熟了?斜斜瞥了瞥夜無序,甜月道:「剛好拿她試劍呢。」說著,不打一聲招呼就沖了上去。

「可千萬莫要被別人試了劍才好。」輕輕的聲音從下方傳來,這男人就不會揀好聽的說么!

「想邀功就先打敗我。」甜月立在那女子對面的枝椏上挑釁道。她還沒試過用花靈劍法配上內力使用呢。

「既然如此,七彩恭候。」鵝黃衣衫的女子揚了揚眉不屑道,據情報上說這位玄木教的大小姐除了那詭異的輕功其他功夫都差得可以,自己難道還制服不了一個只會逃跑的丫頭?

「喂——夜無序!你去干掉那四個女人!」甜月對著下面大聲喊道,無人夜里,她的聲音傳到了很遠……很遠……

夜無序眼角抽了抽,他的傷還沒痊愈呢。

「歌唱得挺好。」話音未落,七彩已高高躍起,那只七彩玉盤仿若一只餓極的狼狗,向甜月直撲過來。

「多謝誇獎。」甜月一個閃身避過了玉盤,哪知那它又很快折返過來,驚詫間甜月倉促翻身,七彩玉盤擦著她的肩膀飛過,削下一縷發絲。

這看似無害的東西竟這么鋒利!甜月閃身沒入樹林間,稍稍蹲下准備伺機而動。

「看啊,打不過還不是跑了?臭丫頭,還敢跟我打?」七彩高立於對面枝頭冷哼道。

夜掩住了甜月的身形,一道綠光飛速掠過,幾乎難辨是否真實。在七彩話音剛落時,一把細劍已伸到了她的背後,感到一絲危機的七彩在第一時間靈活轉身,躲過了甜月的暗刺。

她剛想退後,甜月那熟練的花靈劍法已施展開來,鋪天蓋地的殘影籠罩住了七彩,劍身如靈蛇出d一般吐著信子死死糾纏,偏偏劍法又絢爛無比,宛如一場視覺上的奢華盛宴。甜月的綠衣是茂密樹葉,長劍剜出千朵萬朵各色花朵,如時光加速,大片艷花在七彩身邊開了又謝,謝了又開,躲不過的七彩只得硬著頭皮舉起武器奮力抵抗。

詭妙的劍法在少女柔韌身體的輔助下完全展開,甜月這一個月的辛酸果然沒有白費,七彩完全地被她壓制住。

「你……你什么時候學會這身功夫的!」

「姐我厲害著呢,你以為只憑你們蝶仙門那些沒用的密探就能把所有事都括於囊中了?笑話!」

「臭丫頭,別得意,我還沒拿出全部本領呢!」

「連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一塊搓衣板,還敢說我是臭丫頭?你來呀,姐我恭候!」

「你……」七彩一個魚死網破的側身,手中玉盤開始嗡嗡作響:「看我的,玲瓏一擊!」

甜月大驚之下想躲開,奈何那玉盤已近在咫尺,她左手奮力一揚,將七彩的右臂拍開的同時,還連帶著打在了她的右頰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靜夜中響起,兩人都愣了。

「哇呀呀!!你敢打我!」趁著甜月還沒反應過來,七彩也是一個巴掌揮了過去,打在甜月左頰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甜月反手一個巴掌。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還沒人打過我呢!」一個巴掌。

「你以為我被人打過?!」一個巴掌。

……

一陣清風吹過……

下面正打得火熱的夜無序和四個蝶仙門弟子都傻掉了,眼睜睜地看著她倆你一個巴掌我一個反手地打來打去——女人真恐怖!

那四個白衣女子是蝶仙門催蝶堂的人,催蝶堂里出來的全是一流的殺手,武功天賦極高,是蝶仙門的中流砥柱。但她們除了殺人,情商就顯得比較低了,她們與七彩這類弟子不同,只負責打打殺殺,其他的事一概不過問。

因此當甜月「大義凜然」地對付一個頭目,把四個「小嘍羅」丟給夜無序時,他是那么的無奈……

「呱!」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拉絲突然從甜月懷里跳了出來,一口劇毒黏ys在了七彩的左臉上。

「哼。」甜月趁機一劍刺去。

感到臉部火辣辣的七彩捂住被灼傷的右眼,本能地急急後退,躲過了甜月的一擊,可她的臉已經開始腐爛,左眼漸漸失明。

「啊——」慘叫聲響徹夜空,七彩捂住臉頰飛速撤退,「我饒不了你——」

四女也不再與夜無序糾纏,配合著退出戰圈,反身向七彩逃離的方向追去。

「哎喲,拉絲你太可愛了!么么么!」甜月倒是真不怕拉絲有毒,對它親了又親。

「呱呱!」拉絲不舒服地在甜月懷里掙扎著,這女人壓得它好痛,「呱……」

夜無序看到這一幕,原本走過來的腳步生生停止,這女人忒惡心。「走了,養青蛙的小姑娘。」

下次更新時間:應該是二十點……0

卷三午夜飄絮花綻如妖新秀會1

二人並沒有通關碟文,於是選擇了在凌晨人睡得最熟的時分偷偷摸上了城牆,以二人的本事,自然不會驚動一兵一卒。

天還未完全亮,客棧酒樓之類的還沒開始營業,他們漫無目的地走在冷清的大街上,也不怕有官兵來查,這戰亂年代除了東征西討的真正軍人,這些城守不過是群混飯吃的罷了,他們才不會大清早地上街游巡。

這座城叫乾元城,是這塊大陸上最大的幾個城池之一,隨著時間一分分地過去,街上的人在不經意間多了起來,路邊的小攤也紛紛擺開,他們得先占個好地方,這樣貨品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賣出去。